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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笑什么?”宋震纬不明所以的睨她一眼,莫名的感到些许懊恼。
“我在笑你可迷死我们公司那票娘子军了。”汪心洁也不藏私,大方的将娘子军们的爱慕告诉他。“她们还私下打赌,看谁能倒追到你就赢了。”
“她们是闲着没事干吗?”宋震纬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反而黑了一张脸,拉开长腿走往停车方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从小他就很有女人缘,动不动就被女孩子追着跑,在近三十年的岁月里,他最常做的事就是躲避女人的迫逐,跑了三十年也够了,怎么现在还有女人要倒迫他?
可不可以不要啊?
“你那什么口气?人家喜欢你还不好?别人想要还求不到咧!”汪心洁瞪他,一次同时被那么多个漂亮的美眉喜欢,他可别拿乔。
“我谁啊?我可是宋震纬耶!”怎能拿他和无关的闲杂人等来比较?这女人实在太瞧不起他了。“不过要是你想倒迫我,我倒是可以考虑。”
“谁、我干么要倒迫你?”原先稳健苞着他步伐的汪心洁差点跌倒,心口一提,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藉以稳住自己的踉跄。
宋震纬其实也没料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那话就像有自主意识般的溜出他的嘴巴,加上被她这么一抓,突然一股静电由两人接触的手臂上激窜而起,让两人同时狠狠一震!
这是触电吗?他惊异的回头看了一眼汪心洁,发现她也同时膛大了眼看着他,略显慌乱的松开手。
难道她也感觉到那股莫名其妙的电流了?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还搞不清刚才那阵酥麻是怎么回事。
“你干么?”汪心洁被狠电了一下后,飞快的放开他的手臂,心头七上八下心跳加快,她努力深呼吸,压下那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跳。
夸张到爆!怎么会突然产生电流?刚才她甚至还听见电流产生瞬间所爆发出的啪滋声,小小的令她头晕了下。
而且他讲的那是什么话?她倒追他还要考虑?
磋——她活了近三十个年头,可从没倒追过男人。
她从事在许多俊男美女间穿梭的工作,坦白说,长相俊美的男人是很赏心悦目,但却并不构成吸引她的必要条件。
她见过太多俊帅的男人都很花心,因此她反倒对俊美的男子敬谢不敏。
她以前交往过的男朋友也没一个帅的啊!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感觉,那种会因岁月而改变的外在表相她并不是很在乎,只要看起来不讨厌就可以了。
下意识睐了眼宋震纬——娘子军们倒没说错,这男人经过岁月的洗礼,脱去青涩的外衣,加上历练的琢磨,确实变成型男一枚,不过反倒被列入她拒绝往来一族这家伙太帅了!帅得超出她所能掌控的范围,所以她怎么可能会倒追他嘛?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不,就算
太阳打东西南北边出来都不可能!
“什么我干么?”他根本什么都没做啊!
“你干么那样看我?”被电到的人是她耶,怎么他的表情像他也被电到数不会吧?!“你也被电到了?”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也?我才想问你是不是带电击棒在身上咧!”他挑眉,终于心理平衡了点,至少不是他一个人被电流电到。他按下汽车安全锁,打开驾驶座右边的车门。“你放心,我不是**,跟我出门不必带电击棒防身,更不必用那种东西电我。”
汪心洁回他一记白眼,弯身坐进他的车里。
“与其带电击棒,我宁可选择防狼喷雾剂防身。”待宋震纬坐进驾驶座,她还煞有介事的延续上车前的话题。“至少不会电到自己。”
宋震纬感觉头上飞过乌鸦两、三只,无言的发动引擎。
“喂!我在说话你有没有在听?”汪心洁见他不答腔,难得急躁的催促道。
“有——班长大人说话,我怎么敢不听?”他踩下油门,让车滑进拥挤的车道里。
“那你说我刚才说了什么?”
“你说那么大一串,还不就是为了证明你没带电击棒?我知道你没带啦!”
真的被她打败!他随口胡诌,她竟还正经八百的回答?!
不过,这不就是她吸引人的地方吗?他忍不住贝起嘴角,无声轻笑。
虽然她已不再是当年清汤挂面的她,他也不再是毛毛躁躁的小毛头,但属于高中时代那段青涩岁月的记忆,却轻易的因她的存在而被勾起——
蝉声哪叨,天气热得让人头昏脑胀,在校园最偏僻的小山坡上有棵巨大的榕树,榕树下有着绿油油的草皮,宋震纬正咬着根杂草,弓起长腿躺卧在树荫下睡午觉。
“你这个人真讲不听耶!又跷课了你!”
当和风徐徐催人入眠,他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时候,突然有个女孩的声音像蚊子似的在他耳边嗡嗡叫,扰得他在睡梦中仍不由自主的蹙紧眉心。
“要我跟你说多少次,你再跷课,上课时数就会不够,难不成你真想留级?”
他不耐烦的挥动右手,想赶走耳边那只“母蚊子”孰料那只蚊子变了种,长出人类的手,不由分说的抓住他在空气中舞动的大掌。
“起来了你!再不起来,我要去拿水桶装水拨你呢!”
一声紧过一声的叨念,随着他逐渐被唤醒的神智而越来越清晰,他想起这熟悉的嗓音,不就是他亲爱的班长大人吗?
这世上除了他老妈,也就只有这女人会这么念他了。
“哈——”他颇不情愿的坐起,大刺刺的伸展四肢,打个好大的哈欠。“我说班长,现在你应该在上课了吧?干么跑到这里来扰我清梦?”
“你以为我爱来呢?是老师叫我来找你的。”汪心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为了跑到这里来找他,跑得她身上不断冒汗,粘呼呼的令她不太舒服,小脸皱成一团。
“少我一个又不会怎样,老师干么那么固执,非要我去上课不可?”他吐掉嘴里的杂草阵道。
夏口炎炎正好眠,要他晕沉沉的在课堂上听老师“念经”倒不如到这榕树下睡觉,所以他也真这么做了。
但叫班长来找他?那大可不必。
这个正经八百的小女人,典型的啃书虫,瞧她脸上那副眼镜,都快看不清她的眼长得是方是圆了,有时他甚至怀疑,当她拿下那副厚重的眼镜时,会不会看不清脚下的路长什么样子?
要她浪费上课的时间到教室外来找他,偶尔让他有小小的罪恶感。
“不是老师固执,而是这是你的工作。”一**在他身边坐下,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擦拭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你当一天学生合该念一天书,这是你的责任。”
她说的话好教条也好八股,理论上他应该脚底抹油落跑的,但当她因擦汗而拿下那副黑框眼镜,当微风轻轻吹起她鬓边的发趁,让她的发顽皮的在她脸上飞跃,他却宛如被下了定身咒似的,动弹不得。
他从来不知道她有一双水汪汪的灵动大眼,如果不是她从教室里跑到这小山坡来,如果不是天气太过炎热,又如果不是他跷课到这树下睡觉的话,他或许水远不会有机会知道。
凝着她恬静的侧颜,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发酵了,他移不开自己的眼,就这么瞬也不瞬的瞅着她
待气息稍稍平复,汪心洁将手帕小心的收进口袋里,将眼镜戴回鼻梁上,起身拍了拍裙子上沾染的尘土。
“嘿,该回去上课了!可别害我漏听一整堂课呢!”
宋震纬心里虽老大不情愿,但不知怎地,双腿竟像有主见似的自动站起,默默的跟在她身后往教室的方向前进。
“唉!”在跨进教学大楼的长廊上时,他突然开口喊她。
“怎样?”她停下脚步,狐疑的回眸。
“像你这么聪明又用功的女生,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长廊上没有任何人,只有他和她,因为正在上课时间,所有学生都在教室里,安静的长廊似乎还透着些许回音。
“啊?”她傻眼,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
“呃我只是好奇没别的意思!”见她愣住,他莫名的脸上一热,赶忙摇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他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会问她这个,但就是那么自然的脱口而出。这下尴尬了吧!人家可没义务一定要告诉他答案哩!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耶。”见他慌乱的样子,倒是逗出她的笑意,她眨了眨眼,认真的思索了会儿,终于给他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或许,以后有机会的话再告诉你。”
汪心洁发现宋震纬的时尚品味和自己颇为相似,他们都不会去挑选饼于华丽炫目的样式,反而会去注意质感与手工等细腻的小细节。
这让她感到开心,至少表示她不必在珠宝店里和他因意见不合而争执。
变过几家珠宝店后,宋震纬和汪心洁总算挑选了一套适合宋震纬妹妹的银饰,样式简单又不失大方,很适合年轻的新生代女性。
当两人离开珠宝店,经过一家男装服饰店时,汪心洁毫无预警的停了脚步,伫足在橱窗前好一会儿。
宋震纬向前走了好几步才发现她没跟上,回头就看到她专注的凝视着橱窗。
“干么?你想买男装?”他踱回她身边,视线和她一样胶着在橱窗上,但他看的却不是橱窗里的摆设或衣服,而是透过玻璃镜而的她的脸庞。
机会到了吗?许多年前,在学校的长廊上,她承诺过有机会要告诉他的答案,是否到今天终于要揭晓了?
不知怎地,他隐约感觉自己不会喜欢她的答案。
“嗯”她沉吟了声,突然将他往店里拉。“来,你借我比一下。”
她拉着他进入男装服饰店后,拿了衣服就往他身上比量,仿佛是为了他在挑选似的,但他可没忘记她刚刚说的是“借”这个字,显然她是打算帮别的男人买衣服。
“拿我比怎么会准?你应该叫本人来量才准。”看着她认真比画的模样,他吊诡的感到不是滋味。
“他身材跟你差不多,没问题的啦!”没注意到他语气里不甚明显的酸味,她兀自挑选了几件质感不差的上衣说道。
在她最后斟酌着要买哪一件时,他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
“你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了吧?”
“告诉你什么?”她心不在焉的应着,不忘用手肘顶了顶他的手臂。“唉,要是你,会挑哪一件?”
“告诉我,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不理会她问不停的问题,他只抓紧一个重点,一个让他经常会不经意想起却始终没有答案的重点。
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想不透这个问题之所以常闯进心里头的理由是什么,也明知或许那不是个他喜欢的答案,但,他就是想知道。
汪心洁在听清楚后膛大双眸,那愕然的模样和当年在学校长廊里的她重迭了,几乎是一模一样,差别只在于她此刻脸上少了那副可笑的黑框眼镜,以及现在她所散发的成熟韵味。
“你神经呢!吧么突然问这个?”她不明所以的瞪他。
“你忘了吗?很久以前你说过有机会会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他一点都不介意提醒她那已有些许年代的记忆。
很久以前?
朦胧且模糊的影像闪过脯海,令她不甚确定的眯了眯眼。
他一直记得那么久以前的事吗?那个她几乎早己遗忘、甚至从没认真的放在心上的事,他一直都记得?
在他专注的凝视下,汪心洁霍地感到身体微微发烫,肌肤甚至泛起些微的刺痛感。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然觉得他好性感,性感得让她心脏不规则的乱乱跳?他只不过提起高中时代的事而已啊!
天哪!这是以往不曾在她身上发生过的经验,即使见到比他更俊帅的男人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