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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片三明治吧!”天魑从侍者手中接过食物,亲自递到允荞面前。
她轻晃蛲首,双手交叠搁在腿上。
“那喝点热牛奶,还是来点热可可!”他又端起两杯热饮,可允荞还是紧抿着嘴。
“一整天都不吃东西,你想成仙还是当佛?”天魑遣走侍者,无奈的说。
“要是你父母都从事非法的事,你还吃得下吗?当然喽,连他们的女儿也是。”她整整想了十七个钟头,以前她以为和父亲做些非法生意,伤不了那些大财团,可在母亲现身,并残忍的告诉她事实真相后,她才晓得自己那些小坏,也是助长那些大盘商为所欲为的动力来源。
天魑从身后抱住她,半边脸颊紧贴那粲亮的肤容,在她耳畔呢哝低语“只要我不控告她,她就不会有事,如果她懂得金盆洗手,那我就既往不咎,你别把这包袱揽在自己身上,何苦呢?”
“话并不是这么说,我能一点责任也没有吗?你都不说我两句,我根本安不了心。”允荞向来就不是得过且过的人,也很在意己身的道德标竿,她再有多大的能耐说服自己,也难以抹去既定的事实。
“要我说你是不是?好,那我就说你两句,我爱你,我非常非常爱你,就是这两句喽!”见她愁眉不展,天魑破天荒当起逗笑的小丑,他现在终于知道这样纯真、毫无心机女孩的笑容,才是让自己由衷展开笑面的原动力。
“人家在跟你说正经的。”允荞身后传来天魑清淡柑橘古龙水香,闻起来格外舒畅。
“我也是说正经的,要不是大伙全在调查仿冒大盘商,或许,我早就带你见我家那老头和老老头去了。”两人偎进针织羊绒沙发,天魑边用手梳着允荞的发,心有感触的说着。
“什么老头和老老头?”她不懂他指的是谁。
“就我老爸和爷爷喽!”
允荞一听忙把头转向他,怔怔地看着他。“见你爸和爷爷做什么?”
“不娶你还去跟他们请安啊,我可没那美国时间。”他一直想告诉她,但碍于她专心在帮他诱出大鱼,拖着拖着就拖到现在。
“你你说真的还假的?”堂堂东方世家的钻石王老五,竟说要娶她?
“唉!你们女人就爱问这蠢问题,没事讲这种话来打发时间啊,我可没那雅兴。”他更环紧她的细腰,还轻轻在她颈项处又磨又咬的。
“可是我觉得夏总经理她她比较爱你,又能替你处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那才是你要的贤内助。”凭夏总经理的条件,他们才能符合郎才女貌的标准,而她连想好好帮个忙也惨遭滑铁卢。
“我要那么能干的女人做什么?她太聪明反而自食其果,她还以为她搞的那出烂港警的戏码可以瞒得过我,她也太小看我东方天魑了。”如同先知的口吻,仿佛事事全在他掌握之中。
“天啊!那竟然是她策动的阴谋,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恐怕早就中了她的圈套。”现在她想来还余悸犹存。
“不会再帮她说话了吧?”他把她的发反勾在耳后,露出一朵精裸的耳蜗子,忍不住那舔吻的兴致,舌尖已打前峰冲了上去。
“不要啦,好痒喔”耳垂被他濡湿在舌蕾中,引起她神经末梢一阵抖颤。
“女人的不要就是要,你闭上眼睛吧,不然你会看到我贪婪地想要拥有你。”大魑解除她胸前多余的扣子,沿着那嫩滑的上胸滑下去,直达傲挺的圆丘处,他一手饱满地与它相贴,感到满心愉悦。
在诸事烦心的当儿,允荞实在无心让欲念扬到高峰,但在天魑的挑逗下,她竟也胸口起伏渐骤,任由他的双手在她身上轻盈跳跃,而无反抗之心。
薄小且柔的底裤在天魑的循序渐进下,他壮实的臂膀将她抱入沙发内,让她的身躯深深埋入凝视着他小麦色的优质肤色,她的手像是有意识般的顺着双臂匐进,理性此时被一扫而光。
他仔细鉴赏她有如艺术杰作的胴体,允荞不算丰腴,但那少女初芽的绽放,却比任何俗世花瓶还令人赏心悦目。他健硕双腿支开她笔直朝前一挺,男性的尊傲便往允荞花蕊处慢慢潜进。他告诉自己这是她的头一遭,他会努力不让她有被撕裂的痛楚。
直到他全然没入,允荞大抽一口凉气,此时,天魑速度稳健加快,整个前胸朝向允荞身子骨落下,直到和她共赴极乐的云端,才俯上她胸前歇息。
“这下你会自动催促我带你去见我爸和爷爷了!”他迷人的笑像把扇子敞然而开,额上的汗珠滴落在她起伏的胸口。
允荞默然不吭一声,只有羞怯地点着头。
几天的阴霾渐散,允荞的心情总算放晴,这些天叶玉化也曾主动和天魑连系,除了保证回印尼后会撤厂外,还希望能见允荞一面,她想好好跟允荞说明白,当年的出走实在情非得已,她是被关正鹏残忍地阻隔母女间的情谊,而不是她不恪尽当母亲的责任。
“还是不想见你老妈一面?到时婚礼要让你那不称头的老爸独撑,他撑得起大场面吗?”天魑跷着二郎腿看财经杂志,一旁两个仆人则在替他们收拾行囊,傍晚时分,他们就要返回台湾。
“听你口气,你好像在帮她说话?”允荞有些不以为然。
“凭我阅人无数,你老妈双眼充满着哀凄,苦衷是盈满腔腹。”他还是一样自信地阐述他的论点。
“我才不信,活到这样一大把年纪还分不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午夜梦回会不会担心突然有人跑来指她的脖子,这种黑抹抹的钱,她也赚得下去。”折好一叠贴身衣物,允荞兀自坐在床缘发嗔。
“你别忘了你也曾干过这种事,平凡人吃平凡米,孰能无过,你说是吧?”天魑朝她走去。他的父母是谁也不想玩输谁,全都是烂苹果他也没吭过他们一句,允荞想得未免也太严重了。
“你少拿我摆地摊的事糗我,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拨乱刚折好的衣物,一张嘴嘟得快要可以吊猪肉。
“对喽,你都说你有苦衷,你妈就不能有吗?独裁是不行的,别学我以前那死样子。”自从被允荞这春风一拂,他什么阴阳古怪的脾气都驱散了,他可不想自己改了性子,老婆却重蹈覆辙。
“说来说去你都向着她,你去当她儿子算了。”想到和老爸相依为命长大,她就更不能释怀。虽说老爸是好赌了些,但夫妻本是该胼手胝足,生死与共,说什么也不能细软一收,来个眼不见为净吧!
“又在要任性了!不准扁嘴!”爱上一个孩子气的老婆,他正好磨练耐心。
“什么都能依你,这个我要自己作主!”允荞气嘟嘟地从床上跃起,想到外头游泳池畔好好清静片刻,否则她会胸闷而死。
才拉开房门,只见饭店经理后头跟来一名中年妇人,一条细碎花头巾将整个头包紧,玫瑰色墨镜依然,鼻翼两侧的细纹更见凹陷。
“总裁先生,这位太太要找关小姐。”饭店经理退了一步,好让允荞和天魑看个仔细。
“没你的事,你去忙吧!”天魑遣走饭店经理,对着允荞说:“我什么都不管,你自己决定要不要让她进来。”
她思忖半晌。
终于还是让叶玉化进到房里。“进来吧!”
天魑让两位正在收拾行李的仆人离开,看着他们母女俩无言以对,他试着打破僵局。
“两位女士不用站得那么开,想喝点什么我替你们服务。”介于未来的老婆和岳母之间,天魑说话得拿捏分寸。
“你真是个好人,外界给你的评价害我对你产生误解,我想允荞选择你是明智之举。”叶玉化深深一叹。
“我们这种怪脾气的人是不会理会舆论的评判的,不过你大概要为我的律师所发出的存证信函伤脑筋了。”天魑眼角瞄向允荞,看得出她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谢谢,我说过的话我会做到的,我已经打电话回印尼,让厂房停工,而我也准备卖掉一切资产,作为你的赔偿。”为了在允荞面前建立起端正的形象,她不惜将莫查努辛苦开拓的山河拦腰斩断。
“我接受你给予的赔偿,但金钱的赔偿好还,亲情的赔偿可得靠你自己去付诸行动。”他暗示叶玉化,要想化解她和允荞间的问题,他可一点也使不上力。
“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叶玉化明白的说。
“那我需要离开一下,好让你们聊聊吗?”他一直不见允荞开口,想必是因为他还没闪人吧!
“用不着,你留着听也好,我不想到时候你又说些不客观的话来呕我。”叶玉化严肃说道。
“那好,既然要心平气和地谈,也要有些香醇的咖啡陪伴,我去冲一下咖啡,你们慢”
“天魑,你在搞什么,非得留我一个人在这不知所云吗?你用膝盖想也知道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不要刻意弄得好像亲子联谊会,行吗?”允荞无法接受天魑什么事都看得稀松平常,她过惯了十年没妈的日子,会紧张是必然的,怎能跟他一样悠哉游哉。
“允荞,你太严肃了,把生活步调放缓,可以减轻些压力。”他伸出强而有力的手,将她拉进胸前抚慰。
“允荞,妈晓得你跟你爸的日子过得很苦,一家的重担全落在你一个人身上,才会有这样的情绪反应,往后,我会好好补偿你,只求你别这样对待妈,我已经什么都不求,只求你肯谅解我。”叶玉化摘下墨镜拭泪,伤心不已。
“我当然清楚老爸的为人,他年轻时是好赌懒散了些,可是他的本性不坏,你应该更有耐性,我一向认为既然爱一个人就不该轻易改变,为他赴汤蹈火本是份内该做的事。”说这话时,允荞不禁将眼角余光偷溜到天魑脸上,有他在身边,她才有勇气说出她的心声。
“赴汤蹈火?”这四个字叶玉化再刻骨铭心不过了。“我不知为他赴汤蹈火多少次,他哪次懂得珍惜?女人家最大的败笔便是容易姑息枕边人,当你看到你父亲哭哭啼啼跪的在我面前说要改过时,你也同样会心软,但这样的事出现太过频繁,我也是会怕啊!”她热泪盈眶,往事历历如同昨日。
“照这么说,关正鹏那老小子年轻时是素行不良喽!”天魑哼笑两声,洁白的双排牙齿闪烁着瓷亮。
允春恶狠狠的怒视天魑。“男人是不是都有不规矩的出墙因子?我希望你婚后不会这样,要不然”
“你是我的那瓢饮,我不会去理会那些弱水三千的。”天魑是个有分寸的人,他不会跟关正鹏一样来者不拒。
“你们打算要结婚?”听到他们的对话,叶玉化抬起红肿的双眼惊讶的问。
“回台湾就会开始筹划婚礼,我要允荞当我的千禧新娘,要办得一场隆重盛大的婚礼。”天魑信心满满的说。
“那真的是太好了,允荞,到时候妈一定会送你一份大礼,陪你一起在婚礼的现场”
“不用了,你暂时还是别来,我不能听你的片面之词,等我回去问问老爸,再作打算吧!”允荞不等叶玉化说完话,硬生生将话打断,她看看表,再看看天魑。“时候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搭飞机了。”
“你们现在就要回台湾?”才刚见面又要分开,叶玉化的心像是被连续割了两次,痛不欲生。
“事情全都已处理完,该回去筹划我们小俩口的事,我想,你就给允荞一段时间。”天魑试着打圆场。
“那那就麻烦你了。”叶玉化欠了欠身,重新戴起墨镜,在临去前,还依眷不舍地看了允荞一眼,才伤心离去。
“天魑,我做错了吗?”允荞紧紧环抱住天魑,心中始终厘不出一个答案来。
“小甜心,你就这点择善固执最让我倾心,追求真理是你一贯的态度,我自是最支持你的,傻瓜!”允荞虽然年轻,可是她早熟,天魑一方面欣慰她不会感情用事,一方面也心疼她太早面对成年人残酷的一面,但这金口中让他更想好好保护她。
东方世家的恶魔要办婚礼,筹备的工作自是马虎不得,冷清清的宅第已许久不见进进出出的人潮,不过多数人来此的目的是好奇多于祝福。
“真是个蛮不讲理的老不死!”天魑进屋后捶心拍胸的咒骂,他的好脾气维持不到几个星期,又开始发了。
“发生什么事了?”努力在补救学校功课的允荞,从电脑桌前将旋转椅一拉,疑惑地望着未婚夫。
“还不就是我家那老太爷,说什么非得要依循古礼迎娶,席开千桌,办他个三天三夜流水席。”这在天魑爷爷的眼中,可是比y2k还让他抓狂谨慎的大事。
允荞光是听就咋舌不已,这种有钱人花钱的态度,哪是她这个每分钱都斤斤计较的人可比拟的,可话又说回来,好面子也是有钱人根深蒂固的恶习,她想提出建议,恐怕还没那个份量。
“既然你爷爷想热闹些,就让他得偿所愿,只要你是真的爱我,就不必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回到台湾后,她就浸湿在幸福的泉源中,只待学校课业一结束,天魑还要带她到英国去念牛津,现在的她,只要赶紧把英文恶补好便行了。
“我当然是啊!我除了睡觉眼睛不得不闭起来,哪一刻不是专注在你一个人身上?”天魑以前行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而现在却和允荞形影不离。
“那就依他老人家的意思,我们别再跟他争了。”要是现在就为了婚事搞得鸡犬不宁,想必以后见到天魑他爷爷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看吧!
“问题是在你这边,而不是在我身上。”天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还是得把关键重点说出。
“我?我什么话都没说啊。”她忙着课业和补英文就来不及了,哪来的时间惹麻烦。
“依循古礼需要双方家长共同出席,我这边的老头老妈只要电话一叫,不管是在北极还是在非洲,都能够赶日来,而你呢?光靠每天和娲姨混在卡拉ok里唱歌喝酒的老爸行吗?”该来的还是要来,他想。
“说来说去就是要去找我妈,是不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事她一直想淡淡遗忘,可却还是不时想起。
“你不是答应我,要找你爸好好谈谈吗?可自从香港回来,你就忙着功课,放任你老爸每天不是找娲姨唱歌,就是找巢叔喝酒,你到底重不重视我们之间的事?”他的语气在抑扬顿挫间加注扬升分贝。
“你现在是在怪我喽?”离开电脑桌,允荞缓缓站起,半掩的门扉透进晚秋的凉风,拂得她发丝箫凉飞舞。
“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想说,太过固执也不见得是一种美德。”他一烦躁便点了烟抽起来。
“你以前不是说我择善固执很好吗?念么琨在又埋怨起来了呢?”允荞心想,会不会是应验了丽娃所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婚前婚后两款人?
“你择善了吗?哪个人不是希望阖家团圆,有谁脚步不曾踩错,上回在香港,我是尊重你的决定没错,可我发琨这样不是办法,你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我老实告诉你好了,夏绿优在香港分公司的职位我已经转交给你母亲,她以后会和我来往密切,迟早你还是要面对她的。”他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暗地里观察关正鹏后所作的决定,他实在很想将关正鹏一脚踢出去。
“那你叫夏总经理怎么办?”
她不担忧自己的母亲,反倒担忧起曾经想责她于死地的夏绿优?“你还在替那个恶毒的女人操烦?我已经将她调到我四弟的管辖区,十年八年是不可能会回来的。”
“你把她调去哪里?”
“肯亚!”
“那是非洲耶!”
“我知道”
“你放心把工作交给一个坏女人,你头壳坏了啊?你不怕重蹈覆辙?”她仍固执已见的对他劝道。
“我就算头壳坏了,可你连心也坏了!”天魑心想,再斗下去也只会听到更难听的话,于是他甩开门用力一关走了出去。
允荞手心的握力愈来愈强,将刚打好的英文报告捏皱,天魑从不曾骂过她,即使当初被他抓到卖仿冒品,也没被他这么说过,而今,他的态度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度,她还要嫁给他吗?
她气愤地翻箱倒筐将衣服抽出扔了一地,怪自己不该期望灰姑娘的剧情会发生在她身上,现在她该伤心欲绝地不告而别,还是去找老爸好好谈谈?
东方世家的歌唱包厢内,有庭园式的仿日造型,七十二寸大萤幕的两旁是日本式的假山活泉,温泉氤氲蒙胧的水蒸气弥漫在四周,在这里可以一边泡温泉,一边唱着卡拉ok。
“打扮着妖娆的模样,陪人客摇来摇去,暗暗的霓虹灯,闪闪炽炽,引阮心伤悲”半身泡在温泉里的关正鹏唱到一半,便将麦克风交到女娲的手中。
“啊谁人能够了解,做舞女的悲哀,也是含着目屎,也着假装笑嗨嗨,啊来来来来跳舞,脚步要是沉重,不管你是谁人,跟会当做瞑梦”女娲两颊酡红,明媚嫣红的小脸正依进关正鹏的胳肢窝处,就像只依人的小鸟。
而一旁头上绑着湿毛巾,两手各执一根筷子的有巢,则用力敲着洋酒瓶,跟着节奏大大哼哈应和起来。
忽然刷地一声,允荞阴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三人一见到她倏地全把身子浸入水中,只露出三颗圆滚滚的人头。
“允荞,你你怎么突然闯进来呢?没看到我跟你有巢叔和女娲姨在唱歌,真是愈来愈没礼貌了。”关正鹏自从脱离贫困生活后,天天就是饮酒作乐,刚好碰上这两个老活宝也是同路人,因此天天笙歌,玩得不亦乐乎。
“老爸,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允荞嘴唇抿成一线,一副严肃模样。
“等会好不好,我还有一首雪中红还没唱呢。”关正鹏处在兴头上,哪能就此被浇凉水。
“现在!”她用力拍了门板一下。
从未见过女儿气咻咻的怒容,关正鹏只好罢兴而起,当他穿好衣服来到和室时,见到的是一张落落寡欢的脸。
“乖女儿,你就要和天魑结婚,老爸实在感到很欣慰,总算养你养到这么大,没有白疼你了,懂得替老爸找一个这么称头的女婿。”拉上纸糊门,关正鹏盘腿与允荞相对而坐。
听他说得口沫横飞,只听得出他是为了他自己将来享福着想,并非考量到她嫁给对方是否会幸福?习质窃趺戳耍郧鞍诘靥保皇蓖兑怨匕凵袷钡乃腥袅饺恕?br>
“怎么了?你人不舒服是吧?可得要注意自己的健康,千万千万不能在结婚当天病倒,到时要是一延期,天魑如果发神经不娶你了,那可就惨了!”关正鹏脸色一沉,好像允荞一有个风吹草动,他也跟着受骨牌效应。
“惨什么,大不了再回去摆地摊,又不会饿死你。”说那什么话,像是在卖女儿似的。允荞在心中咒骂道。
“你做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你要想再回去过那种生活,我可不干,好不容易可以过过皇帝的生活,再叫我回去当死老百姓,我死也不愿意。”看着女儿眉头紧蹙,他有些紧张了。“真的是天魑不娶你啊,不会吧?”
苞他这样蘑菇下去只会导致吐血下场,她干脆单刀直入,直切重点。
“老爸,我问你?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要是你有半点虚假,我就当场和天魑撕破脸,以后你卡拉也不用ok了。”
“不用那么认真吧,你问老爸什么,只要我晓得,我一定老实告诉你。”在豪门气派诱惑下,关正鹏自是不想得罪她。
“你当初是怎么跟妈分手的?”现场一片宁谧,允荞的神色刹那间仿佛成了检察官。
“这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妈跟人跑了,就这么简单还要说什么?”女儿无缘无故提到前妻,他感到有些纳闷。
“你说谎!”才把话问完,允荞便大声反驳。
“你你怎么回事?这件事你不从以前就知道了吗?”关正鹏看着她的眼神,觉得女儿不像以前那么好骗了。
“可是这次我到香港,我碰到了碰到了妈”她要不是被天魑逼急了,也不想提起这件事。
“什么?你碰到姓叶的那个女人?”关正鹏如遭五雷轰顶,整个脑门炸开。
“没错,而且连天魑也说她是个好人,甚至还让她接收香港的分公司。”她相信天魑的眼光,可是愈相信,她就愈要厘清真相。
“天魑这个笨蛋,他怎么这么糊涂”他在嘴里喃喃念着,岂料,纸糊门一刷,又被天魑达个正着。
“我才奇怪我耳朵怎么那么痒,原来是有人在讲我坏话。”天魑果真人如其名,跟个魑魅似的飘来晃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允荞才刚跟天魑吵了一架,口气中仍带着少许火葯味。
“我吩咐娲姨要把你的新娘礼服和结婚钻戒准时叫老谢送到家里,她就告诉我,你和你老爸在讨论事情,不介意我旁听吧?”天魑也盘腿坐了下来,并用脚碰了碰允荞的小腿,给她一记微笑。
“天魑,听说你把你香港的公分司交给允荞的妈去管理,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回事?”这个准丈人面如槁灰,手还紧紧巴住天魑。
天魑慢条斯理的开始泡茶“是啊,你前妻能干得很,她一定能帮我赚很多钱。”
“不好吧,她做事不会专心的,而且她还是个不守贞节的女人。”他故意撒下漫天大谎,试图衬托自己是个恪尽案亲责任的好爸爸。
“那未来的泰山大人,你在这里的时间内,好像除了唱唱歌、喝喝酒、打打麻将外,也没做些什么专心的事,至于贞节听说你在有了允荞之后,还在外头交了三十几个女朋友,真是泡妞专家啊。”紫砂壶在茶缸边缘刷上一圈,天魑替关正鹏倒上一杯纯正的金萱,咧着嘴请他好生品尝。
“这这怎么可能,我哪是这样的人。”心虚加上“白贼”使得关正鹏马上大舌头兼结巴。
“你不都跟娲姨这么说,还把历任的女友照片现给她看,喔,对了,听说你还要把第二十四任女友介绍给巢叔,他还嫌她屁股大了点。”天魑心想话不点不明,要是关正鹏再硬拗下去,恐怕他就得出示证据了。
“老爸,是不是真有这些事,你怎么都没跟我说!”仿佛有两片锣钹在她耳边用力一拍,响得让她几乎快要掀桌咬人。
“这那”该死,被那两个王八羔子出卖,他该想到他们是食天魑的奉禄,自己不该把以前的风流史全抖出来。
“‘这’不就结了,‘那’就不用再多说了!”天魑替他把“这”、“那”造成句子。
“老爸,你知不知你以前对我编的那些谎话,几乎让我把你当成婚姻的受害者,没有什么可以推翻得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如今你叫我以后该怎么看待你,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啪”一声,允荞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拉开纸门向外冲去。
“允荞,你听老爸说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关正鹏才要追上去,天魑一把将他拉住。
“我去吧,你只要把你该做的事做好,允荞不会怪你的。”一切过程都在天魑安排中,自然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早替关正鹏想好法子了。
“什么是我该做的,好女婿,你就教教我这笨丈人吧!”
“去把丈母娘接回来啊,给允荞一个惊喜,找巢叔拿电话号码。我跟你说,我只帮你到这里,搞砸你自己看着办。”他想能让关家一家团圆,也算是积阴纳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