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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工作室!”
权弦赫带着骆心愉穿过后院后,来到一座花房旁,那儿塔了一幢雅致的小屋,屋子是两层楼,一进门便看见一件件美丽的衣裳穿在假人模特儿身上。
她不得不称赞他的设计,以一个女人的观点来看,典雅大方、美丽细致都出现在他设计的衣服上,除了流行及时尚之外,这些衣服还给她一种特殊的感觉
“你有女朋友吧?”她停下脚步望着那些衣裳问道。
他但笑不语。
没听见他的声音,她转头看他,正好望见他的笑容,心跳突地漏了一拍,周遭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你还没回答我。”早知道就不问了。
“怎么?你想当我的女朋友吗?”他顺着她的话,开了玩笑。
“我已经有未婚夫了。”他明明见过陈环耀。
“我说过,未婚夫这个词在法律上是不具任何效用的。”
“算了!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问。”她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但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是因为她在他设计的衣服上感觉到什么吗?
“我只是看到你设计的衣服而有所感触,这些衣服,应当是为了一个你深爱的女人而设计的吧?”
深爱的女人?听了后,他反倒紧紧地盯着她的面容!
“深爱?怎样算深爱呢?”他问,笑容里全是苦涩和忧愁。
这一问,她也无语。
“在现实生活中,只能相信人性,而人性中,只有自私,没有爱,懂吗?”这时候,他只能嘲笑她的痴傻,为了一个男人浪费生命,好笨!
他的话让她一愣。
不对,这些话和他的设计风格不像,如果没有爱,他无法掌握女人柔细的一面,他是专为一个女人设计,这个女人必是他的真爱。
“你的工作室在楼上,我带你上去吧。”他慵懒一笑,继而上楼。
跟在他的身后,望着他硕长的身影为什么,他总让她觉得好熟悉,明明才见过两次面的男人!
“我们以前见过吗?”她忍不住问。
这一问,又让他停下脚步,转过头“你觉得呢?”
她摇头,答案是根本没有。
“或许是我们上辈子有过一段情。”说话的同时,喉间彷佛卡着一抹苦涩。
“别开这种无趣的玩笑。”她不想理会他。
他继续带路“生活别过得太拘谨,偶尔开个玩笑,日子才不会这么无趣。”
话刚说完,两人也正好上到二楼。
骆心愉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地方,四面墙中有三面是镜子,第四面墙是一整片的落地玻璃,玻璃外的景色再转投射在镜子上,原本不大的空间却因为视觉效果,变成宽广无比的世界,落地窗外吹进的阵阵凉风,顿时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不错吧?”权弦赫微微一笑,很满意自己的室内设计。
她下意识的点头,真的很不错!
“那么,从明天起,你就准时来上班吧。”他接而道。
上班?
听着他肯定的语气,望着他气定神闲的从容,她突然不想再拒绝他,这份工作的确是突破现状的好机会,所以她决定坦白面对自己。
“你笑起来一定很美。”他突然道“别老绷着一张脸,自己不快乐,也难为了周遭的人。”
闻言,她的神情有些不悦了。“这种话只有在你这种什么事都有人打点好、什么事都不用愁的公子哥嘴里才说的出来。”没经历痛苦的人,永远不知道悲伤的滋味。
听了,他的心被揪疼了。是谁给她这么多痛、这么多愁?属于她的快乐,何时才能还给她呢?
他不再执着,转移了焦点。“勤嫂有准备好吃的小点心,我们到客厅去谈,顺道享用。”
“是!”面对他平和的态度,她突然后悔先前那些不必要的言语攻击,他并无任何坏意,不是吗?
“以后在这里可以像在家里一般轻松,我想对于拿灵感来当粮食的人而言,这样会比较好过。”这真的是他的经验谈。
听完,她终于露出淡淡的笑意。面对他,也许真的不需要有太多的防备。
“这样好多了。”见她笑,他的心情更好了!
勤嫂做的点心真的很好吃,骆心愉忍不住多塞了一片香酥苹果派进嘴里。
看着她贪吃的模样,权弦赫会心一笑。“以后勤嫂会每天帮我们准备好吃的点心当下午茶,很幸福对吧?”
她喝了一口红茶后,点了头“你很懂得享受人生。”工作之余还不忘偷闲。
“人生苦短嘛。”他的话语里不难发现感慨“不过享受之余,我可不会忘了正事。请问你愿意接受这份工作吗?”
终于绕回正题了!
“说真的,这样的面试方式很另类。”可她不讨厌“好吧,我会准时报到的,可是”
“怎么?还有令你不满意的地方吗?”他倒是想不出来。
“这份工作,我最多只能做一年。”一年后,她必须依约嫁给陈环耀,到时候,他一定不会让她出来工作的。
“一年?为什么?”他明知故问。
“一年后我必须走入婚姻,届时自由不再属于我。”想起此事,她忍不住轻叹。
“如果外传的八卦正确,你是因为要替你父亲还债才嫁给他的?”他问。
她也毫不隐瞒的点头。
“我还以为这样的情节只会出现在连续剧里,没想到这年头还真有这种事!”荒唐的剧情,让他不禁失笑。
见他笑着,她倒不气,毕竟这是事实,如果今天主角不是她,她也一样会忍俊不禁,偏偏她连嘲笑的资格都没有!
“你笑吧,三年前的我,要是听到这种事,也会像你一样大笑,可如今这事却发生在我身上,这倒让我懂得什么叫人生如戏了!”
“对不起!”他失态了。
她摇摇头“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迟早要嫁人,嫁给谁还不都一样,只要认命点、看开点,日子就好过了!”她明白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你心底没有深爱的男人吗?他知道后不难过吗?”他收起笑意,柔声轻问,眉宇间突然严肃。
听他这么一问,她转头正视他“他不会知道的。”
余培玄已经离她好远,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心底有多难过、多悲哀!
“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你感觉不到他有多难过罢了!”说完,他转头望着那美丽缤纷的鱼缸,见里头悠游的鱼儿,轻道:“鱼儿的眼泪,水怎会感受不到呢?”
“你”她一听激动地站起,这段话她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听到了,没想到
第二次,他竟然用着余培玄的口气说出余培玄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倒是他一脸不解的回望她。
只是巧合,她告诉自己。“没有,是我反应过度了。”
“如果我问了让你感到不舒服的问题,我道歉。”话完,他一笑,化解了尴尬。
“没有的事。”她摇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他看看天色,的确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她觉得自己有些怕他,他说的话总会无意地翻搅着她心中的秘密,那个她不想触碰的地带。
她慌张的神情他看得出来。“好吧,那你小心一点,明天早上我去接你到公司。”
接她!?“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
“反正顺路。”他不让她拒绝。
他的“鸭霸”性子又出现了。
她只能点头“那好吧!”有些事,也许是她想多了!
隔天一大早,权弦赫的车便出现在骆心愉的家门口。
他看了看腕表,是他来早了!
想想,既然已经来了,就进去打声招呼,于是他下车去按门铃,来应门的是余培萱。
余培萱开了门看了来人,她先是愣了几秒,而后露出可爱的笑容“你就是心愉姐的老板吧?”她一定不会猜错。“你好,我叫余培萱。”
“权弦赫,你好!”他点头,多看了她两眼,然后扬起笑容“骆小姐还没准备好吗?”
“再给她十分钟吧。”很明显的答案“进来坐吧!”
“嗯!”他点头随她进去。
进门后,他在沙发上坐下来,余培萱递给他一杯牛奶“你应该还没吃早餐吧?”
“让你猜中了!”他没吃早餐的习惯。
“那好,我多做一份,你和心愉姐一块把早餐带到公司吃吧。”
“不用麻烦了,我”
“你该不会也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吧?这样对身体很不好的,一日之计在于晨耶!”怎么男人都一样,以前余培玄也不爱吃早餐,每次都要她硬逼着他吃。
“好吧!”他只能应和了。
“这么无奈?”她走到一旁的餐桌边,准备多做一份三明治。
因为餐桌和客厅的距离不远,他们开始聊起来了。
“大老板,你可要好好照顾心愉姐,她是个可怜的女人,你可别欺负她喔。”
她的话听起来有些童言童语“你放心吧,只要她能和我好好配合,该有的福利,我一样都不会少给的。”
“你的回答很公式化,其实心愉姐会去上班,根本不是为了钱,所以你的福利再好,对她而言都没有差别,她只是想借着忙碌来忘掉一些心烦的事罢了,所以你千万别太在意她的心情转变,有时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
“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龟毛的老板。”他不会让骆心愉受到委屈的。
“那就好。”她将做好的三明治装好拿到客厅的桌上放下,随后落坐他身边“你怎么会想要找心愉姐去你那工作呢?”
“她的作品有我要的感觉。”他随口找了话回应。
“只是这样?”有点小失望“那你对心愉姐有没有别的感觉,例如男人对女人”她开门见山的问。
“小孩子问这些做什么?”他眉头轻皱,看她年纪还小,思想倒是成熟过头了。
“我都二十一了耶!”该长的都长了,光看她一七六的身高,还能小到哪去?
“对一个三十一岁的男人来说,你确实还是小孩子。”他小学毕业时,她都还在喝奶呢!
“呵!那是你老,不是我小。”她嘴角满是笑意。
“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没想到被将了一军!
他才问完,骆心愉的脚步声便从楼梯传来,她听见后,连忙把声音放小“如果你觉得心愉姐不错的话,麻烦你把她追走好吗?我觉得你比她的未婚夫更适合她。”还有一点,如果骆心愉爱上权弦赫的话,那么她对哥哥的思念就会淡些,痛也会少点。
“你这些话会不会说得太直接了?”他有点不能适应。
“时间不多了,如果心愉姐真的嫁给陈环耀,那么哥哥在天之灵一定不会好受的。”她边说,边喃道。
她知道余培玄一定会同意她的做法的,因为他们都希望骆心愉快乐!
“那你得帮帮我。”先拉拢余培萱,那么事情应该能更顺利。
她听了后眼睛一亮,忍不住往他身边靠近“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的!”
在他们击掌为盟后,骆心愉正好来到客厅,她看见权弦赫后连忙看了墙上的挂钟“我应该没迟到才是。”
“是我早到了。”他回应道。
“那你们就早点出门吧!”余培萱将三明治拿给骆心愉后,连忙送两人出门,最后还不忘交待:“心愉姐,我今天晚上和朋友有约,不会太早回来,你若闲得慌,就找人去吃个晚饭或看个电影,若没人选,就找你的老板去吧!”她向他眨了眼。
骆心愉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拜啦!”接着,余培萱便将门关上。
站在门外的两个人只能相视而笑。
“人小表大!”权弦赫轻溢出声,眼中出现了一抹格格不入的骄傲。那个小女孩,长大了。
到了公司,权弦赫将人事部经理陈子雨介绍给骆心愉认识之后,便要他带她去熟悉各部门,自己则回到办公室将还没处理完的事尽快做个交待。
正当他将一些急件处理完时,有人敲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他边道,边站起身来将档案归类放好。
进来的是一个人如其名,楚楚动人又美艳绝伦的女人──楚艳。
她是这次秋季服装展的首席模特儿人选之一。
“权总监,肯赏脸让我请你吃个饭吗?”她的笑容对男人有绝对的杀伤力。
“我还有事要忙。”但他不知这一套。
“忙到连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楚艳不在意他的拒绝,继续发动攻势。
权弦赫的花名早流传在外,一个有钱又英俊的男人,不风流才真是可惜了。不过,根据她这些日子以来的观察,发现权弦赫根本与传闻不符,无论她怎么暗示,他连正眼都不瞧她一下,她想,这是男人吊女人胃口的手段吧?
他抬头看了墙上的钟“十点不到,离吃饭时间,还太早了吧?”
“不早点跟你预约,怎能约到你呢?”只要能迷倒他,那么她在“杰尔迪斯”呼风唤雨便是迟早的事了。
她身子往办公桌上靠,顺势摆出撩人的姿态。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请你出去。”或许他该改一下自己的好脾气了。
楚艳当他是在摆架子,不当一回事“咦?这里还有三明治呢!”她顺势想将袋子里的三明治拿出来。
“我不喜欢别人乱碰我的东西。”他冷声警告。
闻言,她将身子紧凑上前,妖娆地伸手勾上他的颈子。“别生气,我不动就是了!”
“你应该知道,我向来重视实力,不喜欢部属攀关系。”像她这般,只会让他留下坏印象。
“我当然知道。”楚艳不为所动的继续娇嗔道:“只是面对像你这般美好的男人,只要是女人都无法抵抗,我只是想”话未说完,她突然轻咬他的耳垂。
没料到楚艳居然会如此胆大,怔愕之余,权弦赫伸手打算将她推开,办公室的门却在此时被打开了!
“呃!我想我们还是等会儿再来好了!”陈子雨的手还放在门把上,语气有些揶揄,而骆心愉就站在他身边,认真的看着这一幕。
该死的!他们还真会选时间。
“出去!”他在楚艳耳旁重声轻道。
“权总监”楚艳也气这两个不会挑时间的人,她都已经快成功了!
他推开了黏在身上的女人“子雨,我想你应该很忙才是。”言下之意就是请他离开,顺道把楚艳带走!
“楚艳小姐,权总监和骆小姐还有工作上的事要商量,你若有什么事就等总监有空时再说吧!”陈子雨拉开大门,示意她该走了!
楚艳只好沉着脸,闷闷的离开。
陈子雨也很识相的将门关好。
“呃刚才的情形只是误会一场。”他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让他难以解释的窘境。
“那是权总监的私事,没有必要向我解释什么。”她只是他的员工。
对啊!他干嘛这么急着向她解释?他赶紧回归正题“陈经理带你参观公司后,应当没有什么问题吧?用品采购的事,都交待好了吗?”
她点了头“我明天可以正式上班了,还有,我能看一下这季的设计稿吗?我想先有个概念,也比较能快点进入状况。”
“嗯!”他想想,这也好。
他拨了分机请设计部将部分的设计稿拿过来。
“对了,你的早餐还没吃,这可是培萱的爱心。”他站起身,将三明治拿给她。
“谢谢!”她稳了自己错乱的心跳。
刚才,她被自己吓到了!
当她看见那个美丽的女人依偎在他怀里时,她的心底竟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虽然她及时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却无法消弭心里的澎湃!
她变心了吗?还是他给了她一股错觉,一个和余培玄交错的错觉!
接着,她随意将视线往他桌上一瞟,发现他桌上摆了许多药罐,几颗药正放在干净的纸上。
“你生病了?”她问。
那些药原本被三明治挡着,但拿开三明治后,那些药丸便很显眼。
闻言,他的眼神才往药罐望去“呵,差点忘了。”有时候一忙,老是忘了服药,这种事发生很多次了。
“你”她看着他,明明看起来很健康的人啊。
他明白她的疑惑“我三年前换过心脏,终身都得与这些药为伍。”云淡风轻,说得好像换心的人不是自己。
“啊?”她惊讶地微张了唇“怎么会?”
换心?这不等于和死神征战了一回合吗?他怎能说得如此轻松?
他耸肩“人生就是有很多事难预料,还没发生之前,我也不相信这种事会落到我身上。”偏偏就是发生了,而他,无力阻止。
“对不起。”她之前看见的仅是他光鲜的一面,还说了一些嘲讽他的言语,如今看来,是她的心太狭隘了,才会说出那么无知的话。
“嗯?”他不知道她这句道歉从何而来。
“我之前还嘲讽你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如今想想,有点过分。”她解释。
“没关系。”他扬唇,无谓地道:“每个人都是这么觉得,如果没有我父亲的万贯家财,哪撑得起这样的局面,想想,他们说的也没错,不是吗?”如果不是权东平花了大半辈子累积的财富,就算他能力强,能白手起家,但等到成功的那一天,他将是个老头了。
少年得志,那是要碰运气的。
而他的运气,也是要有所付出
“你无需在意别人的眼光,毕竟,人的目光都是肤浅的。”她也是。
闻言,他莞尔一笑“我不在意,只是”他幽望她一眼,轻声喃道:“只是想念从前,却再也回不去了。”
“啊?”她没听清楚。
“没什么。”他摇头“只是觉得突然多个人聊聊心,挺好的。”他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这么愉快地谈心了。
他这么接话,害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如果权总监想找人聊聊,我倒是可以奉陪。”天南地北,只要不是她想逃避的问题。
“嗯。”他点头,露出笑容“那现在我能叫你心愉了吗?叫骆小姐有点”反正他就是不喜欢。
闻言,她回以一笑“当然可以,之前只是气话,毕竟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我很难给予热情。”
“也对。”想想,他确实是个冒失鬼。
随后,有人将本季的设计稿拿了进来,两个人没再多话,她静静地看着设计稿,他则默默地处理公事。
过了好一会儿,当她从设计稿中抬头时,正好看他将那些药塞进嘴里然后吞下,不用水,他没皱眉,表情更无任何变化,好像吞下去的不是药
不知为何,她看着,心却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