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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啊?邵小姐。”被拖来佐藤家的高艺伦,仍一知半解不晓得邵景欣为什么要硬拉她过来。有人行刺佐藤夫人,照理说邵景欣应该要报警处理才对,而不是拉着什么忙也帮不上的她上山来。更何况,在今天之前,她们根本就不认识,也没有一面之缘,那么邵景欣怎么知道她是谁?又为何执意要她来?
“别称呼我邵小姐,叫我景欣就行了。”拉着她快步走进大厅的邵景欣,尚未向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就见失魂的罗伯夫已被五花大绑的连同一张座椅困在一起。
“这是”高艺伦话还没问出口,无视于来自于四面八方凌厉、犀利、审视和森冷的目光,她笔直的走到双眼空洞无神的罗伯夫面前。
瞳孔映入一张困惑的姣美脸蛋,像失魂般整个人顿时了无生气的罗伯夫,空洞无神的黑眸突然闪了闪。
虽只有一刹那,但高艺伦仍捕捉到了那稍纵即逝的光芒。“为何要将他困绑起来?”怎么才一天不见,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呢?她回头望了眼四个身材高大挺拔站在大厅中的水若男、黑泽刚、王世杰和史彬,然后才将视线停留在邵景欣脸上。
“不将他困绑起来,难道要他杀人呀!”天晓得史彬他们四个人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发疯似的罗伯夫制止住,要不是今儿个他们四个人都在山庄内,否则柔弱的邵景欣很可能会是他刀下的第一缕亡魂。
“杀人?他这样能杀人?”她质疑,她看见的罗伯夫与邵景欣所说的罗伯夫完全不一样,到底是邵景欣在撒谎,还是他又怎么了?
“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不晓得,在刹那间,他突然像被邪灵附身般,发疯的拿着刀到处追人砍杀,而且手劲出奇的大力无穷。”好可怕!一想到那一幕,她就心惊胆战、毛骨悚然,至今仍余悸犹存“但说也奇怪,被制止住的同时,他就像根木头似的,一动也不动了,就是你现在看见的这个样子,诡异得很。”
这怎么可能?罗伯夫不可能会变成这样子的呀!她明明记得他亲口向她说过,他已经暂时挣脱了陈嫂向他施下的催眠咒语,而此刻他又怎会变成这样子?她想不通,感到非常的纳闷。
“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高艺伦柔声细语的问道,见罗伯夫双眸仍无焦距的望着前方,她并不气妥“我是高艺伦,想起来了吗?当你是黑青隼那时,故意处处爱与你作对,不肯服从你命令,对你没礼貌又不将你放在眼里,口不遮拦辱骂诅咒着你的那个高艺伦,记得吗?”
对她话恍若未闻的他,双眸依然空洞无神,灵魂如同被抽走,只剩下一具空壳的躯体。
“我不相信你会想不起我是谁?你再努力、仔细的想一想,你一定会记得我是谁的,我对你有信心,你可以挣脱催眠的枷锁醒过来的。”她握住罗伯夫的手臂,设法帮他自催眠中挣脱出来。
空洞的眼神闪过一抹生气光芒的罗伯夫,渐渐随着她柔和的声音走出困住他心智的催眠魔网中。
“不要放弃,你意志力够坚强,一定可以冲破横梗在清醒出口的关卡。”继续在他耳旁诉说着想唤醒他的高艺伦,明显的感觉得到她握住他的手臂,顿时晃动了下,虽然眼睛看不出他在动,但她的手却感觉得出来。
罗伯夫从头到尾都听得见她说的话。“我”空洞的眼神逐渐有了焦距,更多添一抹生气,显示他已被她唤醒。
“呼”没事了,高艺伦紧绷的身子在确定他清醒过来时,喘了口气便松懈的跌坐在地。
在场的人一看见如木头般的罗伯夫眨了下眼,全讶异的怔忡住了。她居然唤得醒他?!这可以证明什么?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她在他的心目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他只听得进去她一个人的声音?
“太好了。”按捺不住兴奋,邵景欣喜悦得惊呼一声,同时扶起瘫坐在地的高艺伦。
“我怎么了?”罗伯夫迷糊了,不懂他们为何要将他五花大绑,捆成这样子,对于之前所发生过的事,他完全没印象,也不记得了。
“松开他。”一脸严肃坐于沙发中的佐藤夫人,手持着玉质拐杖,缓缓的站起身命令道。
接到命令,站于罗伯夫身后的黑泽刚,马上解开绳索松放被捆绑在座椅中两个多小时的他。
“到底怎么一回事?”罗伯夫双眸困惑的看着身材挺拔,伫立在他面前的水若男,想企图从他冰冷的面孔找到一丝讯息。
“你无意识中的所作所为,全不记得了?”刺杀佐藤夫人,唯一死罪。水若男忧心忡忡的看着双皮迷惘的他。
“我”他只知道耳旁不断的传来高艺伦那柔和的轻声细语,其余的他真的完全没有印象。
“没事就好。”不晓得这其中利害关系的高艺伦,没瞧见史彬阴沉的表情、水若男担忧的神情,和黑泽刚冷酷的脸色,及王世杰森冷的冰脸,当然她更不可能看得见佐藤夫人震怒的老脸。
“你怎么在这?”之前无论罗伯夫如何说服高艺伦,她就是不肯进佐藤家,然此刻怎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他想不起在这之前所发生的事?又为何那一段记忆全是空白?而他们的脸色怎会如此难看?
斑艺伦取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帮他擦拭着额际突然冒出的冷汗,有点纳闷,在这开着冷气的大厅中,他居然像站在太阳底下,不断的冒着汗珠,实在有点反常。“我来帮助你自催眠中解救出来。”她不再不承认自己对罗伯夫那份感情,及漠视自己对他那份爱意,以行动来表示心意。
对她细腻的举动,罗伯夫愕然,随即嘴角微微上扬,绽放出一抹坏坏的笑容来,心里想,她终究抵挡不住自己的魅力,那么她爱他吗?他要知道她的心意。“你对我”突然间,一道阴森的寒光自他脑中闪过,他呆愣了下,在众人察觉他又不对劲时,已来不及了。
罗伯夫掐住斑艺伦的脖子,像发疯似的,失控得拼命使劲,仅一眨眼,她红润的脸色已逐渐泛白。
“放手!‘梅’!”见状,水若男和王世杰马上左右架着他,欲扳开他紧掐住斑艺伦脖子的双手。但无论他们两个多么的使劲,就是无法扳开力大无穷的罗伯夫双手,最后无可奈何之际,站于他身后的黑泽刚,见高艺伦已缺氧呈现窒息状态,他不犹豫的一掌就朝他颈项劈了下去。
对于体格魁梧壮硕的罗伯夫而言,黑泽刚那一掌根本劈昏不了他,顶多让他觉得疼痛,但也幸亏黑泽刚那一掌,高艺伦侥幸得以不死。
愣住的罗伯夫,仅恢复一秒钟的理智,在惊愕自己做了何事时,他讶异得瞠目,浑身为之一僵。而水若男及王世杰见机不可失,立即自他手中抢下陷入昏迷的高艺伦。
可才半晌时间,理智又被无情冲得烟消云散,不见鲜血绝对无法自恶毒的催眠中清醒过来的罗伯夫,当佐藤夫人的身影跃进他嗜血的寒瞳时,他转移攻击对象。
“咳咳”差一点命丧在他手中的高艺伦,拼命的呼吸着大量的空气,在眼角余光瞥见他的举动时,她顾不得头昏眼花,推开扶着她的邵景欣,身子摇晃的朝他走了过去。
“住手!”在明了到他的动机,欲索取性命的人是佐藤夫人时,水若男以身体挡在她面前。
“别逼我出手。”想架住罗伯夫的王世杰,不料错估失控的他,力气竟大到他一甩开自己的手,自己就险些站不稳。
“以下犯上,死罪一条。”阴沉着脸的史彬,双眸狂怒的瞪着他提醒,纵使他已失去理智,失控到连他自己都不晓得在做什么,但让佐藤夫人受惊,他就罪该万死。
“不可以呼忍住!你克服得了的,不要被脑中的魔音动摇了你的心智。现在看着我,相信你自己,你的理智一定可以挣脱枷锁,打败陈嫂不断灌输在你脑中回荡的催眠魔音。”身子摇摇晃晃走向他的高艺伦,没料到他居然掉头往她的方向走来。
“我”像一具没有生命的傀儡,遭人操控的罗伯夫,一听到她与脑中魔音周旋的声音,他有反应的怔了下。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不是忍住了吗?”不怕他再失去理智掐住她的高艺伦,横挡在他面前,不放弃的想唤醒罗伯夫。
“不”她的声音,再度扰乱了脑海中一项要他去执行的命令,是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头既沉又昏,很难受。
“没事的。”她捉着他僵硬的手臂,尽其所能的安抚着情绪不稳的他“相信我,这一切”
“不!”与脑中鬼魅的声音交失败诉罗伯夫,失控的咆哮一声,动作迅速如闪电,抄起桌上装饰用的花瓶,往桌角一击破,便高举直往愣在桌旁的邵景欣刺去。
“不”讶异的惊叫一声,在罗伯夫将碎花瓶刺向邵景欣时,高艺伦身影更快的闪挡在她身前替她挨了这一刺。
尖锐的花瓶碎片,笔直的朝高艺伦胸口刺了下去,在那一瞬间,她呆愣住的同时,他亦清醒过来的怔忡住了。
“不!不”被这骇人一幕吓到的邵景欣,惶恐的尖叫了起来,尤其当她看见汩汩的血水如泉涌般不断自高艺伦胸口溢出时,她脸色顿时泛白,受不了惊吓的双腿一软,昏了过去。
怵目惊心的鲜血,红盛得教人目不转睛,令震慑住的罗伯夫,为之一愕。他终于因为见到他人的血而摆脱陈嫂的催眠术,真正的清醒过来了,只是他万万想不到,付出的代价竟然是她的生命。
处于无意识状态中的自己,居然亲手杀了她?!罗伯夫不敢置信的直视着倒在血泊中的高艺伦,会死吗?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具被抽走灵魂,已没有任何生气的空壳。
他亲手杀死她了!心头盘踞着恐惧、惊惶的他,完全感觉不到自耳朵传来的吆喝声、斥责声,一颗心全系在她身上。
她死在他手中了,呵真应证了她那一句无心话她总有一天会被他害死。
不!他不会让她离开他的,绝不允许死神带走她。
好痛!她的右胸接近肩胛的部位好痛,好像有一把火在燃烧似的,灼热、烫得她快无法忍受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右胸好痛?而且想起来却又发现全身没有半点力气,就连睁开眼皮都是件困难的事,她到底怎么了?
“你若醒了,就给我睁开眼来。”不眠不休守在床边照顾高艺伦两天两夜的罗伯夫,提心吊胆的心终于在看见她睫毛动了动时,顿时宽松了不少。
伤口的疼痛,令她受不了的微蹙蛾眉,再听见他霸道的语气,她更是不悦得皱紧眉头。这个声音很熟悉,尤其那命令专制语气,不用睁开眼,她也知道他是谁。除了罗伯夫,再也没有人敢用这种凶恶语气命令他。
“哪里痛?”仅一刹那,凶恶的语气突然化为柔和的轻声细语,就在他看见她蹙着眉头时。
真是叫人又好气又好笑,恐怕这世间上再也找不到脾气像他这样阴晴不定的人了。不过听见他担忧、关心的询问,她倒觉得非常的窝心。
“你在笑!”焦虑的表情遽然丕变,罗伯夫愠怒的眯起双眼盯着她嘴畔那一抹若隐若现的微笑,语气是指控。
若不是右胸的伤口痛得她快哭出来了,否则她真的会失控的大笑出声。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情的他,这种凶恶的语气和气愤的口吻,或许就是他最佳的表达方式,她几乎敢肯定,因为他从不给她好脸色看。
“醒了就睁开眼来。”知道她已清醒过来,平常口气就凶恶且命令惯的罗伯夫,并不因她是个病人而稍作改变。
他已经命令她两次了,但不是高艺伦故意要与他作对,也不是她不听从,而是她心有余而不足呀!她真的想睁开沉重有酸涩的眼皮,奈何眼皮就像有千斤重般,根本就痛得睁不开。
“你在考验我的耐心?”罗伯夫有点生气,误以为她在捉弄他。
一阵剧痛袭击而来,右胸伤口不断抽痛的她,唇角的笑容立即敛去,痛苦神色在她惨白的容颜上,显而易见。
“睁开眼来!”他没耐心的吼道,想要确定她是否真的没事,她那惨白的脸色和痛苦的神色,引起他一车恐慌。
“我”勉强迸出声,高艺伦痛得更是皱紧双眉“好痛”
罗伯夫绷紧的神经和悬在半空中的心,在听见她喊痛时,顿时松懈了下来。“麻酔藥效已过,清醒过来的你,伤口当然会疼痛。”他伸手抚平她疼痛得皱紧的眉头,手指留恋不舍的摩挲着她没有任何血色的脸颊。
他温柔异常的举止,让痛得想尖叫哭泣的高艺伦为之一怔。火爆的他,举止、态度和行为会有柔情的一面?太不可思议了。她费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缓缓眨了眨迷的双眼,映入瞳孔里的是一张憔悴不修边幅的邋遢脸。
“你”虚弱的她,根本问不出口他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实在与以前意气风发的他有着天地之别。
“伤口会痛,就别说话!”看得出她极力忍住疼痛的罗伯夫,严肃的板着脸孔,粗声粗气的阻止想开口说话的她。
没力气说话的高艺伦,虚弱的点了下头,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疼,让昏昏沉沉的她倏地又清醒过来。天啊!他那一刺,到底把自己怎么了?为何伤口会如此剧烈疼痛呢?她想观看右胸的伤势,但无奈全身虚脱无力到连转动个头,都得费尽她浑身的力气才行,更何况她想挪动下僵硬不变的姿势,简直比登天还难。
“昏迷了两天未进食,喝点清粥。”看得出她眸中的懊恼,知道她起不来,罗伯夫小心翼翼的扶起她,没让她右胸的伤口受到震动。
张嘴一口接一口让他喂食清粥的高艺伦,由于坐起身来,她可以清楚的看见缠绕在右胸上的纱布,渲染了一大片鲜红的血渍,令人怵目惊心,顿时她没了食欲。
“把粥喝完。”见她喝了两汤匙就开闭嘴不吃,罗伯夫不悦的沉着脸强迫她必须把他手中那一碗清粥喝光才行。
“我想吐”看到那一片红得刺目的血渍,换作任何人,一样会倒尽胃口,没有任何食欲的。
“看着我!不准再想你受重创的伤口,现在张嘴,把粥喝光。”她已两天没进食,为了她的身体好,就算她看见血渍想吐,他还是必须强迫她喝光粥,补充她的体力,让她早日康复。
罗伯夫没有发火的咆哮,但阴沉着一张脸的他,表情比怒吼狂哮还来得令人害怕,所以畏惧于他凌厉的眼神警告,高艺伦依言张嘴将那一大碗清粥,慢慢的让他喂食喝光。
“伤口严重吗?”喝完粥,眼皮沉重得半下垂的高艺伦,想知道自己的伤口到底有多严重,要不然她怎么痛到觉得五脏六腑全在瞬间移了位似的。
“我手劲大、下手狠,那一刺刺得很深。”抽了张面纸,罗伯夫动作细腻的擦拭着她唇角沾有米粥的水渍。
“难怪”难怪她会觉得这么疼痛。“你怪陈嫂吗?”她能体谅陈嫂的心情,陈嫂之所以会这么做,出发点完全是为了黑老人,只是他能谅解陈嫂不得已的苦衷吗?
“我不会放过她!”他怫然作色,双眸突然亮起凶狠残酷的噬血厉芒。
“不要!”情急之下,她激动的拉了下他的手,但不小心扯动了右胸的伤口,疼得令她受不了的皱起苍白的小脸。
“笨蛋,明知道会痛,你还乱动!”见她倒抽一口气,神情非常的痛苦,他怒不可遏的斥责大骂做了件愚蠢事的她。
“我”高艺伦想阻止他的报复,她不能让他去杀伤陈嫂。
“闭嘴!”都痛得扭曲着脸了,她还想开口说话?气得火冒三丈的罗伯夫,忍不住的又朝她吼了句。
“不要伤”纵使伤口很痛,但她仍强忍住,要他打消将陈嫂碎尸万段的念头。
“我叫你住口!”都痛成这样子,她还有力气为别人求情?等她身子康复了,他一定要掐死她这个愚蠢的女人。
“答应我”不得到罗伯夫的保证,高艺伦绝对无法心安,因为怒气腾腾的他,一定会要陈嫂付出代价来的。
她居然这么固执,他快控制不住怒气了。看来他若不答应,不给她口头上的承诺,她铁定不会罢休的。“好,我答应你。”为了让她安心的休养,他虽愤怒得咬牙切齿,但他还是答应她。
“真的?”她不敢相信罗伯夫会这么好商量,想再求证一下。
“别怀疑我的人格!”他佯装发怒的瞪着她,因为她的怀疑和不相信,严重的侮辱到他。
斑艺伦心安的轻点了下头,任由他将她扶回床上躺好。
“叩!叩!”连着两声礼貌性的敲门声响起,接着开门径自入房来的是一脸严肃的黑泽刚。
“夫人找你。”传达完命令,一脸冷漠无情的黑泽刚,不待罗伯夫的反应,颇识相的转身就走人。
“我去去就来,你先歇着。”他拉起凉被盖好高艺伦,确定她伤口已不再剧烈疼痛后,才放心的前去觐见佐藤夫人。
阵阵迷香透过空调吹拂进悄然无声的卧室,就在罗伯夫才离开房间一阵子,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觉的自阳台俐落的翻跃进来,其来者正是不死心的陈嫂。
无法移动身子的高艺伦,隐约感觉得到一团影影朝她逼近而来,她设法想爬起来,但却不敢牵动右胸上的伤口,而这么一迟疑,那道黑影已当头笼罩而来,伫立在床边俯视着她。
“陈嫂?”室内光线太暗,再加上她因病情的关系,双眼朦胧得只知道一道人影站在床边,但却无法仔细的看清楚黑影的脸孔,虽然如此,凭着直觉,她猜测来者应该是陈嫂。
“你居然没死?”陈嫂口气中有着讶异,但却有更多的痛恨,见血才得以解开的催眠咒语,她本来就是要罗伯夫杀死高艺伦的,但却让高艺伦好狗命的逃过一劫。
“为什么要置我”一下子说太多话,高艺伦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于死地?”她耗尽全身力气才将话问完。
佐藤家的戒备森严是出了名,保全系统更是优越,且防御系统又是无懈可击,那么陈嫂是如何躲过重重保全人员,和痹篇层层防御系统的关卡潜伏进来的?是佐藤家的戒备出了问题,还是陈嫂的身手高超了得?
凶光毕露的陈嫂,眦目欲裂的瞪着罪魁祸首的高艺伦,当初若不是多事的她,被自己封住记忆的少爷也不会苏醒过来,更不会遇见黑蜥蜴组织的“兰”、“竹”、“菊”所以这一切的过错,高艺伦都得承担,不过她不会痛快的一刀结束高艺伦的小命,更不会在此刻就杀了高艺伦,因为她还必须挟持高艺伦,威胁少爷回屏东见夫人。
“千错万错,就错在你不该多事的让少爷想起以前的事。”陈嫂愤怒、怨恨的咬牙切齿,可知她花费多大的力气,才成功的以最阴毒的催眠术,将意志力坚强的罗伯夫给催了眠,然却被揽局的高艺伦给破坏,实在不可饶恕。
“他是罗伯夫,佐藤家的人,不是黑家少爷黑青隼。”高艺伦激动的反驳,认为陈嫂说话有失公平,而且也太自私了。
“谁说他是罗伯夫,是佐藤家的人,他是我家少爷,黑青隼。”控制不住怒气,陈嫂犯了大忌的在敌处咆哮起来,见情况不对,她决定立即行动。
方才激烈的辩驳,让一阵剧疼席卷全身,高艺伦禁不住痛得再度皱皱眉头、扭曲着脸,但渐渐的,不知为何,疼痛已被晕眩所取代,她觉眼皮莫名的沉重,脑袋也开始陷入昏迷状态中。
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的陈嫂,自腰中抽出一条丝绢,往一脸茫然的高艺伦面前一拂,加重迷葯,让她快速陷入昏睡中,便将绣有字迹的丝绢丢至地上。
“大难不死的你,未必有后福。”看似老迈,实则力大无穷,且动作灵敏迅捷的陈嫂,伸手拉起已昏迷过去的高艺伦,便将她扛于肩膀上“你再活也没多久的时日了。”
不一刀结束她的生命,是因为她还有利用的价值,等到少爷自投罗网,那么届时她就算想苟活也没机会了。
人呢?去一趟西侧日式建筑觐见佐藤夫人,也不过十五分钟,为何一回房就不见高艺伦的踪影?胸口伤处痛得连动一下都是个问题的她,为何会不在床上?而她又是如何有力气下床?
鳖谲的状况已明显的告诉罗伯夫事情的不对劲,尤其当他再发现到地上那一条绣字的丝绢,他的揣测成真了,所担心的事也发生了。
斑艺伦是他的弱点,而陈嫂深知这点,遂把她当成威胁他的武器给掳走了。“该死!”怒容满面的他,遏抑不住满腔沸腾的怒火,横手就将床旁矮柜上的台灯扫落,制造出一声巨响来。
身子根本就无法动弹一下的她,怎堪舟车劳顿,颠簸直至屏东呢?
像是稀世珍宝被抢走般,罗伯夫怒气暴躁得一触即发,手掌紧握成拳就往茶几捶了下去,不堪一击的玻璃桌面“哐啷”一声便破得四分五裂碎落一地。
连两声轰然巨响,不仅引来了众多惶恐的仆人,更把史彬、水若男、黑泽刚和王世杰也自西侧佐藤夫人居住引了过来。
严肃板着脸孔的史彬,在乍见到罗伯夫像发疯似的到处砸东西出气,认为事态严重,便随手捉来一个几乎被吓破胆的女仆问道:“发生什么事?”
“小姐高小姐她”嘴角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的女仆,稳定自己惊惶的情绪后,才牙齿打颤的将所知之事告诉少爷“‘梅’少爷一回来后,就发现高小姐不见了,一怒之下,他就开始砸东西了。”
“出了什么事?‘梅’!”见他发疯的高举椅子就砸,王世杰冲动的越过史彬,想阻止正欲砸桌子的他。
“冷静点!”黑泽刚一个闪身也进入房间,帮着王世杰架住发狂的罗伯夫。
“我要宰了陈嫂!只要她敢伤高艺伦一根寒毛,我一定会要她的命。”眼神阴鸷、表情恐怖的罗伯夫,激愤狂怒到连王世杰和黑泽刚两个人都架不住。
“陈嫂架走她,是想利用她来威胁你,在你尚未至黑家,她是不可能冒险杀伤她来刺激你的。”捡起地上那一条绣字的丝绢,水若男已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尽量往好处想的来安抚脾气火爆的罗伯夫。
“你敢保证?”燃烧着炽旺火焰的双眸,泛起暴戾凶残噬血厉芒的他,阴狠得六亲不认。这就是他罗伯夫!发起火、抓起狂、生起气来的他,不是凶狠、暴戾、和残酷所形容得了的,愤怒得连人都架不住他,也算是很正常之事。
“我不敢保证。”没有被他的话激怒,反倒觉得讶异的水若男,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恐怖狞想要一个人性命的凶残模样,着实叫他暗吃一惊。
“‘兰’说得没错,陈嫂既然敢冒险闯入山庄架走她,在你尚未到屏东黑家‘日本’山庄,相信陈嫂绝不会动她一根毛发的,只不过怕她的伤势会恶化。”使劲全身力气捉住罗伯夫的王世杰,为了让这头狂怒的猛狮冷静下来,他不得不提起高艺伦的伤势,让火爆的他镇定住暴躁的情绪。
果然,罗伯夫一听到王世杰提到高艺伦右胸的伤势,沸腾的怒气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熄般,整个人瞬间冷静了下来。
“好了!发火就能救她吗?急躁她就会回来吗?”伫立在门口的史彬,在确定他真的平息怒火,冷静下来思考时,权威的声音这时才响起。
“以目前的状况而言,可判定陈嫂刚掳走她不久。”环视卧房内的每一处地方,黑泽刚并没有发现到打斗挣扎的痕迹,只有弥漫在空气中余留的迷香。陈嫂是下迷葯迷昏她的,而由空气中还留有残余的迷香看来,显示陈嫂刚离开佐藤家没多久。
“但要追她是件困难的事,且也来不及了。陈嫂是只深藏不露的狐狸,她判断我们肯定会派人追去,所以沿途一定布满重兵阻扰我们,好延长我们追上她的时间,届时只要让她平安的回到黑家,那么她就有筹码与我们谈判。”水若男分析着情况,对于陈嫂这种使尽手段强带走高艺伦的人,他非常了解她的一举一动。
“想营救她,得从长计议。”知道陈嫂是个不好应付的人物,王世杰颇谨慎的提出建议。
“你有办法?”水若男挑眉以对的询问。
“没有。”歉然一个耸肩,五世杰以一抹冷笑回覆。
“看来想解救高艺伦,‘梅’只有依照陈嫂开出的条件,南下黑家与她谈判,否则以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态,一定会杀害高艺伦。”目前唯有此计可施,要不然黑泽刚真想不出还有哪些其他的方法。
“我赞成‘竹’的提议。”水若男附议。
“目前也唯有这个办法行得通。”既找不出更好的方法,王世杰也同意这个提案。
“事不宜迟,你们马上动身!‘梅’依言赴约至黑家,至于‘菊’、‘竹’和‘菊’则尾随‘梅’潜伏进黑家,见机行事,只要察觉情况不对劲,救了人马上就撤退回来。”救高艺伦虽重要,但在私心上,史彬十二万分不希望这次的营救,得赔上他得意的手下‘梅’。
“是!”三个人衔命,立即随着冲动奔出房的罗伯夫走出去,准备动身南下至屏东黑家“日本”山庄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