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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冤家路窄。
记得才从机场不欢而散没几天,这对怨偶便再度碰头,只不过此刻双方身旁都多出一个人,而且都状甚亲密。
不过要比称头,她身旁的男人可要比那听娘话的小男生好太多了。
“啊,英国真的是好小,不想见到你都不行!”不知这是哪辈子残留下的孽缘,怎会老碰到这令她气恼的男人。
“你不是应该搭飞机回台湾去了,怎么,是不是没钱呢?如果钱不够的话,我这里有十英镑,多少可以做点补贴!”石克勤率性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币,并夹在手指间递了过去。
临临毫不迟疑便将钱收了进来,并且自腰包里再掏出一张二十英镑的纸币,这样凑满三十英镑后,再用流利的英语告诉在他一旁的金发洋妞。
“你应该不是英国人吧?”
金发洋妞张着大眼笑道:“我是美国人!”
这一说正中她的下怀,并将手中的三十英镑交到对方手中。“你住得也满远的,把钱收好,等会你要见了他妈妈之后,马上就可以去搭飞机了。”
“这是什么意思?”她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因为你这样子他妈妈大概不会喜欢,所以你得要有心理准备,他不会为你说半句话的,基本上这个男人还没断奶,你千万别寄望他会是个成熟稳重的大男人。”
金发洋妞忐忑地回望石克勤一眼,那眼神吓得他忙做解释。
“少听她在胡说八道,你的家世我们都很了解,基本上我母亲没什么意见,那女人头脑有点问题,我们别理她。”
恩斯特的脑筋稍稍一溜,便晓得这一切究竟是什么情况,从两人对话中不难发现,这男人就是抛弃临临的罪魁祸首。
“我看头脑有问题的人应该是你,会为了母亲的一句话就改变自己的爱,这样的男人不是孝顺,而是一种愚昧,像这样一位可爱又纯真的女性你都不知好好把握,还凭什么跟人家谈恋爱。”恩斯特象征性地将手搭在临临肩头,让他明白她已名花有主。
“你别这样说他,幸好有他妈的帮忙,要不然我一辈子的幸福就毁在他手上了。”临临拍了拍胸,大喊“好佳在。”
恩斯特也表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得也是,哪天小姐要去我跟你一起去,我也要亲自登门向这位老太太道谢。”有她,才能让他有机会追求临临。
两人打情骂俏的模样,看得石克勤怒火中烧,他拉拉身旁的金发傻妞,气呼呼地朝她问了句“你死人啊,不会说句话吗?”
傻笨妞嘴里漫不经心嚼着口香糖,呆滞无神的大眼往上倒吊。“说说什么,我又不认识他们!”耸耸肩,装白痴。
“那个男的也不认识我们,他就会帮那女的说话,你你就随便说两句,骂个两声不会啊!”波大无脑,十足的拉屎机器。
金发妞觉得莫名其妙透了,她可是正统盎格鲁撒克逊血统的后裔,也就是正港的伦敦人,从小到大她就是在冷眼旁观的环境下生活,就算是人与人之间交往有了过节或摩擦,也都是暗着来,绝非明着去,像这样中国传统的泼妇对骂场面,她几时碰过了?
“骂什么?”fuck吗?还是竖中指?
“随便骂,行吗?”他发誓不再结交金发的蠢妞。
被石克勤的两只土狼眼瞪得慌了,她不得不听命照办,谁叫这凯子撒钞票一流,而她也接得开心,接得顺手。
只是当她正眼端视到恩斯特时,原本的加菲猫眼突然间闪亮了起来,要是她记得没错,这男人曾经上过gq杂志,还被评比为全英国最有价值的单身汉,不过在接受访问前,恩斯特特别叮咛杂志社的负责人,千万别将他的伯爵身份公诸于世,稍稍提及他是一位财经博士,诺贝尔奖得主的后裔即可。
“骂他,狠狠地发挥你尖酸刻薄的本领!”石克勤暗暗助阵,希望这个打手不会让他失望才对。“你好,你这甜蜜可爱的小恶魔,有空能不能把我这美丽的脖子拿去咬一咬啊!”机会稍纵即逝,金发尤物抓住每分每秒寸光阴。
恩斯特环手勾佐临临的小蛮腰。“你说呢?你认为我会有空吗?”
包是一杆打上果岭,一招剑式连伤两人。
她实在很不想看石克勤那张吹涨气的河豚脸,但真的是非常好笑,眼下这笨洋妞不仅没帮上什么忙,还自投罗网身陷在男欲的诱惑中。
金发妞睨看身旁的临临一眼,民族的优越感马上突现。
“这位是您女朋友吗?长得真是娇小玲珑啊!”她还特地将长腿往她腰边一并,哈哈,差点与她胸部平齐。
“你男朋友也不差,方脸大耳的,一看就知是有福气的脸。”本垒板脸与招风耳在有水准人的嘴里,竟是被修缮得体无完肤。
真不愧是博士级的人物,损起人来不带半点脏字,又能从字里行间内看到高超的用字功力,佩服、佩服。临临不禁向这位功高震主的英雄致敬。
金发妞一听马上变了脸,挤眉弄眼又略带委屈。“他哪是我男朋友,接吻技巧糟透了,我真怀疑他高中毕业了没!”
“既然如此,你还愿意跟他出来看电影,你的话中充满矛盾。”应该像他们这样情投意合,卿卿我我才是。
“要不是看在他们家那老太婆份上,我宁可去听我校长训话,也不会陪这种没主见的小娃娃出来。”什么事都是我妈说,我妈认为,听得她耳朵都长茧了。
没错,石克勤是出了名的火山孝子,从以前在台湾和他交往,每天三通电话打日英国报平安就可知道,如今这洋婆子会这么说,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所以你并不是很愿意跟他交往喽?”恩斯特再进一步追问,最好将整个来龙去脉做个通盘了解。
“交往?”她仿佛听到自己爱滋检验呈阳性反应。“如果我爸和他们家没生意往来,这种货色在酒吧钓我,我还怕会衰三年!”
娃娃脸确实不吃香,至少在英国。
“所以,你现在”深蓝如海的水眸看得金发妞呼吸困难,差点将胸口的钮扣弹开。
“我现在想跟你交个朋友,并且不知有没有这荣幸,请你喝杯饮料。”她一定会下葯,即使知道这是犯法的。
恩斯特将决定权交给身旁的“经纪人。”
“好哇好哇,我们一起去喝下午茶,如果真要去的话,我们游河的计划就得延到明天了!”反正现在东窗事发,她闲得抓蚊子排排站。
“一切都听你的,小临临。”
“这个嘛”金发妞面有难色,杵了根竹竿在两人中间,啥戏也唱不得了,不过能有幸与这位最有魅力的单身汉共度美好的午后时光,这也算是值得了。
“喂,你到底骂他骂完了没,要是骂完我们还得回去跟我妈请安。”看她三人说得眉飞色舞,一点也不像在吵架,石克勤按捺不住,主动朝前察看。
“我骂得好累喔,所以约他们等会去喝下午茶,对了,跟你妈说,没事去乡村俱乐部唱些怀旧老歌,还是学着做些奶酥饼干给邻居吃,这样人生才会比较有意义。”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叫她当个刺客,她竟当起叛徒。
“回去问你妈就知道了,童子军!”临临嗤哼一声,意气风发地伴着两人离去。
“妈的!”石克勤当众咒骂一声,气得一脚踹向身旁的铁桶。“哇呜我的脚!”
哪知里头灌了浆,水泥早已凝结成石
金发妞的如意算盘并未得逞,恩斯特看到临临淡漠不语的脸,知道她一定是为了事情被披露而沉甸着一颗心,于是便草草打发金发妞离去,准备好好替她疗伤止痛。
在车上,开车的莱司汀早嗅出一丁点的诡异气息,他不时用后视镜朝后看,不懂两人怎么一看完电影,气氛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
“专心点,绿灯已经亮了!”声音从耳后传来,恩斯特警告莱司汀,好奇心太强并非好事。
莱司汀一脸羞涩,油门一催,不再鸡婆多事。
“小临临,天色已晚,今夜我们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游河,喔,对了,明天好像有一场‘花伞舞会’,是伦敦相当重要的音乐节日之一?乘就。然嵬ㄖ缭航岚拢鹜硕喟谏霞概柘驶ā!彼灰唤淮刚庑独值钠眨艹宓┎槐匾谋恕?br>
“是的,汤姆逊先生。”
他的规划行程好似引不起对方的共鸣,坐在车里的临临只是低着头玩自己的手指,要不就长吁短叹,不然就摇摇自己的脚,像是丢了妈的小娃娃,徘徊在十字路口不知去向。
“你心里一定在笑我笨!”忽地,呼呼的空调声中出现人声。
不敢轻易安慰她的恩斯特刹那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种事若发生在他身上,他也会羞于见人,这也难怪嘛!嘴里分分秒秒所念的未婚夫,竟然当众把她当破拖鞋般羞辱,再回想起前几天夸大不实的自吹自擂,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怎还有脸让她见恩斯特,就算对方心里不说,她也难掩那份羞愧之心。
“你怎么会笨呢,在我心目中,你跟笨根本划不上等号。”恩斯特说得真诚恳,流利又不打舌。
“有,你一定觉得我很笨,求求你笑出来吧,这样我比较好过一点。”哪有人看清这么爆笑的结局还能忍住不笑,这是加倍的羞辱。
“你那不叫笨,只是一时视人不清,全世界的女人要是每个人都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那就个个幸福,人人美满了!”他主动偎向她,在她心底明灯渐渐熄灭之时,东方的晨曦是最大的希望。
“真的不笨吗?我都觉得自己智商很低,选了一个大饼脸当男朋友。”石克勤的脸真的不小。
“当然不笨,那是他不懂得珍惜你,美好的璞玉不是一些市井小民、凡夫俗子看得出来的。”他的神色如教宗般让人安详,说起话来有重生的希望。
“那我是璞玉喽?”哇,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恩斯特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怕稍一迟疑对方又要怀疑了。
“那谁来琢磨我?”和氏璧的故事她耳熟能详。
是我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只有我有这个眼光吗?
恩斯特不停在内心呐喊,过于激动的神情让他身子不停挪向前。
温热的呼吸盖过冷飕飕的空调,从心火处升起地热,让彼此的身躯渐渐灼热。
“莱司汀,麻烦你将门帘拉上。”前后座间有道车帘,他可不想平白无故便宜了他。
“喔,你麻烦路边停一下,我想去7-eleven买个饮料,快渴死了!”抓住这空档,她马上逃离这尴尬的场面。
“你”她真是残忍,在好不容易升起的营火上,狠心地拿起灭火器来喷熄。
“买健怡可乐好不好?不会发胖的。”在莱司汀将车子停妥后,临临像只小麻雀一样跳出车外。“方便的话替我买条热狗。”莱司汀摇下车窗,朝冲百米的临临喊道。
“看来你是嫌薪水领太多了!”恩斯特发出一记冷笑,他真想问他,到底领的是谁的薪水?
“不行,我绝不能让你出去打工!”
临临整天窝在家里吃闲饭,都快成了大米虫。
“我要不打工,怎么赚飞机票钱回台湾!”她真是毁在那吃奶嘴的男人身上,他妈叫他买单程票他就真买单程票,害得她现在想走也走不得。
“你不用回台湾,留在英国我养你。”恩斯特口气坚决,不带迟疑。
“我在这住了快两个礼拜,没理由再待下去。”她试探性地眼尾一挑。“跟你又非亲非故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引人非议。”
谈到重点了!
“在英国不会有人忌讳这个,只要我多带你去些公开场合亮相,你就顺理成章与我同进同出,不会有人说话。”除了那未签字的白芮妮。
“不行,我不能与你在公开场合出现。”想害她吃上官司当上第三者,牢饭她并不想吃。
“我说可以就可以,这儿的环境不比台湾,人人有追求真爱的自由。”只要郎有情、妹有意,道德与规范在此只是理论,真正实行的人极少。
“可是我不愿意当个大米虫,有辱汪家列祖列宗。”怪不得这几天常梦到爷爷奶奶,两缕幽魂还在斐洛勒城堡内迷路。
“你想打工可以,不过要在我这打,不准去外头。”他不容许他的女人在外抛头露面,尤其她的笑容那么灿烂,想吃她豆腐的男人肯定一大串。
“你限制人民自由。”这里的女仆佣人多得可组一车进香团,她凑什么热闹。
“别忘了你持的是观光护照,要是在外面打工的话,被处心不良的老板咬上一口,刑责轻的话关个一年半载,刑责要是重点”
“怎么样?”她倒抽一口寒气。
“可能要打越洋官司,特别是在英国,要打这种缠讼官司是最辛苦的,一拖可能就拖上个七、八年,一旦刑责定谳,就要被送到苏格兰那种冰天雪地的地方,天天在雪地里铲雪,铲到年华逐渐老去”
“你这工资一个月多少?”算他狠,拿法律来吓她。
“包吃包住还包括添购衣服,工作包括得接受语言训练外加美姿美仪课程,更重要的还得陪雇主游山玩水,参加无数的大小宴会,至于工资嘛我会存在你户头,你随时想要就可以提出来!”这条件够优渥吧!
嘿嘿,这样也好,她就一次给他提个精光,然后偷偷买张机票回台湾,最后再用口红在镜子上写上bye-bye,她就能像只小麻雀飞掉了。
“喔,对了,忘了告诉你,每次提款前,银行都会联络我,太大的金额要我签名才能批准。”他的但书灭了她的美梦。
心机鬼,就会用这种下流招术。
“那至少要给我零用钱吧,不用买饮料还是照大头贴之类吗?”处处限制,什么小娱乐都没了。“大头贴?那是什么东西?”他听都没听过。
“那是”反正解释他也听不懂。“你别问那么多了,那你会给我多少零用钱?”这才是重点。“一个月二十英镑,这总该够买饮料了吧!”纯粹买饮料的话是绰绰有余。
这外币换算很伤脑的。“你就直接告诉我折合台币多少钱?”
“大约一千块出头。”他约略给她个数字。
“一一千块出头?”妈呀,要存到足够的机票钱,她得保佑自己能长命百岁。
“好了,不要再去想那些恼人的问题,我先带你上街好好打扮一番,要在我身边打工,基本的行头一定要注重。”从今开始,他得加紧让她习惯上流社会的每个环节。
“现在百货公司有周年庆大特卖吗?”每次她都趁那几个礼拜才开始血拼的,平常时间她根本不敢多想。
斌得可以让她三餐吃泡面配开水。
“我买东西绝不会去百货公司买。”他执起她的手。“跟我来就知道了!”
“喂,我可不去大批发那种地方买的,跳蚤市场还可以接受”
她的样子很像招财猫吗?
要不然每个专柜小姐看到她,怎么都笑得那么虔诚,仿佛大甲妈祖绕境,都向她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而令她好奇的不止这些,为什么当他们踏进店里时,其他的顾客纷纷走避,还没买的只能明天请早,买好的也得赶紧结账离去,气氛诡谲到像是防空演习,所有人车必须避走防空洞,而她是惟一可以来去自如,通行无阻,甚至想翻筋斗玩滑板都行的人。
“发生什么事,女王有说要来吗?”还是任何一位皇室成员?
“女王不会亲自上街购物,摒除客人是为了要让你选衣服的时候不致分心。”他的身份足以令她轻松惬意,精挑细选。
临临摸着一件又一件的高级服饰,凭她这只对衣服有着相当敏锐性的巧手,当然知道件件身价非凡,以往她要踏进这种吃人不吐骨的店时,店员还会翻白眼给她看,要不就是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哪像现在,个个和蔼可亲,笑容可掬,比起她们家隔壁的安亲班老师还要亲切可人。
好一副世界大同的画面!
她买衣服有个先决的习惯,就是会翻翻标签上的价格再作决定,要不这么做,即使看上自己喜欢的,上头多个零或少个零都是决定自己能否战胜败金小精灵的关键重点,就像现在,每件衣服都贵得离谱,买上一件可能要她两个月的薪水,而且看来还不止!
“你好像来挑标签,不是来挑衣服的。”陪侍一旁的恩斯特惊觉异状,为什么从头到尾都看她翻着领口的牌子猛瞧。
“我上个月差点刷卡刷到爆,你不知道循环利息有多吓人吗?要是你只缴最低额度,下个月的利息就够让你锁在家里吃吐司配开水,我看你还是带我去逛逛路边摊,还是你这里有仿冒的名牌”
“你就安心购买,这些都算是你打工必备的制服,我有这义务打点你的一切。”要不以“打工”名义,这小有骨气的女人绝不肯乖乖添行头。
“我不用出钱?”怎么一颗心像摩托车的排气管,轰隆隆地叫着。
“你大大方方拎着衣服走出去,而我保证这些小姐还会笑咪咪地恭送着你。”他的爽朗豪情与从容气度,足以令人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那我就不客气,不过我顶多挑个一、两件,你也知道我对衣服一向不是很注重,能够保暖是最重要。”她得注意她的鼻子有没有慢慢在变长。
“要是你需要帮忙,这里的小姐会提供你很多意见。”他请两位小姐来帮她选配,自己则悠闲地坐在沙发椅上,看着这位慢慢在蜕变的小鲍主。
约莫过了半小时,当临临换上最后一套珍珠白的缀饰小洋装,整个气韵全被烘托出来,典雅的滚边蕾丝配上鹅黄色的领巾,让她看来更具小淑女的风范。
映入眼帘的这一秒,恩斯特更能确定地告诉自己。
没错,就是她了。
“这更衣室是魔术箱吗?怎么走出一位纯真迷人的小鲍主?”他迅而起身,恨不得将她抱在半空,再旋个几圈。
“别嚷嚷,打工穿这样像话吗?”跟个音乐盒里的跳舞娃娃没两样。
“只要能让你舒适地与我跳上一段华尔滋,再让众人对你鼓掌喝彩,这套衣服就有它的代价。”真美,活似罗马假期里的陶瓷公主。
“不好啦,我从没穿过这么华丽的衣服,古人说要杜绝奢靡,崇尚俭朴,你会让我养成坏习惯。”由俭入奢易,她发觉这样血拼好容易堕落。
“偶尔为之不为过,人总得要对自己好一点。”就只对你一个人好。
“下次别再那么破费了,衣服够穿就好。”内心快乐地像是中了彩券,可她的脸还是温和如修女,谦恭如孝媳。
“等会还要去做个头发,晚上呢”他正计划着要包下一处观景餐厅,再请组小提琴乐团替他们的烛光晚宴伴奏时,手机却突然响起。
他静静地听着里头紧急的喘息声,并且拉不杂丢地说了些并不能让他和颜悦色的话,紧蹙的眉峰像团打不开的绳结,如磐石般的扣住。
说得严重些,好比癌细胞扩散,让他不得不大刀一除以后快。
“小临临,等会做完头发,我先送你回去,今晚我请莱司汀陪你,他会尽可能地满足你任何想吃的口味。”七色的彩虹已从他脸上蒸散,淡淡的黑云飘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家里遭小偷了吗?”像那种豪华城堡,一向是树大招风。
“你别担心,工作上有点小问题。”这事她也爱莫能助,说了只是让她更操烦。
她想再问时,恩斯特已拉着她朝门外走去。
苞在身后付钱的莱司汀拿起一袋衣服正要离去,岂料专柜小姐却急奔上来,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衣物。
“这里还有十件,请别忘了!”
望着几十纸袋的衣物,莱司汀才想起临临刚才的谦虚有点小奸。
衣服和保养品,永远是女人最可靠的终生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