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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十小时后,成永妍已经掌握到犯人所有的资料,正与项目小组开会,寻找犯人可能的落脚处。
而严少奇自从事情发生后,就未曾合过眼,因为只要他一闭上眼,就会看到蓝采凝满身是血的躺在不知名的某处。
这景象近乎让他发狂。
他这一生不晓得后悔是何物,但是现在,他真的后悔了!
他为什么不断然拒绝苏家的要求,为什么不诚实的将自己的心意给说出来?!
为什么他不早点看清楚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不是权力、不是金钱,也不是成功的事业,而是他最爱的人?
“切都是他的错!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他爱她,为了她,他可以放弃一切!
如果他再也没有机会亲口对她说,那他该怎么办?
悔恨的情绪,如狂风暴雨般的席卷他。
撑到半夜三点,终子敌不过睡意侵袭的苏可柔,睡了一觉醒过来,到楼下一看,发现严少奇不发一语的坐在沙发上。
无论是谁和他说话,都没什么反应,只是呆呆傻傻的坐着,没人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走到他身边“少奇哥,你该去睡一下。”
没反应,意料之中。
她也不气馁,继续说:“你这样折磨自己,对采凝现在的境况也不会有任何帮助,只是让自己累垮而已。”
提到蓝采凝的名字,严少奇终子有了响应。
“不关你的事。”
说完又低下头沉思,丝毫不理会她。
看到他这副模样,苏可柔突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今天被绑架的人是她,他会这样做吗?
她猜想,他或许会很紧张、很着急,但绝对不至子失魂落魄,他一定能吃能睡,能正常思考,用理智做事。
因为,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采凝被坏人给抓去,她虽然也很担心、很害怕,但是她不像少奇哥一样,担心得快要发狂,担心得无法成眠,担心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采凝虽然是她的朋友,但万一不幸的少了这个朋友,她会很伤心、很难过,甚至想到都会流泪,但是她不会活不下去。
可是她有种感觉,要是采凝自此一去不回,眼前这男人大概也毁了.
少奇哥是爱着采凝的,虽然他不说,但是再怎么迟钝的人都能看得出这事实。
在这时候,她是羡慕蓝采凝的。
不论她知不知道,还是有这么个爱她的男人,如此的为她担心、焦急,为了她的安危夜不成眠、食难下咽
如果今天换成是她,会有男人这么样的对她吗?会有人这么迫切的盼望她回来吗?
她不晓得。
如果她就照着父母的意思,和个她不爱、也不爱她的男人结婚,那么这辈子到死她都不会晓得。
“少奇哥,我要说的事,绝对攸关你我。”
听到这话,严少奇缓缓的抬起头,不感兴趣的看着她。
“我会回去和爸爸说,就算他断了我的金援,或是不认我这个女儿,我都不会听他的话和你结婚。”
“那又如何?”
现在什么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采凝能够活着回到他身边。
只要她能回到他身边,她说什么他都百分之百无条件答应,不论是与苏荣景的约定,还是要他离开“裕国”他都可以。
只要老天爷将他的采凝还给他!
“我会和我爸爸说,没找到我爱的男人之前,我绝对不结婚,我要嫁一个我爱他、他也爱我的男人!”
看到蓝采凝与严少奇相处的情形,尤其是现在,他为了采凝的安危而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模样,她仿佛看到爱情真正的模样。
她渴望爱情的降临,更盼望能体验到爱情的各种滋味。
在这一连串事件后,她终子醒悟
幸福,是要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
既然代表幸福的青鸟从未飞到她的窗前,那么她就自己出发去找寻它。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騒动。
成永妍意气风发的站在大门口,扬声道:“好消息,找到那人渣住的地方了,我现在马上带队过去!”
严少奇闻言,整个人为之振奋,连忙冲上前去。
“在哪里?我跟你们一起过去!”
成永妍摇摇头“严先生,我建议你最好留在这里等候我们的消息。”
“不,我一定要去!”
成永妍叹了口气。
“严先生,你不了解我的意思,我们现在不晓得蓝小姐的状况如何,万一你贸然行事,可能会危害到她的安全,再者她的情况可能也不是很乐观”她语带保留的说。
严少奇语气十分坚定“我绝对不会妨碍你们行动,我一定会照你们的指示去做,只要采凝还活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无所谓,只要她活着,什么我都不在意。”
成永妍闻言,点了点头。
“既然你已经有心理准备,那就走吧,不过,我再重申一次,你绝对不能冲动行事,知道吗?”
严少奇点点头。
“切事项安排妥当后,成永妍握紧拳头,嘴角噙着微微的笑意,那模样让人看了不禁不寒而栗。
“妈的!像这种变态,老娘少说要断他一排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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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警察攻坚冲进屋里时,没发现恶狼的踪影,只看到被害人蓝采凝满脸泪水蜷在屋角。
蓝采凝一见到警察出现,高兴得落下泪来。
她这辈子从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一样,这么渴望能见到身穿警察制服的人。
但是她的嘴巴和手脚,都让胶布给封住,没法子让她用言语,或是肢体语言表达她的激动与感激之情。
成永妍立即上前撕掉她嘴巴上的胶布,而后取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刀,割开她手脚上的胶布。
“没事吧?”
她仔细检查蓝采凝脸上的伤,虽然伤口有点深,不过已经不再流血,日后铁定得动整型手术,才能恢复原貌。
“没事。”蓝采凝摇头回道。
见她神色并无异常后,成永妍才接着问:“犯人呢?”
“他出去了,我不晓得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离开很久了吗?”
“有一阵子了。”
闻言,成永妍拿起无线电低声说了几句话后,回头对蓝采凝说:“我们先送你就医,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
“你们会抓到他吗?”
“绝对会!”
这种只会欺负女人的男人,成永妍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得到她的保证后,蓝采凝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整个人马上昏睡过去。
担心蓝采凝还有别的伤,成永妍要在外头待命的医护人员进来,将蓝采凝送往医院治疗。
当担架一抬出囚禁蓝采凝的房子,严少奇不顾其它人的阻止,立即冲上前想要确定她的状况。
当他看到她满脸鲜血的模样,只觉眼前一阵晕眩,仿佛世界就此毁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他轻轻的叫唤着她,声音哽咽,眼眶泛红,就连握着她的手都不自觉的颤抖。
“采凝,你醒醒,你快点醒过来啊你朋友要我选的两条路,我选好了,我要你留在我身边,其它的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就在他所有的伤心与悲痛即将化为泪水而出时,蓝采凝的眼睛缓缓的张开。
“你说的我都听到了,不准耍赖哦!”原以为自己已经失去她的严少奇,看到她不仅张开眼睛看着他,甚至还开口响应了他的话,一时间,他竞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好。
悲与喜,在这一秒间有如此剧烈的变化。
老天,这么剧烈的情绪波动,要是再多来个几次,他的心脏一定会受不了齚。
“绝对不耍赖,你要我立契约也没问题。”
“嗯。”握着他的手,蓝采凝勉强笑了笑,没想到这一笑,牵动到伤口,让她痛得眉头都皱缩了起来。
“先生,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医护人员还是有人情味的,让他们讲完体己话后,才开始赶人。
“堆听到风声的新闻记者,早在医院急诊室外头守候,当救护车一停下来,记者们便一拥而上的拿着麦克风、摄影机,将车子团团围住。
严少奇见状,当机立断的说:“我们转院。”
为了保护蓝采凝的隐私,他拿起毯子遮住她的脸,不让外头如蝗虫抢食般的记者拍到她受伤的模样。
司机原本拒绝,但严少奇取出一迭钞票在他面前晃动后,他随即打了倒车档,不一会儿便将那群如狼似虎的记者给远远丢在后头。
蓝采凝伸手拉开遮在脸上的毯子,看到严少奇手中的钞票后,忍不住笑了,这一笑又扯动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知道她安全后,严少奇那绷得坑谙掉的神经,终子松弛下来,有心情与她调笑了。
“活该,谁教你笑。”
“谁教你市侩,拿钱引诱人。”
“这不叫市侩,这叫用金钱换取空间与时间,如果你就这么进了医院,明天报纸上就会刊登出你病撅撅躺在担架上的照片,更不用说你脸上这道伤口了,搞不好还会被特写处理。”
听到这里,蓝采凝不禁打了个冷颤,心里同意了他的话。
“对了,我脸上的伤真的很严重吗?”
被那变态给划这么一刀时,她只知道很痛、很痛,但对子伤口有多大却毫不知情。
旁边的护士看了她伤口一眼“等伤口愈合后,要动整型手术。”
听到“整型手术”四个字,蓝采凝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严少奇见状,连忙柔声道:“不用担心,我会请来最好的整型医生,保证还你一张光洁如新的脸。”
“最好的?”
“绝对是最好的!”他保证。
“那可不可以顺便要医生帮我割双眼皮?”她指着自己的左眼“我一直觉得我左眼比右眼小,这样看起来很不协调”
严少奇闻言为之气结。
“你这样很好,不用割什么双眼皮了。”
“我这样哪里好了?长得不够漂亮,心机深沉,又会耍手段,怎么会好?!”她忍不住要挖苦他。“好歹也要把自己整得漂漂亮亮、明艳动人,日后再有人说我心机深沉、又会耍手段时,我才能名正言顺的说自己是个蛇蝎美人,要心机、手段这些事是天性,没法改!”
“旁的医护人员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严少奇则是万般无奈,没想到他一时的气话,却让她连躺在救护车里,都还记得这么清楚。
今天的事,一直到现在他都还是余悸犹存,心头的恐惧没能真正消去,反倒是直接面对歹徒的她,竞已有心情谈起她想割双眼皮的事,是她太坚强,还是他太脆弱呢?
望着她微嘟起嘴的模样,他知道自己栽了,栽在这个极为勇敢又坚强的女人手上。
“就算你长相普通,蛇蝎心肠,我还是爱这样的你啊。”
听到他的告白,蓝采凝讶异的转过头看着他。
“你的大小眼,我也已经看习惯了,哪天你变成两眼一样大,我才真的会不习惯。”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她急忙要他倒带重说。
“你的大小眼我已经看习惯了?还是长相普通、蛇蝎心肠那段?”他知道她要听什么,但还是忍不住要逗逗她。
蓝采凝顾不得脸上有伤,使出狮吼功,气呼呼的说:“严少奇,你明明知道我要听哪一句!”
她一吼完,伤口痛得表情扭曲,严少奇看了极为不舍,连声安抚道:“别激动,你想听,我说就是了。我说,就算你长相普通,蛇蝎心肠,我还是爱这样的你啊。”
“严少奇,你就不能去掉前面那几个字,老老实实的说你爱我吗?”
“我爱你。”
他从善如流的结果,换来的却是蓝采凝的眼泪。
他以为她流泪是因为伤口疼得受不了,连忙向医护人员要止痛葯。没想到,却听得她说:“你这笨蛋,我也爱你。”得到她的响应,严少奇不激动,但心头却是暖洋洋的。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深情的说:“以后,再也不会放开你了!”“以后,你也别想甩开我了!”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