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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露!”
从远处传来的叫声,让夏凝露有种得救的感觉,她连忙跑向对方。
“维文。”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任维文担心地看着她,注意到她身边站立的男人后,微微一怔,表情瞬间变得复杂。“大哥,没想到你也来了。”
夏凝露大吃一惊“大哥?!”
“是啊,他就是我的大哥,任天成。”浑然没发现两人间暗潮汹涌,任维文为他们介绍彼此的身份“大哥,这是我的女朋友,夏凝露。”
“女朋友?”任天成唇角又露出那抹讥诮的笑容,眉毛微微一扬,忽地朝夏凝露伸出手。“夏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即使他现在表现得再有绅士风度,夏凝露也不会忘记刚才被他强吻的那一幕——他根本就是个张狂的浪荡子!
“凝露?”见夏凝露迟迟没有伸手,任维文不禁有些奇怪。
“复小姐很害羞啊!”任天成冷冷一笑,缩回手不再勉强她。
“大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显而易见,任维文和任天成的关系十分生疏,虽然仍互称兄弟,但口气却很冷淡。尤其是任维文,他虽然口头上客气地叫着“大哥”但眼中却敌意甚浓。
“只要老头子没死,这里总还算是我的家,难道我不应该回来?”任天成露出一抹冷笑。
“大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任维文的表情有点尴尬。
“我回来拿留在房间的东西,里面有不少是我妈的遗物。”任天成不再理会他,逞自朝客厅入口走去。“你的东西已经全被我妈拿到地下储藏室去了。”
任天成的身形一顿,猛地转过身,眼神尖锐而凌厉。“她把我妈的遗物都丢到地下室了?”
“我妈只是整理一下,放到比较妥当的地方而已,毕竟我们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任天成冷哼一声,逼近任维文,一字一字地说道:“我警告你,要是敢再乱动我的东西,我就要你好看!”
然后,他把目光投向夏凝露。
那道凌厉又抑郁的目光,就像一根干枯的树枝刺入她的眼中,她的瞳孔不禁收缩了一下。
而被他强吻过的唇瓣,又像着火似地灼痛起来,烧得她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尤其是男人——如此惊慌失措。心跳加速,对她而言还是生平第一次。
“再见,夏小姐。”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任天成黑色的身影便隐没在夜幕之中。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任维文尴尬地开口,打破两人之间沉闷的僵局。“他就是你的大哥?”夏凝露仍有点不敢置信。“你们看起来”
根本不像亲兄弟。她聪明地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对我母亲有很深的误会,总是怪罪我母亲的出现破坏了他母亲和父亲的婚姻,让他母亲郁郁而终;连带的,对我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任维文苦笑着解释。
“原来是这样。”夏凝露点了点头,这是任家的私事,她不好多说什么。
“我大哥是个危险人物,从小就孤僻叛逆,独来独往,大妈去世后不久,他就和父亲大吵一架,从别墅搬出去自己住了,经常几年都不见他露面,后来听说他又混进黑道,四处惹是生非,让父亲对他非常失望。本来父亲有意把公司交给他打理,后来几经失望,才决定交给我。”任维文看着夏凝露笑了笑“不谈别人了,刚才我和你说的去澳洲度假”
“维文,公司最近很忙,我大概抽不出空。”
“这样啊好可借,这么好的机会,你却不能去。”任维文脸上布满浓浓的失望之色。
“对不起。”
“算了,又不是你的错。不过,如果你真的觉得抱歉,就和我共舞一曲如何?”任维文朝夏凝露伸出手。
“好啊。”夏凝露淡淡一笑,柔顺地交出自己的手。
这么美好的气氛、这么静谧的夜晚,如果现在和维文说分手,会不会伤他太深?
也许,还是等他从澳洲回来再说吧,至少不会破坏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
内心一犹豫,该说的话也就没有及时说出口,夏凝露被任维文轻轻地带向舞池,只能暂时将注意力集中在共舞这件事,错过了和他说分手的最佳时机。
“凝露”
“凝露?”
“夏、凝、露!”
被突然拔高的声音惊醒,夏凝露猛地回过神来,抬头对上一脸不悦的好友——温以妮。
经过连续一个星期的连绵阴雨,难得天气转晴,阳光灿烂,夏凝露和好友约了去公司附近的公园,坐在知名的露天咖啡座里享受静谧美好的下午。
“谢天谢地,你总算回神了。”温以妮长着一张甜甜的圆脸,见到好友如此心不在焉,她不禁嘟起小嘴埋怨道:“凝露,你也太过分了吧,整天忙着公司的事还不够.连好不容易约你出来喝咖啡,也是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亏我还想着要让你出来放松一下。”
“抱歉,刚才在想别的事情。”夏凝露露出略带歉意的笑容,端起杯子,轻啜一口芳香四溢的摩卡。
自从见到任无成的那晚起,不知怎的,睡眠品质一向不错的她竟然接连失眠。
梦里满满的,都是那个男人阴郁锐利的眼神、孤傲冷冽的表情,还有浑身散发的浪荡不羁
虽然只见过他一面,但任天成的长相却已无比深刻地烙在她脑海,驱之不散,让她辗转反侧滩以安枕。
这不安的根源,是否仅仅因为他用蛮力夺走了她的初吻?还是他的存在已经特别到让她难以忽略的地步?
一想到这里,夏凝露便害怕起来,她害怕自己内心的答案竟会是后者!
一个全然陌生的男子,在第一次碰面时,就能够给她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这还是生平第一次!
她体会着内心翻涌的强烈不安,感觉有种暧昧的情绪像狂潮般袭来,渐渐淹没了她
“你和任维文怎么样了?是不是很快就能参加你们的订婚宴会啦?”温以妮嘻嘻笑道。
“怎么可能!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
温以妮蹙眉“可是大家都认为你们是天生一对,最近已经不只一个人跟我说,夏家和任家马上就要联姻,并且合并两家的事业了。”
夏凝露沉默了一会儿,深深地叹口气。
双方父母的出发点固然是一番美意,但是要她违背心意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她实在做不到。虽然她知道,任维文是很多女孩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但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她无法欺骗自己,更无法赌上一生的幸福。
从小到大,她都是父母眼中乖巧懂事的孩子,从未做过违逆他们的举动,毕业后又在父亲开的公司帮忙,一切都以父母的意愿为优先,中规中炬地过着父母替她安排的人生
然而现在,她却忍不住问自己:这真的是她想要过的人生吗?
微微蹙眉,夏凝露放下咖啡杯。“以妮,我去一下洗手间。”
夏凝露朝设在室内的洗手间走去,突然间,她停住脚步,看着坐在不远处那个高大的身影。
他还是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冷漠、俊美、不羁而狂放,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历劫归来的流浪者,浑身上下充满了颓废迷人的魅力。
这次他并非独自一人,身边伴着一位妩媚性感的女郎,旁若无人地将整个身子黏在他身上,贴在他耳边呢哺轻语,说到有趣处,还咯咯娇笑起来。
相较于女郎的主动,他只是面无表情地任对方胡闹。
“天成,我去一下洗手间,你等我哦!”性感女郎站起来,临走前还给了他一个法式热吻。
夏凝露下意识地别过脸不看这一幕,突然之间,觉得胸口就像被针扎—样,传来隐隐的刺痛感。
她想视而不见、低头绕过任天成,才走了几步,一双深褐色的男性休闲皮鞋便映入眼帘,她抬起头,正对上那个男人幽深莫名的双眸。“夏小姐,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任天成一身黑色,唇角微微上翘,送出一个恶魔般既让人心动又让人心悸的笑容。
这是夏凝露见过最冰冷的笑容。
他甚至不像在笑,微微弯起的唇角和眼角没有丝毫暖意,不知怎的,她突然有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抹掉他黑色眼眸中的抑郁,想要让他冰冷的笑容染上一丝暖意
“你在想什么?”
咖啡座里人不多,他们此刻的位置又在角落,鲜少有人注意,任天成放肆地逼近一步,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没什么。请让开,我要去洗手间。”夏凝露垂下眼睑,闻到他逼近的气息,让她有点心慌意乱。
“你真有趣,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和我在一起时神游物外。”任天成低头看她,露出一丝邪恶诱人的笑容。
“你女朋友就快回来了,难道你不怕被她看见”夏凝露有些困难地说。
“女朋友?”任天成挑眉“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最多只能算是床伴。”
夏凝露猛地抬头看他,清澈的眼眸流露出明显的不赞同。
“怎么,你在心里批判我?真是个少见的循规蹈矩的淑女!”任天成毫不留情地嗤笑道,突然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揽入怀中,盯着她如一泓秋水般美丽的眼眸。“上次吻你时,你表现得那么生涩,不要告诉我,那一次是你的初吻?”
“放开我!”夏凝露在他胸前挣扎,就像—只被老鹰攫住的小鸟,再努力也撼不动他半分。
“你的滋味真甜,从晚以后,我一直没办法忘了你,难道你不怀念我的吻?”
随着低喃的声音,他的双唇突然堵住她的,就像上次一样,给她霸道又致命的一吻!
炽热的气息席卷她的感官,强行将炙人的火焰灌入她口腔中,不由分说地卷起她的舌尖,用力地吸吮纠缠。
汹涌而来的情潮让更凝露无法抵挡,除了这个危险又冷漠的男人外,从未有人如此放肆地对待她。
她觉得头晕目眩。就像坠入一个无边的漩涡
他的唇火热无比,似乎一触及就会被灼伤,和他冰冷的眼眸完全不同;她感觉那仿佛是所有冰冷里唯一的火焰,世上仅存的最后一丝火花。
夏凝露觉得大脑嗡嗡作响,她想推开身前的男人,但是双手却虚软无力,这个吻让她觉得屈辱、觉得难堪,却又让她迷失、让她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她会连自己的灵魂都输掉!
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夏凝露猛地一咬——随着男人的闷哼声,她被一把推开。
舌尖传来的淡淡血腥味,使任天成脸色阴沉地瞪着她,但他噬人的视线却不能令她退缩。
“你咬我?”
回答他的,是一记清脆响亮的巴掌。
这一打完,夏凝露自己也怔住了。为什么只要在他面前,她就忍不住一再失控,做出全然不像淑女的行为。把良好的教养全然抛诸脑后?
任天成倒也不恼火,低声地笑了起来。“这可是你第二次打我了,这是不是说明你已经爱上了我?”
“才没有!”夏凝露握紧自己微微发颤的手掌。迅速否认。
“天成,她是谁?”此时,任天成的女伴已从洗手间出来,见到两人对峙的局面,不由得醋动大发。
夏凝露瞪了他一眼,转身前里面走去。“她到底是谁啊?”性感女郎娇嗔地挽住任天成的臂弯。
“她啊是我弟弟的女朋友。”任天成冷笑、一声,特意加重了“弟弟”两个字。“真的吗?”女郎睁大了眼睛。醋意顿时消减一半。
夏凝露咬紧下唇,刚才被他吻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痛起来,但这种刺痛,却远远比不上内心深处的痛楚。
弟弟的女朋友?
这就是他对她的评价?这就是他一再地接近她、强吻她,以及恣意调戏她的原因?
蓦然,她的胸口好痛,痛到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