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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氏生化科技的开幕酒会冠盖云集,许多政商名流、影视红星皆受邀出席,电子媒体也争相前来采访,将整个开幕酒会的气氛炒热。
江如幽陪同收到邀请函的卫少商出席,她挽着他的手臂与其他出席的政商名流打招呼,面对他人对卫少商的欣赏,令她感到与有荣焉。
身为他的女友,旁人称赞卫少商就等于是称赞她,要她如何不高兴?况且每个人都知道她是卫少商的女友,十句话中总不离祝福他们早日共结连理,听得她笑意连绵。
她也想早日成为卫太太,无奈身旁的人尚未向她求婚,总不好由她开口呀。哎!他让人等得好生心焦,偏又不好催促,唯有偶尔暗示他了。可也不晓得他是真的不懂还是佯装不懂,从不见他顺水推舟向她表明结婚的意愿,除了干焦急外,她是什么也不能做。
若非他心底仅有她的存在,再加上她也倾心于他,她是不会等得如此心甘情愿,况且和他在一起可以感受到许多欣羡的目光,这令她感觉到自己没挑错人,未尝不是件好事,是以她也就不曾对他抱怨心底的不满。
常与他出席各类盛会,和他拿着鸡尾酒与其他人寒暄,她已是驾轻就熟,也很会扮演最佳女伴的角色,绝不会多话或是做出令他丢脸难堪的事,关于这点她可是非常自豪。
同样也出席开幕酒会的花豹,吊儿郎当的拿着酒晃来晃去,看见美女就上前搭讪,遭到拒绝便自讨没趣的摸摸鼻子离开。
没关系,全是那些女人不懂得欣赏,他可是英俊潇洒年轻有为的花豹呀!是花信瑞的独生子,将来他老头的一切都会属于他,那群女人全都傻得可以,不懂得趁现在抓牢他的道理,等将来她们后悔了,看他花豹理不理她们。
他晃呀晃、绕呀绕的,眼尖的看见熟人,他快快乐乐的迎上前去哈啦。
“哟!瞧瞧这是谁?卫少商呀!好久不见了。”花豹不正经的将卫少商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啧啧出声。
卫少商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这人是谁?在他的印象中完全没有这个人存在,可是听这人讲话的口气好似与他认识会是他见过对方,却又不小心忘了?
江如幽没卫少商的好修养,她一见到花豹就心生不悦,两道秀眉紧紧蹙起。花豹在外的恶名她早已久闻,本来他们就没有任何交集,怎知花豹不晓得发了什么神经,居然跑来跟他们打招呼?!她看了卫少商一眼,立刻知晓卫少商并不认识花豹。
这就更好笑了,他们两个都不认识花豹,花豹居然以和卫少商熟到不能再熟的口吻过来打招呼,他以为自己知交满天下吗?
哼!也不想想自己在外头的名声有多糟,还妄想和卫少商交朋友?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好。”卫少商带着客气有礼的微笑回应。
“哎!吧么一脸陌生?你可别忘了,我们差那么一丁点就会成为姻亲了,你还得叫我一声大舅子!”花豹见卫少商一副好像巴不得与他撇清关系的模样,心底可是老大不爽。
江如幽听他满嘴胡说八道,忍不住开口斥责。“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姻亲?什么大舅子?花豹是没睡饱是不?
“我想你可能是认错人了。”卫少商听了他的话觉得很扯,笑着要他认清楚,不过忽地又想到,他并没有认错人,不然怎么会在初见面就叫出他的名字来?事情的发展变得有些诡异。
“哈!我会认错?我花豹怎么可能会认错你?你明明就是卫少商。”花豹大笑出声,看到卫少商身边的江如幽,顿时茅塞顿开。“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承认了,你有了新女友嘛!这是可以理解的。”
难怪卫少商会不想认他,全是不愿让江如幽知道他曾有个交往甚深的女友,怕江如幽会吃醋嘛!男人就是这样,有了新的就不承认有过旧的。
“这位先生,我真的不晓得你在说什么。”卫少商是听得一头雾水。
“少商,你别理他,他一定是随便乱说的。”江如幽岂会相信花豹的胡言乱语,谁晓得花豹安的是啥心,说不定闲来无事想拆散她和卫少商过过干瘾。
“我是不是随便乱说,卫少商心知肚明,既然他不肯承认,我也不会那么不识相强逼他认了。”花豹难得认认真真说真话,却被人认为他在撒谎,心情够闷的了。
卫少商不明白花豹为何咬定他曾与他的姐妹交往,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本来就是你随便乱说。”江如幽瞪了他一眼,要他快快离开,免得惹得大家不开心。
“算了,卫少商,说实话,你的眼光变了,竟选了个跟藜藜全然不同类型的女人交往,也不知该说你的眼光变得更差还是什么不过也无所谓,你过得很好,藜藜过得也不差,你应该知道她每天生活得很灿烂吧?与你分手,她一点都不感到遗憾,围在她身边等着追求她的男人多得是,嘿!嘿!”
花豹可不让卫少商和江如幽专美于前,总要帮妹妹挽回点面子,虽然花藜并不在乎,可他这个做哥哥的总不能让妹妹输得太难看呀!
“你说什么?!”江如幽动怒了。花豹居然敢说她比花藜差?!她哪一点比花藜差了?花藜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他到底知不知道呀!
花豹耸耸肩。“就是我个人觉得卫少商的眼光变差了。”既然江如幽想听,他是不介意再重复一次。
“你”江如幽气得全身发抖,恨不得一巴掌挥向花豹那张讨人厌的脸。
他为何不去花天酒地、惹是生非,非得来惹她不可?她与他素不相识,他何必来找她的碴?
卫少商拉住她的手,要她别太冲动,不管花豹说了什么,对他们都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是你自己要我重复的。好啦!我不跟你们哈啦了,反正我们没多大的交情。”花豹也不想想,明明是他自己先上前跟人搭讪的,还讲得好像卫少商跟江如幽先跟他聊天,一脸不胜其扰的表情。
江如幽头一次遇到像花豹这样的无赖,气到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兀自气到快内伤。
“别在意他的话。”卫少商安慰着她,要她放宽心。
“这人就是这样讨人厌,难怪每个人见到他就像看到瘟神一样。他一事无成、成天醉生梦死也就算了,何必去招惹其他人?”江如幽气到开始批评花豹。
“他说他叫花豹?他口中的那个叫藜藜的女生是谁?”卫少商很好奇,花豹的话让他脑子一片混乱,全然听不懂,心底偏又有一道声音告诉他,这很重要,一定要牢牢记在心底!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所以状似漫不经心的问江如幽。
“应该是花藜,他就只有花藜这么个妹妹,不是她会是谁?哼!这就好笑了,你根本不认识花藜不是吗?”江如幽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晚他们遇见在饭店开“轰趴”的花藜,也不见卫少商和花藜见到对方有任何反应,根本就是陌生人,怎么可能会像花豹所言曾是一对恋人?根本是胡扯!
“嗯,我不认识她。”在他的记忆中,没有花藜这个女孩的存在,在饭店那一夜是他们头一次见面,看着她,他只觉得她似乎很爱玩,身边围了一群人,可真心待她的会有几个?
花钱买来的快乐,真的能令她快乐吗?花钱买来的朋友,真的是她的朋友吗?
直到此刻江如幽提起花藜,他才猛然发现,对花藜的众多疑问已在那一夜进驻他心底。
“那只花豹实在可笑得紧。”江如幽亲耳听卫少商说不认识花藜,更加放心了。
果然是花豹无中生有,还说得像有那么回事,简直无聊透顶!幸好她不是个不明是非的女人,不然早就错怪卫少商了。
卫少商抿抿唇,并未搭腔。
“他不好好待在他的动物园里,居然跑来惹我们?这人真的很无聊。”江如幽满腔的怒火仍无法平息,不住叨念,巴不得今晚未曾见过花豹。
卫少商仍在深思花豹说过的话,那些话字字启人疑窦,又带着他所不解的玄机,究竟有谁能为他解惑?
看着江如幽愤怒的神情,他马上明了她不是能为自己解惑的人,略感失望的垂下眼眸。
“我知道你不认识花豹,他这个人坏得很,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说实话,他们家两兄妹都没一个好的。不过仔细想想,他们会这样也是其来有自,毕竟他爸也不是个好人,果真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江如幽撇撇嘴,对他们一家子可说是不屑再不屑,轻视再轻视。
卫少商由着她去批评,在脑海中不断重组花豹说过的话。
我们差那么一丁点就会成为姻亲了!
你还得叫我一声大舅子!
与你分手,她一点都不感到遗憾,围在她身边等着追求她的男人多得是。
他愈想愈感到心烦气躁,觉得周遭的人群太过烦人,不再有心情和他们打招呼谈天,只想快点离开。
“我们走吧。”卫少商领着江如幽离开会场。
“怎么了?我们才来不久呀!”江如幽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想离开。
哦!天!不会是他觉得她话太多,厌烦了吧?!
糟糕!她刚刚不该气到忘了应有的气度,居然一股脑儿的说出心中的不满,以致卫少商因此感到不耐,她该如何挽回?
“我突然想起公司有重要的公事等着我回去处理。”卫少商随便找个借口敷衍。
“少商,我刚刚是一时气昏了头,其实花豹他是个怎样的人,根本与我无关嘛,呵。”江如幽以轻松不带任何芥蒂的口吻,企图挽回她在卫少商心中的形象。
“嗯。”卫少商没留意她在说什么,和主人匆匆打过招呼,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花豹的话令他感到非常不舒服,他的情绪变得异常烦躁,他的心也变得很奇怪,彷佛无法掌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既然你的公司有要事得处理,我们早点离开也好。”江如幽继续扮演体贴的女友。
卫少商朝她赞许一笑,原本无比清醒的头脑已然陷入混乱不堪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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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少商将江如幽送回她的公司,车头回转,并未返回自己的公司,反而是去找卫少阳。至于心底的疑虑,他想少阳能给他答案。
卫少阳接获秘书通知少商来到,满脸讶异地走回办公室。
“二哥,你今天不是去参加成氏生化科技的开幕酒会?怎么会突然跑来找我?”卫少阳左看右看不见江如幽的踪迹,更觉得奇怪。如果二哥纯粹来找他喝咖啡聊天,应该会带江如幽一道过来才是,再看看二哥的表情,显然不是来找他闲话家常,那会是为了什么事?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卫少阳坐在少商对面,不再嘻皮笑脸,而是一脸严肃等着他说明来意。
“我问你,花藜是谁?”卫少商单刀直入问,没心情与少阳打哈哈。
“谁?她是谁?”卫少阳一脸不解地反问他,一颗心因为那两个字的出现而急速扑通了下,不过他及时镇定下来,不动声色。
“你不认识一个叫花藜的女孩?”卫少商仔细留意少阳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异样,难道是他多心了?
“当然不认识,怎了?你遇上一个叫花藜的女孩?”卫少阳藉由搅拌咖啡的动作掩去眼底的心虚,以不带任何情绪的字句想套出二哥的话。
“不算是。”卫少商接过少阳递来的咖啡,啜了口,心底因少阳的态度渐感平静。
卫少阳扬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问:“哦?怎说?”
“在今天成氏的开幕酒会上,我遇见一个叫花豹的人,他提到那个叫花藜的女孩。”卫少商淡淡提起今天所发生的怪事。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卫少阳明灿的眼眸半瞇了下。
“他暗示我和花藜曾是旧情人。”卫少商简略说道。
“哈!他这样说实在很可笑,如果说是我和花藜曾是旧情人,还比较有说服力。”卫少阳大笑一声,用力嘲笑。
“如果真是谎言,我不懂花豹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明知会被拆穿的不是吗?”卫少商皱着眉,想不透花豹到底有什么企图。
“二哥,花豹这个人成天无所事事,不是飚车就是干架,进出警局有如家常便饭,我想他是吃饱太闲,说这些谎言很可能是为了拆散你和江如幽。”卫少阳帮忙推敲其中的可能性。
“拆散我和如幽?”这就让卫少商更无法理解了。
“是啊,二哥,你忘了爸和花信瑞不是很对盘,彼此看不惯对方的行事作风,因此也没有太大交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花豹怎么可能不兴风作浪?刚好今天让他遇见你带着江如幽,闲来无事的他当然会想法子破坏你们的感情,假如今天换成是我遇上他,搞不好他还会指控我和他有暧昧也说不定。”卫少阳调皮的对少商眨眨眼。
卫少阳淘气的模样逗笑了少商,他不再严肃看待花豹说过的话。“很少在家里听到爸提起花信瑞,我不晓得双方有那么不对盘。”很多事对他而言仍处于模糊状态。
多年前的一场重大车祸,使他遗落了所有记忆,刚开始他就像无所依靠的孩子似的躺在病床上,接收父母和兄弟对他叙述过去种种,一张张的旧照片如磁片强硬输入空白的记忆体,日积月累造就今日的卫少商。
他丧失记忆一事,除了家人与主治医生外,很少人知道,花豹今天可说是误打误撞,正巧戳中他的不确定,以致他一时乱了阵脚,不加细想便跑来向少阳求证。
“就是因为太不对盘,所以爸才会连提都不愿提。”卫少阳两手一摊。
“这倒也是。”平常父亲的确不多话,会没明显表露对花信瑞的不满也算正常,全是他太多心了。
“二哥,这件事说明了花豹意图不轨。”卫少阳像有重大发现似的神秘兮兮道。
“怎说?”卫少商倒是看不出花豹有任何不轨意图。
“他一定是喜欢上江如幽,才会想尽办法恶言攻击你!二哥,你一定要好好看牢江如幽,千万别让花豹那家伙给抢走。”卫少阳唯恐天下不乱地警告着。
“不会吧?”卫少商一愣,总觉得江如幽不像是花豹会喜欢的类型。
“怎么不会?花豹那人是实实在在的小人,什么坏事他干不出来?抢人女友只是小事一桩,反正你一定要对江如幽更加体贴细心,啊!为免夜长梦多,你们干脆结婚好了,这样就什么事都没了。”卫少阳想出了个十全十美的法子来,以杜绝无穷后患。
“结婚?”和江如幽交往至今,卫少商从未动过和她结婚的念头,少阳突然提起,令他一时间无法接受。
“没错,就是结婚,反正你们的感情一直都很稳定,也认定了彼此不是吗?既然如此,早点结婚也没啥不好,如果你怕麻烦,我可以帮你搞定一切。”卫少阳拍拍胸膛自告奋勇,为了二哥的幸福,就算要他上刀山下油锅,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你别忙和了,目前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卫少商目前尚未有结婚的心情,或许哪天他动了结婚的念头,隔天马上拉着江如幽去公证也说不定。
“二哥,你现在不想结婚也没关系,你尽管和江如幽交往,往后要是再有人说些拉拉杂杂的谎话,你一概不必理会。”
“我知道。少阳,你别净是担心我结不结婚的问题,倒是要好好关心你自己,不要成日像浮萍一样飘来荡去。”卫少商希望少阳的心性能够定下来,别再在感情世界中游移不定。
“二哥,我会尽量。”卫少阳自由惯了,不是说要定下来就能马上做到。
卫少商知道多说无益,况且当老母鸡是少阳的专利,他不会抢走少阳得来不易的头衔。
看二哥平静喝着咖啡,卫少阳总算能趁他不注意,吐出打从二哥说出与花豹见面时就猛然积郁在心口的一口闷气。
二哥完全不怀疑他的说词,总算安然的度过这一关了,教他好生庆幸。他不动声色擦了下飙下额际的冷汗,一切都没问题了。
二哥很信任他的,不过这样还不够,他得再补上最后一枪才算成功。
“二哥,花家上下都是奸邪无比,且私底下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坏事,像他们那种人说的话一个字都信不得,最好呢,是别和他们有所接触,免得他们又来阴的。”卫少阳尽量抹黑花家的人,以免二哥再和他们接触时又会产生疑虑。
“我了解,你大可放心。”卫少商觉得少阳的担忧很有趣,明明是他较为年长,可少阳的态度彷佛将他当成了年幼的那一个。
“呵!”卫少阳扬着爽朗的笑容,神情愉快地喝着他的咖啡。
他知道最后射出的这一枪已达成效,今后他可以高枕无忧,无须担心姓花的跑来跟二哥嚼舌根,不论他们说什么,二哥都不会再信他们。
因为信任少阳,所以卫少商对他所说的话全盘接受,不曾有过任何怀疑。在他的认知里,他们三兄弟感情甚笃,少阳绝不可能莫名其妙欺骗他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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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豹哼着歌回家,尽管泡妞处处碰壁,仍没影响他的好心情,是以他不急着回房,反而往花藜的房间走去。
“藜藜,你睡了吗?”花豹随意敲了房门三下,不等里头的人请他进去,径自打开房门。
假如花藜不希望有人进她房里,自然会锁上,他能打得开,就表示她不介意。
“没。”卸了妆的花藜年轻苍白的脸庞写着疲累。
“嘿!你猜我今天遇见了谁?”花豹很是兴奋的要她猜,也不管她累不累。
“你的某任女友?”花藜不感兴趣,随便说了个答案,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猜,哥哥是不会轻易放过她,非要她给个答案不可。
连续玩了好几天,她应当是要累得只要一倒在床上,就能马上入睡,但此刻她的神智却异常清醒,想马上入睡并不容易。
“错!我今天去参加成氏的开幕酒会,遇见卫少商了。”花豹快乐宣布谜底。
“哦。”花藜表情不变,似乎对他的答案没啥兴趣。
“藜藜,卫少商不是独自出席,他还带着他的新马子江如幽呢!”她那不动如山的表情令花豹感到些许失望,他还以为藜藜会追问他经过,不然起码也要表现出她的讶异,结果却什么都没有。
“他们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一同出席没什么好奇怪的。”像是在谈论陌生人的情事,她不带任何感觉说道,要哥哥别太大惊小敝。
“他们在一起是没什么好奇怪的,但你知不知道卫少商见到我有什么样的表现?他居然装作不认识我,还说我认错人了?!你说他这个人是不是在过河拆桥?好歹你是他的前女友,买卖不成仁义在,就算分手了也没扯破脸,他有什么好不敢承认认识我?难道在江如幽面前承认认识我很丢脸?”花豹火大的在她面前抱怨。
好歹他也是个人物,走路有风,底下又有一堆小弟,认识他应是件很光荣的事呀!
“我哪知道他在想什么。”花藜淡然道,抿着唇为刚卸妆的素颜重新上妆。
“所以为了气气那个江如幽,我故意当面嘲笑卫少商的眼光变差了!”花豹得意的跟她炫耀。别人不让他好过,他当然也会予以回敬,让别人不好过可是他的专长。“不是我爱说,他怎么会选江如幽当女友?”
“谁晓得。”她闷着声回他。
“江如幽长得是不赖啦,算是挺正的,不过最大的缺点就是她太正经了,跟这种女人在一起没啥刺激,我猜她在床上的表现一定像块冷冰冰的石头,完全没有反应,这样的女人再美都会让男人当场阳痿。”玩遍各色辣美眉的花豹可是很重视床伴的反应,要他抱着冷冰冰的大石头睡,他宁可抱着大棉被还睡得比较舒服。
花藜沈默以对,不想对他人的床上情事发表任何评论。
“下回要是又遇到他们,我再来探探卫少商的口风,看他满不满意江如幽。”花豹贼贼的笑着计划。
“你别闲着没事去招惹他们,他们怎么样一概与我们无关。”花藜透过梳妆镜白了哥哥一眼,要他适可而止,别再惹麻烦。
“藜藜,我这不叫闲着没事,我是帮你出这口恶气啊!”花豹马上喊冤。
虽然他常常很闲,也常常故意去惹别人,但这回他保证,他绝对不是因为吃太饱撑着,他可是在为妹妹抱不平。
“我又没怎么样,你干么帮我出气?”花藜放下手中的蜜粉,转身看着哥哥,要他别多管闲事。
“我”花豹气结。“好!就算我看卫少商不顺眼行不行?”算他多事!算他鸡婆!
“你别去惹他。”花藜冷着脸命令道。
“我才没那闲工夫。”
“没有最好。”花藜开始为自己上彩妆。
花豹不解的搔头问:“藜藜,你不会还在乎他吧?”谈感情还是不要太痴心的好,痴心的后果往往是得到更多的伤害,他可不想藜藜受到伤害。
“在意谁?”
“除了卫少商之外还会有谁?”藜藜干么跟他装傻?
“我谁也不在意,只在意我自己,他的事一概与我无关。”她语气更加淡漠冰冷。
“假如是这样当然最好,你晓得的,老头不会赞成你们来往,那龟毛的卫老头居然敢瞧不起我们,就算他们卫家家世清白又如何?咱们是偷是抢,也偷抢不到他家不是吗?什么首重门风?呿!在我眼底全都是屁!”一讲起卫长风就让花豹一肚子火。
他们两家互看不顺眼很久了,只在表面上维持最基本的冷淡和平,事实上能不接触就绝不和对方说上一个字。
卫长风自诩世世代代清清白白,绝不作奸犯科,所以生平最厌恶的即是偷鸡摸狗、鸡鸣狗盗之徒,可他们花家是黑道出身又怎样?现在还不是人人看到他们都尊敬得很,花少爷长、花少爷短的叫着,卫家有啥了不起。
花藜的脸色更加冷硬,右手的动作加速,闷声不吭的化妆,由着哥哥去叫嚣。
“假如不是老头说由着他去,我早带一票小弟去吓吓卫长风了。”这句话当然只是随便说说显显威风,就算他胆子再大,也晓得什么人惹不得、什么人可以惹,他不会傻傻的跟卫长风硬碰硬。
花藜也晓得他在说大话,冷哼一声。
“藜藜,你别不信,全都是老头在阻止我,不然我早就去教训那个姓卫的老头了。”花豹不想妹妹小看他,拍着胸膛显示他的气魄。
“我当然相信你的能耐。”花藜皮笑肉不笑的顺应了他的意,不拆他的台。
“谁教我是和平主义者呢!”花豹得意的对她眨眨眼。
花藜忍不翻白眼的冲动,让他去自我膨胀。
“咦?你怎么在化妆?老陈刚跟我说你才回来没多久,你应该有好几天没睡了不是吗?”后知后觉的花豹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照理说,在外头没日没夜狂欢的藜藜回到家后,应该是要躺在她的床上呼呼大睡,虽然刚刚因为他来跟她报告今天的偶遇,没让她快点上床睡觉,可现在他已经报告完毕,她该赶他出去好睡她的大头觉了呀!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无所谓。”她耸了耸肩,没去细算自己有几天没睡觉了。
“你今天不是回来睡觉的吗?”花豹还是不懂,眼看她就要化好妆,分明是想再出门去玩。
花豹得到的回应是沈默,显然花藜并不想回答他。
“藜藜,你说话呀!”花豹可不许她将他的话当耳边风。
“我正要出门去玩,现在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吧。”花藜为自己妆点完最后一道色彩,冷着脸赶人,要换下身上素白的棉质睡衣。
“喂!藜藜”花豹话还没问完,就被花藜赶出房外。
她的房门砰的一声关上,禁止他进入,花豹瞪着紧闭的门扉,不明了她在搞什么鬼?“藜藜你要去哪玩?”他大喊地问着里头正在换衣服的人。
“跟朋友去唱歌。”花藜并没有马上换衣服,她苍白着脸坐在梳妆台前,整个人失了生气的垂下双肩,空洞迷茫的双眸无焦距的瞪着雪白的地毯。
此刻,她一点都不想独自待在房里,她需要出门去,大声歌唱、大口喝酒,与朋友毫无意义的笑着、跳着、闹着,再怎么样,总好过独自一人品尝蚀心的滋味。
那种痛苦滋味她已独自品尝太久、太久了,那痛没日没夜不停的鞭挞在她身上,鞭得她伤痕累累无法痊愈。
当她笑得愈开心,兴致愈高昂之际,也就是她最痛之时。
“跟哪些朋友?”花豹再追问。
“你不认识。”花藜扬声道,觉得他问得太多。
向来她的心与躯壳是分离的,她可以很清楚哥哥在问她什么,也能对答如流,可她的心却遗失了。在很久、很久之前,在那些个无日无夜、无穷无尽的等待中,她的心就这么丢了,再也找不回来。
但没有人在乎。
拥有她的心的人不在乎,丢失了心的她也不在乎,谁都不会在乎谁都当什么事全没发生过
“那你又认识吗?”花豹不爽,用力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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