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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转醒,花沐兰睁开惺忪的睡眼望着眼前。
其实所谓的眼前也没有什么好仔细辨识的,因为一睁开眼睛,她的视线就全占满了他迷人的俊脸。
“好累。”她望着一脸关心的燕渡飞,喃喃抱怨着:“哎唷,我的腰好酸、背好痛,全身的骨头好象都快要散掉了!”
都是他的错啦!一直对她毛手毛脚,害她抵挡不住,才会陷入这种疼痛不已的境地。
“你的甜美让人难以抗拒。”燕渡飞微微一笑,轻怜蜜爱地啄吻她瑰红的唇瓣。
“喂!”虽然很享受,但花沐兰小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防备:“我已经证明我就是花沐兰了,你该不会现在又想来一次吧?”
虽然那种滋味着实销魂,但她的骨头已经都快拆解了,她可不想立刻再来一次,将骨头真的给做散了!
“我确实很想。”燕渡飞说着这句话时,明白地感觉到她不苟同的眼神,他微微浅笑,又道:“但是我怎么忍心要初尝云雨的你那么辛苦?你好好休息吧!”
掠夺了她的身子,只是他占有她身心的第一步,她还这样年轻稚嫩,什么也不懂,需要他好好的开启。
“什么云雨?”花沐兰的脑袋瓜因为他遣词用字太过文雅,又打了几百个结。
“你拿兵器进入我身子的时候,天空既没有云,也没有下雨啊!”燕渡飞差点被她的天真烂漫给打败!不知道要不要怪她的爹娘对她教育太少,以致于她什么都一知半解,甚至一窍不通!
不过,看她那么常惹是生非,她爹娘大概也没什么空教她这些东西吧!光是替她收拾烂摊子就收不完了!
“你干嘛在那里猛笑不说话啊?”花沐兰自个儿移走了心思:“你现在知道我是花沐兰,可以放我走,让我回去代父从军了吧?”
她想起在河边脱衣服洗澡的目的,实在很难相信一件那么简单的事弄到最后变得那么复杂,甚至让她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快要散光了!
“我会让你留在军营内,不让你走。”燕渡飞唇畔漾着笑:“但是,要你从军扮男儿,万万做不到!”
“为什么?”花沐兰小脸微微涨红,神色有些激动:“你自已说若我是花沐兰,你就要放我过关,让我代父从军的耶!”
“若你真的想代父从军,也不是不行。”燕渡飞一派优闲地说道:“不过,你愿意在当兵时天天都滚上那一堆污泥,而且将胸部缠得死紧,还要数十天没有办法洗澡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我也不会干涉你,就任你自由,爱从军你就从军吧!”
“呃”听完他的话语,花沐兰支支吾吾的:“为什么要天天滚那一堆脏泥巴,还没有办法洗澡?”
绑胸虽然痛得要命,她还可以忍受,但是要滚那些脏脏臭臭的泥巴,她就没有办法承受了,更惨的是还不能洗澡!要她弄得一身脏兮兮又没办法洗澡,恐怕会要了她的命!
燕渡飞微微一笑,解答她的疑惑:“因为若是你不滚的话,很可能就被别的男人识破你是女的,然后铁定会被别人欺负。至于没办法洗澡?我说过那条溪河是专属于我的,一般士兵是没有办法进入的,你明白吗?”
“我懂。”花沐兰点头表示听得懂他的话语:“可是你不能偷偷放水吗?”
她转着乌黑的眼珠子,哀求着他:“你不能网开一面,让我偷偷地过去那里洗澡吗?”
“军有军纪,若你真的决定要跟一般兵一样,我就不能给你特权。”燕渡飞一脸严肃的模样:“同意你代父从军,已经是我最大的宽限了,更何况允许你天天洗澡,你还是要带着臭味污泥过一天,你确定你自己忍受得了?”
“呃”花沐兰听着他的话语,霎时又吞吞吐吐起来:“好象不太受得了耶”
“所以,我劝你还是打消代父从军的念头吧。”燕渡飞黑眸透出精亮的光芒。
“问题是”花沐兰疑惑地说道:“我来这里就是要代父从军的嘛,你不让我代父从军,要让我做什么?”
燕渡飞微微一笑,说出自己的要求:“你什么事都不用做,只要留在军营就好。”
“是吗?”花沐兰偏着头思索,直觉天底下不可能有那么轻松的事:“这也太容易了,什么事都不用做?”
“你不需要动手做任何事。”燕渡飞很高明地迥避这个问题:“营里的事自然有其它人会去做。”
见识了她高超的破坏力之后,他能少一事则是一事。虽然他是很欢喜地替她收烂摊子,不过他可不知道她会不会又以此在军营内声名大噪,让每个弟兄都觊觎她!
“是吗?”花沐兰觑着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少了一个兵,军营不是会少一个人手吗?
“你真的什么都不用做。”燕渡飞再次强调。
“谢谢你。”看他一脸诚恳认真的模样,花沐兰信了他:“你对我真好。”
她唇边泛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看在他对她这么好的份上,她一定要学着做一些事,并且做好,才算对得起他。
“何必言谢?”燕渡飞温柔地拨开地散落在额前的发丝:“这原来就是应该的。”
他在心里忖度着,她何时会明白他道样的柔情为哪桩?他何时才能诱哄这个小女孩长大?
“奇怪。”花沐兰听闻着他的话语,心里又泛起那种甜甜的感觉。不知道要女何解释,她连忙开口问了另一个问题,以回避他投射过来的询问目光:“你究竟在这军营里当什么啊?为什么权势好象很大的样子?”
“我?”燕渡飞发现她之前真的是不问世事的那种人。
这也难怪那时她听到他的名字,却完全无动于衷,一点都不会拿那种好奇的目光来对准他。
“对啊!”花沐兰猛点着头:“我一直忘记问你是谁。”她亮晃晃的眸子直盯着他瞧:“你到底是谁?”
“我?”燕渡飞故意闹她:“你不是知道,我是燕渡飞吗?”一边说着,他还一边重新在她手上写着他的名字。
“我知道啦!”花沐兰差点跳脚:“我知道你是燕渡飞,可是燕渡飞到底是谁?”她问了这句话之后,又猛摇头:“哎唷,不是啦,我的意思是,你究竟在这军营里当什么?”
真是的,她刚刚明明就问得很清楚了,他还岔开话题,害她又得多费唇舌解释一遍!
“嗯”燕渡飞一脸神秘地趋近花沐兰,附在她耳边细声说道:“我是密探!”
“密探?”花沐兰差点尖叫出声:“你不会是敌方人士派来卧底的吧?”她紧张兮兮地问道。
“你想太多了。”燕渡飞轻点她悄鼻,唇边逸着浅笑:“其实我是当今二皇子,这次主动跟我父皇请命来这里学习,顺便监控军情,所以说我是密探。”
“二皇子?”她眨眨眼,恍然大悟:“难怪我之前会觉得你的名字有点耳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她思忖了一下,又说道:“啊!怪不得你之前说你家大业大,不怕人搞破坏”
原来真不是普通的大!
“对。”燕渡飞笑着点头,深黑的眸子锁住她讶然的秀颜:“所以你根本不用怕会给我惹来霉运,知道吗?”说到最后,他的大掌拍抚着她的螓首,有着宠溺至极的柔情。
“知道。”花沐兰感觉到他那源源不断的热力,心里荡漾着暧如春风的气息。
她好象又找到一位新靠山了,之前她闯祸惹事,都有爹爹那前任武林盟主罩着,虽然爹爹是罩得不情不愿,到最后还无奈地将她摆在家里撒野,可是那毕竟也是爹爹对她的好,现在有另一个男子说会对她好,而且真的这么做了,更重要的是,他还不怕她给他惹来霉运!这要她如何不感动?
对燕渡飞微微一笑,她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跟以往不太一样了,好象更多了些什么
“怎么这样望着我?”燕渡飞看着她那迷人的眸光,感觉整个人都陷溺下去,无法抽身。
花沐兰娇颜一红,不敢对他说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干脆喊累:“没啦,我好累唷”
她其实真的是快累瘫了,方才那一睡,是有饱足了一些精神,可是耗损的元气还是没有补回来。
“看来我是真的累惨你了。”燕渡飞在她粉色柔唇上如蜻蜒点水似地印了一吻:“快歇着。”
如果他那时候再激烈一点,她会不会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
“再这漾睡下去,我会不会变成猪?”奇怪了,被他这样一哄,她的意识好象又逐渐呈现迷离状态了。
才刚要哄她入睡时,燕渡飞又听到了她唇里传出的话语。
“真希望我能变成绣花针不想再当铁杵了”她眼眸闭起,已沉沉地再度进入梦乡。
看着她甜美的睡颜,他的心泛起浓浓呵宠怜爱的感觉。
不管她是不是能变成绣花针,他都要定她了!
“呃”花沐兰对着成天带她到军营外头玩的燕渡飞皱起秀眉:“我问你,你是不是很无聊,都没事做啊?”
“我无聊?没事做?”燕渡飞扬起俊眉,不知道她为何口出此言。
“对啊!”花沐兰频点头,露出一副疑惑貌:“要不然的话,你怎么可以镇日带我游山玩水啊?”
上回才带她去爬山爬得让她气喘吁吁,差点丢掉半条命;前几天又带她去玩水,弄得她湿淋淋的;今天还带她来赏花除了她现在想到的之外,他还带她去一堆数都数不完的地方玩她是很高兴啦!问题是,他怎么会那么有空啊?
他不是当今的二皇子,是皇上派来监军的吗?要说他监军,不如说在奸她呃这个新词汇她用得好象有一点不妥当哎唷,反正就是,他怎么能够天天都跟她黏在一块儿?而且而且常常对她又吃又咬的,害她每次都无法招架,然后就跟他滚来滚去、翻来翻去,让他用他的兵器欺负她,还甘之如饴每次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是被虐狂呜
“你不喜欢我带你到处去玩,整天陪着你吗?”燕渡飞墨黑色的瞳眸带着询问的光芒瞅视着她。
“喜欢啊!”花沐兰直觉地点着头,说出自己的感受:“可是,你怎么会那么有空啊?”
燕渡飞唇边泛出宠爱的微笑:“因为想陪你。”这是他给花沐兰最真实的答案。
他不是不忙,而是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感受到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真情怜爱,让她能够快生长大,将她的真心交给他。
所以,多繁重的工作都可以搁下,或是趁她熟睡之后再行处理,就是为了陪她!
“想陪我跟有空扯得上关系吗?”花沐兰眸中盈满不解。
“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太闲了,所以才会整天带着你东奔西跑吧?”燕渡飞看着她疑惑的面容问道。
“难道不是吗?”花沐兰反问着他。
“沐兰”燕渡飞好笑又好气地摇着头:“我的一番真心,你可感受得到?”
如果她不能体悟,看来他得改变策略,让她有种非他不行的感觉!无论如何,他都要得到她的心。
“啊?”花沐兰美目圆睁,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说出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你?真心?”她往前倚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我有感觉到你的心跳声啊!”“沐兰”燕渡飞紧紧地搂拥住她,轻叹口气,对她的答案实在是莫可奈何。
看来,他真的得多努力了!要让她感觉到他的心,继而爱上他,似乎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她,何时才会更懂他呢?
“好无聊唷。”花沐兰在军营内大喊着无聊。
“小姐,你在无聊些什么?”燕渡飞为她特地从城里请来的女侍小红询问道。
“什么都不能做,我好无聊唷。”花沐兰手撑着芙颊,回想起这几天的遭遇。
自从那一天她问了燕渡飞为什么会那么问之后,他就突然变得无比忙碌,让她每天要见上他一面都有些困难。
无奈如无聊之下,她只好开始自己找事做。
她原来是怕自已在这里游手好闲,会让军中少了一个做事的人手,于是心生愧意,以女装扮相到军营里帮弟兄们的忙。
谁知道一到外头亮相,她就感觉到所有人望着她的目光似乎都不太对,好象又是那种流口水要将她吞没的光芒。
等到大伙儿知道她正是燕渡飞留在军营内的大红人之后,那种差点将她吞吃下腹的视线才收敛了些。
不过在她出手帮忙的时候,情况好象又变成另一种了。
她想到厨房帮忙,刚说的时候,大伙儿都笑脸盈盈地看着她,欢迎她的到来。
当她分不太清楚葱、姜、蒜的时候,还有人耐心地教她分辨其中差异,不过当她不慎将生米给煮成一整锅锅巴,又将锅烂给烧毁之后,伙食兵的脏色就难看得很了。
当下,她聪明地转换战区,改至兵器窒修整兵器。
一开始,大伙儿也都热情地接纳她,让她一块儿参与修补兵器的工作,不过,当她一个不小心,把损坏的兵器和已修好的兵器给分错边,然后将好的兵器全给弄成坏的,又将坏的兵器给修得完全无法再修复之后,她就被众弟兄那表面温热,实质冷飕飕的目光给吓退,再度更换帮忙地点。
这回,她改到缝制军装的女红部。
兴致勃勃的她见到了纺线,就想要重新挑战,没想到军中的织布机不知道是不是年久失修,不仅将那些纺线全都纺断,而且灾情远比她在家时更凄惨,因为织布机彻底地垮了至此,她还不死心,想到菜园去帮忙,可是从厨房、兵器室、女红部所传来的她的纪录已然太糟糕,根本没人敢用她不只菜园,她在整个军营内已经变成众人推拒的对象,只要她所到之地,大家就对着她猛摇手──唉,她只是不小心的,为什么他们就不让她再试试看呢?
“唉”花沐兰再度叹气:“你帮我想些点子来玩玩好不好?”
小红是她某天在对燕渡飞短暂哀怨之后,被燕渡飞找来照顾她生活起居的女侍。
天知道这个女侍虽然很好,可是她来了之后,却只是多一个人陪她一起无聊而已唉不是她故意要这么想的,实在是因为她问小红有什么好玩的,小红也提不出什么意见,每次都只能和她大眼瞪小眼,害地无聊得快疯掉!
“小姐,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小红苦着一张脸,还是想不出什么好点子。
“哎唷,都是燕渡飞啦!”实在太过无聊了,花沐兰开始指责起他:“要我来军营,又不让我从军,害我在这里无聊得发慌,他人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整天不见人影,真是太恶劣了!”
说到这里,她又怀念起那一段有他相陪的日子呜她心里好想他唷!
想到他时,她的心里就会有种极为甜蜜、又微微揪拧着的疼痛,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会不会又病了?
“小姐,你怎么这样骂燕公子?”在军中,燕渡飞不以皇子的身分出现,所有的人全唤他为燕公子。
“我当然要骂他,他害我无聊死了,而且还害我想到他的时候心脏就微微泛疼,他都害我生病了,我为什么不能骂他?”花沐兰骂他骂得可理直气壮了。
身为侍女的小红无奈极了,只好听着花沐兰东一句骂,西一句吼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红,你看我们要是女扮男装出去,别人会不会就不认得我们,再派差事给我们做?”花沐兰实在闷得快疯掉了,脑子想到的净是些怪主意。
“小姐”小红面有难色。
要女扮男装又想让人认不出小姐,很难吧?光那张美若天仙的脸蛋,就很难让人相信她是个男的。
“决定了,就这样办吧!”花沐兰盈盈一笑:“反正这回我也不是要被检查,应该用不着滚污泥,绑绑胸就没事了,不会太难的!”
她径自掉入女扮男装的美梦之中,却让小红掉入主子已然疯狂、不知如何是好的恶梦里,久久难以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