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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恋爱吧!靓亭完全沦陷于这甜蜜的情网里,她的房间里挂满了傲天的人像画,画册里每一页也都是他;尽管他忙碌如昔,尽管他神秘依然,但他的温柔以对,他的体贴呵护,始终令她无法自拔,愈陷愈深。
两个礼拜后,靓亭终于到学校报到了,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像是作梦一般,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美国的,如今却一偿宿愿地来到她梦想的学校念书,怎不教她兴奋?!
她花了一上午的时间逛校园,走得她两腿发麻,学校实在太大、太广、也太美了!她找了一座人工鱼池旁的石块坐了下来,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切,这所有不真实的一切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变得好宁静,她闭起眼,几乎要睡着了,直到突然感觉有人触碰到她的头发
她一惊,猛地回过头,却当场为之一愣。
阳光从树梢洒落下来,泄在他的头上、肩上,乍看之下错以为他的身体发了光,他一头似阳光般的金发长长地扎在背后,像草原一般碧绿的双眸柔柔地带着笑意,挺直的鼻梁,完美的唇形,那一剎那间,她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这个,掉到你头发上了。”他修长的手指夹着一片落叶,翠绿的眸子笑盈盈地注视着她。
靓亭回过神来,双颊倏地一红,她站起身,近距离的注视才发现他长得真的很漂亮,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实在不太恰当,但用在他身上却是最适合不过。
“谢谢你。”她略显尴尬地说。
“你的头发很美,人更美。”他由衷地说。语气里没有一丝虚假,充满了赞赏与诚恳。
面对陌生人这样直接的赞美,靓亭浑身不自在地满脸通红,除了谢谢,她不知该回答什么,总不能说“你也是”吧!
“肯尼。”他友善地伸出了手。靓亭愣了愣。
“肯尼比曼。我的名字。”
“史丹妮沈。”她红着脸告诉他自己的英文名字。
肯尼脸上挂着友善的笑容问道:“你的中文名字呢?”
他竟然会说国语?!靓亭张大了眼睛惊愕地望着他。“你”“我在大学的时候选修中文,不过已经快忘得差不多了。”
“不,你说得很好,真的。”她使劲地点头。
“谢谢你,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我叫沈靓亭。”她笑容灿烂地说。因为他会说中文的缘故,靓亭倍感亲切,两人相当投缘地畅谈起来,肯尼是她来学校应该说是她来美国,除了上官家以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因此她格外地珍惜。
下午的第一堂课,她才震惊地发现,同学口中那位校园白马王子,每个女孩都为之倾倒的教授,竟然就是这位风度翩翩,温柔带笑的色彩学老师肯尼?比曼。班上的女孩子几乎都醉了一半,只有靓亭张着大眼惊讶地看着他,他是她的教授?天啊!他看起来那么年轻,她还以为他也是学生呢!肯尼温柔的眼光落到她身上,她倏地双颊一红,赶紧将头低了下去,心里只想着:刚才和他聊了这么久,他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她的心,不自觉地被扰乱了
那两个讨人厌的兄妹傲擎和傲蝶,现在一个在纽约、一个在夏威夷,黛比逮到机会又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去了,而且她特地问过傲天的秘书,今天下午他没有行程,三点钟就回到家了。她凤心大悦地先去购新装、买新鞋、做头发、修指甲,把自己打扮得像只花枝招展的孔雀,驾着她的百万豪华跑车来到上官家。
傲天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从艾玛特浑厚的大嗓门,阿诺难得出现的吠叫声以及大老远就闻得到的浓重香水味,他就知道是哪位大人物光临了。
他捻熄了雪茄,阖起桌上的文件,正打算起身通知艾玛谎称自己不在家,没想到才站起来,房门就“砰!”地一声被打开,三个人应该是两个女人加一条狗,争先恐后地冲进门。黛比抢先撩起她的长裙,踩着三吋细跟高跟鞋直朝傲天奔去,扑进他怀里迭声娇怨:“里昂,你看看艾玛,看看那只笨狗是怎么对我的?我是客人耶!”
傲天无力地将眼光投向门边正朝着黛比的背影扮鬼脸的艾玛,阿诺也在脚边徘徊,直发出不友善的低呜,傲天忍不住笑了。这一笑,可让大小姐更不高兴了。
“里昂,我被欺负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你太放纵你的下人了,他们才会不懂得待客之道。”
傲天握住她的双臂轻轻移开她,蹲下身去抚摩阿诺的颈项,语气平淡地启口:“他们不是我的下人”旋即仰起头,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深邃而犀利“他们是我的亲人。”
黛比一愣,门边的艾玛听了简直要鼓掌叫好,她无视一脸气结的黛比,径自走了过来,还“不小心”用她庞大的身躯拉了她一下,弯下腰去拉起阿诺:“阿诺,走,洗澡澡去。”
黛比两道眉毛几乎快打结了!这只恶心的、笨重的、傻里傻气的笨狗还没洗澡?那牠刚才还用牠那骿兮兮的大脚往她的名牌长裙抹,这条高级的裙子可花了她三千块美金耶!黛比气呼呼地瞪着这两个她眼中视为大怪物的家伙,直到他们离去。
她才转过身,双手插在腰上,不悦地噘高了嘴“里昂,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傲天收拾着桌上的文件,答非所问地回道:“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吗?”黛比瞪他,随即又一副小鸟依人状地偎进他的胸膛埋怨:“里昂,为什么你老是这么冷淡?难道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
傲天轻笑了声,拍拍她刻意裸露的肩,还顺手将她的衣服拉高一些。“谢谢你,不过我恐怕高攀不起。”
“怎么会?你可是傲世集团的总裁耶!”
“就是因为我是傲世集团的总裁,所以我不适合你。”
黛比睁大了眼看他:“为什么?”
“我忙得没时间陪你逛街、陪你聊天、陪你旅行,所以更没时间讨老婆、生孩子。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我又不是只要你陪我聊天、逛街才喜欢你的。”黛比垂下秀眉娇声说。
傲天挂着不轻不重的微笑在脸上,即使那笑容使他容光焕发,即使他的眼神平静而柔和,黛比却依然觉得他遥不可及、陌生又冷淡。
“若我们真的在一起,你就会无法忍受了。”他笑着说,却教黛比一颗心为之一震,其实他说得一点也没错呀!但是她怎么可能放弃?
“里昂”她整个人埋进他的胸怀,双手紧紧环绕住他的脖子。撒娇的声音足以让人掉十斤的鸡皮疙瘩。“里昂,相信我,我才不是那种人呢!只要能待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傲天还来不及开口,一位不速之客莽撞地打开房门
“傲天,你要的赤虎哇”霍克高举着牛皮纸袋,话说到一半便因发现傲天怀里有个喷火女郎而打住,向来对美女没有免疫力的他,马上惊叹一声,随即吹了一声口哨。“我是不是来错时间了?”
这名高大英挺的男子长得是不差,但看他一副色瞇瞇的模样盯着自己,黛比就不想给他好脸色。她更偎进傲天的怀里,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这个轻浮的家伙是谁呀?”光是打搅她和傲天好不容易独处的时刻就不可原谅,黛比不悦地瞪他。
“霍克?强森,s。f警探。”他马上自我介绍。
“我又没问你。”她别过头不理他。
真是骄傲的女子啊!霍克倒是很感兴趣。
“黛比,我和霍克有话要谈,你先到大厅坐一会儿吧!”傲天扶着她的双肩想推开她,没想到她身上好像有吸盘似地,硬是黏在他身上推不开。
“不要,不要,你老是有话要谈,有事要忙,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在场的,既然我来了,你就别想打发我走。”显然她已经以他的女人的身分自居了。
被她紧紧抱住的傲天只好向霍克投以求救的眼神,霍克顿时恍然大悟,她一定是那位令上官家头疼,死缠烂打功夫一流的黛比?史伯利了。
就在此时,房门又被打开了,刚下课的靓亭兴高彩烈地捧着她的作品跑了进来。
“傲天,稳櫎─”
不料眼前的景象却教她当场愣在门边。霍克看看一脸震惊的靓亭,再看看略显尴尬的傲天,他“哦喔!”了声,这下误会可大了。
怎么今天的访客特别多啊!傲天赶紧推开黛比,往前跨了一步。
“靓亭”
“里昂。”黛比很快地又抓住他的手,妒火中烧地瞪向门前的靓亭叫道:“她又是谁呀?”先是来一个霍克,傲天就准备请她离开,现在又来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傲天竟直接把她给推开,怎不令她光火呢?
忍不住苞着靓亭进门的艾玛,存心激怒黛比:“史丹妮小姐,你怎么晚回来了,先生今天难得提早回家,正等着要和你喝下午茶呢!”
这下可不得了,黛比跳到傲天面前,像当场逮到现行犯般指着他怒吼:“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女人的?而且她她是不是跟你住在一起?里昂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你太对不起我了”她当场嚎啕大哭起来,场面一下子又变得混乱不堪。
“黛比,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傲天不愿伤害她,可是看见靓亭一张小脸逐渐沉重时,却忍不住心急起来。
“我怎么样?你已经有我了,为什么还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是你对不起我!”她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哭叫道。
靓亭当场退了两步,紧握了手中的画布,一声低喊:“对不起”然后,马上转身冲了出去。
“靓亭”傲天想追过去,黛比硬是拉着他不让他走。傲天转过身不耐地甩开她的手,从没看过他这么激动的黛比,有些被他吓住了,张大了眼看着他。
“我跟你的关系似乎还没到我跟什么人交往,都必须经过你同意的地步吧?”
“可是”黛比还想再说什么,身后的霍克马上向前,很“自然”地将双手摆在她白皙的肩上接口:
“你最好别惹他生气。”
傲天看都没看他们一眼,马上冲了出去。
“里昂”黛比一移动脚步,立即发现那家伙的手正不安分地摆在她的肩上,她回头瞪眼:“拿开你的脏手,混球。”
她拨掉他的手,将原本刻意拉得很低的衣领又整个拉上来,一甩头,带着熊熊的怒火离去。
霍克和艾玛对看了一眼,霍克无奈地耸耸肩,艾玛冷哼了声说:
“你现在可以知道,为什么咱们家这么不欢迎她的原因了吧!”
霍克倒是不以为意地笑了。“我想那是因为大家都顺着她,没人摆过脸色给她看,才会造成她那样自我中心的性格吧!”
“放心,在这里她绝对讨不到便宜。”艾玛最看不惯那种仗势欺人,狗眼看人低的千金娇娇女。同样地有钱有势(事实上,傲世集团比史伯利议员的财力更雄厚,势力也更庞大),同样是独生女,傲蝶就不像她那般目中无人,任性妄为。
霍克突然兴致勃勃地扯扯艾玛的袖子,凑到她耳边问:“傲天是不是真的跟史丹妮”
“你说呢?”艾玛使了个眼色给他,还用她肥厚的肩膀撞了他一下,霍克干咳了两声,抚着可能会因此内伤的胸口急问:
“有没有嘛?”
“你跟他不是哥儿们吗?怎么不自己去问他?”
“傲天那么好挖秘密的话,我就不会问你了。告诉我嘛!”艾玛笑着摇头,故意卖关子地转身离去,霍克还是不死心地紧跟于后:“快嘛!艾玛,偷偷告诉我,我不会告诉他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快告诉我啊!”“哈哈我不知道”
靓亭冲出家门后,乱无头绪地跑着,她彷佛听见傲天在背后呼唤她的名字,但是她的脚不肯停、头不肯回,连眼泪也止不住。直到钻进一条小巷里才靠在墙上喘息,倏地!一阵混乱的画面跃进她脑海,一种突来的恐惧涌上她心头,她紧张地双手扶住脑袋,豆大的汗珠自平滑的额上滴落。怎么回事?脑海中那阴暗的陋巷,那狰狞的脸孔和那无助的哭喊她吓得摇摇头,企图甩掉这些曾经出现在梦里的可怕画面。她转身又跑向另一条大街,将自己投入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直到身旁忽然响起两声喇叭,她才猛地一惊,停下脚步退至一旁。
“靓亭?”车窗降下,出现一张忧虑的俊脸,不期而遇地见到她,他半是欢快半是担心。欢快他俩竟是如此有缘,担心她竟是这般仓皇失措的模样。
“比曼先生”靓亭怔怔地望着他,两行热泪还挂在双颊上,那模样教人看了心疼。
“你怎么了?”肯尼忧心地问。
靓亭没答话,下意识地往后探望。也许她身后有她不愿见到的人在追她吧!肯尼心想。他马上将车门打开对她说:“上车吧!”见她稍作犹豫,他说道:“如果你愿意也需要的话。”
靓亭因他的善体人意而投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她拭去颊上的泪水,不再迟疑地坐上他的车。
傲天冲了出来,他不确定刚才上车的女孩是不是靓亭?她走得太匆促了,匆促得让他来不及看清她的脸;然而,就在那辆白色跑车迅速地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时,他的心也随之失落。如果那是靓亭,那么开车的人是谁?又将带她去哪里呢?
夕阳染红了整片旧金山港湾,河堤上的两人始终沉默不语。海风吹,丝缎般的黑亮乌发与金色长发缠绕飞扬,肯尼几乎是着迷地望着她,这样一个清丽娟秀、充满灵气的东方女子,的确令他心动。
“靓亭”他柔声轻唤。
靓亭似乎不闻其声,依然失神地抱着一卷布画,望着被夕阳染成一片火红的海面。
“靓亭。”肯尼又唤了她一声。
“啊?”靓亭这才回过神来。“对不起,比曼先生。”
“叫我肯尼。”
“肯尼”她略显羞涩地垂下头去,陡地浑身一颤,他一只温暖的大手正覆盖在她柔柔的小手上,靓亭缓缓将头抬起,那一双如湖水般翠绿的眸子正含着温柔的笑意望着她。
“愿不愿意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没事”靓亭还想把头低下,可是手却被他紧紧一握。
“当我是你的朋友,好吗?”
“肯尼”
原本那一份戒心,那一份不安,全在一剎那间瓦解了。她的秀眉无助地低垂着,她的红唇不住地发颤着,她的眼泪再一次心痛地滚滚而落。她掩着脸,任泪水自指缝间滴落,那样彷徨无助她哭泣着,看得肯尼有说不出的难受。
除了傲天,除了艾玛,甚至除了阿诺,她在美国没有第四个朋友,她无法记起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傲天那似无心又刻意的隐瞒,但她不想问,也不想知道,只当自己在梦游仙境。那么幸运地,能够与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享受着他的关怀,沉溺于他的温柔,她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她爱上他了。
但是,她竟然笨到没有想过,一个如此成功的企业家,一个年轻俊挺的黄金单身汉,他的身边怎么可能没有红粉如己?多少名媛淑女可以与他匹配,而她她在他心中,又是什么呢?艾玛总是拿有关傲天的报章杂志告诉自己他的成就,但对于他个人的一切私事、背景、过去她一无所知啊!自己就这么盲目地、毫不设防地、没有一丝犹豫与考虑地爱上了他
然而,当他的怀里出现了别的女人,她竟是这般地痛苦,这才发现,自己连一个诉苦的对象都没有,甚至踏出了傲天家,她哪儿也不认得。
肯尼的体贴教她感动,肯尼的关怀令她温暖,她已经乱了思绪,他是自己的教授啊!他怎会如此毫无保留地释放他的关怀?他怎会愿意对她以心相待?他怎会而她又怎会在失控的情绪下,浑然不觉地埋在他胸前哭泣?而他那双手,那双始终紧握住她的手,也紧紧地将她的身躯拥抱入怀,像珍惜着亲爱的孩子般那样心疼呵护,她所流下的泪啊已经把他的心都哭碎了。
“对不起,肯尼,我”她哭了好一会儿才惊觉自己在他怀里,她的双手抵在他胸前,原想轻推开他,肯尼却将她抱得更紧,轻声在她耳边启口:
“你不用介意,不需害怕,在我的怀里,你可以尽力放松自己,把所有的痛苦说出来,我愿意听”
靓亭无法动弹,泪水再一次地潸潸而落,他的话有一股令人心静的力量,教人整颗心全冷静、平定下来。她轻轻地依靠在他胸前,望着泪眼下模糊的夕阳余晖,第一句话就告诉了他:“我爱上了一个人。”
她明显地感觉到拥抱着自己的手僵了一下。肯尼几乎马上感到一阵心痛。但他努力掩饰着。
靓亭假装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她倚着他,眼光投注在平静的海面上。“他是个很好、很了不起的人,但是我一点也不了解他。”
肯尼的双眉逐渐蹙紧,揽着她的双手也逐渐僵硬。原以为对她只是一时好感,没想到竟是一见钟情。不可否认,靓亭的确是他见过最典雅、最纯洁、最美丽的东方女孩,他更不得不承认,自己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她深深吸引。或许就是她了,在他尝尽世间冷暖,在他再也不相信真爱还会降临在他的生命里时,他遇见了她并且爱上了她。
听她娓娓道来,语气满是无奈、净是酸涩,却又包含了无限景仰、崇拜和那表露无遗的爱意肯尼好心动、也好心痛,如果靓亭所爱的人是自己,他绝不会让她伤心哭泣。
“我想这只是我单方面暗恋着他,或许他只把我当成妹妹一般疼爱,像他那样有声望有地位的人怎么可能看上我”靓亭垂着头低语。
“靓亭”肯尼只手托起她纤巧的下巴,心疼地注视那双水盈盈的黑眸。
“你怎会如此没有自信呢?你知不知道你这张脸足以迷倒世上所有的男人?”
“肯尼”靓亭有些失措地瑟缩了一下,她的双颊染上了朵朵红彩,从来没有人这样直接地对她赞美,她反而不知所措了。
“靓亭。”他温柔却坚定地扶着她的下巴不让她躲开,他粲亮的金色长发盖住了她,他的热气逼近了她,靓亭整个人都愣住了,睁大了眼看着他逐渐贴近自己,他的脸愈来愈靠近,就在两人的唇几乎吻合的剎那,靓亭猛然惊觉地往后一退,情急之下推开了他。
“对不起肯尼我”
肯尼再一次趋向前,抓住她的手,一双真挚热烈的双眸直视着慌张的她“靓亭,别再折磨自己了,趁一切都还没开始,先结束掉它吧!或许你会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但是对我而言,从第一眼见到你,我便不再怀疑、不再考虑,就是你了。”
“肯尼”靓亭张大眼看着他“你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而且我很确定。”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靓亭害怕得想躲开,肯尼一双大手却紧抓住她的双肩,激动地回道:
“你要我说得更明白些吗?我要你离开他,我要你到我身边来,我要你啊!靓亭。”
“肯尼!”靓亭惊叫了一声,睁着一双荏弱无助的双眸,小小的肩头也不住地颤抖着,大眼睛里盛满了不敢掉落的泪水。她不敢领受他这样热情的表白,更无法接受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产生的感情,何况她是来诉苦的,不是来寻找另一个慰藉的,他怎能这样就要她放弃傲天而选择他?
肯尼稍稍冷静下来,以充满歉意的眼神看着她。“对不起,我吓坏你了。”
“为什么?你是我的教授啊?”
“那又如何?”肯尼温柔地注视着她“靓亭,我会让你快乐的,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太快了,但我愿意等,我会证明我可以给你所有你要的一切。”
他的话很令人心动,很令人感动,但是泪又落了下来。
“肯尼我爱他啊”她哽咽地说。
肯尼认真的眼神闪过一丝痛楚,但他依然执着地回道:“所以我说我愿意等。”
“肯尼”她无奈地垂下头去。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变成她从没想象到的结果,肯尼是个好人,他甚至比傲天更温柔、更体贴,但不知是种族情结,还是碍于师生关系,她始终无法对他产生恋爱的感觉;但是傲天他同样地温柔,同样地体贴,却多了一份沉稳,一份成熟,一份厚实的安全感,同时更有着一股难以捉摸的神秘感。他总是近在眼前,却又令人觉得遥不可及,自己始终无法了解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除了忙不完的事业,在他的心中到底有没有她?
见靓亭又失了神,肯尼忍不住轻叹,拍了拍她的肩,柔声道:“我不会逼你,也不希望你觉得有压力。告诉你是因为我情不自禁,以后你就会了解我对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靓亭抬头望他,那眼神竟也满是歉意,肯尼的神情像个受伤的孩子。
“告诉我他是谁?”
靓亭微怔,不解地看着他。
“旧金山的名人我也知道不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幸运。”他有些受创地说。
靓亭再次地垂下头,轻声回道:“你会笑我的”
“不会,我绝对不会。”他保证。
靓亭抿了抿嘴,停顿了几秒钟才回答他:“他是傲世集团的总裁,上官傲天。”
“上”肯尼浑身一震,讶异地看着她:“你是说傲世集团?”
“很可笑吧!我只是个平凡的女孩,却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肯尼静默下来,细细地想索这一切,片刻,他轻捧着靓亭的脸,抚着她柔顺的长发。“你真的没有来美国的记忆吗?”
靓亭点点头。“我时常作恶梦,但醒来就忘了或许,那段记忆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忘了就算了。”她的语气有些无奈。
“你从不试着想起吗?”
靓亭摇摇头。“我觉得这样已经很好、很幸福了。”她的语气不但无奈还带着一丝苦涩,但从她的眼神却可以明显看出她是真的满足于这一份小小的喜悦。
肯尼看在眼里,除了满是心疼,更涌出了嫉妒与愤怒;但他掩饰得很好,就如他天使般的外表,看起来总是那样慈善温和。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靓亭想躲,他却将她抱得更紧。
“不要逃避好吗?让我抱你一会,一会儿就好。”他轻声说。
靓亭仰头看他,望见他那样温柔的注视,她不再反抗地垂下头,将身子倚在他胸前,由他的双手将自己紧紧环绕。如果这样能让他好过些的话,就由着他吧
“靓亭,我真希望自己能为你做些什么”他柔声在她耳边呢喃。埋首于她纤细的颈项里,他呼吸的热气教她全身颤栗,那柔软如丝的金发长长地披泄在她微颤的肩头上,透露着苍翠的绿眸,却在剎那间,像一阵风吹过眼前原本平静的海,吹起了翻滚的浪潮,透露出危险的气息和慑人的寒芒;怀中的可人儿,仿若他的俘虏。而他是天使?还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