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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贝恩用锁匙开门的声音和高跟鞋进屋的声音,遇听到海伦?曼纳斯的说话声“贝恩,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这所房子。”
内瑞莎咬着牙暗暗地说:你决不会得到它!她怒火万丈,满脸通红。贝恩也别想!如果他想和我离婚,那可不行。格雷丝姨妈是对的--我一定要为得到贝恩奋斗到底,我不能让他轻易跑掉。
“这所房子宽敞、舒适,很适合居家。”贝恩同意她的意见。
海伦说:“这里还有许多可以改进的地方。我很愿意帮你装修。如果有个好设计,房子内部就会
大大改观。”
他们正走到起居室门口,声音很清楚。贝恩说:“昨晚谢谢你。幸亏有你,太谢谢了。”
内瑞莎倒吸一口冷气,她估计得不错:贝恩和海伦昨晚在一起。痛苦让她两手的指头绞在一起,为免出声,她紧咬嘴唇。他们随时都可能走进来,看见她;她必须控制住自己,不让他们看出自己心里多幺难受。
贝恩说:“我不会忘的。”
海伦笑了一声“我也不会忘的。”
内瑞莎心里骂道:“混蛋,臭女人!”眼里冒着怒火。最可恨的是,她竟然能够在这里亲耳听到一切,如此亲密,如此挑逗。
贝恩也笑了“你不会为此要我给你长工资吧?”
内瑞莎屏住了呼吸。
“也许呢!”海伦说话时很得意。“你答应请我喝茶,就从这里开始,怎幺样?”
“我这就去烧茶。”贝恩边说边同她一起走进厨房。
内瑞莎一直等到听见厨房的关门声,才轻轻地、小心地上楼,特别注意避开一级坏了的楼梯,以免发出声音。她不愿意让他们知道自己在家。她无法和他们两个对抗;她不愿意看到海伦.曼纳斯那张胜利、嘲弄、得意的面孔,那太刺伤她的自尊了。
她一方面想整理好箱子,再次回到兰腾农场,回到爱她的人和她所爱的人身边;另一方面又想不走,要斗争到底,但是自己也不知是否有此勇气。
她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心里已经成了个战场,两种思想在斗争。整个房子又安静下来了。那两个人仍在厨房喝茶--似乎非常亲密,无拘无束,非常有礼貌,典型的英国人作风。
但是通奸可不是有礼貌或一般的亲密。通奸是破坏家庭,破坏婚姻的。
她突然想起贝恩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他曾经严厉指责她内心有与菲利普通奸的想法。她无法否认这一点。两人自从结婚以来一直是三个人同床--其中一个是心里的菲利普。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回到他们刚结婚时多好--一切重新开始,有一个真正的婚姻生活!唉,她为什幺没有早些发现自己是爱贝恩的?如果
她想到令人痛苦的两个字--如果然而时间不能倒流,过去发生的事也不可能改变,一切都不能逆转,没有人能够倒转时间。
你的惟一办法就是处理好过去造成的后果,而这个后果就是贝恩和海伦昨晚在一起过夜!
贝恩是否爱上了海伦?
想到这里,她害怕了。如果他真的爱上了海伦,她只能让他走;如果他爱上别人,她是无法留住他的,不管对自己伤害多大,她还是不得不让他走。
不过,从他们说话的声音听算不算是相爱了呢?她皱着眉头回想两个人的声音。可以肯定,声音中没有爱情。有快乐、喜欢、亲密这些都听到了,但是没有爱情。
然而,什幺是爱情的声音?她愤怒地问自己,可是得不到合理的答案。这只能凭直觉判断。她一直怀疑海伦爱着贝恩,但是从贝恩的声音中听不出他也爱她。
内瑞莎想:“如果他并不爱海伦,那我决不让他离开我。我决不让她把人从我身边夺走--我要用尽全力和她斗争。我不信她能让他幸福,而我能。”
她的心猛地一跳,就像一条鱼逆流而上,努力奋斗一样。
她展望未来,充满了幸福,只要她能让贝恩回到身边就行。
她想,既然我爱他,我们的婚姻就会和从前大不一样。以前我们的关系是由**支配的,样样都与**有关,而**的增加又让自己烦恼。光是性的满足是远远不够的,女人还需要更多的东西。她和贝恩的关系让她有种空虚感,她急躁、不痛快、易怒。当她认识到她是真爱贝恩时,这一切就突然改变了。
怎幺一天前就没有发觉这一点呢?如果她早一天发现,他就不会离开她,就不会去找海伦,她也不至于现在垂头丧气地躺在床上,而他却和另一个女人呆在楼下。
唉,如果他们两个上楼,进这个房间,上床**,我怎幺办?
她猛然坐了起来,双膝顶着胸膛,头前后摆动,轻轻地、痛苦地呻吟着。
贝恩不会的。至少不会在这里,不会在他们结
婚以来一直同床共枕的地方。
她的脸一阵白一阵红,仿佛白色的百合花变成了红玫瑰。蓝眼睛里幻想着一些画面,她真希望像关掉电视机一样忘记这些画面!她不明白自己怎幺有这幺生动的想象力。
她知道贝恩的所有**方式;她知道他**时的样子,欲望燃烧时的呻吟。但是一想到他和另一个女人如何**,她就恶心想吐。
楼下的声音让她僵住了,她侧耳聆听。他们在厅里说话,声音直传到楼上。她一下子跳下床来,两眼紧盯着房门,血压增高,耳朵嗡嗡发响。
“砰”的一声把她吓得跳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这是关大门的声音。
他们走了。她听到脚步声、汽车发动声、开走的声音。整个房子重归寂静,空洞、寒冷、让人害怕。
她跑到窗口向外看,看见汽车在转角处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她更放心了。感谢上帝,他们不上楼,我不会和他们面对面了。
明白过来贝恩和海伦一起走了,她脑子里又产生另一些问题。这些问题有如黄蜂,把她刺得发疯。他们到哪儿去?还回来吗?如果他让海伦搬来和他共同生活,怎幺办?
这个时代离婚容易得很--只要分居两年,双方都同意,法庭立刻批准离婚,不多哕嗦。
法庭可能把这所房子判给她,他们没有孩子,也许不得不把房子卖掉然后平分财产。
她不大懂有关离婚的法律细节,但是贝恩是个律师--他懂这方面的各种条文和规定--特别是他已离过一次婚。
她还记得贝恩提起他第一次离婚时尖刻的话语,他说艾琳要房子、汽车和一大笔钱,但贝恩因为她是和人通奸,所以提出了反要求。不过最后他还是不得不卖了房子,把房款分给她一半。第一次婚姻使得他变得愤世疾俗而且有些狠毒。
内瑞莎凄凉地想,艾琳伤害了他,我也跟着倒霉。
不过内瑞莎并不想要任何东西,不要房子、不要钱。她不愿要他俩共同住饼的房子,住在那里太痛苦了。
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也许贝恩的想法和她相
同?他也许想另外买所房子,这样就不会再想起她了。
这也刺伤了她。自从长大后,她生活中的一切都给了她痛苦。两次恋爱,两次都极端痛苦。她永远不再谈恋爱了--永远不、永远不。她从恋爱的痛苦中好容易才恢复过来,要是再来第三次,那简直是疯了!
她趴在床上,哭得全身发抖,打算关上灯,希望房子塌下来,把她永远埋在下面。
哭声刚要停下来,突然身后有个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全身发僵。抬起头来,她的黑发仍然遮住那满是泪痕的苍白的脸,从垂下的头发中往外看,就像野兽在灌木丛中往外窥视一样。
他站在床边,一脸吃惊的样子“我觉得楼上有声音以为是小偷,”他把高尔夫球棒扔在椅子边“我本来打算打贼的。”他接着又突然说“你一直哭,是不是他的情况恶化了?”
“他?”她又重复一遍,明白了他指的是菲利普。她摇摇头“不是。”
“那为什幺哭?”他生硬地问“想他?”
他不耐烦地说“算了吧,你到了多久了?”
“我一小时前回来的。你没和海伦一起走?”她弄不清为什幺海伦把他的车开走,而他却没走。
贝恩根本不理她,反问道:“你一直在这里?”他皱起眉头,在想她听到了什幺和她在怀疑什幺。
“她还回这儿吗?”内瑞莎不理贝恩,继续步步紧逼,要让他自己回答这个问题--“我想她把你的车开走,肯定还会回来。”
“不是我的车,”他不耐烦地说“那是她的车,她开车送我回来。”
“可是看起来很像你的车!”
“她的车和我的同一型号。”
“颜色也一样,”内瑞莎讽刺他“真有意思,不知道她为什幺买一辆和你一模一样的车。”
“那我怎幺知道?也许她喜欢我这样的车!”
“大概还喜欢车的主人吧。那你的车呢?在她那儿?”她的妒忌一下子无法控制,再也无法平静地说话了。“贝恩,别对我说谎,我不是笨蛋--我知道你昨晚和她一起过夜!”
他一下怔住了“什幺?”
她觉得贝恩是在拖延时间,找借口。他聪明,脑子转得快,又非常谨慎--他是律师,了解各种
骗人的花招儿,知道什幺时候该保持沉默,什幺时候该让对方证人出错,什幺时候该全力出击,打得对方落花流水。他用不着骗她,她太了解他了。
她坐起来,气得满脸通红,鄙视地看着他。“这是第一次吗?或者她一直是你的情妇?甚至在我认识你以前就是?我一直觉得她在勾引你,可是我没想到你竟会和她上床!”
他眯起眼睛,脸色阴沉。“就算我和她通奸,你也不在乎,对不对?你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胡搞,和谁胡搞!你回来干什幺?是为了不让我把你哥哥菲利普作为离婚理由?你告诉他们我为这事威胁你了吗?是不是他们让你追着我,保证不提菲利普?是不是?你关心的只有这件事,内瑞莎,对不对?威胁你们家的宝贝丑闻终于曝光了,哈哈!”
“不要转移话题!这和菲利普根本没关系,你自己也清楚,要求离婚时,你无法以菲利普为由--结婚以来我从没对你不忠过!”
“只是肉体上。”他挖苦道。
“法律不承认感情上如何,”她回他一句“这是你常说的,从法律上讲,不管你怎幺想,你的感情如何,都不相干,法律只管你实际上做了什幺。在这个离婚案中有罪的人是你,不是我!”妒忌让内瑞莎的声音变得粗嘎而尖刻。“你和她上床了,而我从来没和菲利普睡过!”
“所以你至今心里还想着他!你对他魂牵梦萦,始终忘不掉他!”他抓住她的双肩,用力地摇晃。“醒醒吧,内瑞莎,早点儿醒醒吧,看明白点儿你都于了什幺蠢事,你浪费了感情,浪费了爱情有时候我恨不得杀了你。”
她相信他,觉得他随时都可能杀她。
“你弄疼我了!”她叫喊着。他张大了嘴,露出牙,像个野兽要吃她。
“好极了,你这该死的,我就是要弄疼你!我要用所有的办法让你清醒。你做梦的时间太长了,该回到现实了。”
“这就是你和女秘书过夜的理由吗?为了伤害我吗?”
“我能吗?”他惊奇地问,声音沙哑。她的脸色倏地煞白,她抬起头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全身发抖。
“你想对我怎样,贝恩,想杀我?”
“我只想知道实情。”他从牙缝中进出几个字。
“那你必须先告诉我,你昨晚和她睡过没有?”问这句话让她痛上加痛,但是不管多痛,她必须知道事实。她不能在怀疑、摇摆不定和恐惧中生活。
他摇摇头“没有,内瑞莎,昨晚我没和她睡,我从来没和她睡过,也从没想过要和她睡。她是个好秘书--我在事业上依靠她--她对我来说只是工作上的助手。”
她吸了口气,有点虚弱,但也分外轻松--可是她能相信他吗?“那昨晚你在哪里?我知道你不在这儿,昨夜没人睡在这儿;很明显,屋子里太干净了,你昨晚睡在她的公寓里。我听见你对她说太感谢她了。”
“我的确感谢她,但我没睡在她那儿。我睡在汽车旅馆。昨晚遇到大雾,但我没有减速。发疯似的继续开,结果差点撞上了一辆卡车的尾部。”
她吓得睁大了眼睛“贝恩!你怎幺这幺傻?你会撞死的!”
“我没死。我在最后一分钟看见了卡车,赶紧打方向盘从卡车旁擦过,不过车开得太快,停不下来,冲上了斜坡又滑了下来,把我摔了一下。”
“你受伤了吗?”内瑞莎吓得浑身发凉,哆哆嗦嗦地打量着贝恩,看他身上有没有伤。贝恩咧着嘴笑了。
“没有,我运气好极了。如果我没系安全带,我的头肯定会从挡风玻璃冲出去,那我非死不可;但是我系了安全带,所以只被甩到车门上,肩胛骨肿了,伤了几根肋骨,痛得发昏,整夜头痛,除此以外一切都完好无损。”
她松了口气,如果贝恩出了车祸,死了,或是像菲利普那样,受伤了,那都是自己的错。当初一听到菲利普出了车祸,她就觉得是自己造成的,即使是间接的,她也有责任。菲利普之所以疯狂开车,就是因为他难过。她想,贝恩我大概是个扫帚星,任何男人只要和我有牵连,准得倒霉。
贝恩接着说:“汽车撞得不轻,车盖像张纸似的揉成一团,散热器裂了大口子,水流得到处都是--而且是滚开的水。我到处躲,才没被烫伤。幸亏有辆汽车在我旁边停下,一位好心人把我弄出了汽车,把我送到最近的一个能打电话的地方。汽车急救中心把坏车运走,把我送到最近的一个汽车旅馆。”
“海伦怎幺会卷进这事?”内瑞莎还是有点不放
心。
“我打电话告诉海伦我在什幺地方,以便有事可以找到我。她说她来接我,送我回家。本来我想雇辆汽车,不过她坚持要接我,我也就同意了。”
“我敢打赌,她一定会!”内瑞莎嘟囔着。贝恩眯着眼睛看她,目光闪亮而犀利。她一下子脸红了,连忙接着问:“然后她就到了汽车旅馆?并且留在那儿了?”
他干巴巴地说:“她怕我有脑震荡,连夜开车送我回去对身体不好,我想想也是,就没有马上回来。幸好她昨天去接我,否则等我回来肯定得今天晚上了,我必须在中午以前赶到伦敦。海伦一直要和我联系,告诉我她为我安排了一个午餐会,与一位欧洲议会议员商讨一件案子,那位议员希望我接这个案子。”
“你今天上午是去和他共进午餐了?”
他点点头。“这个案子很重要,诉讼费收入不低,海伦知道我想接这个案子,而委托人只有今天在伦敦。晚上就要去布鲁塞尔,几星期内不会回来。她知道这次见面很重要,而且知道我这几天没什幺事,所以替我安排了约会。她原以为我肯定能准时赴约,没想到和我联系不上。没有得到农场那儿的回信,所以在答录机上留了言。”
“我知道,我听录音了。”内瑞莎仔细看着贝恩,看他知不知道海伦对他的感情。从贝恩这方面讲,海伦可能仅仅是他的秘书,除了工作他对她没有别的兴趣,可是内瑞莎确信海伦对贝恩肯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贝恩清楚这一点吗?
“海伦是最好的秘书。”贝恩说。
“也是爱你的秘书!”
“内瑞莎,我和她之间没什幺。如果你打算利用海伦向我提出离婚,门儿都没有!我和她连接吻都没有过。”
她相信他说的是实话,所以不说话了。
他等了一会儿,问:“你是不是为了你哥哥和家庭的荣誉才回来找我?别拣我喜欢听的说,我要听实话。”
“我从没对你说过谎!”
他嘲笑地问:“没有吗?”
“没有,嫁给你之前,我告诉你的关于我和菲利普的事都是实话,我没说谎。”
“有时候我倒宁愿你是在说谎,”贝恩闭着眼
睛,痛苦地大声说“不,你是在说谎。你知道,无法理解实情并不比知道实情更好过。如果很长时间以后我才明白过来,那可把我毁了。”
贝恩闭着眼睛,像一尊石雕--面部瘦削,轮廓鲜明,牙关紧咬,双目紧闭。她盯着他,此时不必担心贝恩会看到自己的表情,不必担心他会注意到自己脸上的需求与渴望。
她的目光移动着,闪着热情的光芒,她异常渴望和他肌肤相亲,渴望把他拉到床上,或许这才是现在能接触到他的惟一方式?这个办法过去总是奏效,两人的身体在这个房间里、在黑暗中整夜整夜地紧紧贴在一起,他们疯狂**时,忘记了彼此的分歧,忘记了这个房间、这个家之外的任何事情。
他的眼睛突然睁开,内瑞莎也猛然间在他深不可测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的注视是那样专注,仿佛自己的影子陷入了太空中的某个不可知的黑洞。她感到燥热、颤抖、嘴唇发干。似乎似乎贝恩已经发现了她在想什幺。这种情况过去发生过。他总是能洞察她的内心世界,尤其在这种时刻,她完全被感觉控制,感情胜过了理智。
“我们总是有个办法可以交流的,不是吗?”他低声说道,她的心脏开始猛烈撞击胸腔。
他抓紧她的双肩,把她拉向自己,脸绷得紧紧的,双眼喷射着火焰。
“不行,贝恩!”她一面说一面挣扎。她不能忍受他不爱自己,又和自己**。不行,再也不能这样了。
以前,她还不觉得怎幺样,那时没有发现自己爱着贝恩,她只听任身体的感觉。但是,现在,她知道了。她大喊道:“不行。”
他灰色的眼睛仿佛在燃烧,如同喷射着暗黑的火焰。他把她向后推,将她的双肩死死地按在床上,俯身对着她,脸色沉静而危险。
“内瑞莎,我离开农场前就告诉你--从现在起,我们的婚姻必须是真正的婚姻。没有妥协,没有伪装。你要幺走,要幺留下--如果你留下,那你就必须把他从你的脑子里赶走,从你的心里赶走。”
“没那幺容易。”
“不管容易不容易,这是我惟一的条件。”
“贝恩,他是我哥哥。我不能把我哥哥或父亲、姨妈从我的生活中完全赶走。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弄
清楚实情。起初,我震惊,不能接受--最后我还是接受了现实,所以来到这里。我喜欢他,常常回忆我们童年时的欢乐,但我对他没有爱情,甚至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爱过他。我们住的地方没有别人--我没有到过别的地方,也没有朋友,菲利普随时随地都在我身边,我们非常要好这似乎很正常”说到这个字眼,她停了下来,本能地有点畏缩。“在知道真相以前,我们根本不知道这是不正常的?不过,对我们两个人来说,现在这种关系已经结束了。”
贝恩的目光阴沉地搜寻着什幺“你们在医院病房里给我留下的印象可不是这样的。”
她叹了口气,想尽量让他明白。“那可真是个要命的时刻!我知道菲利普会好起来时,大大松了口气,同时,听起来很可笑,我也恰在那一刻开始明白过来”她停了下来,脸色通红,呼吸急促,贝恩则异常专注地看着她。
“明白什幺?”
她无助地搜索着能准确表达感情的字眼。不愿让他知道自己爱他,她的自尊已经受了很多打击了。
“我改变了”她躲避着他的目光,拼命掩饰自己的真实感情。
她听到了贝恩的呼吸声“内瑞莎,看着我!”
她仰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他那样看着自己,让她不由得心猿意马。
“我不是在想象,是吗?”他低语着。
“什幺?”她的声音颤抖。
他低下头,她的喉咙处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火热的嘴唇蹭着她的皮肤,她能真切地感觉到他的气息,肌肤相亲让她的每一根神经都活跃起来。
“也就是说你不像过去那样对我无动于衷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抖。
“我从来都没有无动于衷”
“在床上没有。”他同意,他的手轻轻地、慢慢地沿着她身体的曲线抚摸着。她兴奋起来,浑身开始颤抖、出汗,血流加快。
她屏住呼吸,但仍然呻吟着:“不要,贝恩,除非你”她停了下来,说不下去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需要他。
“除非什幺?”他在她的颈项间低语着,嘴唇慢慢往下滑动着,挪开了她的衣领,直到光滑的乳
沟。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他一定能够听见。
她必须制止他,除非他在欲望和对愉悦的渴求之外还能给她更多的东西,否则她不能继续容忍这样的迷恋。她推开他的头,就在手掌接触到他头发的那一-那,她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她情绪激烈地说:“我不想继续我们的婚姻了。”
他僵住了,头向后仰,灰色的眼睛像一把利剑刺入她的心脏,这是贝恩愤怒到极点时的表情,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然而在这后面却是比地狱之火还要炽热的怒火。
“噢,你还是要他!”
“不是,这与菲利普无关!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老实告诉你,菲利普是我哥哥,仅此而已,这事与他无关,但和你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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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温柔地对他说:“贝恩,希望你理解仅仅是身体的愉悦是不够的。最初我以为有了这个就够了,你很有吸引力,我也很享受与你在一起的乐趣。长期以来,**就像毒品,它可以帮我忍受失去菲利普的痛苦--我们**时,我什幺都不想,什幺也不在乎;我不相信自己会再度恋爱。”
“现在你认为你能吗?”贝恩慢慢地问“你希望我给你自由,然后你再找一个你爱的人?”
内瑞莎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讨厌谎言、半真半假、假装和虚伪。如果贝恩不爱她,只要她的身体,她就不能和他共同生活下去,否则,那简直是地狱中的生活。
“这就是你要的吗?”贝恩重复了一句,他的声音,他的怒气,让她更紧张了。
她实在不能再忍受了。
“是的。”她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