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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晚匆匆吃过晚膳便回房把赏新买来的古玉。
眼见这块美玉通体盈翠,毫无瑕疵,她越看越是喜欢,浑然不觉时间流逝,直到推门的声音惊扰了她,她才手忙脚乱的把古玉收起来。
霍东潜走进房里,板着一张严肃面孔的他,心里已经决定对他的小妻子从轻发落,将之前的种种一笔勾销,两人重新开始。
弄晚看着丈夫进房,有种作梦般的感觉。
他怎么会来呢?
他已经不理她好几天了,她猜想夜不归营的他,大抵都是睡在那位皎皎姑娘的温柔乡里吧。
究竟那位皎皎是个什么样的姑娘?他面对皎皎姑娘时,总不会像对她一样的刻板严肃吧?
他们可是终宵缠绵缱绻?他对皎皎温不温柔呢?
这样一想,本来不该对他有什么好脸色的,可是看着他,她突然想起槐绿对她晓以大义的话来。
“你回来啦。”
她要自己的声音尽量柔和,弥补前几天自己戏弄他的过分之处。
“这么晚了还没睡?”他没话找话,看到桌上空无一物,不知道他未进来之前,她一个人在房里发什么呆?
大概是太无聊空虚了吧,他对她的不瞅不睬对她应该已经造成了伤害,说不定她就是一个人在房里暗自神伤呢。
想到自己对待她的过分之处,他不由得将神情放柔和了些。
“哦我我睡不着。”
她当然不能说她在赏玉,要不然他就知道她今天又溜出府了。
他突然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她给抱起。
瞬间落入一副坚实的胸膛之中,弄晚惊呼一声。“你要做什么?”
“做老早就应该做的事。”
弄晚睁大了眼睛,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抱着她走向床铺,将她平稳的放在床上,脱下外衣之后的他,顺手将纱帐放下,健硕的体型倏然压上她娇小的身子。
他看着她,眸光灼灼欲焚。
“我知道这几天你不好受,以后我不会这样对你了。”
说完,他灼热的唇瞬间覆盖住她的,火热的舌尖霸道狂野的探进她唇齿之间,志意翻弄吸吮她的丁香小舌。
“啊”弄晚被动的任他的入侵,突来的激情颤悸令她微微弓起了双腿,浑身瘫软在他的热吻攻势之下。
弄晚紧张得浑身僵硬。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明明好端端在房里看玉,他来了,没有针锋相对,他们之间出现前所未有的平和气氛,不再剑拔弩张。
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她连怎么失去初吻都还弄不清楚,只觉得心头燥燥的、热热的,腹下一阵阵陌生的激颤,连她自己都不敢去深想。
她害羞的任他解开她的衣襟,看着他充满欲念的双眼正火热的盯着她柔软的丰盈地带,她的脸颊瞬间刷过绯红。
真是羞死人了,他居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里,迷恋的眼里写满对她的欲望。
弄晚急切的娇喘着,她终于知道大娘讲得不清不楚的原因了。
这种事,不亲自体会根本不知道个中感觉,霍东潜在她身上制造的激情,是她从来都想象不到的感觉。
他品尝着她的美好,她细致的肌肤就像他想象中一样令他心动,她匀称的身段凹凸有致,皎美的身子此刻正娇慵无力的在他身下展现着诱人姿态,忐忑不安的无心扭动更令他血脉贲张。
弄晚无力地半阖着眼眸,到这一刻,不管她的做为多么与众不同,也不管她在心底并还没有真正认同他,但她也只能乖乖地领受他即将要给她的初夜了
多么奇妙呀,两个原本不相识的人,因为夫妻的名份可以做这么亲密的事。
包奇怪的是,她心底居然有股騒动,真是匪夷所思。
她闭上眼睛感觉他热烫的唇在她身上游走,感觉到他正托住她纤袅的腰肢,动手褪去她的衣物
蓦然间,一个东西从她衣衫之间掉落,破坏了情潮暗涌的气氛。
“这是什么东西?”
霍东潜瞪着从她衣间掉出来的东西。
他对这个龙纹徽章一点都不陌生,皇上和天阔也有一个,皇上与他彻夜下棋。那
这代表着,她肯定又私自出府了,而且是瞒着他和男人见面,就算那个男人是他认识的龙天阔,他还是感到非常的吃味!
弄晚同样也瞪着龙纹徽章,回来时只顾着把玩古玉,她居然忘了把这东西给收好,真是糊涂哪。
“这这是我买的。”想起和郭天龙的约定,她随口胡诌。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地说。
如此特别的东西,绝不是街上可以胡乱买到的。
“为什么不可能?”
他怎么能如此笃定?
“总之就是不可能,”他想天阔应不会以真实身份相见。他不愿揭穿龙天阔的身份,继续逼问她。“你今天又出府去了,是吗?”
“没有!”她忙不迭摇头。
自找死路才会承认,再说她也不愿连累那些看管她不力的人,天知道他会怎么惩罚他们。
“还骗我?”他低沉的男声酝酿着另一波怒气。
满腹的柔情都烟消云散了,他骤然下床,抓起外衣气冲冲的离去,不愿再与她待在同一个空间。
“你真是害惨我了。”
弄晚看着坐下的龙天阔,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抱怨。
龙天阔不明就里的看着她。“怎么回事?”
听说皇上已经派风尉轩当说客,要东潜好歹善待花弄晚是皇上亲自指婚的人选,不要太冷落了人家。
他还以为她与东潜之间的情况应该已经改善了,没想到今天一见,她还是愁眉不展。
“都是你的龙纹徽章害的。”
她把原因告诉他,不过还是不明白霍东潜是怎么断定那龙纹徽章不是她买来的,心里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么说来,你们还是没有圆房喽?”他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好个东潜!美人当前,他居然可以因为生气而枉顾欲望,这点他就万万做不到。
“我想,我们大概是没有那一天了。”她不抱希望的说。
昨晚他就那么把半裸的她丢在房里,挑逗她的欲火后又绝情走人,害她一夜无眠,早晨醒来挂着两只难看的黑眼圈。
龙天阔一脸的歉疚。“这样吧,今天我请客,算是向你赔罪,我们不醉不归。”
他打定主意要把她给灌醉,就不信这样一来她与东潜还成不了好事。
“好吧!”
反正她出府前,隐隐约约听到下人们在说,霍东潜今天要进宫与皇上下棋,不会回府了。
那好!就算她喝个烂醉回去也没关系,她只要在他明天回府前醒来就行了,不会被他发现的。如此一想,她放心的开始与龙天阔对饮起来,越喝越多、越喝越快,越喝兴致越高昂,越喝,夜也越深
霍东潜一进门就听到他的夫人喝醉了的消息,他蹙着眉心,表情凝重郁沉,教所有人都退避三舍,不敢靠近他。
他很快的踱回房中,在门口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天哪!小姐,你醒醒!你醒醒呀!”榴红急得又是毛巾又是醒酒茶,出尽百宝试图将不胜酒力的弄晚弄醒。
“不要吵我”
弄晚胡乱挥动着双手,她双颊晚霞般呈现一片迷人的嫣红,唇角还带着浅浅如梦般的笑意。
榴红快被搞疯了。“小姐啊,我拜托您快点清醒好不好?要是被姑爷瞧见就不得了了”
“我已经瞧见了。”
霍东潜跨过门槛,瞪着烂醉如泥的妻子。
“将将军”榴红吓得腿软。
惨了,槐绿为什么不在这里,槐绿要是在这里就好了,她肯定会有办法应付她们姑爷。
“你出去吧。”他笔直走到床前下令。
“哦是、是的。”榴红如获大赦连忙退下,连一分钟都不敢在房里多停留。
弄晚燥热的踢开被子,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喝那么多酒,浑身都感觉轻飘飘的,虽然头有点晕,但感觉还不错。
“你究竟喝了多少酒?”
他打量着她,依他的经验,她肯定喝了不少。
“好热”她呻吟着换了个姿势,觉得侧睡比较舒服。
他被她的醉态可掬给迷惑了,昨夜的欲望又涌上心头,他突然将她压倒在柔软的枕头上。
“唔”弄晚挣扎着想起来,可是动弹不得,怎么有股热热的气息直喷到她脸上来?
“你这个磨人精,折磨得我好惨。”
今晚他原本要留在宫中与皇上对弈的,可是心里却一直搁着她的影子,忍不住向皇上告假回府来了。
原想与她开诚公好好谈谈的,没想到等待他的却是这样的画面,真是令他意想不到。
“你说什么”
她感觉有人在对着她说话,也感觉到自己身上压了个重重的东西,她用力推着,却怎么也推不开。
“我说,让我好好爱你,你这个难驯的小女人”
看着空空的另一半床和未着寸缕的自己,弄晚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夜的事是怎么发生的。
她不是喝得酩酊大醉才回来的吗?怎么在醉梦中会出现霍东潜的脸,他吻了她,脱了她的衣服,还还占有了她。
她猛然掀开被子,喜被上那点红渍证明她的感觉绝非梦境。
他们真的做了
昨夜那个驾驭着她,几度让她疯狂的男人真是霍东潜!
天哪
她摸摸发烫的面颊,昨夜的柔情蜜情令她一阵心荡神驰,回想起高潮的那一刻,他狂吼着在她体内喷放热源,她又羞得满面通红。
他上哪去了?
“小姐,您醒啦。”
榴河谒着洗脸水进来,后头跟着槐绿。
槐绿端着一托盘的食物,昨天刚好回家去看生病姥姥的她,很遗憾错过了被榴红形容成“完全变了个人”的醉小姐。
弄晚连忙拉起被子将身子紧紧包住,只露出两只眼睛骨碌碌地瞪着她两名丫环瞧。
“小姐,我来替您更衣。”榴红捧着一套衫裙,笑咪咪地走近垂着纱帐的床。
弄晚扬扬眉梢。“你怎么知道我没穿衣服?”
榴红掩嘴笑道:“小姐,您还想瞒我们呀?”
“小姐,恭喜您,您终于动了情了。”槐绿微微一笑,为她家小姐的开窍感到十分安慰。
弄晚脸一红,佯装镇定。“你们在说什么?”
槐绿一脸的笑意“别装了,小姐,整个将军府上上下下恐怕都知道,昨晚您与姑爷终于圆房了。”
“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弄晚忍不住好奇地问。
“因为总管大人被姑爷罚去扫落叶,因为他没将您看好,让您醉酒了回来。”槐绿说道。
榴红接口“还有,姑爷临出府前特别对我们两个交代,您昨天‘累坏了’要让您好好休息,还吩咐厨房炖了盅人参鸡汤要给您补一补哩。”
“啐,我哪有那么娇弱?”
一股温馨甜蜜的感觉袭上心头,昨夜里虽然累,可是心却满满的,所以她一点也不感觉疲惫。
换过衣裳,用过早膳,一整个上午,她就这样如在梦中的一直沉溺在自己的情境之中。
她怦然心动的想着霍东潜对自己的柔情,帘帐里那不厌其烦、反复不停的挑逗,还有两人肢体交缠,激越不已的每一个画面
敝了,她是中了什么蛊了?
本来是对他没什么好感的,却屈服于他昨夜的柔情之中,曾说过他肤浅,不过现在想想,自己也真是肤浅得可以。
她霍然起身。
不行,她得出去走走!
就这样坐在房里等他回来,一心渴盼着想见他的情绪太不像她自己了。
不管昨夜他是发什么神经才对她那般柔情似水的,她都还不想被他给主宰,尤其是屈服于他的肉体之下,那太没道理了。
她必须找个人谈谈,将心中的感觉全部说出来。
她帅气的宝贝弟弟会是个好人选,少年老成的他比她还成熟,或许可以给她一点方向吧。
霍东潜一进府邸就急着找弄晚。
他从来没有这么归心似箭过,偏偏今天又特别多公事,戍守边疆的关将军回朝与他议事,最后皇上也加入他们的讨论小组,害他直到现在才得以脱身。
“夫人呢?”他问着早上被他惩罚扫落叶的总管。
他以为经过昨晚的甜蜜,今天她该当满心期待的待在家中等他回来互诉衷情才是,没想到找遍整座将军府却不见她的人影。
“夫人”总管呆若木鸡的杵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感觉青天霹雳。
夫人又不见了吗?
哦!天哪!怎么会?
将军不是说,她身子有点虚弱要好好休息吗?所以他就没多派人手盯住她,可是现在显然他又重蹈覆辙了,明天大概又得扫落叶了。
“刘总管,不要告诉我,你又不知道夫人在哪里!”
霍东潜的不悦攀升到最高点。
究竟他是不悦总管没把弄晚看好,或是不悦弄晚在昨夜那般缠绵的情况下又私自出府,他已无心去分析了。
“属下属下确实不知道夫人在哪里”
惭愧的总管连忙下令寻找夫人,就在霍将军府忙得人仰马翻一团乱之际,大门起了一阵騒动。“夫人回来了!”守卫来报,但表情怪异。
霍东潜旋身大步往门口走,他倒要亲口问问她,她是跑到哪里去了。
一轮明月当空,入秋深夜的空气泛着凉意,寂静的街道除了打更声,已少有人迹。
一到大门口,跟着霍东潜的众多家了全都倒抽了口气,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空气紧张得仿佛随时会断弦。
老天爷!他们的将军夫人被个男人抱在怀里!
霍东潜眉眼一抬,一股山雨欲来的寒霜罩上他刀凿般的五官,浓眉锐目格外迫人。
他认得这个男人。
骆无峻京城骆家镖局的少主,同时也是花劲磊义结金兰的挚交好友。
“有劳骆少爷了。”
他没多问什么,从骆无峻怀里抱走弄晚,粗鲁的动作使弄晚柳眉蹙拧,他没忽略她小脸蛋上的疼痛表情。
“霍夫人跌伤了腿。”骆无峻简短的说完,淡漠的俊容再也没有第二句话,跃上马背,驭风而去。众人以为霍东潜在外人离去后就要大发雷霆了,可是他连表情都没变,抱着闯了祸的小妻子,凝重地踅回府里。
“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整天,他满腹柔情的牵挂着她,没想到她回报给他的却是半夜让个年轻俊逸的美男子抱她回来,他对她的忍耐已经达到最高点了。
“我本来是想回家找磊弟谈谈天的。”弄晚自知理亏,所以声音很小。
他盯着躺在床上的她。“然后呢?”
“磊弟不在,他跟着我爹到柳州谈生意去了,所以所以我到赛马场去玩,没想到却被马甩下马背,就就跌伤腿了,无峻刚巧在那里,于是他就送我回来,就这样。”
说完,她大胆的偷看了他一眼,见他浑身张狂的怒焰十分恐怖,她又连忙垂下眼睫。
唉,他真的生气了。
可是,不能怪她呀,她也不知道那匹马会临时发马疯,她也不想跌伤腿,这么一来,她起码好些日子不能出府溜达了。
“他居然抱你!”
他终于暴跳如雷了。
“你别那么激动,无峻小我两岁,我跟他是不可能的!”她连忙安抚他。
“哼!”他冷哼一声,还是不悦。
她让他太没有安全感了,显然她的心还没有完全属于他,所以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
她居然可以枉顾他的感觉跑出去。
这令他很不是滋味。
他皱着眉宇,突然走过去,伸手触及她的衣襟。
弄晚陡然感到全身冰凉。“你做什么?”
他不会是气得想打她吧?
她浑身紧绷但不想向他求饶,要打就打吧,她合起眼睛,静待指掌落下。
预期中的巴掌没有来临,他却动手在脱她的衣服,她睁开眼,张日结舌的看着自己的衣裳一件一件脱落
激情虽然渐渐平息,刚才的感觉却历历在目。
香汗在她颈后耳际黏贴着乌丝,在赛马场玩了一下午,被马甩出去又弄得浑身沾士,再加上刚才激情之中制造出来的汗水,现在她真的感觉很不舒服。
“我好想洗个澡,你去唤槐绿和榴红来好吗?”她轻声提出要求,既然恩爱过了,他不能再记仇了吧。
他皱着眉头,用自己的外衣将她密密实实的包住,弄晚正疑惑他干么把她包得像颗粽子时,他已经抱着她走出房门,大步转瞬间进入浴间。
夜深人静,霍将军府的人大多睡了,他亲自烧水,解开外衣让她坐在板凳上,亲自为她清洗身子。
“东潜”
一阵悸动滑过她心头,她不禁脱口而出,喊了他的名字。
心里头对“嫁人”这件事的遗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弭无踪了,他并不像他外表那般粗犷,心,也有细腻的一面。
“什么事?”他眉眼不抬,拿着毛巾仔细地擦拭她的腿,小心翼翼不碰着她的伤处。
“谢谢。”她柔柔说道。
他以一声微扬的哼字做回答,仍然没有抬眼看她。
“以后绝不许再让我以外的男人碰你,知道了吗?”满溢占有的警告从他口中逸出。
“知道了。”她低垂的眼儿闪过些许笑意,他可真会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