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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小丫头,看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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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鸾虽然对紫竹不满,但是今晚她已经让欧阳澈和齐鹰怀疑,如果再惹出事端,怕是不好摆脱嫌疑,为了眼前考虑,红鸾咽下这口气稍稍让开了一点,紫竹嘴角挂笑朝她的背影吐吐舌头,在她回头之际迅速转过身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走进寝殿。

    兰轩阁内珠宝首饰,锦衣华服样样不缺,就是没有一丁点疗伤药,欧阳澈无奈之下撕下衣袍为未兰止血,未兰的身前已经被暗红的血液浸透,齐鹰出手都是致人死地,不留活口,未兰能活着已经是庆幸,但是伤口很深,未兰疼的不得动弹,任由欧阳澈摆弄。照理欧阳澈是真龙天子,从小身娇体贵,就算是练武受伤,也有一堆的太医为他精心诊治,他根本都不用亲自动手,可是包扎伤口的手法却很熟练,几下就包扎好,而且血流量减少,未兰虚弱的躺着,看着他皱着眉头为她清洗血迹,不悦的神色尽显脸上,未兰没有了玩笑的心情,只想找个人说说话,“澈,你生气了吗,你在生什么气?”未兰心里满是委屈,她只是不想红鸾死,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没有躲过齐鹰的刀。

    欧阳澈深吸口气,要发作隐忍着不发作,瞪了一眼未兰,未兰很委屈的撅着嘴缩进被子里,他无奈的叹口气,“你就不能安分的在兰轩阁呆着吗,为什么总是受伤,总是让我担心,刚才若不是齐鹰及时收刀,现在你需要包扎的就不是肩膀了。”

    “那是哪里?”

    欧阳澈气的就差没有把她拎起来,“不是肩膀,当然是脖子了。”

    虽然已经没事,但是想到齐鹰的刀真的会穿透自己的脖子,未兰不禁感到后背一阵凉意,打个哆嗦,“澈,齐鹰真的会一刀毙命吗,他都不问清楚对方是谁,是什么人就会一刀要了她的命?”

    “当然,只要被他判断为对我不利,行动鬼祟的一概不留!”

    未兰不敢再说话,乖乖的任由他摆弄,现在就希望他不要追问这晚不在兰轩阁的事情。但是这些事就是想什么来什么,欧阳澈边为她擦干净手臂,边问,“昨晚你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在寝殿休息?”

    未兰撇到自己原本粉白色的衣裙已经变成大红色,还黏糊糊的,有股味道,赶忙捏住鼻子,“澈,好难闻,让紫竹来帮我更衣好不好,我不想看到血,我害怕。”

    “怎么,又想岔开话题?”

    未兰可怜巴巴的哀求他,“澈,我害怕看到血,看到血我会想起我娘死时的场景,满地鲜血,她就躺在血泊之中,拉着我的手想告诉我什么,可是从她嘴里出来的只有流不尽的鲜血,她”

    欧阳澈紧紧抱住她,堵住她的嘴,“不要再说了,从今天起,有我在你身边,不要怕!”

    “嗯。”未兰偎在他怀里偷笑,“那你让紫竹来帮我换衣服好吗,我不想再看见这件衣服。”

    欧阳澈顿了顿,“我就可以帮你换衣服,何须紫竹来呢,我来帮你吧。”

    未兰一听,猛的坐起,用被子裹住自己,动作太猛扯动伤口,包扎的黄布瞬间就被染红,未兰疼的呲牙咧嘴,额头冒冷汗,还是咬着牙说,“不,我害羞,叫紫竹来吧。”

    欧阳澈表情非常严肃,看不出生气还是心疼,听到轻不可闻的脚步声缓声道,“这就来了。”

    紫竹笑吟吟的端着米粥进来,对欧阳澈福了福身,“皇上万安!”

    “这么晚了你熬粥做什么?”

    紫竹看了眼未兰,不过未兰已经筋疲力尽,没有睁眼,紫竹将粥放在床头,先是磕了两个头,跪在地上道,“奴婢该死,请皇上处罚。”

    “哦,你何罪之有?”

    未兰也奇怪,这紫竹又在玩什么,静静的听她说。

    “奴婢没有照顾好娘娘,是奴婢该死。娘娘一天被困在兰轩阁无聊乏闷,晚上更是睡不着便要起来给竹林松土解闷,怕吓到值夜的奴才便悄悄出了寝殿,刚才娘娘说是有点肚饿,让奴婢去准备点吃的,可是奴婢太大意,竟没有找个贴心的人在娘娘身边伺候便走了,一会儿的功夫居然就让娘娘受了伤,听红鸾姐姐说起才知道,奴婢该死,请陛下处死奴婢吧,都是奴婢的错。”

    未兰不明所以,可是看紫竹的神情好像她说的都是真的一样,完全没有撒谎的迹象,欧阳澈也审视了她半响,紫竹满面愧疚,一副势要为这件事甘愿受罚的样子,欧阳澈回头看未兰,未兰恢复神态,也似她说的都是真的一般,软声道:“澈,这件事不要怪紫竹,都是我太无聊一定要晚上出去松土,受伤也是意外,紫竹衷心为主,那么晚还陪着我在竹林里呆了几个时辰,你不但不该罚她,还要赏她才对。”

    “赏?”

    “嗯。”

    欧阳澈似笑非笑,“你是要朕赏她不督劝主子早点休息,还陪着主子夜晚出行,差点酿成大祸?!”

    未兰心虚的低下头,紫竹嗵嗵磕了两个响头,“多谢娘娘为奴婢开脱,但是奴婢有错就该罚,奴婢自愿到司监局领受板刑。”

    未兰没来得及叫住她,她已经快步走出去,面对欧阳澈恼怒的神色,未兰也不敢再多说。

    欧阳澈坐在未兰身旁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已经完全没了血色,可是太医还没有到,欧阳澈大怒,“来人,去传太医,都死去了吗,都不想活了,若是兰妃有任何差池,朕要你们全部陪葬。”

    他的一声怒吼把整个兰轩阁的太监宫女都吓醒了,红鸾心急正要施展轻功去御药房,从屋顶飞下来两个身影,齐鹰拽着一个年迈的太医抄近道赶到,一落地,老太医就扑通一声坐倒在地,浑身打颤,“吓死微臣了,太吓人了,都疯了,这是要做什么。”

    齐鹰二话不说,拉起他就进了寝殿,把他丢在踏边“请皇上恕罪,齐鹰来晚了。”

    老太医显然有些恼怒,还没有人敢这么对待他,举起颤巍巍的手指着齐鹰,说话都口齿不清,“你,你,你这个侍卫,太”一转头看到欧阳澈冷到冰点的脸色,扑通又是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恕罪,微臣不知您在这里,微臣是…”

    “废话少说,郑太医快给兰妃把脉,兰妃受伤流了很多血,脸上近乎没有血色,朕要你务必医好兰妃。”

    “是,微臣遵命!”郑太医气都没有喘匀,颤颤巍巍偷瞄了眼欧阳澈,“皇上,请您移驾殿外,待老臣为娘娘看诊完毕必会禀告您病情。”看到欧阳澈没说什么出了帘帐,郑太医才松口气静下心来为未兰检查伤口,未兰累极了又失血过多,已经昏睡过去。

    “陛下,郑御医是宫中医术最高的太医,有他为兰妃疗伤,兰妃娘娘一定会很快好转。”齐鹰面无表情站立一侧,欧阳澈没有回应他,若有所思。

    郑御医为未兰把脉检查伤口,红鸾在旁伺候,帘帐外欧阳澈坐立不安来回踱步,或许是担心吵到未兰,他的步伐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殿内安静的气息声都清晰入耳。

    “这位姑娘,烦请您准备些热水,老臣要为娘娘清理伤口,不然感染入体后果不堪设想。”

    红鸾点点头急忙去准备热水,经过齐鹰身边,看到齐鹰锐利的审视,一股冷意席上来打个哆嗦急忙避开他的目光,太医为未兰擦拭伤口血迹,未兰吃痛低吟了一下,欧阳澈僵硬的后背一阵,三步并作两步不顾郑太医的警告握住未兰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要怕,我在这里。”或许是痛楚已经减轻,也或许是梦中很美,未兰不在低吟,嘴角挂着微笑安然入睡,欧阳澈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握紧了她的手,转头低声对都快要把头埋在地上的郑太医道:“兰妃身子娇弱,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你务必尽心尽快医治好兰妃,朕重重有赏。”

    郑太医抹掉额头上一层汗,“老臣不敢邀功,医好兰妃娘娘是老臣分内之事,皇上请放心。”

    一夜未眠,欧阳澈也有些疲乏,半躺在未兰身边抱着她,本来躺在内侧的未兰,熟睡中挪了挪,找到欧阳澈的胸膛是最暖的地方,她蹭了蹭脑袋满意的笑了,红鸾脸色阴沉看着他们两人拥抱在一起,熟睡中的未兰嘴角一直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紫竹看到这一幕嗤笑出声,齐鹰瞪她一眼,紫竹急忙双手捂住嘴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待到齐鹰别过头,紫竹咧着嘴巴朝他吐吐舌头,齐鹰斜睨她一眼,面不改色。

    兰轩阁的几个小太监一脸黑线,无精打采的守在殿外,一个年级尚小的太监埋怨道:“这兰妃娘娘才进宫一个月而已,怎么以往安静的连只蚊子都不愿来的兰轩阁,这一下子就热闹的跟过集市试的,害的我们天天没觉可以睡,守在这喂蚊子。”

    其余几个太监立刻附和起来,“说的是啊,瞧瞧这皇上中毒才几天,这兰妃娘娘好端端的又被齐侍卫给砍伤了,这个娘娘看来真不简单,以后我们要天天提着脑袋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