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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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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学生本来就够引人注目的了,更何况是高三下学期才从日本转来的转学生,那种騒动就可想而知了。

    砂衣子的入学为三年级带来一阵热门话题,不止因为她特殊神秘的背景,更因为她美丽不可方物的动人五官。

    砂衣子早对这种情况有所心理准备。因此即便那些侦测的眼光太过无礼,她还是微微敛颚,自得其乐的阅读手中的推理小说。

    圣柏亚这是舅舅为她安排的名校,据说是台湾北部最负盛名的教会中学,男女合校。教学风气活泼。过去曾培养出许多出类拔萃的人才。

    此校的入学资格颇为严苛,拜她舅妈无远弗届的影响力所赐,她才得以在学期中入学。

    不过这份太过方便的特权也令同学议论纷纷她的来历。

    “日本人耶!”同学当砂衣子是死人,在她身后好奇的讨论着她“现在不是最流行日本人吗?什么安室奈美惠、什么小室哲哉、木村拓哉的”

    “可惜她太白了啦。”不以为然的声音冒了出来“她不够黑,不然她会讲日本话吧?

    倒是可以叫她唱两句甜蜜十九岁的蓝调来听听看“

    “听说她的监护人就是那个连眨一下眼皮,股市都会大起大落的小泉义彦耶!”常跑教务处的学艺股长提供了马路消息。

    “不会吧!”一片哗然之声漫天飞舞。“小泉义彦的老婆是那个财经名女人邓慕秋哪!”

    “什么不会?”学艺股长瞪那群土包子一眼“不然你以为人家是怎么进来我们学校的?我们学校是那么随便的学校吗?”

    “对哦!想当年我还是日夜苦读,足足黑了一年的眼圈才拚进来的”

    悄然勾勒起一抹笑,砂衣子阖起手中小说,原来她舅舅在台湾这么有地位呀,她还真不知道哩!

    上课钟声敲响了,一大群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女生霎时作鸟兽散,迅速的回到自己位子上。

    这节是班会,圣柏亚的班会不必导师出席,由同学推举的主席主持,任何有意见的人都可以踊跃发表自己的意见。

    “殷邪还没回来?”一个看起来忠厚老实、戴着黑边眼镜的男同学拿着会议纪录簿左右张望。

    “大概还在学生会里开会吧!”几个声音回答了忠厚老实的疑问。

    “那我去找他回来吧!”自认为风姿绰约的副班代自告奋勇的跳了出来,明显的别有所图写在她有点小雀斑的可爱圆脸上。

    “我去啦!”长脸的风纪股长不甘示弱的也跳出来,她怎么会把这大好机会拱手让给那个三八兮兮的副班代。

    “你凭什么去?”圆脸副班代撇撇唇,很不屑的高抬下巴看她的情敌。

    “那你又凭什么去?”风纪股长挑起秀眉“你以为邪会喜欢看到你吗?拜托,也不照照镜子”

    砂衣子好笑的弯起唇色,她们口中的殷邪是何方神圣,居然可以让众女色为他争风吃醋不已?这是自小读女校长大的自己所无法体会的。

    两女正争得你死我活,分不出胜败之际,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跟着一个硕长挺拔的身影跺入教室内,教室霎时鸦雀无声,一片安静。

    “对不起,我来晚了。”殷邪潇洒的身形直接步上讲台。看了看腕表,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会议开始,麻烦副班代和风纪股长先坐下好吗?”

    适才张牙舞爪的两女瞬间安静的像两只老鼠,非常听话的坐了下来。

    “谢谢两位的合作。”他对颊泛红潮的两位班级干部微笑致意,转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校园安全”四个大字,字迹挺秀俊逸,与他贵族气息浓厚的外表完全吻合。

    写完后,殷邪从容转身面对全班同学,张扬着迫人的优雅。

    “这是今天要讨论的主题。请各位同学提出看法,另外,在开会之前,我们先介绍本班新加人的同学,她来自日本。”微笑里,他朗朗眉目中有一股逼人气势。“藤真砂衣子同学,麻烦你上台来跟同学讲几句话。”

    一阵合作的掌声响起,他的眼光饶富兴味的梭巡着台下的新面孔。

    对于那位早上才转进来的新同学,他为开学事宜忙的没时间认识她,像这样来自日本的转学生,这倒是圣柏亚创校以来第一个案例。

    当那名修长聘婷的身影缓缓从五十几个座位裹站起来时,他骛然看到了那头栗棕色秀发,还有那张他以为今生只有一面之缘而不会再见,却令自己念念不忘的面孔!

    殷邪不禁兴味盎然的扬起嘴角。

    砂衣子的惊愕不会亚于他!

    一直以为他是日本人,也一直以为纵使会再相逢,也该是在日本的土地上才对。然而她却错估了,他竟是纯然中华民国籍的东方男子。

    自从半年多年,在七月的旧金山国际机场外受到他的援助之后,她几乎难以将他的身影拂出脑海。

    原判定他是自己父亲派来保护她的人,便以为即使在旧金山分道扬镳,自己也不难再见到他。

    安然回到日本之后。她立即着手试着去找寻他。

    首先,调出“静川会”在日本十七个堂口的数据来梭巡,花费了她一个星期的浩大工程。

    在这样的调阅一无所获之后,砂衣子转而对森高介吾描述那名援助了她的长发男子。

    经过森高介吾精密头脑的倒带过滤,她很失望的发现那名年轻男子根本就不属于“静川会”并且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只是个偶然经过机场,适巧身怀绝技又有侠义心肠的好心人罢了。

    换言之,除非有莫大的缘分,否则她是不可能再在茫茫人海之中与他相遇。

    这显然是个很糟的结果,她连个谢字都没机会开口。

    饼去砂衣子从不曾对一个陌生人有这么深刻难灭的印象,然而就在邂遘了他之后,每当她兴致一来,拿起画笔想作画的时候,那张似笑非笑的俊美面孔就会徒然跳出来打搅她,让她不画他也难。

    就这样,从酷夏到寒冬,她累积了数百张长发男子的素描,长得那样俊美,连香奈都以为主人迷上了什么屏幕偶像哩!

    久违了,砂衣子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他。

    背脊挺直,缓步上台,砂衣子微微颔首,与殷邪交换一个短暂的视线,她站在他退让一步的位置上。

    对方的眼神是那么坦率友善,纯粹洋溢着代表班级欢迎她之意。

    已经不认得她了吗?也难怪,毕竟只有一面之缘,又相隔了大半年,认不出她来也是很平常的事。

    不能说失望。只能说心绪顿时有点复杂。

    砂衣子清了清喉咙,俯视台下五十多双眼睛,莞尔的发现绝大部分的女生都没有在看她,她们一致将视线停留在她旁边那位反剪着双手,风度翩翩的男子身上,看来他很得人缘呵!

    “大家好,我是藤真砂衣子。”菱唇缓缓启口“来自日本京都,虽然只能与各位相处半年,还是请各位同学多指教。”语毕,男同学卖力的给予热烈掌声。

    “谢谢藤真同学,现在班会正式开始。”殷邪微微一笑,一个手势将她送下台,开始主持会议。

    冗长的会议结束之后,殷邪收拾好一叠数据,很快的离开教室,他的离开极其自然,没有人觉得奇怪,他来去自如,就像不属于这个班级似的。

    砂衣子拿出下一堂课的课本搁在桌上,教室一片混乱,买东西的买东西、上厕所的上厕所、抄笔记的抄笔记,她环顾一圈,她的前后方及右边都是男生,最后她把视线停留在左边的女生身上,一个纤细清秀的女生。

    “对不起,请问下堂课上到哪一页?”她声音适中,相倍只隔一条小走道的芳邻听得到。

    被声音惊扰,汪橘儿从书海中回过神来。

    “哦!你在问我”她连忙手忙脚乱的翻出自己的国文课本来“上到上到第二十四页,诗经选读那一课!”

    “谢谢。”砂衣子笑了笑“我叫藤真砂衣子。”

    不知道怎么搞的,面对砂衣子那从容不迫的微笑。她竟脸红了“我叫汪橘儿。”

    奇怪,是自己太敏感吗?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位新同学脸上的神情是那么熟悉?可是不对呀,人家是从日本来的,她又没去过日本,她们过去应该没有见面的机会才对。

    “橘儿?橘树的橘?”砂衣子再度微笑“好可爱的名字。”

    汪橘儿的脸更红了,她没想到一个女生的恭维会让她这么手足无措“哪哪里。”

    她眼睛幕地一亮,有种跌破眼镜之感。呵,老天!可让她发现了,这位藤真砂衣子讲话的方式根本就与殷邪如出一辙!难怪自己会有股熟悉之感。

    “橘儿,外面那些女生是”一下课砂衣子就看到一大群女生兴匆匆的蜂拥而来,不知道她们目的何在。

    “哦,她们呀!”汪橘儿嫣然一笑“她们是殷邪的崇拜者,班会前把v8托给愿意帮她们摄影的同学,拍下殷邪主持周会的风采,下课再来取回去,每个礼拜都这样,以后你还会常常看到这种情形。”

    砂衣子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拍殷邪?就是刚才那位主席?”原来她的救命恩人是万人迷。

    “是呀!”汪橘儿浅浅一笑“殷邪是学生会里惟一一个没有固定女伴的人,所以崇拜者很多。”也就因为他的崇拜者很多,所以殷邪对她偶一为之的逗弄才会令她感到困扰,尤其是在她明明知道那绝对不是出于爱情之下。

    “听起来殷同学像是大众情人。”那张令女人也自叹弗如的俊美面孔,无疑是众女色追逐的目标。

    “可以这么说。”汪橘儿微微笑着,她一向不擅长与人交谈,但怪的是面对这位新同学,她非但不紧张,还能自然的侃侃而聊“殷邪是学生会的成员,大部分的时间几乎都待在学生会里,所以很少会在教室见到他,除非你到剑道社去,他是剑道社的社长。”

    砂衣子挑起眉“哦,剑道社社长?”

    很巧,她刚好也是个剑道社社长。

    光滑洁净的大理石餐桌上摆着精致的六菜一汤,其色香味之俱全,远胜于任何一位一流饭店的厨师手艺。

    “哥。吃点笋子。”殷柔笑意盈然的为兄长挟了一筷子菜“我已经先尝过了,今天的笋子很嫩,你一定会喜欢。”

    知道殷邪喜欢吃笋片,那是她特别盯着厨子烹煮的,只要是为了殷邪,她什么心思都肯花费。

    “谢谢。”殷邪将笋片送入口中,今天殷氏夫妇有宴会要参加,因此晚餐只有他们兄妹俩。

    “好吃吗?”殷柔仰着万分期待的脸蛋问。

    “很好吃,刘师傅的手艺总有一贯的水准。”

    “你喜欢?太好了!”殷柔又挟了一筷子鲜鱼进殷邪碗中,她轻快的说道:“吃点鱼吧!虽然你已经够聪明了,多吃鱼总是有益无害。”

    碗中摆进殷柔挟来的鱼肉,殷邪微微一笑“小柔,别只顾着我,你自己也吃一点,不是说有很多功课要问我吗?”

    “人家喜欢伺候你吃饭嘛!”殷柔撒娇的说。

    没有任何人可以像她一样的亲近殷邪,朝夕相处之下,她是最了解他日常起居的人。

    她知道她大哥习惯在饭后喝一杯浓浓的黑咖啡,习惯一大早坐在阳台外读英文报纸,习惯清晨五点半绕着他们居住的半山腰跑一圈,习惯在睡前要有几页关于法律的书籍。

    也因为如此,她才会每晚也在睡前硬逼自己k下几页六法全书,她告诉自己,背这些艰涩的文字是有益的,她大哥是一流的律师人才,自己造么做,将来必然对大哥的事业有所帮助,他身旁那悬空已久的后位,她必手到擒来。

    一顿饭在殷邪的从容不迫,殷柔的翘首爱慕中过去。

    饭后,管家端来咖啡和水果茶,两人移至二楼书房,这是每晚殷邪教导殷柔课业的地方,而他自己则另有一间藏满了各国书籍的大型书房在三楼寝室旁。

    “什么地方不懂?”摊开殷柔的数学课本。他一贯问得温柔,同时也知道自己不会在这里用去太多时间,身为殷家人,殷柔同样遗传了殷家的聪明绝顶与灵透的解析力。

    “这一题。”她纤白玉指点到一难度颇高的几何计算题,双颊跟着出现认真的神色。

    是了,就是这样!教功课虽是她牵绊殷邪时间的伎俩,但也不能太过火,若让他以为自己真那么笨,那可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圣柏亚学生会封号潇洒军师的他,可不会要一个蠢蛋当情人。

    “这题不难,我解一次让你看。”他啜了口黑咖啡,开始解起殷柔不懂的题目来,那专注又稳健优雅的侧脸,令人为之神往。

    屏息凝视着他,殷柔几乎难以自制那股想抚上他英挺面颊的冲动,她老早就想品尝他唇上的滋味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躁进只会让自己难堪,她要慢慢让他接受自己爱着他的事实,届时激情的海洋就属于他们了,她想怎么热吻他都可以。

    “哥,你你有没有女朋友?”咬了咬下唇,她问得不安。

    她知道圣怕亚不乏美女,就拿那个身为圣柏亚二年级的高材生、经常出入学生会的颜晓冽来说吧!颜晓冽就美得太令她没有安全感了。

    基本上她最厌恶这种兼俱智能与冷静的美女,虽然颜晓冽是伍恶的女朋友,可是她还是担心,担心有一天她大哥会对颜晓冽动情。

    她认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抵挡得住她大哥的吸引力,当然像颜晓冽那种凡夫俗女就更不用说了。能万幸被她大哥给看上,颜晓冽肯定会死命妖惑。

    “怎么突然想问这个?”殷邪泛着轻笑,脑中突然浮起那头微卷的栗棕色长发来“是不是认识男朋友了?”

    殷柔一愣,脾气顿时冒出来。

    “才不是呢!”她有点恼怒,难道他不在乎她有可能会结交异性吗?“哥,你觉得颜晓冽怎么样?”她问得直接,不想再兜圈子了。

    据殷柔解析,经常出人学生会的五名女生

    辛法纱,迷糊透顶,除了有点厨艺之外就没什么了不得的才艺,长得是颇为可爱啦。但这种女生根本就配不上她沉稳如山的大哥。

    莫谦雅,圣柏亚地下帮会的头头,加上一头凌乱不堪的短发,又粗鲁又急躁,既不浪漫也没情调,一点都不适合她哥哥。

    纪芷丞,胆小如鼠的羞怯丫头,带不出去的小家碧玉,成绩又其破无比,还名列圣柏亚候补铁三角之一,这样的笨蛋她大哥绝看不上眼。

    黄若杰,虽然她得承认这姓黄的小狐狸精长得不错且又是一年级的入学代表,聪敏可想而知,各方的客观条件也都不容自己小觑,可是黄若杰志在严怒,即使严怒早摆明了情归那瓶葯罐子,黄若杰还是紧跟在后头穷追不放,所以暂时不会对她构成威胁。颜晓冽沙盘推演之下,只有颜晓冽是她要好好防守的劲敌。“晓冽是很聪明的女孩。”他几乎不必思索,能够懂得伍恶的女孩已不简单。该死!他果然对颜晓冽有好感。“你喜欢她?”殷柔咬了咬下唇,从齿缝迸出烫喉的话来,红唇泄漏了几分妒意。

    殷邪一笑。“当然。”学生会的每个人都会喜欢晓冽,这点不必怀疑。

    “有多喜欢?”她阴沉的病捌鹧劬Γ垌凉凰坷溆玻撸显缇突骋裳障话埠眯摹?br>

    “小妹,你问太多了哦!”他语调温存,宠爱的揉揉她头发“快做功课吧,我回楼上看书。”

    “不要走!”殷柔拉住他衣袖,不甘心放他走,每次他一离开自己的视线,她就有种捉摸不定的感觉“哥,陪我!”她干脆撒赖要求。

    “都十八岁了,还像个孩子呢!”殷邪笑了笑,没当真。把她手?胍滦洌蹲宰平挪绞凹抖稀?br>

    楼上书房是另一方静谧空间。

    他开启计算机,输入密码,进入国际机密寻人档案之中,泛起寻宝的笑意,修长洁美的手指在键盘敲下五个字“藤真砂衣子。

    既有姓名,要找她的数据已非难事,纵然错失了十个月,但往后他们将有更充裕的时间重新认识彼此。

    虽是三年级又是转学生,砂衣子仍无可避免的要选择一个社团加入,这所学校颇为特别,并不会因为联考即将到来而逼迫学生放弃社团活动,所以每到社团活动时间,校园必是一片热络。

    砂衣子选择的是剑道社,在她原本就读的女子高?铮褪墙5郎绲纳绯ぃ孕“嬖诟盖咨砼匝敖5赖乃涤幸簧戆寥说谋玖欤叵捎械模灰蛭煜ぃ暇故视π禄肪骋鸦u阉矶嗑瘢谏缤欧矫娴比皇悄懿恢匦卵鹱詈谩?br>

    然说起另一个原因,她不否认自己想再见到殷邪。

    昨逃谔暂的碰面,几乎算不上有交谈,沉淀在脑海中大半年的人物,原以为只能偶尔在她笔下跃然,不意竟又鲜活了起来。

    扎高马尾,脸戴护罩,手持木?牛耙伦右砸簧碚降慕5婪白呓即笤镜匕宓慕5懒废俺 ?br>

    这座道场稍微比藤真家的场子小了些。但规模依然可观,隔壁是空手道的练习场,不时传来精神抖擞的喝哈之声。

    是她早到了吗?场中尚空无一人。

    幕地,一扇滑门被拉开了,一名同样戴着护罩的人缓步而出,他笔直走向她,木剑上扬,迅速的朝她攻进。

    砂衣子倏然一惊,没时间弄清来人的身分,只得反射性的开始反击。

    对方无礼的激进剑术及下手毫不留情的方式令砂衣子不得不全神贯注,即使她习武道多年,显然眼前这位对手的造谐不容小觑,他身材挺拔已占了上风,加上十足阳刚味的劲道,一不留神就足以使她肩骨碎裂。

    一来一往的对仗之中,砂衣子如秋风扫落叶般渐屈下风,而对方却愈斗愈意气风发,气定神闲的将她节节逼退。

    突然间,对方一声标准的喝喊,低沉稳健的男子嗓音传进她中耳时,她手腕一麻,木剑旋即从掌中脱落。

    “啊!”砂衣子惊讶,本能的倒退一步,对方却像不打算放过她似的,硕长矫健的身形在瞬间对她扑进,将她压倒在地板上。

    “你是谁!”她又惊又怒,一开始原以为对方会出手,只是纯友谊赛的想与她较量较量而已,但是现在她已经不会善良的这么想了,这人,分明是个登徒子!

    “你又是谁?不知道这里是私人道场吗?”欺压着她的身,让她完全嵌合在自己怀抱之中,一丝薄薄的笑意从护罩中传出来,似玩味,又似逗弄。

    “私人道场?”她相信自己的眉一定挑得半边高了,护罩遮住了她倾泄而出的质疑眼光。

    昨天去报名社团时,副社长告诉她的位置明明就在这里,更何况这里是学校,哪有什么私人道场可言?登徒子在蒙骗人。

    似乎看穿她心中所思,他占着箝制住她的地利,骤然使坏拿掉她的护罩,一手圈住她腰身,一手不由分说捏住她尖俏下巴,抬高她面孔。

    “藤真,你警戒的眼眸像暗夜里的猫眼。”

    呵,大野狼好兴致的调戏起她来了。

    她瞄起了眼,知道她的名,这家伙不得动弹的手指幕地触碰到长长的柔软发丝,脑中闪过一张似笑非笑又难测的男性面孔。

    砂衣子试图动了动,发现他的怀抱相当厚实,一点都不似他外表般俊逸,他身上有着成熟男子令人晕眩的独特气味,也有香皂干爽的味道,更有淡烟味,这又令她惊奇了。

    敝了,汪橘儿不是说殷邪是整个圣柏亚最有风度的绅士吗?他优雅,他亲切,他有礼,他文质彬彬,他风度翩翩,他最懂得尊重女子和照顾女子,然这些老天,她认为自己该识时务的全盘推翻掉。

    此际,她像只误闯禁地的羔羊般,被他紧扣在身子底下,而他就像个发号施令的王者一样率性狂放,没有他的圣谕,她休想走人!

    一阵令人不安的騒动逐渐燃高体温,他不会没感觉到吧?陌生肢体的交叠,以及他鼻息间的灼热气息延烧出不可思议的髓缮,受困在他怀中,她就像快被他吞了。

    悄然举高手,殷邪发觉了,但他并没有用他的优势阻止砂衣子的行动,反而像鼓励似的,他微微抬高身子,让她的手臂可以轻松地到达任何她要去的地方。

    她的目的是解开他的防护面罩,而她也在下一分钟做到了。

    护罩取下的那一剎那,黑如夜空的长发随即倾泄而出,发丝分别垂置在她面颊两旁,他扬起两道英挺的浓眉,炽烈撩人的黑眸定在她脸上,唇边慢慢浮起一朵诡谲有趣的微笑。

    “别来无恙,棕发的和服小姐!”

    殷邪淡淡的微笑,气息直接吹拂到砂衣子面颊上,颇为优闲自在,手掌依然不放过的搁在她纤腰上,看来已视为理所当然了。

    “原来你还认得我。”亏她当时还以为他是什么侠骨柔肠的义士呢,依他刚才攻击她的阵仗来研判。这男子亦正亦邪,一张俊美的脸孔把他浑身上下如鹰隼的侵略性都隐藏起来了,若哪天惹他发怒,必定令人无从招架。

    “从没忘记过。”昨天意外的相逢。她一派从容镇定,淑女如此表现,他自然也从善如流,但那并不代表他忘了去年七月三藩市的惊鸿一瞥,不必任何摄影器材。她的模样一直在自己脑海记忆犹新。

    “他们说你有礼,尊重女子?”言下之意是请他高抬贵手放了她,若他再不放,面对这张魅惑力十足的邪魔脸孔,恐怕反倒是自己想侵犯他了。

    “是实话。”殷邪眼中有笑意,落落大方的接受她的赞美。

    “是吗?”不见得吧,如果殷邪真像流传中那么有绅士风度,那被他压住的她算是个什么?“流言总是夸大其词。”砂衣子把反驳丢还给他。

    “相信他们,是实话。”他重复了一遍,带笑的眼眸下,擒笑的薄唇缓缓靠近她面颊“你马上可以印证我对你的尊重。”热唇擦过她高挺的鼻梁来到她唇上。“藤真,我可以吻你吗?”

    急速心跳冲进她脑门!这是什么问句!

    “你当然不可以!”砂衣子僵直了身子,她是对殷邪一见难忘没错,她是想拥有他的吻也没错,但她还没准备好,这太快了。

    “不可以吗?”殷邪笑了笑,伸手盖住她睁得大大的瞳眸,如沐春风的好听嗓音在她耳际飘动“我似乎尊重过你了,砂衣子!”尾字刚落,他随即温柔的含住她下唇,轻轻的、怜惜的、像情人般的吸(口允)着她柔软的唇瓣。

    就在砂衣子意识到该要动手推开他之际,没有更进一步,没有唇齿交缠,殷邪移开了挡住她眼睛的手,湿润温存的唇也同时离开她的唇。

    “社团时间开始了。”他微微一笑,矫健的起身,顺势将她拉起,还细心的为她拍整裙面“我们进去吧!”

    他走前两步,优雅的拉开一道滑门,眼前豁然开朗,赫然是一间看不见尽头的巨型道场,已有不少社员在里面练习。

    殷邪转头对她微微一笑,以手势邀她进入“藤真同学,让我来介绍,这里是剑道社,你今后的社团场所。”

    她瞪着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同学都在这里,他竟然大胆到只隔着一道滑门吻她?难道他不怕被其余社员给撞见吗?

    迎视着他如常和煦友善的眼光,砂衣子缓缓勾勒起一抹笑意。

    他果然没辜负她为他做了几百幅的画,值得玩味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