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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雅山寒位于西南的偏远山区,占地广阔,人数众多。
寨主胡鸿图膝下空虚,妻妾如云的他感叹无人承接他打下来的天下,所以在他五十岁那年抱了一名男婴抚养。
此名男婴取名胡雪飞,是胡鸿图的养子,也是拉雅山寨的少主。
胡鸿图偕妻带妾远游去了,胡雪飞正闭关练功,于是整个拉雅山寨像是没有龙头管束的寨子。
黑虎懒洋洋的开口“少主这一回练的奇功应该很了得吧?”
黑豹闷哼一声,算是回答了。
“不知道这回的闭关需要多久?”应该不用半年一载吧?
耸耸肩,黑豹闭着眼睛小憩片刻。
黑虎觉得索然无味,唉,这寨里已经许久没有做买卖了,做土匪做成这景况还真是发窘。
他们干脆改做善良老百姓好了。
黑狮忽然满头大汗的冲跑进来,他一阵嚷嚷“哪一个人看见我的金色箱子?”
“那口庞大得可以装进大男人的大箱子?”
“黑虎,”黑狮兴奋极了“你在哪里看见?”
黑虎一副茫茫然“没啊!只是那一口大箱子太庞大了,所以我印象深刻。”
“王八蛋。”不是骂人,黑狮的口头禅而已。
“急慌什么!大冷天居然一脸的汗?”
“那金箱里装的可是”糟!差点说溜了嘴。
“是什么宝?”黑虎不以为然“不过是一幅画,神秘个鬼。”
黑狮跳脚了“你知道?”
“半个寨子的人都知道啊。”有啥好希奇?对于土匪来说,财物和女人才是重要的。
黑狮瞪凸双眼,他呆了,一直当作宝贝的东西不翼而飞已经够难过,没料到所有兄弟都知道这个秘密。
仍然闭目歇息的黑豹挥挥手“你们两个滚吧,我需要安静。”
黑虎和黑狮肩并肩的离开偏厅,黑虎安慰着黑狮“让小兄弟们去找啊!金箱子没有长翅膀吧?”
“但是它就是不见了啊!太奇怪了,平空消失了似的。”
紫月山寨又办喜事了。
净芙穿上一身喜红,她的笑容比各队还要灿烂。
小丝瓜带着相公向她道喜“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大人了。”
一片恭贺声中,只有木紫不置一语。
木月拐拐她的肘子“笑一个啦!净芙老是不成亲,今天她替自己找了丈夫,这可是桩大喜事。”
木紫扯了扯嘴角,笑得僵硬。
十六年前一只大狼狗叼了一个襁褓中的小婴孩上山,小婴孩的颈子上挂了一只含羞草模样的铁片,铁片后刻着鹿净芙三个字。
净芙几乎是她一手拉拔长大的孩子,她疼她、惜她,当她是自己的亲人。
今天是净芙娶丈夫的好日子,道理上来说她应该是最高兴的才是。
但是瞧瞧,净芙哪个男人不娶,居然娶了一个半大不小的丈夫?
“哼!”她闷着气灌一大口酒。
除了木紫以外,还有另一个人的情绪也不太好噢不,是坏透了。
这个人自然是新郎官胡雪飞。
木月大声嚷嚷“净芙,喂他喝一口酒。”
新娘子净芙一副乖巧样,她斟上一杯酒送到新郎官面前。然而她说话的音调却是低沉的带着威胁意味
“请相公你喝一口喜酒!”
“喜酒?”胡雪飞谵嗤着“秋风苦雨是本公子如今的心情。”
“喂!”她讨厌他总是用这轻鄙的眼光盹她“我已经十分客气的‘请’你喝酒了!”
“松绑。”居然蛮横的把他五花大绑成肉棕似的。
“谁让你不乖乖的嫁给我!”
言下之意便是他自讨苦吃?这疯野丫头竟敢理直气壮!
他气得胸口都发疼了。
净芙用力戳着他的肩膀“搞消楚!为了绑好你,我累得半死!”他的抗拒还使她的手淤青一片,她都还没有教训他,他倒反过来指派她的不是。
“敢问一句,我是不是应该对你感激涕零,感恩沛德?”
“总算有点儿良心了。”
睐着她娇泼的满意神采,胡雪飞觉得他的内伤更加严重。他的反讽,她真的听拧意思啊。
“快喝光它,就算礼成了。”懒得和他蘑菇,她倦困了。
礼成两个字像是针刺似的,他听见自己紧张兮兮的嗓音“接着是什么?”
“进洞房啊!笨!”
“你才笨!”拜天拜地后的洞房花烛夜谁不懂!问题是他不愿意和地成为夫妻,况且依照现在他的身子骨,他没有被她压坏就是大幸了。
净芙狠狠敲他的头顶“不准骂我!”
“你就是笨!”并且疯癫到令人头疼。
她再敲上一记“你已经被我娶到手了,做丈夫的必须顺从妻子,这是基本要求。”
“哇哈哈!”一阵哄堂大笑,女贼们个个点头如捣蒜。
缩坐在角落边的几个男人则是哀怨的涩然苦笑。
胡雪飞低喝“鹿净芙!不准你再动用暴力。”之前她为了制伏他,为了捆绑他已经非常可恶的对他动用暴力。
“你很不受教哦!妻子是最大、最尊贵的就是你的主人!”
“丈夫就是奴才?”
“当然!”
他怀疑她所受的教育一定出了问题!瞧,这寨村中根本就是小型的女人国,在这里男人比一只猪还不如。
净芙见他死闭着嘴,干脆用手撑开他的嘴,然后她自己含住一口酒喂哺到他口内。
他呛了一呛“谋杀亲夫啊!我差点呛死你知不知道?”且、且慢!他不承认他是她的亲夫
他是被逼迫的啦!
但是无论他的情非得已多么哀惨,女贼们已经双臂高举,狂呼礼成。
“相公,我们进洞房了。”净芙“扶”起他往内屋走去。
胡雪飞觉得自己像是即将被宰割的可怜动物!老天,他乃是号令上千兄弟的少主,如今竟落难到由人任意摆。
当他被松开绳索,解了绑之后他一个箭步的往房门外冲。
净芙一边脱卸厚毛长靴,一边凉凉的说:“外头有人看守,你呀,除非长翅膀否则飞不出去啦。”
胡雪飞和房门外的高大女人瞪眼相对半晌,然后愤懑的转回身,用力捧上房门。
“鹿、净、芙!”龙困浅滩遭虾戏指的就是他如今的困境。
戏弄他的“小虾”净芙却是一握拳向着半空中挥动“你要称呼我娘子大人!念你初犯,不然我可就要使用家法好好的训斥你这不肖相公。”
“娘子大人?不肖相公?哈,哈哈。”他双眼冒火,冷笑连连。“敢问娘子大人一声,所谓家法是什么?”
她满意的笑了笑“这才有点儿样子!以后你都要用‘敢问,或是‘请问,的敬称。”
她是专门生下来气他、克他的啊!他多想摇晃她的怪脑袋瓜,摸他好好的教导她做人处世的道理。
他瞪着她灿烂的笑颜。
她说:“家法这玩意儿没个准,由我随心所欲的决定。总之,我说的话就是家法。”
“那么我这个丈夫的身份岂不是比一个奴才还惨!”
“聪明。”她笑得更是艳亮逼人。
她看起来非常、非常的开心,而他却是深深的感到他的愁苦啊。
早巳脱掉红色外袍的她一手拉过他,使他又是一吓。
“你要做什么?!”
“睡觉啊!”她将他“送”上床榻的里边,然后自己也上了床。
他慌措不安“喂喂!我的身骨尚未恢复我不能啊。”
“连睡觉也不能?!”她将他按压下,拉上被子密实的盖在他的颈肩下。
“下次你要是再说谎,我就要拿出大棍子打你。”昨夜他分明睡了一觉,还诳她!
木紫阿姨说的没错,男人啊都是要凶、要打骂才会乖。
“不准再哕嗦了!我要睡觉了,你也快快入睡,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净芙呵了呵哈欠,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她是个没心机、没啥大苦恼的人,一向好眠、好梦。
胡雪飞却是足足发了好久的呆愕,他忽然感到啼笑皆非。
原来这个从未下山的呛辣野女所认为的夫妻之礼不过是两人一同睡在一张床上,盖着同一条被子罢了。
“那么我一整日的忧虑岂不是白担了?”
幸好她不是真的寡廉鲜耻,他错估她的,差点冤枉她,误以论她是不知羞,不守贞节的疯野丫头。
如果她当真是随随便便抓个男人就逼迫对方完婚,甚至在毫无情爱基础之下胆敢与其交欢,他一定会唾弃她、鄙夷她。
他偏过头,望着她羽扇般的浓长睫毛。
“不刁难人、不撒野的你其实十分美丽、动人。”
甭男寡女共眠一榻,而且夫妻名分已经定了,说实话的,这对正值血气方刚的他真的是个考验。
但是他不爱她!而且他的内伤未愈,身骨依然如同孩童般的可笑。
他和她的婚姻更是可笑,离谱。
“小皮,我成亲了。”她在梦中喃喃轻语。
净芙翻侧过身,毫不客气的用她的左腿膝压上他的腿和腰。
“呃”他闷哼“总有一天被你压伤!”
今夜,就这样过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什么!”
“相公,你应该回答,‘是的,谨遵妻命!”’
胡雪飞真的生气了“以为我不打女人,你就能肆无忌惮的欺负我?”
“我哪有?”血口喷人呀他!
他逼近她“没有?你命令我替你端上洗脸水已经很过分了,现在又要我蹲下身来替你洗脚?”
“这是身为丈夫的分内事,怎么会是欺负?”她从来不会主动欺负人,除非对方使她生气。
当她生气的时候她就会控制不了自己,所以他最好不要总是跟她瞪眼睛的凶她、吼她。
她已经够忍受他了,寨里的阿姨们哪一个不是直接痛揍丈夫?
胡雪飞倔强的道:“休想!”
她微微俯弯下腰,直瞅着他愠怒的目芒。
“我是未来威风的女大王,如果你想挑战我,小心我会杀了你。”
“除了威胁我,你还有没有别的招数啊!哼,一旦我的内伤调理妥当,我随便动个掌气就能把你全身上下的骨头给拆了。”
“哦,”她故意发抖给他瞧“我好害怕哦,胡小人。”
“你又”令人气结!但这是事实,至少在他尚未恢复的这个时候他的确是如她所嘲笑的
是个小人!
于是成亲后的第二天,胡雪飞这个“小”丈夫做尽了奴才的活儿,包括为她搓足洗脚趾。
但话说回来,鹿净芙的小脚儿还真是可爱,嫩滑得令人爱不释手。
练功练错了筋脉的他几乎怀疑自己的心智是否也受了伤,否则怎么会犯了恋足癖?
接下来他不但替她捶肩揉背,斟茶、递毛巾,她竟然还颐指气使的要他去挖沟渠。
“疯丫头!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他并没有卖身给她,他只是非常不幸的落到她手中。
净芙拿出一根木杖,朝着半空中挥舞两下。
“如果你不听从我这个娘子大人的命令,那么我就会打你的手掌心作为惩罚。”
他不能懦弱到丧失他的男人尊严!他应该教训她
然他一运起丹田之气,体内气血马上翻涌,他吐出一小口鲜血。
净芙猛地一慌,她忙丢下木杖。
“相公,你可别丢下我,你不可以死呀!”
胡雪飞虚弱的依靠着她的肩身“算你还有良心,懂得紧张我、关心我。”
她眨眨眼睛“谁关心你?我好不容易娶了你这一个丈夫,你要是死了,阿姨们一定笑话我的眼光差,娶了一个短命鬼。”
她不说还好,这一番真心话逼得他连咳数声。倘使有一日他吐死而亡,罪魁祸首非她莫属。
“尽管放心,我一时半刻还死不了!”他发誓,他一定要恢复“真身”和“真气”重振夫纲。
小皮飘了出来,他笑嘻嘻的说:“恭喜喽,新娘子。”
净芙无聊的拔着地上的草。
小皮好奇着“怎么?好不容易找丁一个不算讨厌的男人成亲,你怎么没有半点儿欢快?”
“没啦!”她嚼了晒青草“可是娶丈夫没有想象中的好玩,而且还要把我的房间和另一个人分享。”
“不好吗?”
“一个人睡张大床比较舒服,至少不用和他捐被子。”
小皮跳了跳“我是精灵,所以不懂。”精灵用不着睡觉,也不需要大床和被子。
“不过,娶丈夫真的还是有好处!比如说这会儿吧,雪飞他可以和小丝瓜的丈夫一块儿去搭盖竹屋。”
“哦”“雪飞还可以和阿姨们的丈夫一块儿锄草啊、酿酒啁!”
“最要紧的是你娶了他,你不用再孤零零喽,也不必让人取笑。”
“嗯。”可是她叹了叹气。
小皮伸出两只尖角,须臾,他笑了“是不是你觉得成了亲后也没什么希奇,太不好玩了。”
“嗯”嚼着青草的净芙突地一怔“你会读心术?”
“会呀。”不用这么惊讶呀,他可是很有修行的树精。
噢噢!吸收日月精华的他只是灵力浅薄,但是修行高妙哩。
净芙蓦然笑深了眼芒,她想,她可以利用小皮的读心术来对付胡雪飞。
嗯,更正一下,是借助啦!
小皮在她身边打转“你想把你的相公教导成大当家的丈夫们那般德行?”
果然有了不起的读心术!“不说木紫阿姨的几个丈夫,连小丝皿的新丈夫也是乖巧听话。”
胡雪飞却是总是端着冷面孔给她瞧!好像她是恶妻孽女似的。
其实她对他很好、涸祈待了,木月阿姨的丈夫们还必须去铸铁链刀,或是饲养家禽。
念在他身骨薄小的缘故,她只让他做些粗鄙的活儿,至少,她还没有拿棍子杖责他。可他,偏偏不知好歹。
因着他的挑衅,她觉得自己愈来愈火呛了,她的坏脾气全是被他激发出来。
天色渐暗,净芙和小皮挥挥手告别。她要回去训夫。
一路上她看见不少阿姨正提揪着男人的耳朵,不是打就是骂的。
她告诉她自己,她绝对、绝对不能示弱。
“不肖相公,开门。”她扬声。
房门依然紧闭,房内无声无息。
“难道被阿姨们罚做工了?”夕阳都掉到天边去了啊。
他的身子堪受得了吗?
她踢开房门,看见胡雪飞正坐在椅凳上发呆。
“你回来了?”害她白白为他忧心“以后听到我这个娘子大人的足步声,你要赶紧开门迎接。”
他连抬眼瞧她也没有。
“相公”她大喊。
像个木偶似的他仍是不动如山,仍是相应不理。
她忍不住弯曲手指弹打他的耳朵,不悦极了。
“欠揍哦你!竟然忽视我的存在。”不知怎地,她不喜欢被他忽视的感觉。
他倏而跳起身,大叫“真的一模一样!”
是不是做苦工做得神智不清?看在他是她的相公的份上,往后减少他一点点劳役好丁。
胡雪飞抓住她的手,将她带到房中角落。
净芙先是茫茫然,接着她赶忙挣脱地的手掌。
奇怪,他的手似乎和山贼阿姨们的手不一样。微微粗糙,略粗温热的包覆居然使她无措。
他将金色箱子的盖子掀开,取出一幅卷画。
净芙觉得奇异,他的表情仿佛被闪电划到般。
他将卷画展开,她不禁尖声高叫。
“闭嘴,”
他的命令有着令人不得违抗的威严,净芙不由自主的乖乖闭嘴。
但是,禁不住好奇心的催使,她还是开口询问“这是从哪儿来的?”
“和我一起被女山贼扛上山”
“原来就在这口金箱子内?但是你怎么到现在才发现?”
胡雪飞没好气的反问道:“当时我发现我因为练错奇功而缩了筋骨,那份惊恐已经使我够受的了,你认为我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到打开卷画吗?”
“这倒是”任何人变小都会害怕慌乱,谁还会去睬理一幅卷画?
“更何况内力全失的我被你摆布得连成亲也逃不过”
“我哪有摆布你!别说得这样委屈!”
“难道把我五花大绑的完成婚礼不叫摆布?”他撇撇嘴“是哦.那应该是逼迫才是。”
净芙的头愈来愈低,一种酸疼的情绪啃啮着她。
可是不该难受,反正她早就明白他讨厌死她,他认为和她做夫妻是最大的折磨。
吸吸鼻子,她重新抬起脸来面对他。
“总之你这一辈子都要服从我!”她故意以拨悍的口吻宜示她的决心。
他看她一眼,另有琢磨。
净芙近身过去,牢牢盯着画中图像。
“为什么她这么像我?”
他耸肩“很抱歉,你的相公不是先知!”否则他哪会苦思久久。
“惟一的可能就是你这个山贼女和画中人有着密切关系。”母女或是姐妹?
问题是这卷画为什么会在拉雅山寨?传闻黑狮很宝贝的金箱子如果就是他脚下的这一口,画作也是他手中的这一幅,这其中所意涵的又是什么?
他记得当他正练着功,忽然全身发寒,然后他的每一根骨头开始疼痛不堪,像是遭受巨大的揉捏压济。他受不了了,冲出闭关室。
恍惚之中他好像碰着大箱子,好像有人推了他一把,将他推人大箱子,并且阖上箱盖。
胡雪飞皱眉“怎么?你被鬼吓到啊。”
抓牢他的手,她直盯着他的每一根手指头和他的手掌心,神色奇异。
收起卷画入籍,他懒得研究她的心思转折。反正她是个被救坏了的小野人。
他开始解卸外袍和鞋靴。缩了筋骨后的他把衣裳剪短,鞋靴子里填塞上布团。
“喂”她喊。
他挑挑眉“是不是必须请你这个娘子大人上床,我这小小相公才能上床?”
“不是”
“那么是要我替你按摩捶背?”他已经非常习惯做低伏小的夫奴生活了。
整个紫月山寨中最不值钱的就是丈夫这个身份!
“也不是”
他听出不对劲了,净芙和他说话时总是又呛又辣,而且绝对是眼睛冒火的直瞪着他,一副他需要她彻底改造的泼悍样儿。
这会儿她却是有言难出口的别别扭扭!
他故意激她“娘子大人的舌头被猫咬了吗?未来的女大王居然胆小得不敢表达意思?”
“你坏!”她生气的冲上前,俯看坐在榻上的他。“我才不是胆小!我只是一时之间被你的身体吓呆。”
“我的身体?”他轻笑着“难不成我有六只手?八只脚?”况且他穿着单衣,并未袒胸露体?
“可你好像变高了点儿”身子拉长,臂膀和双腿也是!
“是吗?”
她疑惑着“你的脸孔也好像不太一样!”
顿了会儿她恍然了悟“你说过你是因为练功练得走火人魔才变成小男人,是不是你趁着空闲练气调息?所以身子骨渐渐恢复?”
“算你眼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发现我变高了。”
如今的他看起来大约是十三岁左右的身长,但是仍然比她矮小些许
可不知怎地她的心口抽紧,莫名其妙的慌乱感觉叫她无所适从。
微微的甜,轻轻的沁入她的血脉间。
胡雪飞伸出手,将她带上床,
他研究似的睇她,目芒含笑。
净芙的心突地一跳,不知名的害躁使她的声音发颤“不准你、你这样看着我。”
“你的脸”
“怎样?”由于紧张,以及没来由的在意,她的口气显得恶坏。
“没有什么”如果他告诉她,她的脸颊一片红晕,她会不会又以为他是恶劣的捉弄?
“胡雪”她的手停在半空中一会儿后才尴尬的收回来。
奇怪,以往她总是习惯性的捶打他的肩膀呀!为人妻子的不是应该要严厉的管束相公吗?
她一恼,弹指把烛火给熄灭丁。
拉上被子,她躺在床上,决定睡觉。对,只要闭上眼睛,只要别再看见他的而容,别再想着他愈来愈“成熟”的模样就没事丁。
一切都会没事的,对的,就是这样!
这一夜,胡雪飞睡了一个好觉,净芙却第一次尝到失眠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