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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造句话,东关好终于在朔夜身上得到印证。
被迫陪伴朔夜养伤的日子不算短,这段期问她可以感觉出他对她的好全出自真心,她也渐渐从抗拒到东翱殿变成喜欢来到这里。
虽然说这儿东西好吃也是吸引她来的主因之一,但在互动之间,她终于逐渐相信耶律辽说的话,也相信朔夜不若他父亲残暴,是国人口中颂扬的好人。
但她并不懂心中那份待在他身旁才有的安全感从何而来,也或许她多少明白,只是不愿意再深想罢了。
“我看我还是不要再来好了。”东关好扁着嘴,双腿盘坐在草地上,一旁则是正在练射箭的男子。
“来这儿不好吗?”朔夜笑问,双手齐拉,一支箭分毫不差地射进红漆画成的圆心。
“我觉得我在这里吃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几日下来,东关好和朔夜的关系改善不少,自然吃得也比之前还多。她摸摸自己逐渐圆润的下巴“我爹都耻笑我快变成你养的一只小肥猪呢!”
“你之前太瘦,现在补补也好。”朔夜走过来,顺手捻起一块糖糕,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地塞进东关好嘴里。
“哎唷!这样多奇怪。”东关好白他一眼,仍不忘再次声明。“你不要这样喂我啦!我又不是没手。”
细致的糖糕在她口中如蚕丝般逐渐融化,甜腻的滋味让她真是爱死了。
看她一脸满足,朔夜笑得温柔。“喜欢的话,就带些回家去吧!”
“不行。”东关好拿起盘中最后一块“大夫说爹目前的身体还不适合吃太甜的东西。我怕爹嘴馋,吃了会造成他身体的负担。”
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是东翱殿后力的隐密小庭院,就东关好所知,这里除了朔夜、耶律辽和几位知己随侍外,没人知道。
反正朔夜也不喜欢她束着发、戴着礼冠的模样,在这儿她常将一头及臀长发放下、随意用条带子绑柬,风儿~扬,她的发便如有生命似地随风起舞。那份柔媚娇态,朔夜没有太大的肚量与任何人分享。
含笑凝睇东关好孩子气地舔着手指,好似一只温驯的猫儿,让朔夜心里有个主意——过段时间可以送她份小礼物。
“糖糕好吃吗?”他明知故问。
东关好拼命点头。“好吃。”
“你乖乖在这等,我再去拿盘过来给你。”
“好。”她将双腿赦平,用力地伸个懒腰。
“啊!真舒服。“东关好笑盈盈地看着突然靠近自己的熟悉人影。
“咦?你忘了什么东西吗?”
对方怪异地抬起一边眉毛,双手环胸有趣地看着她。
东关好觉得狐疑,感觉这人跟朔夜看她的眼神不太像。她眯起眼,慢慢地缩回脚。“你是谁?”
“我?”那霸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东关好,玩心一起,忍不佳说:
“我不就是朔夜?”
“你不是期夜。”东关好蹬紧嘴唇“你到底是准?”
那霸烈继续跟东美好瞎扯。“怎么不过才一晃眼,你就忘了我?”
她慢慢她站起身。坚定地摇摇头。“不!我很确定你不是朔夜。”
那霸烈倏地靠近她。“你确定吗?”
“走开!”东美好几乎是惊叫出来,瘦弱的小手怎么也推不开牡如铜墙铁壁的那霸烈。
这么慌张干嘛?他又不是坏人!那霸烈饶富兴味地看着眼前的小蚌儿,不过他没机会再多想,一道强大的力量突然将他的衣领拎起,并让他飞离地面,往东关好的反方向飞去——
那霸烈赶紧运气稳住身子,意外地看见朔夜一脸铁青地瞪着自己。
啧啧!不过只是想看看这女娃儿有什么魅力能够进入这隐密的园子罢了,何必气得把他扔出去呢?
朔夜顺顺气,看着东关好,刻意放柔声音问:“你还好吧?”
她意外地来回看着同个模子打造出来的两张面容,一时忘了开口。
“这是我的孪生弟弟,也是传说中的“恶魔之子”那霸烈。”
不只东关好惊讶,连那霸烈也大感意外。“恶魔之子”尚在人间的事实越少人知道越好,但朔夜竟然告诉她了
那霸烈微微咧开了嘴,看来朔夜对这女娃儿相当重视与在乎,也表示他对她动了情。
见东关好一直没有开口.朔夜关心地问:“好儿?”
东关好眨着眼“好神奇!”
她从未看过双生子,自然对他俩好奇得不得了,搞不好他的脸皮比那霸朔夜的还厚耶!她的小脑袋转着各种奇怪的想法,想也没想地便伸出手想摸摸看那霸烈的脸。
那霸烈可不想被兄长剁成八块丢去喂鱼,不动声色地避开东关好的手,感觉到背后两道快把他射穿的视线,知道不宜再逗留下去,否则会跟上回不过吃了几颗腌渍梅就被揍得几天下不了床的耶律辽有得比。
“不打扰两位谈情说爱,我先走了!”
“等等!”东关好急急开口,但她哪喊得住那霸烈?只能看着他快步消失在跟前。
“真没意思!”东关好再次盘腿坐下,把玩着自己的发尾。“我也不过是想知道你们俩谁的脸皮比较厚而已,又没什么恶意,他干嘛跑得飞快,好似我会吃掉他?”
“你当然不会吃掉我。”躲在树后偷看的那霸烈咕哝。“真被你摸到脸,我看朔夜非把我给拆了不可!”
耳尖的朔夜将盘子摆在东关好面前,一把提起带箭的弓,分毫不差地瞄准那霸烈藏匿的大树。
那霸烈连忙转身就跑。开玩笑,他可不想为了看好戏而丢脑袋啊!
见碍事者走开,朔夜收起弓,盘腿坐在东关好身旁,拿起一块扑着黄粉的糕点。“这是厨子新尝试的挂花糕,你尝尝口味合不合适?”
懒得再重复相同的话,东关好微启红唇,吃下朔夜递过来的桂花糕。
桂花糕入口即化,浓郁的花香瞬闻在口中四溢。“好好吃喔!而且没有刚才那些甜耶!”
朔夜没说是自己要求厨子别做得太甜。“你喜欢就好。”
一口气啜完冰凉沁人的酸梅汤,想到这几天他老为自己张岁吃的,他却好像什么也没吃到,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讨好地将酸梅汤倒进杯子“你要不要喝~点?
朔夜望进那双漆黑如夜的星眸,长翘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上下掮动,像尾多情的鱼儿款款摆动。对他而言,那张噙着灿笺的小嘴儿比酸梅汤更具吸引力。
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熠熠有神的跟像是藏有千言万语.她突然觉得有些赧意地低下粉颈。
朔夜伸出手,轻轻地将东关好揽进怀中,抚着她如丝的细发,企图让她僵直的身躯放松。“我可以吻你吗?”
东关好恼红了脸“哪有人这样问的唔!”
朔夜的唇带着充沛的情感,丝毫不圈缝隙地烫熨她甜美的双瓣。
他丝毫不敢躁进,轻轻地吮着她软软的红唇,像呵护着极珍贵的宝藏一般。
许久之后,他遇了开来,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神情。“这样可以吗?”
亲都亲了,哪有人这么问啊?东关好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酡红的双靥让朔夜看得如痴如醉,再欢接近她的嫣红小嘴,等待她给予的甜蜜感受。
东关好轻轻地掮动睫毛,羞涩地闭上眼,缓缓地凑上自己的唇。
朔夜大喜,双臂搂住纤弱的东关好,加深了这个得来不易的吻。
他温热的舌勾引似地来回舔弄她软软的唇瓣,像是企图从门外溜进的偷儿。趁着她换气的空档,他的舌滑溜地钻入她的檀口,灵活地卷起羞怯的小舌打转,感觉她的呼吸慢慢变得和自己一样紊乱。
长了茧的揩腹引领着他紧凑的呼吸,薄唇顺着她的粉颈一路种下。每个吻都像下了咒般,一簇簇火苗在内心深处隐隐骚动,让她觉得浑身燥热。
朔夜支着佳人,右手悄悄盈住她起伏的胸脯。见她没有拒绝,他轻轻地摇晃她的温润,一波波的**自她胸前荡漾开来。
东关好仰起泛红的脸蛋,细绌的呻吟自咬紧的唇间溢出。“嗯嗯嗯”将她轻轻放倒在翠绿的草地上,他绵密的吻不断洒落她的双颊、颈子,指节折磨人似地在她开叉的衣襟间来回滑动,接着毫不客气地探入。
环着朔夜的脖子,东关好如呼应似地拱起纤细的身子,再也无法遏抑地低吟出自已的欢愉。“嗯嗯啊”宪宰的脚步声虽然捆如针落,但仍被耳尖的朔夜听见,他忙护住东关好赤luo的身体,机警地抬起眼打量四周,确走人声走远后,才稍稍放松警戒。莫非真如那霸烈说的.宫中出了内贼?他皱起眉暗忖。
朔夜倏然打住**,让东关好的头脑也稍微清醒了些。她俏红着脸蛋,慌张地将被褪至腰间的衣服重新穿好,仓惶的模样惹笑了他。
她恼极地瞪他一眼。“笑什么?”
“没有。”重新把佳人纳入怀中,朔夜宠溺地吻了吻她的发际。
东关好脸红地粗声祖语“你抱得这么紧,我怎么吃东西?”
朔夜爽朗地笑了起来,让她背靠着自己的胸膛。“这样我就不会打扰你吃东西了吧?”
东关好怎么也挣税不开朔夜的铁臂,转过头睨着他,而他只是微笑地和她对看。
两人僵持着,她不知道是他的目光还是转头的姿势让她开始头晕目眩。
“算了!随便你。”她回过身,补充点水分,希望自己如熟透番茄的脸热消除一些。
她借着打开话匣子来转移方才暖昧的气氛。“对了,你弟弟的事,皇上应该不知道吧?”
“你说呢?”朔夜反问。
也是,否则那霸烈怎么会这么隐密地活在东翱殿。东关好想起深居简出的姜皇后。“皇后呢?”
朔夜知道再问下去就没完没了。他决定一次解决东关好脑中所有的问题。
“我和烈弟出生之前,御医见母亲的肚子比起一般孕妇大,于是告诉父皇,根据他的经验,母亲应该是怀了双生子。全国上下都很兴奋,父王亦然。没想到后宫中有人嫉妒母亲,用重金收买了国师、要他造谣是非,说母亲前生曾错杀过一人,那人怀着诅咒恨意跟着母亲来到这一世,投胎成了母亲腹中的胎儿。当婴孩出世的那一刻,一定要杀掉次子,否则一旦男孩长大成人,定会为了复仇而毁掉整个那霸王朝。”
朔夜深深从胸中吐出一口气,企图让自己感觉好受一点。“母亲知道父王要杀掉自己腹中的孩子,天天以泪洗面,但肚子一天一天地大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救她的孩子。她不在意孩子是不是可以当上一国之君,她只求孩子平平安安地成长,这是每个当母亲的希望啊!”朔夜说着说着闭上眼,东关好的小手轻轻地覆上他的大掌。
他停了一会儿后,又说:“当父王唤人将稍后出生的烈弟抱出去时,长年服侍母亲的宫女不忍见母亲如此痛苦,将事先准备好的婴儿与烈弟交换,抱出去给父皇。”
回忆起宫女含泪诉说这段往事的神情,强烈的悲哀笼上朔夜心头。“父皇看也不看,用力地将怀中的婴儿摔到地上,那个无辜的婴儿就”
不忍见朔夜眼中盛满无法倾倒的痛苦,东关好反身抱住他,低低地喊道:“别再说了!”
一滴又一滴温熟的液体落在颊畔,东关好不敢看朔夜,只是用尽全身力量抱住他。
朔夜甩开泪水,气息不稳地笑了笑。“后来国师犯下色戒、酒戒被推出去斩首示众,但父皇却不曾怀疑国师的预言究竟是真是假。直到我十二岁,宫女因为担忧烈弟的安危,所以将烈弟还活在人间的消息告诉我。我感谢宫女保住烈弟的命,请她趁夜带着烈弟来到东翱殿,从此烈弟就这样偷偷摸摸地在东翱殿生活着。”
想起第一次见到那霸烈的情景,朔夜心中多年未曾被触及的伤口又被拉扯开来。
“我永远记得他第一次看我的眼神,有憎恶、也有难以言述的情感。他对我说:“你就是那个跟我长得一样却被承认为皇子的孪生兄弟”?”朔夜虽然笑着,跟泪却掉出眼眶。
“我了解他满心的怨恨,所以二话不说,狠狠地陪他干了一架,任谁也拉不开扭打成一团的我们,直到两个人全身痛得怎么也站不直,才停下互殴的动作。宫女想骂烈弟,却分辨不出我跟烈弟的不同,只能怔愣地看着同样倔强、同样负伤的我们,接着像个母亲般将我们抱进怀里,痛哭失声。”
东关好吸吸鼻子,红通通的眼睛像只小白兔。“两个傻子!”
“可不是吗?”朔夜叹口气。“不过也多亏了那场架,我和烈弟的感情迅速培养,不再心有芥蒂。但我还是觉得我亏欠烈弟太多,多到不是这辈子偿还得了了。”
“那你们和耶律辽是怎么认识的?”东关好对耶律辽也颇感兴趣。
“你啊!”朔夜有些吃味地捏捏她的鼻头。“净问些别人的事情,怎么不多关心一下我?”
东关好皱皱鼻头“你要不要说嘛!你到底怎么跟耶律辽认识的?”
朔夜偷啄一下东关好粉嫩的小脸蛋。”我跟耶律辽年龄相伤,当年他父亲是教导我的师傅,所以我跟耶律辽从小就是好哥儿们。”
“耶律辽的父亲是你的师傅?”东关好从未听说过关于耶律辽父亲的事,就连她爹也不曾提过。“我从没听过他的名字。”
“你没听过也是正常的。“朔夜刻意轻描淡写地带过“他当我师傅没几年,就被父皇砍头了。”
东关好听了,吓出了一身冷汗。
朔夜垂下眼睫。虽然这些是他父亲一手造下的罪孽,身为儿臣的他却无法当作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更甭说他和耶律辽还是拜过天地的兄弟。
“伴君如伴虎,耶律师傅死得很冤枉,还好我跟耶律早成异姓兄弟.否则我想父皇不可能留下耶律辽的命。”
东关好忍不住浑身颤抖,这才真正认识到什么叫作暴君。
“怎么了?”朔夜反手握住东关好的手,意外地感到一阵冰冷。“哪儿不舒服吗?”
东关好摇摇头没有回答。她只是突然想起自己女扮男装上朝的事若被王上知道了,他们东关府上下几百条性命也许会毁在她的手上。
一阵不安开始在东关好的内心深处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