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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经问我相不相信神会为我安排一切?
我一直都相信,而且神也真的为我安排了一切。
“思月!怎么回事?”杨士龙才坐下,就直截了当地问。
“干爹!你该去问耿亚尘的,当众发疯的人是他可不是我。”思月回避着。
“可是让他发疯的人是你,对不对?”杨士龙盯着思月说:“我虽然七十岁了,可是我脑子还没退化。”
“那您为什么还赶他走?”
“我不先弄走他,让他冷静下来,只怕他继续说下去,当众发疯的人就不只是他了!说!这是怎么回事?”
思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
“没错,他口中的月灵、云新月全都是我!”
思月把对耿亚尘的仰慕,山中逼婚、撞车等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
杨士龙听完,沉吟许久才问:
“你就是为了他,才拒绝子安?”
思月点点头。
“当初我为了躲开子安,才一个人偷偷回到山上,没想到却救了耿亚尘,这样的巧合,您能说不是神的旨意吗?”
“难道撞车也是神的旨意?”杨士龙简直想不到,思月竟然会做出这些荒谬的事。
“撞车是我刻意安排的啦!”思月心虚承认,毕竟传扬出去,可是有损杨家的名声。
“既然你可以为他躲开子安,既然你可以为他大费周章,在他表白后,何不干脆承认?”
“那种情况我怎么能承认?我没承认,他的未婚妻就指着我鼻子骂,我要是承认了,她岂不是要杀人了!而且当初,耿亚尘就是舍不得安惠妮的一切,还有他自己的一切,选择离开了我,现在我以您的义女身分出现在他面前,他就突然拋下安惠妮,我怎么知道他是真心爱我,还是因为杨家的一切才爱我?”
杨士龙摇着头。
“你啊!我那三个儿子,真把你给宠坏了!”
“才不呢!是您把我宠坏的!”思月挨着杨士龙的身旁撒娇地反驳。
杨士龙握着思月的手,时光彷佛又回到当年,这好像才是昨天的事,怎么一晃眼,握在手中的小女生,变成了小女人。
当年杨士龙跟思月的父亲白原汉一时兴起,组了个团到滇缅一带山区探险,未料白原汉却脱了队,从此杳无音讯,生死未卜,自己还曾几次派人入山搜寻,却始终无所斩获。
就在白原汉失踪七年后,他突然带了思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当时那种难以言喻的震惊与欢快,到现在杨士龙还觉得历历在目。白原汉把思月交给杨士龙。虽然在爱情与事业中,白原汉选择了爱情,可是他却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跟着自己埋没在深山里,所以才把思月交给杨士龙,请他好好栽培她。跟着思月留下的是一批未经雕琢的出土金块,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年让思月回山上一次,还有除了自己之外,绝不让第三者,包括家人至亲知道思月的来历。
就这样,杨士龙领养了白原汉的女儿月灵,并将她改名为杨思月,而他也做到了保守秘密的承诺连他的妻子及三个儿子都没有人知道思月的来历。思月在杨家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大家除了宠她,没有人想去探究她的来历。
“你不再考虑考虑?他还有个未婚妻呢!”杨士龙提醒思月。
“干爹!我跟他都已经结婚了,未婚妻又怎么样?”
“你们那种结婚方式,没有人会承认的,怎么能算数呢?”
“耿亚尘刚才已经作了选择不是吗?”思月有些得意地说。
“你都说了他的选择不可靠!”杨士龙突然觉得自己疼爱了思月近二十年,却好像一点也不了解她,他今天才发现思月很固执。
“那只是有待商榷的部分,不管怎么样,他也作了选择,也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爱我!”
杨士龙摇着头说:
“我看子安可真是全然无望了!”
“干爹!靶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思月委婉地安慰杨士龙。
“你跟子安从小一块长大,都还培养不出男女之情,对耿亚尘,你就这么有把握?”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看到他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地站在台上,我就知道,他就是我要的人,后来几次的接触,我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思月一脸的沉醉。
“随你吧!你父亲都同意了,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听说耿亚尘交女朋友可是把外在条件摆第一,你别被骗了!”杨士龙不相信耿亚尘真能为思月放弃现有的一切!
“干爸!您放心!他还没通过考验呢!”
雹亚尘怒气冲冲地回到家中,把设计图掉在地上,上了二楼,坐在桌前,凝望着仍放在桌上的照片。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玩的到底是什么把戏?
她有什么能耐收买所有的人都帮她演戏?
她收买了月牙族,演了一场逼婚记;又收买了租车中心的人演一出撞车记;然后收买杨家上下,来让自己出丑她这么劳师动众是为什么呢?
雹亚尘细细地回想月灵的每一句话,她曾经肯定地说,因为自己是耿亚尘,所以才坚持要嫁给自己,她一定早就认识自己,可是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月灵曾说,只有在山中,文明管不到的地方,她的心才能肆无忌惮,那么在这里呢?是碍于杨家义女的身分,而有所顾忌吗?
云新月曾说,现在多的是无情无义的衣冠禽兽,难道她是在怪自己弃她而去?
雹亚尘想来想去,就想不透,这三番两次的戏弄究竟为什么?
“铃”
急促的电话声打断了耿亚尘的思绪。
“喂!”耿亚尘的声音中透着被打搅的不满“那位?”
“是我!”
雹亚尘像被人打通了血脉似的,直起了背脊。
“你现在又是以什么身分打这通电话?月灵?云新月?杨思月?还是另一个女人?”
“说说你的真心话吧?!你希望我是月灵、云新月,还是杨思月呢?”月灵反问着他。
“只要你是你,是谁都无关紧要?”
雹亚尘诚挚的语气:让电话那端沉默了好一会儿。
“喂!你还在吗?”耿亚尘紧张地喊着。
“你错了!我是谁对我也许不是很重要,可是对你却代表不同的意义!”月灵试探地说。
“你们都是同一个人,我爱你,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耿亚尘握着话筒的手直冒汗,他真怕这个身分不明的女人又消失。
“不如果你爱的是月灵,你就得拋弃这一切;如果你爱的是云新月,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如果你爱的是杨思月,她拥有的身价可不亚于安惠妮。你是个聪明人,会做何选择呢?”
“你这绕来绕去,为的是什么呢?”
“为了你!”
月灵肯定又坚决的语气。令耿亚尘又想起逼婚的月灵,那她那股柔柔的霸气。
“既是为了我,又逼我做什么选择呢?你就是你,不管做了什么选择,都是你!”
“不!对我的意义不同!”月灵坚持。
“如果你的目的是要我爱你,我已经说过,我爱你,这样还不够吗?”耿亚尘急得站起来,不管在何时何地,他都拗不过这个女人。
“不够!”
“好!至少在我选择之前,你可以告诉我,从山中、撞车,一直到杨家寿宴,这一连串的混乱是怎么回事?”
“时机未到!”
“你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乱,让我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你之后,你却告诉我,时机未到?”耿亚尘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招惹上这个难缠的女人。
“你必须先弄清楚你的感情,我不要你后悔!”月灵由衷地说。
“我早就后悔了,早在离开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一定会后悔,早在回家之后,对你牵肠挂肚,我就已经后悔了!我”
“耿亚尘!我打电话来不是讨论这件事!”月灵打断他的话,因为耿亚尘的话,一句一句打入她的心坎,她怕动摇自己的决定。
“那你要讨论什么事?”耿亚尘有点泄气。
“你觉得如果一个人想害你,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杀了我,或者像你一样,让我的爱无处可去?”耿亚尘有些赌气地说。
月灵心头甜甜的,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雹亚尘受不了这样的沉默,认输地说:
“好!好!如果要有人想弄垮我,就是让我在建筑设计界无立足之地!”
“那你觉得最好的时机是什么时候?”
“当然是人最多的时候”耿亚尘突然想到什么似地问:“你是说今晚有人想看我出丑?!”
雹亚尘想想又说:
“可是今晚让我出丑的人是你啊!”“你今晚出的丑,并不会影响你第一设计师的地位是吗?”
“你是指那张设计图吗?”耿亚尘突然想到那张被他丢在楼下的设计图“有这么对我恨之入骨的仇人吗?”
“没有吗?”月灵说完即收了线。
雹亚尘脑筋直转,转到了个定点。
“这该死的胡大平!喂!喂”
雹亚尘才发现月灵已挂了电话,他心中还有好多疑惑,可是现在先要解决的是胡大平的事。
他匆匆下楼,捡起牛皮纸袋,抽出袋中的设计图,果然不是自己那张,他心里纳闷着,胡大平是什么时候换走自己的设计图?昨天自己还仔细地检视过后才收在袋中,而自己又一直未曾出去
对!一定是他!那通电神秘电话一定是胡大平打的,所以他才必须装声音!可是他又怎么知道月灵的事?还有,他是怎么进来的?
惠妮!只有惠妮有这里的钥匙,而且惠妮看过月灵的照片,难道他们两人联合起来设计我?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胡大平现在应该在安家,跟惠妮一起商讨下一步计划。在决定和月灵地久天长之前,也一定要先对惠妮有所交代,现在去安家,或许可以两桩事一并解决!
“耿亚尘你这个混蛋,竟敢这么对我!我绝不会放过你的!”惠妮已经摔了一地的东西,最后连订婚戒指都拿下来掼在地上。
胡大平在耿亚尘被架出杨家后,也旋即跟着离开,既然证实了照片上的女人是杨士龙的义女,想要藏娇是不可能了,所以他直接来安家,安慰这个受伤的女人,在她跟耿亚尘之间出现裂痕之际,倒是自己人财两得的好机会,说不定还可以跟惠妮联手弄垮亚尘。
“胡大平!你倒是说话啊!”惠妮生气地说:“你要是来安慰我就说话啊!否则就滚出去,别坐在那里像看戏似的!”
“你正在气头上,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而且当初你选的是耿亚尘,现在我能说什么?”胡大平故意激着惠妮。
“照你这么说,一切都算我活该啰?”惠妮受了委屈,原以为胡大平会安慰自己,没想到反而被奚落。
“你不是活该,你只是识人不明,这是你识人不明的代价而已!”胡大平身拥着惠妮坐在沙发上。
“可恶!几年的感情,他居然一点也不留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不给我面子,以后我安惠妮还怎么见人?”惠妮余怒未息地气着。
“他要是顾着你的面子,就不会移情别恋了!”胡大平在一旁温柔地煽火。
“还不都是你,要不是你要他帮杨家设计房子,他也不会搭上杨士龙的干女儿!”惠妮又把矛头转向胡大平。
胡大平一脸冤枉地说:
“如果他对你是真心真意,就不会这么容易弃你而去,不是吗?”
“如果亚尘这么不在乎我,他早就可以走人,何必浪费这么多年的时间,然后说变就变?”惠妮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对耿亚尘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那是因为他没有找到比你更好的!”
“胡大平!你”“惠妮!你先别发火嘛!”胡大平握着惠妮指着自己的手说:“对耿亚尘或许你不是最好的,但是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你!”
惠妮甩开了胡大平的手没好气地说:
“你少在那里净说甜言蜜语哄我,你们男人都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惠妮!你这么说就太不公平了,你今晚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是谁一直陪在你身边?”
惠妮想想也是,自始至终胡大平一直陪着自己,该死的耿亚尘,连一信道歉、解释的电话都没有。
“当初我真是瞎了眼,看上耿亚尘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去?”惠妮实在心有不甘。
“咽不下又怎么样呢?木已成舟,你又能奈他何?”胡大平想探木惠妮对耿亚尘的恨到什么程度。
“我要是就这样咽下这口气,以后别人还会把我们安家放在眼里吗?而且这件事如果传到我父亲耳中,他不气疯了才怪!”
“那么你想怎么样呢?”
“我要先整垮耿亚尘,将来在我父亲面前,也不致太窝囊!”惠妮恨恨地说。
“就怕你舍不得!”胡大平摇摇头。
“他都能这么无情无义,我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就只是没主意,还怕狠不下心吗?”
看来惠妮真是铁了心,这也难怪她要恨,堂堂一个安氏企业的千金,还被杨士龙的干女儿比了下去,确实窝囊,耿亚尘名气再大,也只是个建筑设计师,身分都差了一大截,可是惠妮却被这样一个男人甩了,而且还当着那么多知名人士及记者的面,明天就算不上头版,也是重要新闻,安家这回脸可真是丢大了。
“如果你真狠得下心,我倒是有个主意!”胡大平把话转入正题。
“有主意也不早点说,害我我发那么久脾气!”惠妮瞪了胡大平一眼。
胡大平从茶几上的牛皮袋中拿出一张设计图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惠妮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把它扔回桌上。
“你跟耿亚尘交往几年,甚至还订了婚,你竟然不知道这张是什么?”胡大牛有点难以置信。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谈我的恋爱,他做他的设计师,两码子事,又不冲突,而且我只对耿亚尘的名气和他的人感兴趣,至于他的工作,我可没兴趣!”
惠妮说得理所当然,胡大平却听得大摇其头。难怪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堪一击,惠妮从来就不想去了解耿亚尘,金童玉女全是假像。
“好吧!你不懂也没关系,这张是耿亚尘替杨家画的设计图!”胡大平干脆明说比较快。
“是吗?”惠妮这下真有点讶异“他的设计图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这我反正有我的方法?”胡大平轻描淡写地轻轻带过。
“不对啊?我今天明明也看到耿亚尘手上拿了一个牛皮纸袋,听他说,里面就是要交给杨家的设计图,要不是那个女人,也许这会儿他已经给杨老爷子,怎么会在你这里?”惠妮奇怪地问。
“你说的没错,要不是那个女人,耿亚尘早把他手上那张设计图交出去,那么现在他会很狼狈地自杨家落荒而逃!”胡大牛一脸的遗憾。
“为什么?”
“因为他手上那份设计图是假的!而我这张才是真的!”胡大平得意地拿起设计图扬了扬。
“假的?”惠妮不觉好笑地说:“设计图文不是藏宝图,还有真假之分?”
“别人的也许不是,可是耿亚尘这张设计图的身价,跟藏宝图其实也没什么两样,而我这张是真品,他手上那张却是我伪造的!”
“你?”惠妮突然恍然大悟地说:“你的意思是,在今晚之前,你就把耿亚尘的设计图调了包,好让他今晚当着所有的人出丑?”
“没错!”胡大平点点头。“真可惜,眼看计划就要成功了,偏偏杀出个程咬金!”
“这么重要的设计图,耿亚尘怎么会那么大意,让你动了手脚而不自知?!”惠妮怀疑地直视着胡大平。
“他不是大意,他是自大!”胡大平冷冷地自语着,他最恨的就是耿亚尘目中无人的狂妄。
“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不是重点,我”
“这怎么不是重点!”惠妮目光锐利地盯着胡大平:“今晚若不是那个女人,你的计划就成功了,出丑的不只是耿亚尘,还有我,我要知道的是,你的目标只是耿亚尘,还是想连我也毁了?”
胡大平忙放下设计图,拥着惠妮:
“我的目的只是想弄垮耿亚尘,挤下他,我就是第一设计师,你就会回到我的身边,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胡大牛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哄住了惠妮,他方可以让惠妮对自己言听计从。
“你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口口声声爱我,却也不惜让我当众出丑!”惠妮发现自己得对胡大平重新考量,至少耿亚尘绝对不会像他这样玩阴的。
“惠妮!我让你出的丑,绝不会比耿亚尘给你的来得大,对不对?”
“你啊”“看来我每回来得都不是时候!”耿亚尘一进门就见胡大牛拥着惠妮,可是这回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雹亚尘的声音把惠妮的话在半空中打断,胡大平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可是却没能来得及收起设计图,他只希望耿亚尘把注意力放在别处。
“你们背着人谈情说爱的时候,是不是该关上门?”耿亚尘走进大厅。
惠妮一阵心慌后,想到今晚的屈辱,心中的怒火驱走了慌乱。
“我背着人偷情,也好过你当着众人的面,恬不知耻地勾搭别的女人!”惠妮火冒三丈地骂着。
雹亚尘瞥见被惠妮掼在地上的戒指,把它捡起来,摇着头说:
“惠妮!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把我判了死刑,太狠了吧?!”
“你是来解释的吗?”惠妮有些得意地想着,耿亚尘终究是离不开自己。
“不是!”“耿亚尘!你”惠妮指着耿亚尘咬牙切齿地骂:“耿亚尘,你这个混蛋,你”“惠妮!别那么生气!”耿亚尘握着惠妮的手说:“我只是成全你跟胡兄,免得你们老是偷偷摸摸地见不得人!痛苦又不尽兴!”
惠妮又羞又恨,她甩开耿亚尘的手冷冷地说:
“你只是成全你自己,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我偷偷摸摸,起码还顾着你的感觉,你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将我置于何地?”
对惠妮!雹亚尘是有些抱歉,毕竟她是他的未婚妻。
“惠妮!这整件事是个意外,不过我还是很抱歉!”耿亚尘由衷地说。
“意外?!”惠妮冷笑地说:“你的感情走私你却称为意外,这倒新鲜,那么我请问你,你现在的成全也是意外吗?”
“我是来退还订婚戒指的,我想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解除婚约,我没道理让你为难。”耿亚尘脱下手上的戒指递给惠妮。
惠妮一手打掉耿亚尘手中的戒指恨恨地说:
“你根本就是怕我为难你对不对?或许今晚的一切,是你跟那个女人安排的,你早就想甩了我,还把事情做得像我自己要退出,你真阴险!”
“我不想再跟你争执这些!随你怎么说,胡大平比我更适合你,是不是啊?大平?”耿亚尘转向一直未曾开口的胡大平。
苞偷设计图这件事比起来,惠妮的事根本就不算什么,他现在只希望耿亚尘没注意到桌上的设计图,否则自己连最后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亚尘兄?感情的事不能冲动,我想你跟惠妮心平气和谈谈,别做出让彼此都后悔的事!”
“奇怪?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结果吗?怎么这会儿反倒谦让起来?”耿亚尘故作疑惑地问。
胡大平一番虚情假意的谦让更令惠妮怒火中烧,而且有种被骗的感觉。
“胡大平!你这个没用的男人,就会在背地里使坏,在耿亚尘面前,却又什么都不敢说,难怪你处处都输他一截,那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恕不得别人!”
惠妮的话说得一点情面都不留,胡大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堪至极,他不禁在心里骂着,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全看着眼前一时快意,不为长远作打算,话也说开了,脸也扯破了,以后还有什么好谈的。
“惠妮!我这一切不全是为了你?”胡大平仍希望能挽住惠妮。
“为了我?你跟耿亚尘全都一个样,为来为去,全都为了你们自己!”惠妮冷冷地说:“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没有了耿亚尘,我也不会要你这种男人,否则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惠妮说得如此坚决,胡大平见事已无可挽回,面子都没了,也不必再顾虑风度问题了。
“既然如此!那我祝你跟耿亚尘两人‘百年好合’!”胡大平特别加重了语气,狠狠地讥剌惠妮,这几年的委屈求全算白费了,临了总得出口气。
“胡大平!你这个小人!”惠妮一晚上受两个男人的气,简直想杀人。
“反正我本来就是小人,也不必强充君子,虽然我不够正大光明,也好过有些人吃在嘴里,看在眼里,而且吃过之后就抹抹嘴,还半句谢都没有!”
“胡大平!你说够了吧?”耿亚尘真没想到胡大平临走还要刻薄每一个人。
“胡大平!你给我出去,现在就滚!”惠妮气极败坏地吼着。
“滚就滚!等耿亚尘甩了你,看还会有谁来安抚你这个骄纵的女人!”
胡大平故作漫不经心地拿起桌上的设计图就往外走,他还没决定下一步要怎么做,先拿走再说。
“等等!”耿亚尘喊住了行色匆匆的胡大平。
胡大平拿着耿亚尘的设计图,心就有点虚,刚才的狠话,七分气愤,也有三分的虚张声势,为的就是让自己能走得顺利些。
他沉住气,转过身,强作镇定。
“耿亚尘!你还有什么指教吗?”
“指教不敢当,只是你好像拿错了东西?”
“有吗?”胡大平没想到耿亚尘还是发现了,他的手心直冒汗。
雹亚尘把手中的牛皮纸袋扬了扬。
“这份好像才是你的,你要不要看看?”
动手脚被拆穿的难堪,还基于惠妮不留情面千百倍,这无异承认了自己比不过耿亚尘,现在又被当场揭穿,他恼羞成怒地说:
“耿亚尘!别以为别人捧你第一,你就狂妄自大,总有一天,我会击败你的!”
“第一、第二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拱手让位!”
雹亚尘的一番话,却仍被胡大平误以为讽刺。
“你不在乎,我在乎!你最好随时提高警觉,因为只要你稍有差池,我就会让你跌得很难看!”胡大平愤恨地摔下手中的设计图,怒气横生地走出去。
雹亚尘捡起设计图,转过身,见惠妮冷冷地盯着自己,想想惠妮今晚真的是饱受委屈了。
“惠妮!今晚的事,我很抱歉!”耿亚尘由衷的歉然。
“今晚的事你抱歉,那么今晚以后的事呢?”惠妮冷冽的追问。
“好!所有的事我都很抱歉,行吗?”耿亚尘有些无可奈何。
“你抱歉?!”惠妮讽刺地说:“今天晚上,就属你最风光了,当着众人的面,甩了安家大小姐,任谁都不得不佩服你的魄力!”
“惠妮!你这又何必呢?大家好聚好散嘛!”
“被甩的人不是你,你当然说的轻松!”
“说句老实话,这几年我们之间除了理所当然之外,还有什么?恋人之间的悸动、激情,甚至最基本的两情相悦都建筑在有形的外表下,今天就算没有杨思月,将来我们一样会走上今天的路!”耿亚尘尽量放缓了语气,毕竟自己理亏多一点。
“以前都没这些问题,杨思月一出现,你的问题也全出了笼,我看你是贪上她的美貌比我多一些是不是?”一提到杨思月,惠妮就一肚子火。
“我说过这整件事是个意外,连我自己也还没弄清楚的意外,不过现在唯一肯定的是,我爱那个女人,那个让我无法坚持原则的女人!”
“耿亚尘!你够了吧!”惠妮忍无可地吼着:“你先是当众让我下不了台,现在当着我的面,还大言不惭地谈论你的走私爱情,就算我们之间迸不出爱情火花,总还有点普通感情吧?你这样算什么?”
虽然自己跟胡大平调情在先,可是那并未成真,她并不是非常在乎跟耿亚尘分手,她在乎的是一个先后顺序,而她恨的就是自己未能先下手,现在弄得自己没面子,安家也丢了脸,对父亲也不知怎么交代,最后还白白被胡大平奚落,想了想就火。
雹亚尘想想多说无益,捡起了地上的戒指,放在桌上,诚挚地说:
“惠妮!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一句抱歉,我想这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惠妮就气耿亚尘这么心平气和,这么理所当然;就气这整件事看起来像有预谋,她抓起身旁一个椅垫,扔向耿亚尘。
“你去死吧!我祝你跟你的爱情一起下地狱!”
雹亚尘拨开了飞来的椅垫,摇摇头,惠妮跟胡大平的事虽未为外人知,但给自己撞见几次也够没面子,所以对惠妮除了抱歉外,大部分是基于维持风度,面对惠妮的歇斯底里,他只想赶紧离开。
“不论如何!我还是祝你早日找到比我更适合你的人,有个好归宿!”
“你滖!宾!”惠妮吼着,抓起东西就往耿亚尘的身上扔。
雹亚尘快步地走出大厅。
“耿亚尘你去死吧!”
到了中庭,耿亚尘依然能听到惠妮歇斯底里的吼叫,他摇摇头,望着满天星斗,心中有股如释重负的轻松感,现在,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找月灵,他有好多事要问,也有好多话要说,心中的迫不及待,不觉加快了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