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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你退役的申请书,我没有办法签字,拿回去吧!”坐在真皮座椅上的杰克将易行浚的退役申请书丢掷在桌面上。
“局长,你答应过要让我退役的。”易行浚目光犀利地端视着杰克•史密斯,凛声重复他上个星期的承诺。
“因为事情出现了一些变化,所以我暂时没有办法签下你的退役申请书。”杰克将桌面上的申请书推到易行浚的面前。
“关于我手边的案子已经全都转交出去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签宇?”易行浚垂首瞪视他。
“局里需要你。”杰克简短地说。
“我的家人也需要我。”易行浚回道。
杰克沉默地望着易行浚,思忖着将他带进这一行究竞是对还是错?
“局长,我很感谢你给我的这一切,当年若不是你,或许我到现在还只是一个混迹在唐人街的无名小卒,是你发掘出我的潜质,将我培训成dea里最优秀的探员之一,你让我得到了荣誉及成就感。
“你对我来说就像是第二个父亲,我崇拜你、尊敬你,珍惜你给我的每一次表现机会,绝对服从你下的每个指令,百分百的忠诚,不受任何外力的诱惑。”他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瞅着杰克。
“我知道你是一个优秀的探员,也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之一。”杰克点头,认同他的说法。
“从我进入dea的那一天起,我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全都奉献在这里,如今是我该回归家庭的时候了,我的妻子和儿子需要我。”易行浚的语气诚恳。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对我来说你也像是我的儿子,没有做父亲的不想保护自己的孩子。”杰克语重心长地说。
“那你更应该支持我的决定。”易行浚双手撑在桌沿上,据理力争。
“但事情有了变化”杰克顿了顿,旋即说道:“我请克森进来跟你谈。”
杰克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了韩克森的分机,吩咐他进局长办公室。
几分钟后,韩克森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并在杰克的应允之下,递给易行浚。
“这是?”易行浚好奇地接过资料。
“这是我从麦特•古斯曼的情妇萝莎手中取得的情资。”韩克森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继续说道:“萝莎在佛罗里达州经营一家高级应召站,除了利用旗下的妓女赚取金钱之外,也替麦特古•斯曼传递情报、运送毒品。”
易行浚摊开档案夹,里头翔实记录着应召站的地点与成员,包括她们交易的对象与运毒网络。
“这跟我不能申请退役有什么直接关系吗?”易行浚困惑地瞅看两人。
“兄弟,你再翻到下一个档案。”韩克森说着。
易行浚往下翻了几页,瞧见自己年轻时的照片被打印在纸张上,照片里的脸孔经过扩放后有些模糊,但依然可以辨认出他的五官。
下一张照片则是一只银坠,上头镶放着自己的照片,显然与前一页放大的照片是同一张。
“这个”易行浚的心紧缩了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窜过全身。
“这是你掉在特维斯岛上的项链。银坠的其中一半,局里的探员在清理现场时捡了回来,但另一半被麦特•古斯曼拿走了。”杰克无奈地说着。
韩克森跟着解释道:“根据我得到的情报,麦特•古斯曼誓言要替他死去的大哥报仇,现在他根据现场留下来的这张照片当作线索,开始追查你的身分,也就是说,他把你列为头号追缉目标。”
“这也是我暂时无法让你退役的原因。”杰克叹气道。
易行浚的气息一窒。
自从考虑到退役一事后,他便将手里的工作慢慢地转交出去,还以为“古斯曼集团”的案子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了,没想到还有更大的危机等着他。
一旦麦特古•斯曼追查到他的身分,将不只是狙杀他那么简单,绝对会向他的家人展开虐杀报复的行动!
他在缉毒组这么多年的时问,亲眼目睹过那些毒枭有多残忍,简直已经到了泯天人性的地步。
恐惧与不祥的预感令他的脸色阴沉了起来。
他畏惧的当然不是麦特•古斯曼对他个人下达的追杀令,而是担心会连累到咏橙和小杰。
“他们查到我的身分了吗?”易行浚紧绷着脸。
“还没有。”韩克森瞟了好友冷沉的神色一眼,继续说道:“他们现在应该只知道你是dea的成员之一,有参加特维斯岛的缉捕行动。”
“你们希望我怎么做?”易行浚问道。
杰克说:“现在你已经知道麦特•古斯曼在追查你的事,如果你要选择退役我也无话可说,但离开dea之后,我担心你和你的妻子会成为他们报复的目标。”
易行浚闭了闭眼睛,努力压抑住想飙脏话的冲动。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利用你身分曝光这点作为诱饵,引麦特•古斯曼上钩。毕竟被动地等待对方上门,还不如我们积极反击,主导局势。”韩克森提议道。
思及咏橙和小杰有可能成为毒枭追杀的目标,易行浚的心就痛苦地紧缩着。
他是一个家的支柱,理应要保护他们,没想到反而让他们处于危险之中。
“假如你愿意加入追缉麦特•古斯曼的计划,我可以替你制造一个新的身分。”杰克对他说。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一抹苦涩的笑容跃上易行浚的嘴角。
***
星期五的夜晚,咏橙站在衣柜前犹豫不决,终于挑了一件黑色缎面小洋装。胸前v领的设计衬托出她线条优美的颈项和肩膀,一头乌黑的秀发绾了起来,让原本清丽的五官多了几分柔媚的气息。
她在镜子前来回不断审视自己的妆容,直到呆坐在一旁的小杰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不断催促她,两人才搭着计程车来到易行浚事先预订的意式餐厅。
再过三天就是两人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但因为这家意式餐厅当天没有对外营业,所以两人选择提前庆祝。
虽然对一般人而言,这样的聚会应该没啥新鲜感,何况两人中问还夹着一颗超亮的“电灯泡”但对咏橙来说,她依然还是会为易行浚悸动。
忍不住期待起,他口中那份会让她惊喜的礼物是什么?
抵达餐厅后,咏橙和小杰在侍者的带领之下,走近靠窗的位子,白色餐桌上放置着一束优雅的白色玫瑰花和浮水蜡烛。
“这束玫瑰花,是易先生送你的。”侍者将桌上的白色玫瑰花递给她。
“谢谢。”她接过花束,放在鼻尖轻轻嗅闻着,脸上晕染着一层愉悦的笑容。
即使已经结婚这么久了,她仍然会因为他刻意的浪漫举止而心动。
“要先上菜吗?”侍者替两人拉开椅子。
“不用。”地柔声婉拒侍者的提议。
“那有任何需要请再呼唤我们。”
“谢谢。”她低声地说。
侍者走后,小杰睁着圆亮的双眼,兴奋地说:“妈咪,这间餐厅好高级、好华丽喔!”
“是爸爸选的。”咏橙笑着说。
她环视了室内一眼,记起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式约会的餐厅,没想到他竞然记得这些小细节。
还记得为了要衬得上他挺拔的身高,她特地去买了一双高跟鞋赴约,穿着过高的鞋子让她的脚痛了一整晚,而他则在约会结束前,带着她到鞋店里,亲自脱下那双不合脚的高跟鞋,替她选了一双舒适的娃娃鞋。
有人说,选男人就跟挑鞋子一样的重要,合脚的鞋子才能陪自己走长远的路。
男人也是一样,适合自己的,才能有契合的未来。
她想,这些年自己应该挑对男人了吧!
一抹幸福的笑容跃上她红润的嘴角。
有时候想想,自己真的很幸运,当同年龄的人还对爱情?*保谷灰丫黾桓隹梢孕止捕纫簧哪腥恕?br />
虽然这份爱情来得太早了一点,让她被迫舍弃一些东西,但她依然很高兴能与易行浚相爱。
因为他和小杰,值得她放弃年轻时的一些梦想。
“妈咪,我肚子好饿喔,爸爸要几点才会来呢?”小杰抚着肚子,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早知道老爸会这么晚来,下午就先吃妈咪准备的点心了。
“再等一下好吗?”咏松摸着小杰的头,柔声安抚道:“爸爸可能在路上遇到塞车,所以有点迟到。”
“喔。”小杰垮下脸,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咏橙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给易行浚,却被转接进语音信箱。
“怎么样?爸爸要来了吗?”小杰连忙追问。
“大概是讯号不好,爸爸没有接。”
“爸爸都这样,很爱迟到!”小杰抱怨道。
十分钟后,侍者走到两人的餐桌旁。
“易太太,易先生来过电话,请您们先用餐。需要把餐点送上来吗?”侍者转达易行浚的口讯。
咏橙轻愣了一下,旋即说道:“那就麻烦你先帮我们送莱,谢谢。”
“没问题。”侍者退去。
几分钟后,一道道细致的餐点送了上来,还有个结婚十周年的心形蛋糕,上头用奶油描绘出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样。
“妈咪,这个蛋糕上的人是我吗?”小杰忍住想偷吃奶油的冲动。
“对啊!”看到这个别致的蛋糕,咏橙的心窝暖暖的,他真的悉心安排过,想给她一个浪漫的惊喜。
“好可爱喔!”小杰的眼睛亮了起来。
“要吃吗?妈咪帮你切。”她知道儿子对甜食完全没有抵抗力,要他忍住不去吃它实在太为难他了。
“不要。”小杰摇摇头说:“切开蛋糕的话,就会切到爸爸和妈咪的脸,我不要切开它,我要把它带回家。”
“那蛋糕我们等爸爸来再切,妈咪先帮你切牛排好不好?”咏橙问道。
“好。”小杰点点头。
趁着小家伙忙着吃饭时,咏橙又拨了通电话给易行浚,但依然没有人接听,转接进语音信箱。
她望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心里有说不出的失望。
明明说好要一起庆祝十周年的,为什么还是缺席了呢?
是工作太忙抽不开身吗?
她逸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再浪漫的惊喜,也因为他的缺席而成为遗憾了
*木*
是夜。
易行浚拖着疲累的步伐返回家,客厅的边桌上亮着一盏灯,一盏为他而留的灯,这体贴的小举动已经成为两人之问甜蜜的小默契。
那盏灯,象征着她的守候。
不管他走了多远,住饼多奢华的饭店,永远没有比家更温暖舒心的地方。是她,让孑然一身的他重新感受到有家人的感觉是多么幸福的事。
他环视着屋内的每一件家具、每一幅画、每一个摆设,全是她悉心规划布置的,让人可以舒舒服服地沉浸在这温馨的氛围里。
拾阶走上了二楼后,他轻手轻脚地推开儿童房,走到床畔,凝看着儿子纯真无辜的睡颜,他像只小猫味般发出细细的鼾声,模样可爱极了,难怪人家会说小孩是个天使。
小杰的确是他生命里的天使,一个拥有他的血缘的天使。
“小杰,对不起。”他坐在床沿,摸了摸儿子软嫩的脸颊,心痛苦地紧揪着。
替小杰盖妥棉被后,易行浚回到卧室里,瞧见咏橙身上还穿着今晚赴宴的洋装,蜷缩在贵妃椅上。
他拉起一条薄毯,轻轻地覆在她光luo的手臂上,避免她着凉了。
傻瓜。他在心底轻叹着。
他心疼地以手指轻刷过她的脸颊,眼底尽是无奈与心疼,如果她不要这么温柔、不要这么完美、不要爱他这么多也许他心底的愧疚就能少一点。
“你回来了?”咏橙幽幽醒转,睁开朦胧的双眼。
“嗯。”他敛去眼底的情感,徉装淡漠地别开眼。
“我打了好几通电话给你,但你都没有接”她由贵纪椅上坐了起来,凝望着他伟岸的身躯。
“我在忙。”他拉松了领带,思忖着该如何开口谈分开的事。
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便是她和小杰了,而他非但没有尽到保护他们的贵任,反而让两人曝露于危险之中。
“那也该事先打通电话给我,小杰因为你没来很失望,明明很想吃蛋糕,但看到上面有我们的娃娃头像,就忍住舍不得吃。”她朝他柔柔一笑,走到他的面前,体贴地替他拉下领带。
“现在蛋糕还放在冰箱里,他一直吵着要等你回来切蛋糕,我哄了好久他才肯去睡觉”她伸手替他解开衬衫的第一、二颗钮扣,如同以往般闲聊着家中的大小琐事。
他神情微顿,她愈是温柔贤淑,他愈是痛恨自己。
“你可不可以安静一点?”他烦躁地瞥看她一眼,语气有些不耐烦。
她僵住了。
愣了愣,抬眸望向他别开的俊脸,表情有些困惑。
“你说什么?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我说你很吵,可不可以安静个几分钟!”他粗着嗓子低斥道,瞧见她脸上那副怔忡迷惘的表情,硬是狠了心。“我已经受够了你整天在那里叨叨絮絮一些无聊的琐事,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跟小杰今晚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你怎么了?”她一脸震摄,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两人结婚这么多年来,别说吵架了,他一次都没有对她凶过,连说重话也没有,如今这嫌恶的语气,教她整个人傻愣住。
“我累了。”他强迫自己用一种硫离、不带感情的口吻对待她。
“那你要早点休息吗?要不然我去帮你放洗澡水?”她直觉的反应是他工作太累了,才会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的意思是我对我们的关系感到厌倦,我对扮演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角色感到疲累,我受够了这一切!”他眼色犀利,口气严唆地说。
“扮演?”她的心口紧缩着。
“这几年,我都一直在扮演着父亲和丈夫的角色,但现在我受够了这种生活了,我受够这种不舒心快活、没有自由的日子,我受够你和小杰了,我真后悔让你生下小杰——”
啪!一个响亮的耳刮子,落在他的俊脸上。
她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掌心,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动手打他。
“对不起我”她的眼底浮上懊悔的泪光,哑着声音说:“我不是故意要打你,只是你不该这样说小杰,他是我们的孩子你说这些话很伤人。”
“但这却是我心底真正想说的话。”易行浚强迫自己要对她再残忍一些,唯有令她心碎,将她狠狠地逼离他的身边,才能保护地和小杰。
“你”她隔着蒙胧的泪眼瞅看着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才一天不到的时间,他会忽然像变个人似的?“行浚,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累了,你听不懂吗?我受够你和小杰,受够这个家了!”他冷下俊容,压抑住想紧紧搂住她的冲动。
“不可能不可能”她摇摇头,内心莫名地颤悸。“你是不是故意先闹我,然后再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
她为他反常的行径找理由,始终不相信那个曾经把她捧在手心上疼的男人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我没有任何惊喜要给你。”他的脸色紧了紧。
“过几天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你今天不是还订了餐厅要庆祝这一切吗?你不是有礼物要送给我吗?”她眼色惶然地望着他,眼泪不听使唤地掉下来。
“那一顿失约的晚餐就是我送给你和小杰最后的礼物。”他沉声道。
“最后的礼物?”她愣愣地眨着湿润的长睫,完全无法接受他疏离的转变。
明明前一晚,他们才恩爱缠绵,承诺要永远陪伴在彼此的身边,为何现在她成了他不要的负累?
“我们离婚吧。”他傲然地转过身,用一种极度淡漠的语气说道。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在决定别人的命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有他自己才明白,此刻的心宛如火焚刀割,痛不欲生。
空气宛若凝结了一般。
她颓然地跌坐在床沿,任凭泪水溢出眼睫,模糊了视线。
她仿佛从天上跌到冰谷底,脑海一片空白,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
她是在梦境里吧?否则他怎么会提出如此残忍的决定?但若是在作梦的话,为什么心痛的感觉会是如此清晰剧烈呢?
“你不要跟我开玩笑,这个游戏不好玩”她摇着头,慌乱地哭喊着。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想离婚。”易行浚强迫自己走到她的跟前,蹲了下来,霸道地箝住她瘦削的肩膀,逼视她面对他冷戾的眼光。
“可是你上个星期才跟我说,要和我再生一个宝宝当作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的纪念品”她哽咽地说,眼泪愈流愈急。
“那是我哄你开心的话,如果我真的想要第二个孩子,早就跟你生了,何必要拖到这时候呢?”
“我不相信”她脑子闹烘烘的,简直无法分辨过去的他和眼前的他,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易行浚?
曾经那么炽热的唇,怎么会说出这么凉薄的话?
“其实这几年我一直在欺骗你,我根本无法适应婚姻生活,每当我快要被你烦到受不了的时候,就会借故说要出差,逃离这里。”他冷然地说。
这句话宛若一把刀刃,狠狠地刺伤了她的心,教她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十年的婚姻竞然只是一场甜蜜的骗局。
所有的幸福全是假象。
她垂下脸,任凭眼眶里的泪水啪答啪答地滴在裙摆上,晕成一滩心碎的苦楚。
“在今天以前,我还以为自己可以继续忍下去,但现在我真的受够这一切,我不想再忍了。”他从公文包里,取出预先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丢掷在她面前。
他在局长和韩克森的协助之下,找了律师拟定这份离婚协议书,并将名下所有的资产过户给她,甚至已经替他们找好以防万一用的新住处。
她抡紧拳头,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这十年来,他一直在忍耐她?
她真的这么不值得他爱吗?
“签吧。”易行浚居高临下地瞅看着她。
“我不要!”她哽咽地拒绝。
“签字!”他再次命令道。
“我不要签字,我不要离婚”她用力摇头,拒绝他的提议。
一旦签了宇,他俩就成了陌路人,他们的家就碎了。
只要她坚持住,他们就还有幸福的可能
“签字!”易行浚抽起一支笔,硬是塞入她的手里,霸道地将她的手按压在离婚协议书上。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非得要跟我离婚?”她抬起迷蒙的泪眼,难受地质问池。
她的泪水,撕扯着他的心,令他既痛苦又不舍。
“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不爱你了。”他冷淡地别开脸,掩住内心深沉的愧疚与情感。
她愣了愣,怎么也没有想到十年的婚姻,竞然以一句“不爱了”就要结束。
“放我自由吧!”他狠绝地握住她的手腕,强迫她签字。
她挣扎着,最后闪不开他的箝制,被动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捺下印,用最仓促的方式结束了两人的婚姻。
这婚结得草率,离得也仓促。
从头到尾,她都是被动承受的那一个,任由易行浚的喜乐,决定了她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