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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样?”当寒音明白自身处于绝对劣势后,她清冷的声音开始有了一抹虚软与颤抖。
想怎么样?沐殷突然领悟到,她现出软弱的主因。
“姑娘以为呢?除了为你照料身子,我还应该如何?”他轻笑,笑意却未达表面。
从来,就没有男子能对她调笑,他话中的暗示教她心惊,也教她不知所措。在他面前,她的冰封一片一片瓦解。
她厉声斥责“你若还想救你兄长,就放尊重一点,你别以为四下无人,就能为所欲为!”
这种强烈暗示他会欺陵病弱女子的指责,让他真真正正的动了气了。
“呀”她轻呼,因他迅捷地将她整个人自背后揽进怀内。
他伸长臂膀,一只大手就贴在她胸前玲珑凸出的下沿;他的下颚抵着她的头顶,鼻尖感受她的气息。
她很特别,连气味都是与众不同。她身上没有世俗女子会有香馥气味,只有一丝冰冰凉凉的雪气。
她的肌肤也是冷的,只有掩饰不住的轻颤泄漏出她身为女子的羞涩。
“你你”一时的紧张,教她又疼痛得抽措起来。
“放松。”
他没有动了情欲,他的声音很平静。
“放放开呃”她腹痛如绞,停不下来。
他的手掌护住她的小肮,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
他的唇顺势靠在她的耳际,轻声说:“现在你该明白,若我真要存心轻薄,你,无能为力反抗。”
耳垂敏感地闪过一丝电流,寒音控制不住的轻颤,贝齿咬着粉唇,试图抗拒这种莫名的悸动。
她忽觉一阵凉意,他温暖的身躯离开了她,暂时让她靠坐在床垫旁的墙面。
她无能动弹,明知一身赤裸已教他瞧个明白,仍是不肯流泄出内心的羞涩与愤怒,贝齿咬着粉唇,一双清眸瞪视他,警告自己
不必紧张,只须当作若无其事,绝不能教他看出一丝端倪!
“算是我错怪了你,你走开,我能自己照料。”她力持镇定。
“你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如何照料自己?”沐殷淡淡揭穿她的伪装。
“我没受伤,你出去”寒音语气虽仍冰冷,脸颊却飘上粉霞。
他握住她的手,仍是如此冰冷。
他另一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颚,她虽然没有回避他的直视,眼眸却闪烁不定。
“待我为姑娘包扎妥当,便由姑娘处置,此刻你别当我是男子,我也不当你是女子,你的伤要紧,何必跟我斗气?”沐殷声音轻柔,半是为了哄她要她放心,半是不由自主的怜惜。
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为何能够一会儿威胁着她,一会儿又哄慰起她?
寒音感觉自己的脸蛋热了起来,吞吞吐吐地说:“我说过我没受伤,你听不懂吗?”
沐殷不理会她的说辞,突然拦腰将她抱起,她想挣扎,一经使力便牵动腹部抽搐,痛得她全身打颤。
好痛腹部翻搅,一阵一阵地凌迟着她的感官知觉。
她向来对于身为女子没有认同与否的问题,现在的她却因在他面前的不由自己开始痛恨起身为女儿身。
女人家每月一次的癸水,总要她这样翻腾,也许是这几日连些天没睡,竟痛得如此厉害!
沐殷神情庄重,带着严肃,皆因感觉到怀里的她的痛苦,于是将她冰冷的身躯更加偎紧。
温柔的气息立即包围住寒音,坚强、抚慰她的脆弱,她不得不承认,她感觉舒服得多。
她不敢抬头,只见他将她放在床垫上,自己走到热水盆旁,取了布巾搓揉拧吧,并没有意思离去。
寒音着急了,因阵痛发出的声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我并非受伤,这这是你不明白,我一会儿舒服多了,会自行打理。”
她又急又羞,只想要一个人独处,这等女孩儿家的事,岂能由男子代劳?
“我知道姑娘家这时候总会难受,但你痛得直冒汗,不快把身子擦干换上干净的衣服,会引起热病。”
寒音愣了一愣,为他知悉女子之事感到错愕,又见他神色自若,心里莫名其妙有点不是滋味。
似他这般风采,肯定妻妾成群,对于这种事的熟悉自然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敝。
男人与女人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强烈的占有,永无止境的折磨。
超然如他,也逃不过这等宿命,或说牢笼。
可叹,可笑,复可悲。
只是此时,不知为谁?
“能否翻身?”沐殷岂知她内心的百转千回,只道她痛得说不出话。
寒音摇头。如果能够,何必受人摆布。
沐殷随手取下措在一旁的兽皮披肩,覆住她赤裸绝艳的上身,温热的布巾抹上她白净的腿,专心为她拭净血迹。
室内变得安静,甚而紧绷,连彼此的呼息都清晰可闻。
他看起来从容,手指也没有颤抖。
她的娇美绝色在黑暗中表露无遗,呼息如兰,轻易就能教男子心猿意马,但沐殷一向严以律己,拥有绝佳的自制力,此刻也不可能有一丝失态。
寒音撇过头,闭上眼,咬着唇,脸上净是复杂神情,她感觉到他只以布巾接触到她的肌肤,避免了直接以的他手与她肌肤相亲,就算此时,也表现十足的君子风范。
看来她当真是错怪了他。
一想起刚才,她的粉脸仍然持续着绯红。
说他是君子,虽是当之无愧,但他证明自己的方法,又不该是持礼保守的君子所为。
热巾很快就凉,沐殷想将布巾放到另一手起身再拭水拧净,不料那空垂下的手指竟不经意触到她的腿间。
他听到她的抽气声,还有隐不住的轻颤。
一股电流在两人身上流窜,没有预警,无法抵抗。
沐殷率先镇定下来,他将脏污行的布巾在水里揉搓“姑娘放心,我还曾经帮忙接生,懂得如何照料的。”
他会接生?藏在披肩下的螓首忍不住好奇,悄悄看了他一眼。
沐殷笑了笑,从容地走向她,温柔的擦拭她的腿侧,说:“年前我的坐骑产下两匹健康的小马,是我给它接生的。”
寒音闻言皱眉。
“你言下之意,是指我是母马?”
沐殷动作的手停顿,怔忡。“呃不,我绝无此意。”
就在此时,布巾触到接近私密之处附近的大腿内侧。
寒音冷不防用力呼气吐气,纤细的小手反射性地抓住他的手腕,原是要阻挡他的动作,竟因此而强留住他的触碰。
她惊喘,敏感地夹紧双腿,教他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而这一次,她的颤抖彻底地挑战他的男性本能。
沐殷瞳眸转深,沉默的时刻加长,是为平息猛然被挑起的深沉欲望。
他抽动被她夹住的手,她却吓得慌了,如惊弓之鸟,倏然惊坐而起。
他一时收势不了,强健的身躯被她的牵制绊了一下,他怕厚重的身子会压着了她,连忙双手一撑,趴跌床垫,双掌顺势压在她的颈侧两旁。
月光轻泄,照在她白净的肌肤上。
她身上的兽皮衣因刚才的提动而滑下些许,恰好使得胸前的丰挺若隐若现,露出娇柔的山峦曲线,她惊愕地微启粉唇,吐气如兰。
“你”两人鼻息相贴,她不由得芳心纷乱。
可怕的是,她竟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而晕眩得有一抹不解的企盼。
他动不了。
莫说此时的她不方便,再怎么说他也不可能失了分寸,为所欲为。但是,这冰霜女子一而再、再而三教他濒临失控边缘。
她的唇娇艳欲滴,她的眸光迷蒙,他好想不顾一切将唇给印上去。
幸好,理智终于回头,他没有失去自豪的控制力。
“别动。”他立起身,离开窒人的魔咒,当他出声时,惊觉声音的沙哑,停顿了一下等声音恢复,才又说:“我帮你把身子抹净,给你换上衣服。”
“嗯。”寒音轻应,除了轻应,还是轻应。
沐殷取了一块较厚的布,伸手探入披肩内,避免直视她的赤身裸体,厚布覆上私密处,再帮她取出干净的亵裤里衣一一穿上。
大功告尽,他将额间的汗拭去,暗暗深呼吸,有如经历一场大战。
寒音挣扎着,心里的念头转呀转的。
要是说不出话道谢,至少也该转头见人,才算基本的礼貌吧!既然对方没有失态,她没有道理表现得比人家小家子气。
寒音回头,望进他有如深潭的漆黑瞳眸。
他的眸中似有晶亮火焰一闪而逝,那瞬间的眸光,纯粹男性,充满男子的霸气与魅力,她不自觉坪然,无法抑制。
一闪而逝,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只有急跃的心跳证明它曾存在。
沐殷的眸子早已恢复柔光,回了她温柔的一笑,并用手顺了顺粘在她颊边汗湿的发。
这一切如此自然,她没有闭眼,没有回避,怔怔地看着他。
温和有礼,却又拒人千里,这是他的本心吧!
超乎常人的自制力,是为坚持自己的原则。
这样的男子曾有过不能自制的时候吗?
寒音精神涣散,思绪随想。累,很累
她希望能有像他一般的自制力控制自己不能入睡,但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合上眼
他如一道曙光拂照着她,令人安心,而他始终没有离去。
是的如果他一直没有离开的话
沉沉入睡的她,不复冰冷,柔美动人。
她很美,不容置疑,但他更想探知的是容貌以内的深处她的心,她的感受,她的灵魂。
窗边有一个坐垫,看得出来是寒音平常常待的地方,沐殷选择坐在那里闭目休息,仍不放心离去。
一刻钟过去,床垫上不安翻转的身影使他睁眼。
她的神色极不安稳,呓语喃喃“我不,我不活别管我
他很想伸手拂开她的皱眉,此时,又听喃语“为何为何生下我”她的呓语,道出了活着的无奈与痛苦。
她的倔强与冷漠,只为掩饰彻底的脆弱,这份脆弱,竟又坚强地敲入他的心坎。
寒音突然惊醒,看着沐殷,眼中有茫然无措。
她不敢再闭眼,强迫自己清醒。
依然无泪,只是冒汗,那倦意像是无底深渊,直到见到他的身影,他的眼神充满关怀,温暖而不过切。
“你没走?”这时的她少了防御之心,想什么,说什么。
“你作梦了。”他体贴的没有说出“噩梦”
“天黑了吗?”她仍是茫然。
“嗯!你休息吧!好好睡一觉,明日会舒服得多。”
寒音突然转头,直直看他。
“不!你扶我起来,我不睡。”
“别逞强,你需要休息。”
寒音的眼眸闪过一丝脆弱,很快又恢复冷淡。
“不敢劳烦,请出去吧!”
刻意有礼的疏远口气,代表着当他出去的那一刻,她又会将心门再次关上。
沐殷与她相识不长,却能透过她的眼角眉梢知道她真正的想法。她不肯休息,不愿入睡,瞒不过他。
沐殷将她自床垫抱起,任她睁圆不满的星眸,迳自坐在窗边的垫子上,把她整个身子搂进怀中,一样不存邪念,只提供纯粹的温暖。
“没想到阴冷的天苍山也见得到缺边的月。”
浑厚的嗓音自她头顶传来。
“时候到了就会月圆月缺,有什么稀奇?”
听她冷淡以对,身子却放松下来,沐殷心中充满从未有过的满足与喜悦。
“但只有今夜的月缺,独一无二。”沐殷轻声道,话中含笑。
寒音也笑,是觉得好笑。
只是一个月亮,值得欣喜吗?
这世间风起云涌,从不为谁停留,也不为谁欢欣难过,只有人们才会触景生情。
他没有再说话,她静静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好平静的夜,好温柔的胸膛,她感到倦了,舒服得倦了。
“睡吧!”
他的嗓音好轻、好轻,她感觉他的手轻轻慢慢地抚摩她的背,她迷迷蒙蒙,耳际只存那句
只有今夜的月缺独一无二
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