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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来之前,她早想过有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但她还是来了。
她是不怕?还是有所期待?
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敢想也无法想,因为他如同火焰般的唇片已烧灼着她的理智跟身心。
她不能呼吸,脑子像是缺氧般难受。
像是察觉到她的不适,他离开了她的唇,但却还是紧拥住她。
他温热的唇贴近她的耳朵“我还是打动不了你的心?”
他的声音低哑而性感,而那火热的气息让她感到一阵酥麻。
“越川”不,他已经打动了她,只是她还无法放开自己。
“我总是想起你,”他的唇片触碰着她敏感的耳垂“想你的脸、你的声音、你的唇,还有你身体的温度”
这番话虽不算大胆露骨,却还是教她心头狂悸,脸河邡热。
她感觉到一种微妙的气氛,而她觉得她似乎不该进来,不该任他索吻,不该
趁自己脑袋还清楚,她决定拒绝他。
“不”她推了他一下,想逃开,但他却揽住她,并捧起了她的脸,张狂地吻住了她。
这一次,他的舌尖毫不客气地纠缠住她,在她口中探询着她不曾被挑起的渴望。
他的大手揉弄着她的肩膀、她的胳臂、她的背脊,还有她的颈后。
一种像是快窒息了般的感觉朝她袭来,她有些心惊,却也莫名地感到兴奋。
“唔”渐渐地,他的抚触及深吻牵引出她内心不知名的渴望。
他大而温暖的手心摩挲着她的背,一次又一次。
她该抗拒的,但不知怎地,她竟忍不住猜测着他的下一步。
他的指尖轻轻地滑过她的脸颊、耳际及颈项,指尖所及之处,皆在她原本平静的心湖激起阵阵涟漪。
她全身失去力气,像是断线的风筝般在风中飘摇。
伸出手,她本能地抓住了他。
而她的动作,挑起他更强烈的情感。
“里树”他忘情地将她推向门边,将她困在他与门板之间。
低头一欺,他又攫住了她的唇。
他的手由她腰际滑到她腿上,沉沉的一揉。
她的身躯因为他这一揉,反射动作般的一震。
“啊”她惊羞地睁大眼睛。
老天,她在做什么?她怎么可以放任他到这种地步?
虽然她从未正式成为天主教徒,也不必恪守那些教条,但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婚前性行为是有罪的。
包何况,她跟他连情人都不是,又怎么能
“不要。”这一次,她非常明确地拒绝了他。
他不是个粗暴的人,虽然理智已经快被急速激增的肾上腺素淹没,他却还是很快地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他不想把她吓跑。
他松开了手,深呼吸了一口气。
“是真的不要?”他问。
“是。”她压低着脸,不想让他看见她此刻的表情。
“刚才你有没有”
不等他说完,她倏地抬起脸来,娇悍地瞪着他“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你以为你能听见什么?”为了掩饰她内心的真正感受,她又习惯性地伪装起自己。
“里树”刚才她明明已沉醉在他的热吻之下,为什么现在又
他以为她这会儿应该会松口,大方的承认她爱上他的事实,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种迹象。
忖着,他不觉懊恼沮丧起来。
“不要以为你付出三千万,就能对我予取予求。”这实在不是她的真心话,但一急一慌,她说出与自己心意背道而驰的话来。
这话,既伤人又侮辱人。
他浓眉一虬,明显不悦“你把我当什么?”
看见他眼底的愠恼,她自知理亏,但向来倔强的她,并没有开口道歉,只是一脸懊恼,懊恼她为何说出那种不经大脑的话。
“你以为我拿三千万买下你所有的作品,只是为了”他蹙起眉心,冷然地、受伤地一笑“如果我想得到你,需要花那么多钱吗?”
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知道自己伤害了他的尊严及他的真心,但是她能怎样呢?
他根本不必对她说这么多,他应该感觉得到她的懊恼及懊悔。
低下头,她不发一语。
“神田里树。”他直呼她的名字,使他此刻的不悦及不满更显而易见。
她心头一震,扬起头来。
迎上他锐利而受伤的眸光,她暗自吞了一口口水。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烧灼,难受得连发出一点点的声音都不能。
“你是个愿意帮助千个百个陌生人的人,但你的心是肉做的吗?”他问。
她一震“我”
“如果你的心是肉做的,你还能这么毫不在意的践踏我的尊严及感情吗?”他如一只受伤的野兽般,以那凶恶却又痛苦的眼神直视着她。
她的心痛了起来,她绝不是存心对他说那些话,而她也没想到那些话是这么的伤他。
“越川先生,我”她内疚不已。
“你来这里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话?”他话锋一转,像是什么都不想再说了般。
“不,”她赶忙澄清“我是想谢你”“好。”他打断了她“那么你的谢意,我已经收到,你可以走了。”
这等同于对她下逐客令,而她从没想过他会对她下逐客令。
一直以来,他只想留住她,而不是希望她快走,但这一次
不知为何,她的心好痛,她好难过。
她的心脏像被狠狠的捏住,整个人痛得快昏过去。
闭上眼睛,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武阵觑见她眼底的痛苦及懊悔,心头一惊。他感觉到她的内心正在挣扎,她的神情就像就像被狠狠的刺了一刀。
为什么?她为什么有那种表情?她刚才不是毫不在乎的踩了他一脚吗?怎么现在的表情却活像他欺负了她般?
他忍不住回想他方才到底对她说了什么,以至于她脸上会有那样的表情。
噢,对,他要她走。但她不是一向迫不及待想离开他?
一直以来被她狠狠拒绝的他,在看见她脸上那种挣扎痛苦的表情后,竟忍不住心生喜悦。
他总是想听听她内心的声音,他总是希望她能面对她自己的感情,他总盼望她能亲口说出些什么,但倔强的她总是紧闭着唇,什么都不说。
他想过给她一点刺激,给她一些压力,而现在或许是个难得的机会。
他要继续压迫她,并一步步朝她进逼,他要她在极度压抑的情况下爆发开来。
于是,他脸一板,眼一沉,神情冷肃而无情地看着她。
“你该走了,我还有工作。”
听见他如此冷漠的话语,里树知道他是彻底的被她激怒了。
她很想道歉、很想解释,很想让他知道她刚才的话只是无心之过,但她不知道如何开始。
因为不知道,她更慌了。
“我我”
“神田小姐,”他继续对她施压“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迎上他严厉的目光,她急得想哭。
武阵眉心一沉“你到底还有什么事?”
“我我刚才”她气自己的没出息,气自己的不坦率。
只要一句对不起,这难以收拾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为什么她一开始不坦率地向他道歉?为什么非把事情搞得这么僵,她才后悔不已?
“神田小姐,”他突然抓起她的手,将她往门口拉“你已经教我失去耐性了。”
他知道自己此举有些过分,也有点粗暴,但对这个死硬派的小妞,他必须下猛葯。
当然,分寸还是得拿捏好。
里树未料他会有此举,既惊且慌“不,请等等,我”
“我说过,你该离开了。”觑见她泪如雨下,他心头一震。
他惊愕地看着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泪流满面、模样可怜的女人,就是他所认识的那个神田里树。
她黑亮的眼睛蒙上一层泪光,楚楚可怜又令人不舍。
他真的把她逼哭了,但此际他并未感到得意,而是深深的自责。
他是达到了目的,但他没想到倔强的她会在他面前
“对对不起”终于,里树艰难地说出了她早该说的那句话。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她也恨自己是如此的不争气,但她就是忍不住,她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撕碎了般。
为什么会这样?当他如此冷漠又无情的对待她时,为什么她的心会如此的痛苦?
不,她不需要问为什么,答案是什么,她一直都知道。
她被他吸引着,她在不知不觉又自欺欺人的情况下,早已爱上了他。
听见她含泪的一声对不起,他的心软了。
原本他所期待的绝不只是一声“对不起”而是更令他狂喜的“我喜欢你”甚至是“我爱你”但此刻,他在她的泪水之下认输。
此刻的他并不想再逼迫她什么,他只想抱住她,给她安慰。
伸出手,他忽地将她紧拥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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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里树动也不动。
她没有拒绝,没有任何挣脱的动作,只是木木地,甚至可说是温顺地任他拥着。
这个刚才还那么冷漠对待她的男人,在这一刻却以他的拥抱迅速地温暖了她。
这种如同洗三温暖般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又流下眼泪。
“对不起”这次,说对不起的人是他。
“我不是存心的”他又说。
不,这些话是她原本想对他说的,怎么现在他全说完了?
“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对你,我只是”他为自己刚才的一言一行感到懊悔。
他低下头,以平整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发,低声地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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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又一句的对不起,里树的情绪彻底的崩溃。
“不,是是我”她声线沙哑而哽咽“我不该说那种话,我我真的”
“好了,我知道了。”他舍不得地说“你什么都不必再说了。”
“不,你不知道,我”她抬起了脸,泪眼婆娑地望着他“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会”
“够了。”他语带喝令,但眼神却是温柔的。
望着他温柔的眼睛,她眉心一蹙。
老天,她怎么会对他说那种话?她怎么能拒绝一个像他如此温柔却火热,狂野却又不至于粗暴的男人?
他是这么的深具魅力,而她也早已迷失在他的热烈追求之下,她在挣扎什么?又在抗拒着什么?她为什么无法面对自己的情感及渴望?
她喜欢上他了,而且是无可自拔的喜欢上他。
“越川先生,我”
“行了。”他打断了她,然后将头低下。
他将嘴唇贴在她耳边,一手轻轻地握住她细致的颈子。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喉咙,所到之处皆引发了小小的火花爆裂。“不要再说了”
当他的唇轻缓拂过她敏感的颈侧,渴望的漩涡遂在她体内奔流旋转,其中还包含了激动、不安、期盼,还有不知名的欲望
如此拥抱着她,武阵身体里又奔窜着一股热流,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实在不该有任何的想法及念头,但他毕竟是个男人,纯粹的男人。
他的脑子里浮现之前她软化在他怀里的模样,还有那几乎可说是缝绝旖旎的画面
“该死”因为脑子里有那许许多多的画面,他忍不住低声咒骂一记。
她微怔,不安地抬起眼睇着他。
看着她不安的表情,他蹙眉一笑“我不是在骂你,而是气自己脑子里有许多疯狂的东西。”
“疯狂的东西?”她不解。
“你不会想知道的”他说“你的脑子太干净,不会想得到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
她眨眨眼,那未干的眼泪在她眼眶中闪着疑惑的光芒。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忍不住将视线移到她湿润的嘴唇上。须臾,他下了一个决定。
就算是疯狂又怎样?当他遇上她的那一秒钟开始,他就注定要如此疯狂了,不是吗?
若不是疯狂,他怎会爱恋一个女人到这种地步?他怎会为一个女人如此急躁焦虑?
“管他的。”他低声一句,随即覆上了她的唇片。
当他如此激动地拥吻她,里树可以感觉到他的情感正与他的理智展开一场拉锯战。
她能以他喉咙中所发出的低吟判断,他原本是不想再亲吻她的,但他终究还是他的吻狂野却不粗暴,热切却又感受得到他的温暖及温柔,她没拒绝他,甚至屈服在他这样的热吻之下。
说屈服也许有点自欺欺人,事实上,她喜欢这样的吻。
她的心跳加快为平时的两倍,她的呼吸也彷佛要停止般。
火花在她的血管中爆裂,阵阵的刺激挑起了她潜藏的情感。不日觉地,她以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而当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武阵不觉一震,而她也因为自己的主动大吃一惊。
她倏地松开了手,并快速地推开了他。
她面河邡赤地站在他面前,忍不住的轻颤起来。“我我”
她刚才的举动及她此刻的神情,都令武阵难忍雀跃。他不需要听她说什么,因为此时他已知道她的心意。
方才的那个环抱绝不只是欲望所至,而是有着更深的一层意涵。
“里树”他喜出望外地伸出手去。
“不”她惊羞地躲开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我对不起。”
话罢,她突然转身,朝着门口跑了过去,然后迅速地开门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他并未因此感到惋惜。
唇角一勾,他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他再也不需要她亲口证实什么,因为从她刚才那羞涩又期待,热情却压抑的神
情及举动中,他已经得到他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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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休息室里,里树一次又一次不经意地想起昨天的种种。
她拚了命不去想,但鲜明的记忆却不断地纠缠着她。
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伸出手去勾住他的脖子,她她怎么可能那么做呢?
“噢,老天”她拍拍自己的额头,十分懊恼。
一想起昨天所发生的事,她不自觉地身体发烫。如果她再放纵一点,或是他再强硬一点,结果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一直不愿释放出自己的感情,甚至她在抗拒着自己对他的感情,但当她昨天情难自禁的伸出手时,她知道自己已经沦陷。
她怎么能谈感情?若是她爱上一个男人,势必要为那个男人留下,但目前她还有好多事情想做,她不想因为任何人或事打断了她的工作。
当然,她也可以一边谈恋爱,一边继续她的工作,但问题是有哪个男人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
他能吗?他能支持她的工作、理想及梦想吗?
当她必须离开他到世界各地去跑的时候,他会带着笑容送她上飞机,而没有一句埋怨吗?
“唉,怎么可能?”她蹙眉苦笑。
别说他不可能放她走,就连她自己都有可能因为记挂他而走不了。
而这就是她一直以来,宁愿单身也不触碰感情的主因。
有人敲门,她坐正身子“请进。”
门打开,一名褐发蓝眼的男子探头进来。
“嗨,tree。”
tree,这个名字只有跟她一起在国外参与人道救援工作的同伴会这么叫她。
她定睛一看,难以置信地喊了出来:“老天,格雷?!”
榜雷福特,一名来自美国的医生,加入国际医疗团已经三年的他,是在西非跟她认识的。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而这样的相会让她既惊又喜。
“格雷!”能在东京遇见工作的伙伴,她十分高兴,尤其是在她的心如此摇摆不定的时候。
她起身上前,与他拥抱。
“我的天,你”她惊讶得几乎快说不出话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榜雷一笑“我听说你在东京举办个人的摄影展,所以就飞来恭喜你啰。”
“可是你不是计画要去伊拉克吗?”她问。
他蹙眉一笑,有点尴尬地说:“不去了。”
“咦?”她一怔“为什么?”
“因为泰莉。”他说。
“ㄟ?”泰莉是格雷的未婚妻,也是他医学院的同学,两人相恋多年,也已订婚两年。
泰莉目前在纽约行医,而她一直默默支持着参加医疗团的格雷。
“泰莉怎么了?”她不解地问。
“我必须挽救我的爱情。”他无奈地叹道“再这么下去,我的未婚妻可能不保。”
她一怔。言下之意是他跟泰莉之问出了问题?
“虽然泰莉她一直很支持我,但是我想我并不能没有限制的享受她的爱及无私的牺牲。”
她眉心一拧“格雷?”
“当我在为其他人付出的时候,她也在为我付出,我想我不能那么自私。”
听到这儿,里树已经明白了。格雷他现在正遇上她最害怕遇上的问题,而那也是她一直逃开越川武阵的原因。
“tree,”格雷望着她“你会觉得我这样的决定很懦弱吗?”
“不,格雷”她撇唇一笑“泰莉值得你这么做。”
她跟格雷认识已两年有余,她知道他跟泰莉的感情是如何的紧密,而泰莉又是如何无条件的支持他,甚至以金钱资助他。
榜雷说得一点都没错,他不能无限制的享受泰莉的爱及付出,他必须对她有所回报。
忖着,她不禁想起自己跟越川武阵之问的纠葛。
他们的情况不也是如此吗?他付了三千万买她的作品,帮她去帮助更多的人,他不也是无条件的在对她付出吗?
而她呢?她该如何回报他的感情?她是不是该像格雷一样,毅然地放下工作?
见她眉头深锁,细心的格雷问道:“tree,你怎么了?”
她猛回神,尴尬地摇摇头“不,没什么”
“你的眼睛可不是那么说的。”他温柔地一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格雷”她望着格雷,欲言又止。
榜雷年长她五岁,她一直把细心温柔的他当大哥一样。
他像是知道她的心事般“你吃饭了吗?”
她摇摇头。
他一笑,伸出手去搭着她的肩膀“那么我们去吃顿饭。”
“格雷”
“把肚子填饱了,你再告诉我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