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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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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燕青一道来的正是那吴用,听得燕王遣人前来也就t来。

    “加亮你看现下若何?”肖遥先不急表态,故意先让吴用献策。后世读三国时,每每读至诸葛孔明逝后朝中无人可用便扼腕叹息。非是诟病诸葛亮无才无能,只是孔明在识人用人方面差刘备太多,事事亲力亲为以致后继无人,故有此一说。况且他肖遥毕竟不是神仙,要是遇上些危急关头身边要有些果敢睿智之人才好。自己若事事上前,难免身边的人会疲懒懈怠产生依赖感。

    非但要识人,更要会用人!后世的驭下之术充斥生活,肖遥不用去看即可领悟不少。

    吴用闻言在屋内踱了几步,方才沉吟道:“计有四。”

    “愿闻其详。”肖遥点头微笑道。

    “其一,与之。相交,言明立场。按今时今日,二哥无论地位或是财势在东京已是无人可及,此时若出山已然只会平步青云。然则”吴用望了望肖遥轻轻地摇了摇头。

    “然则若何?先生只会。吊人胃口,好不让人急煞!”燕青终归孩子脾性,固然聪慧仍有些稚气未脱。其实道理早已明白,一旦事情临头却乱了方寸。这其实也由不得他不急,燕王府邸的人还在客厅候着,二哥却和先生在这论计。活脱脱一个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局面。

    肖遥暗暗点。头,赵和赵都是皇位的有力争夺者,这吴用自是深知其中奥妙。但他分析的时候却撇开肖遥与赵的私交,这自是从肖遥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从这点来说,吴用是真真地从心底把逍遥作为自己人来看。老施自是害人不浅,肖遥从此刻起彻底抛弃了水浒传对吴用这个人奸拐馋猾的形容。

    “。然则二哥嫌官场这潭水太污浊,无心涉猎,且官场内部本就污秽不堪,稍有不慎权倾人亡,是以此计不堪用。其二,坚拒来人,表明态度。然则一旦如此,势必与燕王交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二哥毕竟是个外人,待燕王暗中往当今圣上那里下点功夫,情势危矣。须知三人成虎、众口烁金,积毁销骨!是以此计也不堪用。”吴用望着肖遥脸上的笑容也绽放开来。

    偏偏留。下燕青一人焦急万分,反观肖遥和吴用倒是谈笑风生、惬意无比,毫不见半分惊慌的神色。

    “前两计实属下策。,我还有两计上策。其一,与之交好,但与赵来往一如平常,这样二哥就可相机行事。况且两面为争取二哥这个助力,只会极力讨好,到时候二哥好处多多,自可八面玲珑。但某观二哥平日为人自是不会做那墙头草儿。

    是以此计亦不堪用。”至此住口不言。

    “尚有一计为甚不讲?”燕青。只急地抓耳挠腮。平日里只恼那铁牛愚鲁。这下方记起铁牛地好来。也记起铁牛说过地话:“那些酸丁隘儒平日里只会装神弄鬼、故作神秘说话都遮遮掩掩。不若俺铁牛这般粗人爽利。”

    吴用与肖遥看到燕青窘迫地神色不禁莞尔。

    终是架不住燕青地追问。吴用整整衣衫望着肖遥笑道:“某见二哥气定神闲。显是早有定计、成竹在胸。某就不再添聒噪了。你也稍安勿躁。等着看戏罢。”

    “小乙。你去请来客往观星楼一见。就说我这些时日因操劳过度。又偶染风寒。实不能在礼数上周全。如此云云。”肖遥边笑边宽衣解带向榻上行去。

    待燕青离去。肖遥笑道:“如此又偏劳加亮再重操下旧业吧。”想及当日吴用医病地场景。满眼地笑意。

    吴用摇头苦笑了一番,知是肖遥让他在旁相陪,却又消遣他,不禁哭笑不得。想是墨砚长期不在,肖遥身边缺人操练的缘故。

    不消说那燕青请客人移步。燕青本就聪慧过人,再加上和肖遥相处日久,熏陶渐染之下待人接物倒也长进不少,这点些许小事自会处置妥当。只是沾染些许桀骜不驯的后世痞子气息,这就不知是好是坏了,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话说肖遥褪下外衫,高卧于榻。吴用取一毛巾敷于肖遥额头,准备妥当之时来者已至。

    来者一身白衫,年纪约莫三十多岁,头上罩着一块方巾,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举手投足之间倒有些风范,想是在那燕王座前有些身份见过些世面。只是那双倒掉的三角眼让这股儒气减色不少,平添上些阴骛的气息,为人不喜。

    “某前些时日偶感风寒,未能出迎,望尊客海涵,咳”说罢几声咳嗽,这说话语气、神态当真是惟妙惟肖,逼真之极,让人找不出

    破绽。

    “许是侯爷前些时日操劳过甚,还望侯爷要保住身体。燕王府里倒有几个医术说得过去的医官,回头我向燕王禀明,过来为侯爷诊治。”

    “肖遥乃贫贱出身,小毛小病边了,抓些草葯也就应付过去了。些许小事怎堪烦扰燕王殿下,再者小人无德无能,倒是王爷错爱了。”肖遥客气一番,便欲探探口风。

    “侯爷大才焉能妄自菲薄,敢问天下能有几人与苏大学士谈词嬉笑?又有几人能有侯爷宽厚仁义,散尽家财收容难民?又有几人能有侯爷智慧,能得蔡相如此推崇?侯爷如此大才、大仁、大智,又何来无德无能之说。”那来者大有深意地瞥了肖遥一眼,面上也露出些得意与些许敬仰之情。

    只是肖遥在他神色之中看到一丝妒忌的神色,虽只一瞬,但足以明白其中一些关窍了。这厮明显不想让自己前去,自己这一去定然代替他的地位,他将如何自处?然则这是燕王下的令,完成不了不免也要受到责备。

    肖遥心中暗自。发笑,按照史书记载最后是端王赵继位。任其口翻莲花、巧舌如簧,肖遥自是不会变卦。更何况由于肖遥的缘故,蝴蝶的翅膀已然扇动,往后是什么样子都要靠肖遥自己去把握了,现下来看这个赵已经和历史上的大有不同了,亲手造就一代明君,想想都会让人兽血沸腾。

    “贵客谬赞,某愧不敢。当。敢问尊使此行何事?”任肖遥面皮如何厚重可也架不住人家当面如此评价,是以直接开门见山。

    “燕王雄才。大略,重用人才,用人方式上又不拘一格,是难得一见的明主。”那人说起这话神态一变,连之前恭敬得让人感觉有些猥琐的神态,也变为一种出尘、虔诚的感觉。

    肖。遥暗中点头,这就是古人“士为知己者死”这种思维方式所带来的效果。当然这和个人的忠心也有关系。

    “只是。在下这几日身体抱恙,唯恐唐突了燕王殿下。

    待某身体好点再登门叨扰,还请尊使在燕王面前多多美言,以乞燕王殿下恕罪。”肖遥有气无力地道,那说话的声音与其用“说”倒不如用“呻吟”二字更为准确。

    “侯爷若要随了燕。王殿下,那某以后可还要侯爷多多提携。”那来客又一改前面的虔诚之色换为一副卑躬屈膝的颜面,这厮换面皮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快到简直可以用“突然”二字来形容。

    肖遥也是目瞪口呆,这厮太扯。了吧,论这变颜色的功夫比之后世小说中描写的变色龙奥楚蔑洛夫尚勇猛三分。若果燕王座下尽是这些阿谀奉承之辈,那他后来的境遇也就不足为奇了,心下不免对燕王又看低了几分。

    “那就有劳尊客了。”肖遥装作精神不支的模样。

    旁边的吴用见状道:“官人还需多多休养,不能再行那劳心劳力之事。”转头对燕青继续道“你去准备些许饭菜,今晚要和贵客不醉不归。”

    那来者也是察言观色的能手,忙道:“不敢劳烦诸位,燕王殿下尚等回音,某就不打搅了,还望侯爷多多保重身体早日为国效力!”

    说罢起身离去。

    “二哥还未曾表态,这便罢了?”燕青仍是一副不解的模样。

    吴用和肖遥对望一眼,终于再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但凡那人有些头脑,便可知我家二哥的意思了。二哥连来者的姓名都未曾相问,又怎么会有效力之心?”吴用捻须而笑,解释道。

    “加亮深知我心!”肖遥边道边起身穿衣,待衣冠齐毕仍是寻那张躺椅,优哉游哉好不快意。

    殊不知肖遥表面平淡内心却澎湃汹涌,据史书记载元符三年正月哲宗病重。而后由向太后鼎力支持下,赵继位。自己这么一掺和,这元符三年都去一半了,哲宗依然在位,看来这个蝴蝶效应也不是什么好事。在时间的把握上至少已经不那么准确了,以后的发展更是看不清楚方向。

    一念至此,顿觉冷汗森森。

    “二哥可有什么为难之事?”吴用从旁观其表情似有为难之事,问道。

    肖遥摇了摇头,只是喃喃道:“我只是不知做得对也不对”

    “如此便简单了。”吴用笑道“某不知二哥所言何事,但据某这些年所读之书,观二哥所行之事倒也明白了许道理。”

    待吴用说完这番话,肖遥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