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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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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斜斜的从窗外射入,落在藤椅上的人儿身上,室内的每一扇窗都开着,让新鲜的空气自由的流动,陶家的大家长陶仰谦最喜欢这样初冬的早晨,在阳光的照拂下沏上一壶好柴茶,享受一下一天的开始,这才是人生嘛!

    陶仰谦正待举起手中的杯子欲啜饮一口沁人心脾的乌龙茶时,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从二楼传来,而后是一团风也似的人影从楼梯上下来。

    “丫头,早安!”陶仰谦诱哉悠哉的饮了一口茶,丝毫不为女儿的慌乱所动。

    “惨了!完了!我怎会睡过头怎么”陶筱亚口中呢喃着,一边在桌子前方转来转去。

    “爸,早安”她仿若这才瞧见父亲“对不起,我来不及了,今天要去应征那个研究助理的职位,谁知竟睡过了头。”说完,她快速的移动着脚步,看的人眼花缭乱,不知她在做些什么。

    陶仰谦见怪不怪的看了她一眼,继续喝他的茶。

    “筱亚!”陶母从厨房走出来“桌上有早餐”

    “我知道,我带去吃!”陶筱亚快速的出声阻止了母亲即将出现的叨念。

    “爸,再见!妈,再见!“

    她的声音响起时,人已如风般卷到了大门外。

    看着女儿离去,陶母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丫头,老是这么毛毛躁躁的,这可怎么是好?”

    陶仰谦只是好脾气的笑笑,不置一语,其实他了解自己的女儿,筱亚性子虽急了点,反应可好的很呢!四个孩子中他最爱这三女儿的性子,坦率、风趣,也只有她能和他阔论高谈,所以他常笑谑的说筱亚是他唯一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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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筱亚瞪视着车子的前方,再一次深吸了口气,企求自己不要崩溃。

    她今天真是倒足了霉运,先是睡晚了,而后是机车发不动,八成是电瓶没电了,这也就是她为何在次的原因,在一部计程车上听司机阔论高谈,又加上状况不佳的交通,简直是一种残酷的折磨

    “不是我在吹牛啦!李登辉要是早来请教我,他早就可以高枕无忧啦!别说是民进党、就算新党也不用怕辣”司机是个四十开外的中年人,从她一上车嘴巴就没停过。

    筱亚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忍住想纠正他的冲动,现在哪还有什么运动?这位“运将”八成有毛病!

    “先生,可不可以开快一点?!”她再次看了看表,忍不住催促道,但下一秒她就后悔了

    “快?!快什么快!你们这些年轻人那台湾的交通就是被你们搞坏的”

    司机刚停止的叨念又再度出现,那一刻,筱亚简直狠死自己的多嘴了!

    她干脆将目光放在窗外,任他去说个够,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止了疲劳轰炸,静静地听着广播。

    欢迎收听警广新闻,现在为您播报最新路况,在信义路二段上有一部自用轿车和小货车相撞,车主正僵持不下,警察正在处理中,请驾驶朋友改道行驶

    本来嘛!听广播是寻常的事,但如果听的人知晓了路况有碍非但不改道,反而要去看热闹,那就太不妙了!

    “喂,你要开去哪儿呀?”看着车子突然转向,陶筱亚敲着前座座椅问。

    “嘘!别吵!必心国家大事嘛!”司机一副理所当然的说。

    “有没有搞错?!我要下车。”筱亚都快气昏了!

    “还没到啊!”司机一面回答她一面一反常态的开起了快车,弄的她进退不得,一点方法也使不出来。

    很快的他们抵达了出事现场,司机一股脑的窜下车,令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现场围了一些人,一台宾士车和一台货车停在一旁,两个男人站在车旁,显然正是车主。

    “我不管,大车撞小车,赔!”一个做粗活打扮的男子大声的嚷道。

    另一个男人穿着一身铁灰色的西装,身高足足高了那人半个头,背对着她,但虽是如此,筱亚仍可以明确的感觉到他的气势凌驾过那个粗活打扮的男人。

    “先生,你的驾照显然是买来的,从巷道出来都不知道要减速,还指望我赔钱?!大车撞小车?哼!”着西装的男人冷哼一声,声音中含着明显的嘲讽。

    他甚至不理会对方有任何反应,微侧过身去拿起警察手中的资料纸,龙飞凤舞的写了几行字,然后转身对警察说:“记录详细一点,这是我的资料,告诉那家伙,要告就去告,不过在那之前提醒他买一本交通规则读读!”说完,他将手中的纸笔往那已愣住的警员怀中一塞,站直了身子。

    筱亚一直看着那个着西装的男子,他显然掌控了一切,很明显的他对于命令他人十分擅长,不过当他微侧过身的时候,她才惊觉,他长的真吸引人!

    她从未看过那么俊挺的一对眉、那么冷静的一双眼,它们还是灰色的呢;他的鼻梁挺直的不象东方人,唇则薄抿着,他一定不常笑!谤据他深邃的轮廓看来,他一定有西方人的血统。

    正当筱亚看的入迷时,他冷冷的双眼已扫射了人群一周,并落在她身上,顿时她涨红了脸,不过当他的眼神微带轻视时,她却感到一股怒气冒上来。

    看什么看?!本姑娘才不是来看热闹的!是那个可恶的司机,都是他害的!她在心里气愤的回应他的轻视眼神。

    她挤进了人群,不理会那双灰眸,径自走向那司机“先生,我不坐你的车了!给你一个忠告,以后别这么虐待乘客了,小心没饭吃!”说完,她潇洒的转身就要走。

    “哎!小姐,车钱呢?”司机冲向前阻挡了她的去路。

    那一刻仿若所有看热闹的目光都转移到她身上。

    “车钱?!你半路把我载来看热闹,不只枉顾我的意愿,还耽误我面试的时间,我没要你赔就不错了!”筱亚气呼呼的说完,转身就走,不理会身后司机的叫嚷。

    她在经过那穿西装的男人面前时,她仿佛看见他那紧抿的薄唇微翘着。

    他竟在笑!顿时她不知该生气还是欣赏他的笑容,不过她实在没时间了,这一次她肯定、绝对、毫无疑问的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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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亚抵达s大的校门口时,今天这场面试她已经迟到五十分钟了。

    s大的校园她并不陌生,因为她老爸是s大中文系的教授,她隔三差五的会来找父亲。

    这一次她会知道s大外文系征研究助理应该算是一种机缘,正当她在就业及深造两条道上徘徊时,她看到外文系贴出来的公告,当下决定去试试看。

    “哇!怎么这么多人!”看到会客室外的人群,筱亚不禁惊呼出声。

    “小姐,你是来应征的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在筱亚耳边响起。

    “呃”筱亚有些出神,她忽地回过神来“我是!陶筱亚是我的名字。”

    “陶小姐请稍候,卫教授刚到,请先在会客事等候!”

    她温婉有礼的态度让筱亚心里安定不少,她总算是赶上了!

    低声谢过那位小姐后,筱亚就坐到一张空椅子上去,一些“耳语”就这么“飘”进她耳中。

    “听说这么多人只录取一个呢!”这是第一个声音。

    “是啊!我刚才看到进去过的人出来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呢!”这是另一个声音。

    五分钟之后,筱亚依据从“壁角”听来得消息归纳出几点结论:

    一、这个“老板”很严厉。

    二、很多人被吓着了这一点连那招待小姐都可以证明。她似乎怕死了那姓卫的教授。

    “陶小姐,该你了。”招待小姐再度出现,打断了筱亚的冥想。

    筱亚回了她一个微笑,试图缓和招待小姐似乎有些紧张的情绪。

    真奇怪,到底谁才是那个要面试的人?!筱亚不禁感到有些纳闷。

    “我叫刘倩琴,陶小姐,祝你好运!”招待小姐终于舒展了微蹙的眉。

    筱亚顽皮的朝她眨了眨眼就走进那庄严的“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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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斯的手轻敲着桌面,灰眸中闪过一抹压抑的不耐,对他来说,工作几乎是他生活的全部,他热爱工作,但那决不包括面试自己的研究助理。

    他很矛盾,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看每一个来应征的人,尤其是他一早就因一场“蓄意”的意外而耽误了时间,但他更不想找个脓包来当研究助理。

    他不禁叹了口气!真的,他的要求真的不高!但起码不能看到他就象老鼠见着猫似的,更不能只会用一对痴迷的眼睛呆呆望着他。

    “如果我不开口,难道你要在这儿耗一早上?”卫斯语气中微含怒气,他老早就瞥见那女孩站在那儿了。

    “我只是在想,一个人走霉运怎能走的如此彻底!”筱亚微含怒气,语带讽刺的说。

    “是你?!”卫斯扬起一道浓眉“你看完早上的热闹后有何感想?是特地来报告给我听的吗?”

    筱亚气得不知该如何反应,她怎么可能“衰”到这种程度?早上遇到一个疯司机也就算了,偏偏司机去凑的热闹正是眼前这位仁兄发生的车祸,他一定把她当成只知看热闹又没责任感的人了!

    “我是逼不得已的,你该听到了我对那司机的话,再说你也迟到了,咱们两不相欠,倒是你颇对不起其他准时来的人呢!”她坦白的说出心中的想法,反正若他已决定不用她,她再低声下气也只是徒显狼狈罢了。

    卫斯又扬了扬眉,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赏之色,这女孩的反应倒是顶快的嘛!

    “你觉得自己有多少本事可以胜任这工作?”他身子往椅背一躺,开始打量起她。

    “我会中打、英打,速度都很快,我会所有你用的上的电脑软体,而且跑统计软体绝对没问题,我会的是不多,可是当一名研究助理是绰绰有余了!”筱亚豁出去了,她知道自己大概没望了,但口头上总不能教人给占去了便宜,不是吗?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明天九点上班,我的研究室在五楼,希望你准时到。”卫斯一丝不苟的说,然后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悻悻然走出办公室,那气势仍使那么强,就像他是天生的王者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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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筱亚臭着一张脸踱进父亲陶仰谦的研究室,一肚子闷气让室内柔和舒适的布置给冲淡不少。

    陶仰谦的研究室里挂着一幅罗贯中题在“三国志”前的临江仙字画,飘逸洒脱的笔法不只得到陶大教授的青睐,连筱亚也爱的很。

    “爸。”筱亚嘟着嘴,闷闷的喊了一声。

    “丫头,面试完了呀!”陶仰谦正坐在摆满茶具的茶几旁,悠闲的茗茶。

    “是完了。”筱亚的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

    “谁得罪了咱们家的丫头呀?是和你去应征的事有关吗?”

    “没人能比我倒霉了!我”筱亚拿起桌上杯子,将一杯上好的茶当开水,古碌碌的一口吞下去,然后开始叙述一早上的倒霉史。

    “哈哈!”听完女儿怒火难消的叙述,陶仰谦朗朗的笑了两声“何必生气呢?这个教授虽然严格,但他也能欣赏、信任你的能力,否则又何必录用你呢?!”

    “他这是在向我宣战!”筱亚咬着牙说,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

    “那正好呀!你不是最爱挑战的吗?”陶仰谦微笑的说。

    “可是哎呀!反正做就做,谁怕谁!”筱亚干脆豁出去了。

    “对了!”她忽然想到一件事“爸,我们得回去了,妈等我们吃饭呢!”

    “这么说你是来接我的了?!是不是要载我飙车啊?”

    “我才不敢咧,妈会毙了我!”筱亚吐吐舌头,她老妈向来反对她骑车,尤其是她嗜骑快车的喜好“更何况我的爱车电瓶没电,早上我根本没骑出来。”

    “那只好改天罗!”陶父一脸遗憾的说,那表情之夸张把筱亚给逗笑了,父女俩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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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冬时节,傍晚六点钟时天色已不甚明亮,路上正是大塞车的时段,行人也是行色匆匆,但在陶家却有着迥然不同的气氛。

    筱亚难得这么早回到家,早上面试完她就没事了,此刻她更是难得的坐在客厅帮母亲捡菜。其实不是她不帮母亲,而是她的家人,尤其是她的三个“好姐妹”对她的厨艺可是敬谢不敏。

    “我回来了!”这时,一声响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个扎着公主头,长发又直又亮的女孩走了进来,胳肢窝下还夹着好大一幅画,这正是陶家四姐妹中的老幺—陶若亚。

    “若亚,今天怎么这么早?”筱亚的目光从电视荧幕移至小妹身上。

    “今天终于把特展的作品交清了,所以赶紧回来享受家庭的温暖呀!”若亚精神奕奕的说。

    若亚是美术系的学生,虽然她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对于喜爱的东西她可执着的不得了,学画即是一例,她从十五岁接触绘画后就执意走这条路,不管要花多少时间去补足晚起步的程度,她一点怨言也没有,静静的努力,总算她天分不错,绘画这条路一路走来极为顺利。

    “二姐也差不多要回来了吧?”若亚脱下外套挂好,随即挽起袖子准备进厨房帮母亲“妈,我回来了。”

    “早知道啦!你们两个大嗓门丫头!”陶母笑斥道。

    一家人在熟悉的温暖气氛中度过这傍晚时分,一小时后,热腾腾的菜一一上了桌,此时门铃响了。

    若亚跑去开门“是大姐,啊!二姐也一道回来了!”她转身笑眯眯的宣布。

    “哈!炳咱们一家人好像有一段时间没一起吃饭了!”陶仰谦笑盈盈的说。

    陶家四姐妹又到齐了!每当这一刻,陶氏夫妇看着两双女儿,各有各的气质,各有各的特色,姐妹之间感情又是那么的好,即使从没拥有儿子,他们也不曾感到遗憾。

    陶薇亚排行老大,温柔婉约的她总是含笑不语的看着别人,仿佛可以包容别人的任何任性,而她也确实如此,三个妹妹在某种程度上都依赖着她,而她的无条件包容令妹妹们不好意思任意妄为,反而更尊重她,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她没有老大的威严,但事实上她早赢得了三个妹妹无条件的信赖。

    “大姐,快来吃饭!”若亚像只小麻雀,蹦蹦跳跳的拉着薇亚的手,一反她在外柔弱安静的形象。

    “二姐,这是你的。”筱亚则端了一碗饭递给乔亚—陶家的老二。

    乔亚放下手上那叠厚厚的书,接过碗放到了父亲惯坐的位子上,然后又回去帮正在添饭的筱亚拿碗,过程中仍维持她一贯惜语如金的模样,她永远不把心情显示在脸上,和筱亚那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性子太不相同,但家人却能从她的肢体中看出她对家庭的感情,她不过是不习惯表达而已。

    然后一家六口坐了下来,享受一顿温馨笑语不绝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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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亚伸了伸懒腰,呼之欲出的叹息在卫斯那冷冰冰的目光下停住了,一口气硬是给逼回口中,梗了她一下。她没好气的瞄了他冰凿的坚毅线条,第一千次在心里咒骂他她“亲爱的”老板!

    从她上班这个礼拜来,她彻彻底底的真心同情卫斯以前的助理,因为他不只要求严格,还每天摆一副棺材脸给她看,一丝不苟的态度简直比她老爸那些中文系的同事还八股,难怪刘倩琴每回见着他都像老鼠见着猫似的,活脱脱的小可怜一个,照理说刘倩琴是外文系的助教,和卫斯接触的机会应该不少,但她还是没练好胆子!

    自那天她来面试认识了刘倩琴以来,两人算是顶熟络的,一些有关老板的小道消息都来自她。

    “老板,我的资料都输入了,再来呢?”筱亚试探的问。

    一阵沉默降临,然后卫斯的眉皱了皱,看都不看她一眼的说:“柜子里还有好几份呢!”

    “你”筱亚黑白分明的眼睛因怒气而睁大“我是你的助理,不是你的专用打字员!”她毫不畏惧的说出心中的不平,被羞的半死是一回事,一个程式设计者被当打字员又是另一回事。

    “你办不到吗?早说过你没能力”卫斯一副得意的模样,好似抓着了她的把柄。

    他终于笑了!笑得可恶透顶!

    “我打。”筱亚咬牙切齿的说,要她认输?门儿都没有!

    一直到下班时间,筱亚的一口乌气都还憋着,让她郁卒的不得了!

    开玩笑!她念的可是应用数学系,电脑她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无论是设计程式、解毒,她都是个中好手,但她这次真的栽了,栽在卫斯那个可恶的人手中!

    她拎起背包,信步走过走廊,经过系办公室时,她往里面探了一下。

    “倩琴,要不要搭顺风车?”她一手抓住门框,身子一半探进已没什么人的办公室中,向着还和桌前电脑奋战的人儿说。

    “筱亚”一个可怜兮兮的叫声伴随着一张丧气的脸出现她眼前。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筱亚走了进去,心中那莫明的正义感又出现了。

    “它是它啦!”倩琴皱着眉,垮着一张脸指控道。

    “电电脑?”筱亚的舌头险些打结。

    “我已经弄很久了,可是那份资料不知怎的就是不见了!”倩琴一脸丧气的说。

    “我来帮你吧!”筱亚放下包包,坐到倩琴的电脑前,试按了几个键。

    “它中毒了。”倩琴闻言都快哭了“那那怎么办?!这是明天系主任开会时要用的资料,我没时间重打了!”

    “没关系,我救救看!”筱亚安抚道。

    半个小时后,筱亚不得不先拨电话回家,交代她会晚点回去,因为电脑硬盘中的东西已不能用,也就是说倩琴得重打资料,她是不可能把倩琴扔下自己先回家的,而且她的速度又比倩琴快上许多,特别是经过这一周的“密集训练”后,她的速度简直是所向无敌了!所以她自然义无返顾的接下了这她早已驾轻就熟的工作。

    当她们结束工作已快十点了,这之间她们才吃了几片饼干果腹,肚子早已恶的慌了!

    “我们走吧!”倩琴再一次检查门窗确实上锁了,然后拉着筱亚离开系办公室。

    “啊!”筱亚突然想到的说“我有份磁片忘了带,你先下楼等我,我回研究室拿。”

    “你怎么进去?下班很久了呀!”

    “这有了,我有钥匙!啊,我差点都忘了我有钥匙!”筱亚拍了拍自己的头,笑道。

    但她随即想到,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因为她还没有机会用它,虽然她上班第一天就拿到钥匙了,只是不管她多早到,有一个人一定比她先到,那就是卫斯!而晚上他也从不比她早下班,如此一来开门的人、锁门的人都不是她,那钥匙自然是闲着了!

    “好吧!那你小心点,要不要我”

    “不用了,我可以搞定,你先下去吧!”筱亚笑着说。

    于是倩琴先下楼了,筱亚则穿过走廊向卫斯的研究室走去。

    灯光?!研究室内有灯光!下班多久了,难道是小偷?

    看到研究室内的灯还亮着,筱亚掩着自己的嘴,小心翼翼的蹑手蹑脚走过去,那模样倒有点像小偷!

    她偷偷摸摸的来到研究室外的窗外,透明的窗子没拉上窗帘。

    好大胆的贼呀!她边想着怎么逮住小偷,边无声的探进半个头。

    啊!这一看,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避免惊叫出声。

    是卫斯!他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她再次探头进去看了一眼,他正侧对着她,一点也没察觉窗外有人,她放心的站直身子,认真的端详起他来。

    他只在桌前开了一盏灯,手上正忙碌的写着东西,左手则时而敲打着电脑键盘,那表情专注极了!

    昏黄的灯光使他的脸罩在一片昏黄的光线中,混合着部分的阴影,不知是否是灯泡的颜色使然,他脸部的线条柔和了许多,她不禁看的有些发愣。

    他何时有这么性感的唇?!她仿若第一次看见他似的,虽然两人一起工作了一周,但一直处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为了痹篇他冰冷的眼神,她从未如此仔细的端详过他,此时她不得不承认,她这魔鬼老板很有性敢的吸引力。

    卫斯突然起身的动作打断她的冥思,一颗脑袋赶紧藏了起来,生怕被发现。

    “真好笑!”她轻斥了自己一声“又不是小偷,怕什么?!”

    话虽如此,她还是等声音停止后好一会儿才又站起身。

    这一次面对她的是他的背,他站在另一边的窗边,正好面对着外面,可以看到这栋楼的出口和马路,他的袖子卷起,手上燃着一只烟,另一只手叉腰,伫力在窗前,好久好久未曾移动一下。

    那一刻看着室内孤单的桌灯映着他在窗边的身影,尽管那背影是如何的宽大,那身材如何的挺拔,她深深的感觉到那背影的孤独意味。

    直到她悄悄的离开窗边走下楼,她还一直在想,他为何看起来仿佛拥抱了全世界的孤独!他该回家享受妻子温柔的照顾才是啊!难道没有人在等着他回去吗?

    “筱亚!”

    筱亚因耳边一声叫喊而回过神来“你干吗这么大声!”她想向身边的倩琴报怨道。

    “我不大声你怎会回得了神!拿个东西也能这么恍惚,你是给勾了魂呀!”倩琴半抱怨半开玩笑的说。

    “我”筱亚的脸微红了红“你少胡扯了!我只是看到卫教授还在工作,有些讶异罢了!”她辩称道。

    “那有什么奇怪,据说他是个十足的工作狂呢!在研究室加班是常有的事。”刘倩琴说。

    “可是”筱亚犹豫了一下“他太太我是说他不怕老婆担心吗?”

    “听说他太太死了,好些年了,有一个儿子,好像都是由保姆带。”

    倩琴的声音好似变遥远了,死了?他太太死了?这是他看来如此孤单的原因吗?

    筱亚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那背影、那孤绝的模样一直困扰着她的心湖,使得她心神不宁那感觉像是失落了什么似的,带着一些悸动、一份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