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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成谶,这句话在予择的身上得到了印证。
而,恋爱是美丽的,结婚是幸福的!这句话也在予择的身上得到了印证,
当时他的一句无心话似乎也该找个女人结婚了。竞然传到了月老的耳里,让他才离开踽言家短短不到十公尺的路途中,就因为一个下小心的擦撞,撞出了爱情火花。
原本只是单纯的一场碰撞,一切应该乎凡又自然的止于一声对不起,谁知道,就是因为贪恋再看一眼那瓜子脸上的清灵双瞳,他平波无痕的心开始荡漾了。
这是他第一次那么想了解一个人、认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女人还只是个高三学生。
不过,爱情这东西本来就很奇妙,它防不了,也无法抗拒,就这么在不经意的当口,悄悄的进驻了你的心,攻陷了你的感觉。
单纯的从贪恋她盈盈水眸中的灵秀之气,到恋上她的人、她的美、她的娇与媚,这段痴情爱恋不仅来的莫名其妙,还来的轰轰烈烈。
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因为舍不得她离开台北,于是他无所个用其极,一个戒指、一辈子爱的承诺和一场婚礼,他终于赢得芳心,让洪妍答应与他步上红毯。
对洪妍而言,刚开始只是一种好奇,好奇这个男人怎么一直盯着她瞧?于是在他提出想和她做朋友时,基于好奇心,她答应了他的要求。谁知在几次约会谈心之后,洪妍恋上了和他在一起时的甜蜜感觉。
他们的关系从普通朋友迅速进展着,她再也没办法压抑自己的感情,想见到他的渴望、想听到他声音的期盼,像虫蚁般在她心底一点一滴地啃贪着,焦急又期待、寂寞又难耐的感觉,说不出也无法形容,可是这种情绪、这种反应,全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
洪妍自己也不知道,哪时候对他的感觉开始变了质?
而在最近几次偶然沉思中,她猛然惊觉自己恋上了有他作伴的幸福感,喜欢他牵着她的手散步;喜欢他的妙语如珠,老是逗的她开怀大笑;喜欢他的凝眸深视,让她脸红心跳:也恋上了他搂她肩膀,道晚安时的亲吻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麻麻刺刺的甜蜜感,就好像小蚂蚁似的,一点二润地在她的心窝中向下挖掘、筑巢
总之,她恋上了有他的感觉,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感觉竟来势汹汹,他没来的时候她没理由的会想念他,心里空空的,什么书也看不下去;而他在的时候,她的目光常常从书本中移到他的身上,难为情的竟是她常常看的浑然忘我,压根儿没发觉另一个主角也看她看的忘情。
罢开始,这莫名的感觉吓坏了洪妍,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跟谁说,因为在台北她唯一的好友季罗罗跟她一样,是个爱情白痴。
而这种感觉深深的困扰着洪妍,她烦恼、她害怕,她不知该怎么去面对他,于是她消极的选择逃避,她从不喜欢上图书馆,到干脆几乎以图书馆为家,每每总要逗留到图书馆要关门了,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
而洪妍的改变,予择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因为她转变得太快,躲他也躲的太明显了。
起初他还打算给她时间适应,可是当他发现她的身体明显的消瘦与憔悴时,他决定不再纵容她的行为。
这一天,洪妍背着装有重重书本的背包,拖着蹒跚的步履朝着大楼外的小巷道缓缓地走了回来,边走边沉思的她,没有发现打从她一走进巷子里,就被人跟着了。
予择看着她消瘦的双颊、深锁的眉头,心痛的问:“你非得为了躲我,把自己搞成这模样吗?”
“啊!”陡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洪妍一跳,手上的背包应声掉地。
仰起头望着他,洪妍微微一颤,傻愣愣的停下脚步,双唇微掀了掀,欲言又止。
瞬间,心中的那份渴望大肆燃烧,压抑许久的感情也在此时爆发,她一举扑进了他怀里。
“妍妍我的妍妍”一把将她抱住,双臂紧紧地环住她的腰,将她的头贴在他的胸口上。“你瘦了。”不能盈握的腰,令他的心阵阵揪扯。
她苦笑,忆起这阵子为了逃避他:心中所受的折磨,眼中不由得泛起泪水。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颔,眼中的泪水引发他对她的怜惜,不由自主地眉头深锁。
“为什么要躲我?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还要让我找不到你、担心着你?”他的心有千百个疑问。
敛下眼,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洪妍,沉默着。
“难道我真让你看了讨厌?”
洪妍在他怀里掹地摇摇头,再摇摇头。她喜欢在他怀抱里的感觉,那感觉好舒服、好舒服。
“那么是为什么?”他不要她摇头,他要的是她的回答。
他这么一吼,洪妍才刚停止的泪水又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滑下。“别别问我求你。”
“不,我不许你逃避,你得回答我。”予择坚决地道。
知道自己不说出答案,予择是不会罢休的,洪妍这才嚅声的说:“我我好像爱上你了”
黑眸燃起惊喜。“这很好啊!”他终于感动她了。
“可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迷惘、好害怕。”
“爱我今你痛苦吗?”他沉吟了一下,心紧紧揪着。
“我不知道。”她才刚高中毕业,什么都不懂,所以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谈恋爱,是个是太早了?
子择脸臭的不能再臭。“什么叫作不知道?”
“我才刚满十八岁。”前几天,他们才一起切过蛋糕庆祝的。
“够老了,现在多的是国小就在谈恋爱的,像卡通剧中的小河诠和勇之助,就是在小学五年级时就谈恋爱了;而橘子酱男孩中的游和光希虽然晚了一点,不过他们的恋情也在高二时就开始了。”他驳斥她的年幼之说。
听他这么说,洪妍不确定又烦恼的情绪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不过,她简直不敢相信,像他这样的大男人,竟然会看这种少女卡通。
“你看卡通?”她闷笑。
懊死的!她竟然在取笑他,早知道就不举这个例子了。
可是,这些卡通他想不知道都难,因为每天公司午休时问,办公室里的秘书和秘书助理们讨论的就是这些卡通的剧情,而他所在的跟外面秘书室只有一墙之隔的总裁室,虽然装有隔音墙,不过仍难抵墙外女人的魔音传脑。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一点都不老。他只不过是大学刚毕业,就被父亲逼着接下方氏企业,事实上,他也大她没几岁。
“有问题?”他微僵着脸。
“不敢。”憋着一肚子的笑,洪妍涨红了脸。
“真的不敢?”
哼!他就要看她能撑多久。
果然,没三秒钟,憋不住满肚子笑意的洪妍,噗哧一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哎呦,我的肚子好疼啊,眼泪也掉下来了。”
“很高兴我这席话能博君一笑。”他口气闷闷的。
“对对不起。”洪妍强忍着笑,忍得好辛苦。
“妍妍,你以为我几岁?”予择幽幽叹了口气,一脸受伤的表情。
“少说也三十好几吧!”洪妍想也没想的说。
闻言,予择差点儿双脚打滑,不支倒地,他槌胸顿足,一副恨不得撞墙死了算的表情。
“怎么?有问题?”
她那是什么样的表情啊?他的心严重淌血。
“是二十六。”予择没好气地回吼着。
“啊!你有那么年轻?”洪妍故意装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上下打量着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存心把他气死是不是?指关节握的啪啦作响。
“哇!真的生气了。算了,小气鬼,逗一下就翻脸,真不好玩。”耸耸肩,吐叶小舌,洪妍咕哝了声。
这女人竟然把他当成小孩子来逗,真是欠扁。
予择故意加重语气地喊了她一声:“妍妍。”
“啊没事。”洪妍嘟着嘴,一脸不甘心被“抓包”的表情。
凝望着她俏皮的表情,生气之余,心中的怜爱之情倏地涌起。
唉!她是上苍故意派来治他的克星吗?
*****
就在予择追洪妍追得如火如茶之际,好友踽言也要到美国进行为期半年的进修。
“予择,我将琍盈和萱萱交给你照顾罗。”一手抱着爱女,一手搂着最亲爱的妻子,踽言离情依依。
“放心。”予择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许下承诺。“你不在的日子,我会把琍盈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来照顾。”更何况他还是萱萱的乾爹,这么亲密的关系,就像一家人。
“琍盈,好好照顾自己,有事情就找予择,趁这个机会多压榨他一点。”踽言不忘苦中作乐。
“你放心,他都说了,他是哥哥嘛,我这个做妹妹有事哪可能不找哥哥帮忙。”琍盈不忍丈夫担忧,打趣的说。
“钦,虽然夫唱妇随是件好事,可是刚才的话,怎么听起来好像在算计我似的?”予择假装生气的表情,抗议着。
“我们不算计你算计谁呀?”踽言和琍盈立即异口同声的回答。
“唉呀呀!我误上贼船罗。”予择故意用逗趣的唱腔唱出这句话。
大夥儿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离情也因此冲淡了不少。
看着登机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踽言将孩子交到妻子手中,反手握着予择的手臂,交代着:“予择,我就将她们交给你照顾了。”
“放心、放心。”予择从琍盈手中将孩子抱了过来“你瞧,我这抱孩子的动作是不是挺纯熟的?”
“嗯。”璃言点点头。
“这就对了,我这个乾爹可不是做假的,我会好好照顾她们的。”
“谢谢。”璃言抿抿双唇,一切的感激尽在不言中。
予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抗议的说:“钦,好朋友就别说这两个字。”
“不管怎样还是得谢谢你。”
“哇!”予择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在航空公司广播的频频催促下,踽言抱了抱予择,转身又抱了抱妻子相爱女,然后拎起放在地上的随身物件,激动的情绪令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琍盈,保重。”踽言难舍的一再叮咛着。
琍盈频频点着头。“我知道,你自己也要多保重。”强忍着泪水不敢落下,是为了让丈夫宽心。
“有需要就打电话回来,朋友不是做假的。”予择不忘叮咛着。
“我知道,她们以后就麻烦你了。”
“没问题,我会负起照顾她们的责任。”
紧紧的握着手上的行李,一个转身,踽言走往登机门,他不敢回首,因为一回首他怕自己会走不了。
“你放心的去吧!”
谁知予择一语成谶,今日一别,踽言真的一去不回了。
*****
恋爱是幸福,分离却是痛苦的。
好不容易,为期近一个月的考前冲刺,终于在最后一堂的考试结束钟响下画下圆满的句点,现在就等放榜的那一天了。
坐在车上,望着一旁专心开车的予择,洪妍想到考试考完了,也是她该回台中的时候,心情不由得低落了下来。
正和予择处于热恋阶段的她,想回台中看看许久不见的妈妈,可是又舍不得离开他,心绪顿时纠结成团。
唉,过去读过许许多多伤别离的诗,起初无法意会,如今初尝,原是这种愁滋味啊!
“妍妍,等会儿要去哪儿吃饭?”已经问了她好几声的予择,在得不到她的回应下,乾脆将车子停在道路边,关心的问:“怎么了?在烦什么?”
洪妍摇摇头,没出声。
没有才怪。洪妍的表情分明是写着“心烦”二字。
“是考的不满意吗?”
洪妍抬起头望了他一眼,小檀口随即逸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妍妍。”见她既不吭声也不搭腔,予择急了,他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扳正她的身子,让两人的目光迎视着。“别这样子,我很担心,你知道吗?”
“对不起。”一句轻声的歉语,泪水溢满了双腮,她扑进子择的怀抱里。
“别哭啊,快把你心事告诉我。”她哭得他的心都碎了。
“联考完了,接下来我要等好久才能再见到你了。”想到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见不到他,她的心都纠结成团。
“为什么?”他轻轻地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她幽幽的叹息着,哽着声道:“你忘了我得回台中?”
“舍不得离开我?”他的心因她的难舍难分而狂喜着。
仍处于忧愁情绪的洪妍,没有注意到予择眼底轻闪而过的喜悦表情。
“你呢?”她反问。
“一样。”他点头,笑着说:“所我打算用一个可以把你关在台北、锁在我身边的好方法。”
“有这种方法吗?”洪妍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思索着。
“有,只怕你不愿意。”
“愿意,我愿意。”没多想,洪妍急忙的点点头。“快告诉我是什么方法?”
予择深情的看着她“嫁给我,一生一世留在我身旁,让我照顾你、呵护你、宠爱你。”
“予择,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洪妍被他的话震住了,一颗心怦怦狂跳。
“愿意吗?”他从口袋里拿出早巳预备许久的戒指,双眸直视着她的眼。
愿意,她千百个愿意,只是不知道爸爸、妈妈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怎么想?
当初若不是妈妈的帮忙,父亲是不会让她北上求学的。
还有,他的家人知道了这件事后,又会怎么想?
太多的疑惑、太多的担忧,让洪妍布满惊喜的表情沉了下来。
予择露出紧张的表情。“不愿意?”他问的忐忑,心揪紧再揪紧,拿着戒指的手微微地抖了抖。
“不是,只是太快了。”她勉强的绽起一抹微笑。
“你在担心什么?”这些日子以来的甜蜜相处,他以为她会迫不及待的接下这枚定情戒指。
“你家人和我的家人。”她眉心蹙紧着。
原来她担忧的是这件事啊!予择揪紧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这一切你不用担心,我会说服你父母亲的。”他安抚的说。
“那你家人呢?”洪妍揪着眉心追问。
想到远在海洋的那一端旅游,却仍挂念着他婚事的父母,予择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那更不是问题,只是你得好好地强壮一下你的心脏,到时别被他们的热情给吓着就行了。”
“他们不会反对你娶了个黄毛丫头?”她还是担心。
“你是吗?”他笑着反问。对她,他有十足的信心。
洪妍点点头后又摇摇头,语气坚定的说:“不,我会快快长大,让自己看起来比十八岁更成熟。”
“那就是了。来,我帮你戴上。予择将那颗镶着钻石的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满意的笑着说:“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方予择的女人,方家的女主人了。”
“我们回家了。”亲了亲她,予择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握着方向盘,踩着油门,快乐的驶向回家的路。
回家后,予择马上打电话通知父亲这个消息,而正在国外四处旅游的方庆良夫妇闻讯,二话不说马上收拾行囊回到国内。
翁媳对看,方庆良夫妻对于洪妍这个未来媳妇,是打从心底喜欢的不得了。
不过对于予择直到了结婚前才通知他们,两人心中颇有微辞,常常三不五时地调侃他老牛吃嫩草,让予择听了气得脸红脖子粗,险些儿乾脆包袱款款,和洪妍私奔,不让父母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不过,婚礼还是紧锣密鼓的展开了。
虽然洪妍父母有些错愕,不过这些错愕全让予择的真心、诚意,和对洪妍盈盈的爱意给消除了。
谁知在这幸福美满的时刻,予择竟然接到琍盈打来的电话,告诉他,踽言在美国不幸身亡的消息。
这个不幸的消息强烈的震撼着予择的心灵,他万万没想到,他的一句“你放心的去吧”竟然会一语成谶、
这次的轮船翻覆事件,虽然美国官方努力的协寻,仍有许多罹难者并没有找到尸首,而踽言正是其中一个。
予择在接获琍盈的电话通知后,第一时间内便运用他所有的人脉,并亲自到美国打听有关踽言的消息,只是忙了半天仍一无所获,最后只有拿着踽言放在美国公司宿舍里的遗物回到台湾。
由于和洪妍的婚期已定,体贴的予择怕琍盈触景伤情,所以并没有把他要结婚的事情告诉她。
而他和踽言约定一事,也因为这阵子所有的事情全凑在一块了,而忘了告诉洪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