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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米香味,骆雨樵自昏沉的黑暗里醒来,脸上的神情有些迷惘。
这是什么地方?还有这味道是从何而来?
“再等我一下,药粥快好了。”靳湄琴听到身后的窸窣声,回眸瞧见坐起身的他,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你也睡得够久了,肚子饿了吧?”
放下心中的仇恨后,靳湄琴敞开胸怀,诚实面对自己,这才发现撇除了对他的韵怨恨后,她其实爱惨了他,舍不得看他因伤痛而皱眉的样子,也舍不得购见他有一丁点的不适,她全心全意的照顾他,舍弃所有的成见,违心的扮演“小青”她突然觉得心情变得好轻松。
“你是小青姑娘?”听到脚步声靠近,骆雨樵感到心安。
“嗯,是我,你等我一下,这粥才刚熬好,我先吹凉再让你吃。”
她捧着碗,坐到他身边,一双眸子直接盯着他的俊颜看。
脸色虽然苍白,可是精神似乎好多了,看来她的治疗发挥功效了!
相较于靳湄琴毫无忌惮的盯着他猛瞧,无法视物的骆雨樵,仅能凭着听觉,来感受她的一切。
聆听着她轻快的语调,他的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他微笑地点头,听到远处传来清脆的鸟叫声。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记得她说过,她短时间内都无法来看他的。
“现在是未时,而我是一大早回来的。”她的目光落在他咬破红肿的唇,还有他的双眼上,眼底流露着不舍。“你昨晚又毒发了吧?我离开的真不是时候。”她叹了口气。
既然要演戏,她当然要想办法圆好“小青”说的谎。
听出她话里的歉疚,骆雨樵轻摇首“不关小青姑娘的事,别为我担心,我身上的毒没有意外,应该是不会再发作了。”他试着运气将“合”毒逼至筋脉的一处,虽然身体不会被疼痛折磨,但所得的代价便是“真的吗?”靳湄琴对他的笃定有些质疑,于是黯然翻起他的衣袖,为他诊脉,半晌后,她便明白个中原因了。
在他的左右手前臂近腕外,有几条深浅不一的黑线分布,看来他是成功的将毒逼离眼窝之处,只是他原本雄厚的内力一夕全失,她明白,这是他强行逼毒的代价。
“虽然毒看似已解,但你的眼睛”她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残毒仍留在他的身体里,要想让他的双眼复明,除了仍必需将余毒解开之外,恐需另寻他物,来医治他严重受损的视力。
明白她未尽的话语,骆雨樵释怀淡笑“其实我已经有心理准备,我可能会永远失明了。”
“不会的,应该还会有其他方法,只要先将你体内的余毒清除,再辅以外力药物的治疗,你的双眼还是有复明的可能,但前提是必需先拿到辟毒珠”靳湄琴心直口快的说明,可是想到她目前是小青的身份,又连尽快噤声。
骆雨樵那双清澈但无神的眸,转望向她“看来,靳姑娘目前的情况还不错,我想你应该是从她那里,听到关于我的事吧?”
“我我不是故意要套你的话,我只是觉得既然辟毒珠在你手上,你为什么不先拿出来清除你的毒患呢?”靳琴决定借由“小青”的口,将她心中的疑惑一次问清楚。
“不瞒你说,我不使用辟毒珠解毒,是因为辟毒珠根本不在我手上。”
“什么,辟毒珠不在你手上?”靳湄琴感到错愕“这么说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他没有拿走辟毒珠?那么爷爷的死是否另有隐情?
“其实也不算是误会,因为辟毒珠现在虽然不在我手上,我却知道辟毒珠的下落。”
“我不懂。”他愈说她愈迷糊,望着手里已拌凉的粥,这才想起他应该饿昏了,连忙塞进他手里。
“其实有些事情,不懂反而比较好。”他轻喃,接过她吹凉的粥,一股熟悉的粥香触动了他的心弦,那段与靳湄琴遥望夏日薄雪的记忆浮上心头,他手里捧着粥,感觉到内心暗涌的波涛,脸上的表情有些怅然若失。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明白他脸上若有所失的表情,她只好再问。
靳湄琴的疑问,唤醒内心如波涛的心思,他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你去了靳家村,应该有听到一些关于我的蜚短流长吧?我在靳家村民的眼中,是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不是吗?”忘恩负义、弑师逆伦,这些大逆不道的罪名,他全扛了,也认了。
“你承认吗?”他的坦言,再度拧疼了她的心。
“在我解释之前,我想先说另一段关于我弑师逆伦的往事。”他思索片刻,决定和盘将压在心头的秘密说出。
“弑师逆伦?”她为他的话,怔愣到不知该作何反应。
“弑师逆伦这件事情,要先从我跟同门师兄俞佑权与师父之间的微妙关系开始说起”
靳湄琴听着骆雨樵以平缓的语调,娓娓将他与藏剑阁之间的恩怨纠葛道出,靳湄琴一边听,一边为骆雨樵的无奈感到心疼。
“所以你的师父就因为不想让他的亲生儿子背上弑父的恶名,就让你代替他的儿子,承担这种十恶不赦的罪名吗?”不管她怎么听,直觉反应就是觉得他的师父好自私,自私到冷血无情的地步。
“我能体会一个做父亲疼爱儿子的想法,况且是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是心甘情愿接受他的安排,我从来不曾埋怨过师父。”
即便骆雨樵此刻是心平气和的诉说往事,可是那天他单独去找俞佑权,却从他的嘴里,听到他污蔑师父的秽语污言,角是让他在心里大叹百回的不值得,但他还是选择借酒浇愁,硬是忍了下来。
“你不怨,你甘愿忍受那些屈辱,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牺牲是否值得?”听他陈述过往,靳湄琴不由得在心里大骂他三百遍任傻人笨蛋。
她带着薄怒的斥责,让骆雨樵的表情有些怔忡,他呐呐的低语:“我本就是个弃儿,能得到师父收留,恩同再造,即便舍弃此身,我亦不悔答应师父的承诺,只是因为我个人的坚持,却连累靳大夫受害,对于这样的结果,我真的深深感到愧疚与懊悔。”
听他提起爷爷,靳湄琴的神情虽然显得有些激动,但还是静静的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那一日,我中了调虎离山计,当我赶回靳家村时,就见到靳大夫已倒卧在血泊中,那情景就跟我师父遭刺的情形一模一样靳家村的人骂的没错,我的确害死了靳大夫,人虽非我亲手所刃,却是间接因我而死,我是个难以被原谅的罪人。”同样的陷阱,他跳了两人次,所以他合该忍受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对于这些,他不想对旁人多做解释,唯有她——靳湄琴,他希望她能清楚这一切,不管她信也好,不信也罢,该说的、能做的,他都尽力了,其他的他也无能为力。
默默的听完骆雨樵所说的话,靳湄琴的内心靴裤已经激动到无以复加,眼眶蓄满了泪,攥紧的手心隐隐颤抖,但她却不能表现出来。
一场误会,让他们受尽折磨,甚至差一点就阴阳两隔,幸好老天爷还是不忍棒打鸳鸯,让一切误会得以澄清。
“你真是我所见过最愚痴呆傻的男人。”她相信他说的话,因为她知道,自己所爱上的男人,绝对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她爱上他的傻,也为他的傻深深心疼着。
初听她抱怨的语句,骆雨樵的心抽紧了下,待放在心里琢磨过后,他才恍然大悟,她说的话不是责备,而是另一种形式的认同与了解,他缓缓舒开了眉头,思考半晌,他轻轻地说:“小青姑娘,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嗯?”看着他清俊的眉宇,心里暗暗许誓,她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他的眼。
“我想请你详细跟我叙述一下这附近的地形。”
“你想了解这里的地形?”他打算做什么呢?
“嗯,因为我的双眼,目前仅对光影有感觉,其他的我已看不见了。”
为了压抑“合”的后遗症,骆雨樵放弃了将近二十年的内力,此刻的他连自保能力都没有,还会连累别人,他不要成为她的负担,他不要!
“我明白了,你先喝粥我再慢慢跟你说这附近的地形,你别担心这段时间,我不会离开这里的,我会一直照顾你,直到你复明为止。”她许下承诺,只希望他能安心。
“嗯。”对于她的话,骆雨樵没有说什么,仅是默默的喝着她精心熬煮的药粥,感觉内心一阵温暖又不舍。
时间静静的流逝,他很仔细的记下她所说的地形描述,因为他深知漏听一句,他将很难离开这里他绝对不能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当靳湄琴重新回到山洞时,竟发现骆雨樵已经离开了。
地上仅留下凌乱的足印,靳湄琴的一颗心悬在半空,只差没有当场哭出来。
因为不明白他离开的原因,再加上担心失明的他会发生危险,靳湄琴只能不断的在山洞附近来回寻找。
“他到底去哪里了?他现在双眼无法视物,为什么要单独离开呢?”找不到骆雨樵的踪迹,靳湄琴懊恼的自问着各种可能性。
“他昨天问我附近的地形,难道不是为了想适应这里的环境,而是为了想独自离开这里?他有什么理由非走的这么急不可?是因为他已怀疑我的小青身份,还是”思及此,靳湄琴是既急又恼。
“如果他真的早就知道我的身份,那他昨天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为了欺骗我,还是真心的想将误会解释清楚?不!他不可能识破我的身份,我一直是这么的小心翼翼,没什么地方能让他起疑啊。”
靳湄琴自省近日种种,实在想不到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最后她自我妥协,决定还是先把人找回来再说,毕竟一个才刚失明的人,独自行走在这崎岖的山路上,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骆公子——”她不死心的在山洞附近外围搜寻着,期盼他不是真的离开,而是单纯觉得没事里闷而暂时离开而已。
“骆公子,你在哪?你有听到我的声音吗?我是小青。”她左右张望,一双莲足在山道上来来回回的奔跑,希望尽快寻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是因应她的,仅有自己的回音而已。
而藏匿在一株老树后的骆雨樵,脸上的神情显得相当不安,他本来是打算趁她不在的时候,悄悄地离开,只是他太高估自己面对失明的应变能力,他光是从山洞里走出来,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更别提他如何跌跌撞撞,独自行走在这陌生的山路了。所以,当他远远的听到靳湄琴的呼唤声,他的心就紧紧的被揪住,惊慌地将自己藏身在浓密的树林后,希望不要被她发现。
站在离山洞一里远的空地上,靳湄琴茫然的低吼着:“雨樵,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要躲着我?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湄琴了?你是在气我骗你吗?对不起,我不是愿意要瞒你的,面对你,有些话我说不出口,我想这种感觉,你应该懂的”
靳湄琴心慌极了,心里挂念的全是他的安危,害怕看不见的他,一个不小心,就会失足跌落山谷,届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要如何帮助他呢?
到此刻她才明白,对他,她心里的爱意远远超过对他的恨,她已无法再承受失去的痛,只因为爱他的心,已在她的心烙下无法抹去的痕迹。
靳湄琴的告白,为骆雨樵带来一股暖流。
的确,若非那日喝了她所熬煮的肉粥,熟悉的口感与滋味让他为之动容,他也许会一直把她当成小青,只是转念一想,他才会利用“小青”之便,娓娓道出心中隐藏的委屈,看来她确实已经原谅他了。
正当骆雨樵想出面跟她说清楚时,却意外听见靳湄琴的惊呼声,以及杂沓的脚步声停在附近,他连忙提高警觉,不敢妄动,凝神细听接下来的发展。
“叔公!红玉姐!”听到身后出现的脚步声,原以为是骆雨樵,结果回头却看到友擎叔公、红玉,还有村里几位村民,她连忙用手背揩去两人行清泪,神情有些局促不安。
因为今天出门时,在自家门口被红玉拦下,问她要去哪里,那时她随口胡诌说想上山吊祭爷爷,而此刻见红玉青白交错的脸,靳湄琴垂下小脸,不知该如何自圆其说。
“湄琴,你不是去吊祭靳爷爷吗,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你没有真的这么傻吧?”红玉见到靳湄琴,脸色很是难看。
因为她也是听靳绍恒说,靳湄琴最近老是偷偷摸摸的往山里跑,暗指她被爱情冲昏了头,甚至忘记弑亲大仇。她初听时还以为是靳绍恒故意胡说八道,可是经过这几天来的观察,发现靳湄琴确实经常外出不在家,而且一离家就是一整天,心里的疑问不断扩大,直到今日,她终于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地跟踪靳湄琴上山。在半路巧遇也是得到消息而上山的新任村长,一行人在山里头找了好一会儿,竟看到靳湄琴发了疯似的呼喊找人,大伙瞧见这一幕,心顿时凉了半截,都为靳湄琴的不懂事而难过。
面对村民们指责的目光,靳湄琴垂下了眸,嗫嚅道:“我我只是在这附近走走。”
看到靳湄琴欲盖弥彰的反应,靳友擎不禁怒火中烧,要不是靳绍恒一直跟他说靳湄琴爱上了弑亲凶手,还将凶手藏起来照顾,要他无论如何都得上山亲眼证实,否则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人傻丫头竟然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靳友擎眼神锐利的朝靳湄琴问道:“丫头,你别想骗叔公了。说!你把他藏在哪里?”
“他?他是谁?”靳湄琴心虚的微退一步,眼神有些闪烁。
“丫头,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要跟叔公装傻吗?你都被告诉我,那杀了我哥哥、你爷爷的男人,究竟在哪里?”靳友擎双目间透着明显的仇恨。
接触到靳友擎那双含恨的黑眸,靳湄琴顿感呼吸窘迫,她企图想为骆雨樵辩解“叔公,这件事另有隐情,骆公子并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
“骆公子?你居然还尊称他公子?丫头,我真没想到,你竟会如此逆不孝!”靳友擎光听到她那声公子的叫唤,就气到肝火上升。
没料到靳友擎竟会说出如此的重话,靳湄琴的小脸瞬间刷白因为大逆不孝这个词,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竟会落到她的头上!
而且出言教训她的,还是她的叔公。
继靳友擎重炮之后,其余的靳家村村民,也跟着鼓噪起来。
“老村长若是地下有知,他最疼爱的孙女,竟然在他死后,不思报仇就算了,居然还袒护杀他的凶手,肯定会死不瞑目吧?”
“对啊!天底下哪有被害者为杀人凶手辩解的道理,这根本是有违天理。”
“我觉得这也不能怪湄琴,也许是那个骆雨樵太会花言巧语了,才会把湄琴骗得团团转,记得她以前可是很乖巧孝顺的好孩子啦!”耳边传来村民们细碎的讨论声音,靳湄琴慌乱的眸,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好,她局促的绞着手指,看向一旁的红玉,以眼神向她寻求支援,可惜红玉也仅是回她一个摇头叹息。
“湄琴,看在你爷爷的份上,只要你把那个杀人凶手交出来,我们便不为难你,快说吧!他到底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丫头,你爷爷虽然过世了,可不代表没有人可以教训你,今天如果你不把那个男人的下落说出来,就是大不孝,为此,叔公会行使村长的职权,执行靳家村的祖训,将你赶出靳家村。”
“叔公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人在哪里。”听到叔公要把她赶出靳家村,靳湄琴也慌了。
“我不想再听你狡辩了,今天若是找不到杀人凶手,你也不用再回到村里了。”
乍闻靳友擎的话,靳湄琴与骆雨樵两人人远的为之震愕。
“叔叔公,你说会么?你现在就要把我赶出靳家村吗?”
这不是真的吧?她的亲人居然想赶她走?
看着靳湄琴惨白的小脸,靳友擎沉痛的一字一顿说道:“丫头,他是杀害你爷爷的凶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你犯糊涂,今天如果你执意偏袒那个凶手,身为靳家村的村长,叔公只能狠下心肠,做出将你逐出村的决定。”
靳湄琴怔忡的看着靳友擎,还有跟随而来的几位村民,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些熟悉的脸孔,突然变得好陌生、好可怕,看着他们怒气腾腾的模样,心里反而庆幸骆雨樵及时离开,否则依照眼前的状况,他的下场恐怕不会太好。
知道已不能回头的靳湄琴,攥紧垂在身侧的小手,深吸口气,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流下,只是正当她要说出,决定遵从大家的决议离开靳家村的话语时,一道身影却抢先一步自密林后缓缓摸索而出。
“雨樵!”她低呼一声,心口跟着紧缩,见他摇摇晃晃,随时都可能跌倒的模样,她连忙迎上前去扶住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财才还故作坚强的气势,在见到骆雨樵后,心底涌起的焦灼与恐惧,如浪花般击上胸口,泪水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
骆雨樵听到她急促哽咽的语调,仿佛有根针狠狠扎在他的心头,当右手感觉到一双温润的小手拉着他,他也情不自禁的伸手反握住她,神情有些激动。
“湄琴”他轻唤了她一声,换来她颤抖的身体,整个偎进他的怀里,温热的清泪,从她的眼里落到他伸出的手背上。
“你在这里很久了吗?你是不是什么都听到了?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要出来?”
靳湄琴注意到他膝上沾满泥土与草屑,知道他从山洞那儿,独自摸索着离开,一路上肯定是跌跌撞撞,思及此,她的心被狠狠揪紧,再次为他的痴傻感到心疼不已!
“大家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所以我更无法装做什么都没听见。”
“可是”瞥望身后村民们铁青的脸色,一颗心更加慌乱了起来,她加重拉着骆雨樵手腕的力道低语:“雨樵,我们快走”
感觉到她害怕的情绪,骆雨樵伸出另一手轻拍她的肩“湄琴,对你而言,靳家村里的每一个人应该都算是你的亲人吧?你确定要为了我,而背弃你的亲人吗?”
“我”他的问话,让她一时语塞了。
“湄琴,我答应过你爷爷,要好好照顾你,我相信这种照顾,绝对不包括让你在得不到靳家村村民们的谅解下,就带着你离开靳家村,这不是靳大夫所乐见的结果。”
他语重心长的低语,字字敲进靳湄琴的心坎。
靳湄琴看着他,内心虽然滚烫,但又手却冰凉不已,因为她看见靳友擎叔公领着一票村民包围上来,他们皆眼露忿恨的瞪住骆雨樵,好像看到十恶不赦的大恶人般。
“湄琴,是他吗?”靳友擎见靳湄琴紧张的模样,再见骆雨樵不顾自身安铖的挺身而出,心里多少对靳绍恒口中十恶不赦的骆雨樵,产生微妙的心理反差。
像他这样会为心爱的女人设想周到的男人,真的有这么可恶吗?不过,靳友擎想归想,仍是扬手差人将骆雨樵给绑了起来,依照村民的原议,将他抓回村里进行公审。
至于“大逆不孝”的靳湄琴,自然也是一起被带回靳家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