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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有无生因
这便是老者口中月瞳的道，也是月瞳之力最直观的显化形态。
将一切有形之物以“无生因”之道，演化成“无”，换句话说，这种道果的直接结果将是抹除它想要抹除的一切存在。
且被抹除者在世间的一切痕迹都将消失。
之前月瞳被封印，陈凡在不了解“无生因”道则的前提下借用这种道则，也能在羽灵流域灭杀大奉百万修士。
那极度残忍的场景陈凡至今历历在目，只不过当初月瞳处于封印状态，即便解除了部分封印，在未彻底炼化前，无生因也只能以扭曲之力的形态呈现出来。
这已经很可怕了。
陈凡摸索着下巴，无可否认，无生因是他迄今为止所遇到过最恐怖的“道”。
这种倘若有一天真的达到了老者预想中的程度，那抹除整个玄金界，也不无可能。
思及此，陈凡不禁有些疑惑，难道月瞳一族创出无生因的根本目的，便是“灭世”？
如此，岂不是大恶，莫说世人不答应，就是陈凡也不能放任他们这样去做。
好似感应到陈凡所想，老者缓缓起身，淡淡道：“今日只论道，不论其他，你的一些疑虑、困惑，未来某天终将解开，于你而言不是坏事，于月瞳而言，也不是。”
“所以我们之间算不得敌人？”陈凡皱眉，有些立场是无法改变的。
他不可能因为刚刚得到一个残缺的小世界就做好了玄金界将在月瞳无生因下湮灭的准备。
这不现实。
“现在立场不同，只是源于你不认同月瞳的道，但无生因已经在你道中了，你无法否认，今日以后，你也可以无障碍的使用无生因。”
陈凡眯了眯眼，的确如此。
他可以用无生因这种恐怖的道则，而且不再会被反噬了。
但这并不代表陈凡就接受了老者的言论，成为一个促使无生因更加完美无缺的过渡者。
“月瞳的根本目的，是什么？”
老者深深的看了眼陈凡，恍然道：“世间本无形，皆似水中月、镜中花，若说真有什么存在，无非是：贪欲。世人的贪欲，草木的贪欲，山川河流的贪欲，乃至于，天的贪欲。你所见的一切皆是贪欲形成，月瞳要抹除的，便是世间最大的贪欲。”
这种言论让陈凡有些不明确老者所指究竟是什么，以至于沉默了起来，他在思索，以无生因判断月瞳的“好坏”没有价值，陈凡只坚信这个世上实力为尊，无生因无疑是世间最强大的“道”之一。
借鉴于此，兴许可以完善自己的道。
陈凡想起当初在祭神碑悟道的场景，当初他所悟的道，便是万物为道，和无生因相比，万物为无，那陈凡的道却恰恰相反，是有。
他突然笑道：“前辈倒是给了我一些启发，准确来说，是无生因的启发。”
“哦？怎么说？”老者饶有趣味的看着陈凡。
陈凡摸索着下巴，脑海中推演着万物之道，万物生长，生生灭灭，永恒不变，每一个存在的事物都有自己独有的价值。
哪怕一朵寻常的花，也可以让人眼前一亮。
这便是它们存在的某种意义，有了这种意义，便是有。
而月瞳却是“无”。
无不生无，有不生有。
陈凡的万物之道，便是“有”。
不说“有生因”，但也可以确定，在陈凡的道中，有便是有，一切事物存在皆有因果轮回可循。
月瞳的无生因可以将有之实物演化成假象的无。
那陈凡的道，却反其道行之。
在他的道中，观想的虚假之物，亦可成有，这便是：无生有。
这一刻，陈凡好似顿悟的一般，他并没有回答老者，反而是盘坐在棋桌前入定了下来。
在他身边，却穆然显化出了奇异异象。
琉璃元婴脱体而出，盘坐陈凡头顶三尺间，眉宇恬静庄严，好似一尊神只。
同一时间。世界种也飞离出来，围绕着陈凡的身子不断的盘旋着，虚空中突然弥漫起一丝一缕的虚无之气，这些气无根无萍无形无象，看似存在，实则不存。
都是陈凡的精神力虚构出的气。
老者一惊，眯着眼死死的盯着陈凡，眼神中的震惊却愈发强烈。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萦绕在陈凡周围的虚无之气，竟然开始变幻，有些化作草木、沙石，有的化作凡人老妪，飞禽走兽，以虚无之力，观想之法，演化出了真实存在之物。
这些异象越发离奇，最后甚至都诞生了神兽、鬼怪，乃至于就连玄金界从未现身，只存在于陈凡脑海中的一些“神”。
老者呆住了，这些东西都是陈凡的道显化出来的，是无中生，而这个道显然还只是雏形，倘若有一天陈凡的道真的达到了月瞳如今的程度，岂不是一念间，神魔皆现，万物皆出？
这是，造物！
为天地不容的禁忌之道！
轰隆隆！
果不其然，在陈凡推演“有无生因”时，天地间一道惊雷震荡，将他惊醒了过来。
是的，陈凡将自己所悟的道，命名为“有无生因”。
显然这种无中生，比有而无更恐怖，天地不容。
仅仅是刚开始就被天地规则禁止，以至于降下的天雷。
老者的脸色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只是目光出奇的打量着陈凡，许久后笑道：“这便是你的道？”
陈凡点头，说道：“说来还是受了前辈点拨。”
老者摇了摇头，却并不这么认为，他又看了眼头顶的青峰山，说道：“这是古代月瞳经留此地时落下的一道影，形成了所谓的残月古境，现在你所悟之道已然不在无生因下，这古境自会消失，如果有缘，我们未来还会再见。”
“前辈的意思是，残月古境只是影，在月瞳的意志下，无和有自可随意转化，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留在这里的目的，但现在目的显然达到了，之前的残月古境是有，那现在很快就要无了？”
“是。”
陈凡挑眉道：“以前误入残月古境的人，都受月瞳无生因的影响所以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