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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先生,请喝茶。还是你喜欢咖啡,我可以马上帮你换。”晓笙以前所未见的亲切态度招呼来客,那脸灿烂笑花,几可与屋外的烈阳争辉。
“谢谢,茶就可以了。”柳邪含笑回答。望着这对老板、秘书间波涛汹涌的诡异气氛。她们相处的方式还真奇怪,值得研究。他记下了,回程得叫寒近顺便调查调查。
“那冷气够凉吗?会不会太热?我去把冷气调降几度。”瞥眼瞧见上司略微泛白的脸色,不错,有反应了,继续加油。
“不用了,这样刚刚好。”他感受到背后两道烧灼的视线,欣喜再度发现邱小姐另一面不为人知的个性。
“唉呀!东方先生好客气,不然,你看看杂志好了。”她继续煽风点火,务必要撩拨到青樨失控,发现心情为止。
这大概是身为好友唯一能够为她做的事吧?青樨不是个会逃避的人,但某些时候她很迟钝,又容易钻牛角尖,一旦心中认定一件事,便很难改变她的看法。青樨的缺点,希望她在谈恋爱时不会犯这种错,否则就辛苦了。
“可是我”热线变成利芒了,再这样下去,他的背可能要体无完肤了,危险!
“你和总裁还有事谈,我先去工作。”她开门走出去“媒婆”要做到恰如其分,太过就变成“鸡婆”了,反而扼杀一段好姻缘。
青樨圆睁大眼,死命瞪著秘书明摆著别有目的的举动,什么叫“养老鼠,咬布袋”?这种心情她总算刻骨铭心地体会了。
这个死岳晓笙,明知道她此刻的身分、装扮不宜招待东方柳邪,结果她还特别热切地对人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怎不来问问她要不要茶或咖啡?要走也不把麻烦顺便带走,这不是故意整她吗!叛徒、卖国贼!
“姊姊,今天不化妆也好漂亮。”这是柳邪的真心话。上班中的她一袭中国式罩衫、百褶长裙,端庄典雅,又不失活泼,整体看来,年轻青春得炫人。
“是吗?”她勉强牵扯僵硬的脸皮,硬拉出一抹笑容,对于上一秒钟还义愤填膺的人来说,可真是强“皮”所难了。“你今天不用读书?所以特地来找姊姊玩?”她故意说得暧昧。
柳邪当然得回以万分尴尬,以报她彻底的牺牲。赧红如潮水般,迅速占据他的脸。
“不不是,我我来找姊姊梦岛的飞机一个星期三三班,大后天有一班要起飞,所以”
当然是骗她的“梦岛”的飞机他自己都会开,爱什么时候飞,就什么时候飞。订下日期是因为大后天是他所能等待的最极限日子了,他对她的好奇心,一日得不到纡解,一日便寝食难安。
“这么快!”不经意问,她让眼神泄出了年轻、聪慧的本性。
柳邪忍不住再次赞叹她体内深藏源源不断的生气,这女孩必是“火爆浪子”型的人物,行事是看准目标,便勇往直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也许用的手段会激烈些,但不表示她行恶或奸诈,她只是不够圆融到会迂回前进,磨练不够啊!这聪明的小可爱。
察觉到两道探索的视线,她敏感地环顾四周,办公室里只有她和书呆子两个人,难道会是他?他会懂得探索她吗?
这书呆子总叫她张皇得莫名其妙。“没事不要随便乱看我,乖乖坐好。”
“我我没有。”他赶紧低下头。啧啧!被发现了,看来邱小姐比他所想像的更敏感、聪慧,要注意罗!当心被掀开伪装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哼!”她没给他好脸色看,实在这书呆已经扰得她失措了。“你要说的事情都说完了,我要办公了,你先回去吧!”
“那梦岛姊姊”不容她拒绝的,如果她反对,他会考虑找人绑她去。
“我知道了,大后天早上九点,我去圆山饭店找你。”她起身准备送客。
“好,姊姊再见。”他也站起来,与她握手的同时,不忘展现外国人的贴面,热热的唇滑过她柔腻的粉颊,没有更深入的激情,却给两人心湖投下猛烈的震荡。
他讶异于心中那股怜惜,他——向来不正经的东方柳邪,竟然有了想要宠溺她的冲动。
她呆愣地站著,茫然失措到不知他何时离去。
书呆子亲了她,他的唇碰到了她的脸,只是这样轻轻刷过去,却牵动著她的心脏漏跳一拍,然后随即到来的亲密认知,又将这漏跳的一拍,以更加剧烈的弹跳运动补足。
他为什么要亲她?单纯的西洋礼节吗?她并不是没有碰过外国人的“贴面礼”只是从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碰触可以令她震栗到如此地步。不讨厌,但也谈不上眷恋,比较深刻的是心悸与恐慌。
书呆子的碰触让她觉得危险,这不像一个单“蠢”的书呆子会带给人的感觉,哪里不对劲了?
她越来越不了解他,本来自信满满的一场胜仗,此刻也变得混沌。是她轻估了书呆子吗?或许!既然她能伪装骗他,没道理他不能。也许他根本就一直在耍著她玩,果真如此
哼!东方柳邪,我们这场怨可结深了,大夥儿骑驴儿看唱本,走着瞧吧!她邱青樨还不一定会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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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休一个礼拜的长假去玩,很多该做的事,就得提前办完,比如:月底的董事会议。
他们是不会容许她将之延后的,每个月的最后一天,是他们盼了好久,好不容易盼到可以对她大加挞伐、努力攻击的日子,延后了多没趣。
所以只有提前,昨天下午发布提前公告时,她就预料到了今天的会议一定会遭到更多的批评,不外是不懂得敬老尊贤、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年轻人做事没定性,毛毛躁躁、贪玩不认真
反正都是老生常谈,没什么了不起,她迳自将耳朵塞住,感觉好笑。做生意如果只要敬老尊贤、长一大把胡须就能做得成功,老家伙们就不会窝在这里闲得发慌,只要派他们往门口一站,不就财源广进了?
她偷偷看到几个堂哥、表姊已经在打呵欠了,他们才是真正参与公司的人,对于长辈们一味地打压年轻人,掌权不放的情形也备感厌烦,老企业的悲哀。看来不只她一个人渴望开放的改革了,也许是年轻人站起来的时候了?她想,再继续关在象牙塔里管窥蠡测,妄自尊大“邱氏”就迟早要完了。
拿眼偷偷示意她的万能秘书,该站起来报告这个月的业绩成长率,这一点包管可以堵住七、八张嘴。
果然,当公布到“因为前半年的业绩长足成长,若照这样下去,预计年底分发的股利将是去年的两倍”
这番话一出,会议室顿时安静下少。青樨瞄眼瞥见坐在圆桌左侧末位的小堂弟邱儒泰,正偷偷朝她比出一只赞赏的大拇指,她对他眨眨眼——“小意思。”
不过还有一张嘴死不肯闭上,是邱庭玉,她姑姑昨天被气炸了,打定今天来报仇的,已经占住麦克风两个小时,把她的相亲事迹钜细靡遗、半点不漏地大肆弹劾一番,犹不知足,连书呆子昨日的到访,她也有话好说,真是有够无聊,听得她的耳朵快长茧了。
好吧!既然老天不肯帮忙,还给他们一个安静的讨论空间,她只好自力救济,亲身来扫荡污染了。
“我说姑姑,东方集团目前排行全亚洲第三,你认为咱们邱氏排第几?你这样批评东方柳邪,若被东方总裁知道了,哼!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喔!”
有时候威胁比劝说有效多了,瞧,邱庭玉不就在十来双怒目中闭嘴了。
“你小贱人,那你一副荡妇样去相亲又怎么说?”嘿嘿!邱庭玉狞笑,不信扳不倒一个小小的邱紫茉。
“姑姑,我昨天不是说过了吗?这是小情侣间的耍花枪,你昨天可有看见柳邪哪里不高兴,他开心得紧呢!这是闺房之乐,不足为外人道也。姑姑若羡慕,尽可以回家找姑丈玩,干么眼红小辈们的游戏?”不能怪人家怨恨她,实在是嘴巴太毒的关系。
“你”邱庭玉铁青著一张脸“趴”又摔烂一支麦克风。“我不会放过你的。”她当众撂下狠话。青樨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两个女人的战争,早已打得人尽皆知,明目张胆到若有一天青樨遭暗杀了,邱庭玉绝对会被列入第一号嫌疑犯的地步。
不过会叫的狗不会咬人,她并不担心姑姑会做出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来,邱庭玉向来就不太聪明,做的也只能是小奸小恶了。她比较担心的反而是那个捉摸不定的三叔邱耀光,他昨天才跑到她的办公室开了一大炮,今天开会居然笑眯眯的,连句话也没说,这种深沈的人才真是可怕。
主席位置空下来后,终于有人开始做正常的行事报告了,这会儿几位大老反而开始打瞌睡。青樨摇摇头,无可奈何,只好麻烦她的万能秘书,开会记录做完备一点,以供老人们日后兴致一来,方便查阅。
她的几位堂兄、表姊们能力的确不错,她一路听著他们提出的各项方针、计划,努力做著笔记。“这些事你们回去各自再做一番评估,尽快提出书面报告,下个月我们就可以表决了。”她做下最后的结论,并宣布散会。
待人群全部散尽后,已是过午两点半。青樨瘫在大皮椅内,开这种会议真是劳民伤财,难道没有更有效率的办法吗?她累毙了。
“饿不饿?去吃点东西吧?”晓笙收拾完全部的文件资料,走过来拉著她成为一瘫烂泥的上司大人。
“你去买给我吃好不好?”她已经累得连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不好!我要去吃欧式素食自助餐,你要嘛,自己跟来,不然饿死算了。”晓笙抱著一堆文件,迳自往外走,她做这个秘书的可不含包上司伙食,走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道:“哦,对了!忘了提醒你,饿死前不要忘了给我加薪水,这样我才有钱包奠仪。”
“岳晓笙——”这女人嘴巴有够毒,跟她真是有得比了。
青樨跳起来,追在她后面,低吼:“早晚有一天我要开除你,换一个英俊、潇洒又听话的男秘书,你等著瞧好了。”
“请便。”她毫不在意地把文件往办公桌一丢,步出办公室,走进电梯,青樨自然地也跟去了。
“哼!等你没工作回家,被强押进礼堂时,我决计不会去救你的。”青樨对于岳家的情形可清楚了。
晓笙上头有七个哥哥,她排行老么,是父母唯一的掌上明珠,他们全家人最大的乐趣与愿望就是找个好户头,把小么妹嫁了。晓笙从十八岁开始,就不知道相了几百次亲,早烦死了,不然也不会委屈这么一个堂堂大小姐的身分,来担任她的小秘书。
“是哦,我怕死了。”走出电梯,她朝青樨扮个鬼脸。“我看你的男秘书乾脆请东方公子好了,秘书兼任床伴、丈夫,一抵三,多便利啊!”“得了吧!书呆子只会读书,床伴?他可能连那两个字都没听过,咱们别折腾大有为青年了。”两个小女人边抬杠、边转进公司左侧巷子。“自助餐厅”就在巷子底。
“不会吧!你真以为东方公子是书呆子?”晓笙不相信向来机灵巧智的青樨会看不出来,东方柳邪根本是在扮猪吃老虎。
“不然呢?”她早就在怀疑了,但无凭无据,她有什么立场指控他。而更重要的是她是“青-”、不是“紫茉”严格说来,东方柳邪是什么样的人,都与她无关,她也无权过问。
“难不成你”晓笙的樱桃小口大大地张开著,有些顿悟。青樨若不是太迟钝,便是沈溺下去,钻进牛角尖了。
“不关你的事,不准你鸡婆,听到没有。”她迳自推开自助餐厅的门走进去。
无论如何,被四“丛”门神请出餐厅谈话,都不是青樨和晓笙预料得到的用餐情况。
会有人来英雄救美吗?青樨看着眼前四个流里流气、上不了-面的混混,忍不住好笑地想。
不能怪她没有担任“被威胁对象”的职业道德,实在是她的敌人太没品了,居然请这种三流货来对付她,这四个家伙岳晓笙一个人就摆得平了,何况还有一个大学柔道社社长的她。
“社脚,”青樨朝她那个万能美女秘书递个眼神——“看你的了。”
只有我?小秘书杀人的眼光投向已退在一旁等著看戏的上司大人,那家伙越来越懒,差不多快与猪同类了。
你能者多劳嘛,她回一记成功后再给你加薪的激励眼神。
不过眉目传情只到此为止了,有人耐不住性子,一记飞腿踹踢过来。
晓笙一个不察,躲得狼狈,滚了一圈站定后,身上一套水蓝色的洋装也完蛋了。“你居然把我昨天才买的新衣服”
她还以颜色,一记手刀劈向来者,蹲身再奉送一个旋踢,将剩下的三名混混一起卷入战斗。
所以说嘛:“惹熊惹虎,千万不要惹到母老虎。”尤其是爱美的美人儿,更是万万沾不得,青樨已经开始为那些走不知路的小流氓们默哀,他们年轻的青春就到此结束了,而悲剧的起源在于他们不小心弄脏了岳晓笙小姐的新衣裳。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喂!小子们,是谁派你们来的?”觑个交手的空档,晓笙问著。
也许是她的态度太嚣张,四个混混没人理她,反而各退一步,伸手入怀。
“怎么?不能说?那用写的好不好?”她还没打过瘾呢,他们怎么可以轻易停下战斗,没意思。
晓笙往前再逼近一步。
“小心!”青樨没有预警地突然冲过来再次将她的新衣压进路上的灰尘里。
对方瞄准晓笙心脏的手枪,在“砰”一声后,飞过两女的头顶,钉入后方的水泥墙里。
“住手!”沉猛的怒-蓦地闯入。
在迅如闪电的一刻,两名卧地的女士,已各自被捉入一处安全的怀中,是东方柳邪和崔寒近。
柳邪急切地看着青樨全身上下,直确定她全身无伤后,铁青的脸孔才稍稍缓和,将她拉往身后,冷冷的眼注视著对她放冷枪的家伙,不带感情的命令抖寒出口。
“一个也别放过。”
“是。”寒近领命,凌厉的身手夹杂著暴猛火力欺上。
柳邪拉著两位小姐再后退一大步,只站在远处,安静地观战。
青樨审思的眼盯在他身上,此刻就算想骗自己,他是个“书呆子”也不行了。
早知道的,不是吗?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自欺欺人罢了。
寒近受的八成是杀手训练,攻击火力强大到只花五分钟就摆平了四名混混,了不起!
他缓缓走过来,向柳邪行礼。“会长,他们要怎么处理?”
“姊姊,你想怎么处理?”同样“拙”的服装、单“蠢”的表情,他扮书呆子还真是有模有样、乐此不疲。
青樨投过去一记杀人眼神,你还想装?
“姊姊,你为什么瞪我?”他表现得够无辜了。
“东方公子,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人是您抓到的啊!”她咬牙切齿。敢要她,早晚有一天叫他知道她的厉害。
“寒近,姊姊说: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人是您抓到的。”他照本宣科又念了一遍,可把青樨气坏了。她死命、拚命、卖命地用眼神杀他。只是他好像浑然末觉,只一劲儿地催促著:“快啊寒近,你没听到姊姊说的话吗?”这家伙有种,胆敢去捻虎须,不得不让人赞叹他的不怕死。
“是!”身为保镳还能说什么,寒近遵命照办就是了。虽然他很为主子的性命安全担忧。
转过身去,正准备去料理那些小混混们,一抹异样的光芒倏闪,酝酿著一次迅雷不及掩耳的偷袭。
“快趴——”他只来得及喊出两个字了“砰”最后一个字和著枪响在空气中爆开。
寒近冲得够快,一眨眼已打下偷袭者的手枪,子弹在受到巨烈冲击下,偏歪了方向,原本瞄准他脑袋的子弹,改而袭向青。
情况发展得太突然了,青樨根本来下及躲,她也不能躲,晓笙站在她身后。她挺起胸膛,以为子弹就要射进她身体了“噗!”它却打进了柳邪伸出代受的手臂里。
反应是立即的,两行清泪蓦地糊了她的眼,她心中那股莫名的揪疼,几乎是比他手上的伤要痛上万分,不敢放肆情绪奔流,她只能立刻拿出行动电话,拨“一一九”叫救护车。
“会长!”寒近把四个混帐家伙打个半死后,迫不及待冲到柳邪身边。保镳的任务就是保护主子的身体安全,然而他却让主于在他眼前受了伤,该死啊!他——这个过错,就算是拿他的性命来赔都不够。
“嘿!寒近,你哭了吗?”他像超人似的,中了枪还能说笑。“我不知道你这么爱我耶!居然会为我哭,哦!我好感动!”
“你——混帐!”青樨却忍不住了,气急败坏地斥责出口。“王八蛋,找死不成?你管哪门子闲事?”
“姊姊”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下子又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小媳妇样。“人家担心你嘛!”
她该感动的,只是地上越来越多沭目惊心的鲜血,更叫她气愤难安,这个呆子啊!她该拿他如何是好?
不一会儿,救护车来了,晓笙作主要他们开到“岳氏综合医院”
铁人在车上已经摇摇欲坠,却不忘在临昏迷前提醒她。“姊姊,你不能因为我受伤就耍赖不去梦岛哦!”这混蛋——哦!她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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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击事件在青樨要求“东方集团”出面的情况下,勉强打压下来了。
原因是,主谋者在经过一番调查后,赫然发现是邱庭玉。
她是个笨蛋,不是吗?竟然毫不遮掩地当面冲撞她这个总裁大人。
青樨同情她,从以前到现在她没做过一件聪明事,少时破坏丈夫的原有家庭,得到了他的人,却得不到他的心,注定要郁郁寡欢一生,却又不甘心放弃一段不属于她的感情,总是以为有钱便可以为所欲为,笨啊——
一个金钱的奴隶,却役使不了金钱。临到中年,还为了财,不择手段想加害自己的亲侄女,她以为坐上了总裁的龙椅就代表拥有权势富贵?也不衡量衡量本身的能力,当心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青樨不想对她赶尽杀绝,也许是看她可怜吧!她让她自己提出辞呈,卸下董事的职务,并留给她百分之五的公司股份,够她养老而已。
邱庭玉当然不肯,又吵又闹地翻桌拍椅,却在寒近致命的眼光瞪视下,威胁要把她买凶伤人的证据送交警局,倾“东方集团”所有能力,告得她家破人亡。邱庭玉不得不屈服,这笔帐居然又算到青樨头上。
青樨懒得理她,乾脆叫来警卫送客。
待办公室安静下来后,寒近不满的眼神转而-到青樨身上。
“你为什么不去看会长?”他不敢质问,但淡漠的语气里却是抱屈,为他那个躺在医院里,还不时询问心上人情形的主子。
“有什么理由我非去不可?”她冷冷地回答,很无情是不?她的救命恩人入院一天了,她居然连医院大门都没踏进一步!
她早该被控诉的,但事实真是如此吗?
早在邱庭玉进来闹事、寒近到访前,她才挂掉电话的,而通话对象正是“岳氏综合医院”的负责人岳敬华。
她知道他很好,能吃能睡就好了,为什么要去看他?
他们不会了解的,她根本没脸、不敢、不想、更害怕去看他。
伤他的人是姑姑,虽然各人做事各人当,但归根究底,他会受伤全是因为她,这是她没脸去看他的原因。
而在他倒入她怀里,她的心湖瞬间涌起万丈波涛后,真实身分夹杂著现实因素只有使她退缩,不敢、不想、害怕去看他。
看了之后又怎样,她会沦陷,或许会爱上姊姊的丈夫?虽然紫茉再也不会好了,但她仍没有权利去剥夺属于姊姊的幸福。
而且小姨子和姊夫谈恋爱算什么?**?天啊!多严重的罪名,她自认没有勇气承受。更加不敢面对得知事实后的他,他也许会鄙视她?厌恶她?这更是她不敢想像的。
寒近走了,在她问出那句虚无的话后,他看到她眼里赤luoluo的**纠杂,怎么回事?对他这个旁观者而言,所有答案都是无解的。
“又发呆!”晓笙端著两杯咖啡进来,却发现她的上司正在沈思,而客人已经走了,也罢,留著自己-好了。
“少无聊了!”青樨端起咖啡轻啜一口,香浓的味道依旧,愁苦却渗进她的心坎里。
“你到底怎么了?一个朋友而已,有必要考虑这么多吗?”晓笙太了解她这个好友的最大缺点——爱钻牛角尖。
“朋友?”
“对啊!东方柳邪只是你爷爷挑选出来给紫茉的相亲对象,不是未婚夫,更不是丈夫,你们两姊妹与他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在顾忌些什么?”
“可是”
“小姐,就算你不喜欢他,或者不能喜欢他,但交个朋友又怎样了?什么时候开始,女强人邱青樨小姐,连个男朋友都不敢要了?”
“瞧你说的。”
“忠言逆耳啊!总裁大人,不管你是如何看待东方柳邪这个人,他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个身分,永远也改不了,因此基于知恩图报此项真理,你有义务去看看人家。”
“是!遵命,我的美女秘书。”青樨叹口气,早知道说不赢她的。事实上,在她的潜意识里或许根本没想过要赢。
一直迟疑著不动,似乎就是在等待一个人来开悟她,而晓笙,她的最佳死党正是最好的人选。
重新投入文件中,没命地工作,居于上位就是有这个坏处,没啥自由时间,想抽空去探个病,都得先将工作做完。
晓笙好笑地看着她重新燃起的斗志,迟钝的青樨于有所改变了,但她凡事全力以赴、横冲直撞的个性依然如昔。
看来那个东方公子的未来会很辛苦,不过她会祝福他们的,顺便祈祷上天派下更多更多的幸运给他们,相信他们会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