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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一个轻台在接触陆地后,结构遭到地形破坏,强度减弱成热带低气压,但仍为北部带来不小的雨势和阵阵似狂吼般的强风。
原是人潮如织、车水马龙的商业圈,此时竟变得冷冷清清,偶有行人走过,也是个个打伞低头疾行,多彩明亮的霓虹灯,此时让人觉得有点刺眼。
“紫嫣服饰精品”的门外,此时驶来一辆豪华的大轿车,后车门打开,下来一个气宇轩昂、斯文惆傥,年约三十的俊挺男子。
黄皓轩在门外朝店内核视一圈,见店里除了身着制服的店员外,没有其它的顾客,而令他魂牵梦萦的伊人,此时正在男士服饰区的领带柜前整理东西。
他不觉淡然一笑,转首对司机说:“你先离开吧,要走时我会打电话给你。”
“是,少爷。”
黄皓轩一走进精品店的大门,马上引来三、四个女店员的注意,只见女店员个个眸光一亮,都想上前来招呼这个贵客。
最靠近门口的沈依婷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他身边,露出最灿烂、甜美的笑容,用最娇媚的语气和神态,问候这个曾上过商业杂志封面、被誉为比明星更像明星、年轻又多金的钻石单身汉的科技公司总裁。
“请问黄总裁有什么需要吗?”
黄皓轩扫视偌大精品店一眼,只见其它女店员皆对自己投以爱慕的眼神,只有她仍专注于自己的工作,心念一转绽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我先看看再决定。”
沈依婷马上献殷勤地说:“那我陪您。”
黄皓轩抬手比个手势,笑着婉拒。“不,你忙你的,我自己看看就好。”
他委婉的拒绝让沈依婷心里颇为不快,却依然得漾开最美的笑容。“是,那您慢慢看。”
黄皓轩慢慢在男士服饰区转了一圈,对每个女店员皆绽开迷人的微笑,最后才慢慢接近目标。
黄皓轩走至领带架旁的袖扣橱柜前,见她仍专心于自己的事,浑然不觉他已来到身边。
自半个多月前陪同刚交往的女友到这里来购物时,见到她的第一眼即惊为天人,那娴柔婉约的气质,彷如从画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般她拥有他最欣赏、也是心目中理想伴侣的所有特质。
虽然这半个多月来,他曾数次来店里,可是她不是不在,就是被一群女人团团围住。只见那些女人们围着她七嘴八舌地问着,这件衣服穿在身上好不好看;要不就问她该佩戴哪些小饰品会更出色;不然就干脆告诉她要出席什么场合,请她帮忙挑衣服虽是如此,但她总不嫌烦地一一解答所有顾客的问题,尽量配合顾客的需求,细心、耐心地为顾客搭配出最出色的装扮。
因此,黄皓轩虽有心想接近她,但总找不到好时机,于是就看准了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来碰碰运气。
黄皓轩瞄了眼橘色背心左边口袋上的名牌梅映雪。洁白傲立寒冬中的花儿,映着皑皑霜雪,相互衬托辉映着彼此的透净无瑕啊,她不但人美,连名字都这么柔美有意境呢。
他眼眸一转,走至她身边,伸手摸摸一条斜纹领带,用一种似不甚在意的口吻问:“我想买一条领带,不知哪一种颜色和式样适合我?”
梅映雪根本没察觉到有人来到身边,闻言不禁微愕,本能地转首看他一眼,绽开抹甜美的笑容。“好的,我马上帮您看看。”
梅映雪仔细端详他身上咖啡色的西装,转身伸手取来一条淡粉红斜纹,以及另一条米黄、象牙白相间的领带,说道:“褐色是具有重量的颜色,它虽沉重却可以展现出男性魅力,配上明亮的粉彩色,可以缓和沉重的气氛。”
语毕,她帮忙把领带暂时固定在领口处,并让他站在亘立镜前观看适不适合。
的确如她所言,镜中的自己感觉轻松了不少。黄皓轩总算能稍稍明白她常被女客人包围的原因了。
他心想机不可失,遂问:“你明晚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顿晚饭。”
梅映雪听了只是楞楞地看他数秒,接着便绽开笑容说:“谢谢。店里都会帮我们上晚班的员工准备饭盒。”
这会换黄皓轩愣住了。她是真不懂他的意思,还是推拒之词?但看她的样子又不像后者啊。心念一转又问:“今天外面风大雨大,你回家一定不方便,不如等会下班的时候,我送你回家。”
梅映雪摇头微笑说:“谢谢您的好意,我家里的人会来接我的”
话未落,美眸突然闪过一抹惊喜,视线马上越过他投向那个正走进店中且向这里望来的身影,她不觉绽开抹如春花般的娇美甜笑。
黄皓轩察觉到她的改变,也不禁转往她视线投去的方向,看见了一个衣着轻便简单、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子走进店中,甚至还看见他向这个方向点点头。
家里的人?难道她已婚了?黄皓轩想到这里,心口不禁揪痛了一下,转回头有点吃力地问:“你结婚了吗?”
梅映雪微愣,娇颜飘上两朵红云微摇头。
黄皓轩听了心喜不已,马上又绽开扶迷人的微笑说:“我一直都找不到满意又适合的领带,今天你帮我挑的这两条领带我都很喜欢,为了感谢你,我想请你吃顿晚饭,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赏光。”
梅映雪来店里虽然才工作一个多月,但这工作和她于唐朝时在爹爹布庄里帮忙的性质差不多,所以最初虽有点陌生,但过不久就得心应手了,也重拾以前那种快乐的感觉。
至于那些前来店里购物,年纪稍长的女性们,感觉就像在唐朝时的那些姐姐、婶婶们般亲切可爱,虽然她们也会带些什幺蛋糕之类的小点心送她,但说要请她吃饭的,他还是第一个呢。
待见他露出十分期盼的神情,善良的她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拒绝,略略迟疑才微笑着说:“这个我回去问过家里的人,再向您答复,可以吗?”
这样的答复让黄皓轩楞了楞,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传统乖巧的女孩,要和异性朋友出去吃个饭还要先问过家里人的意见,她果真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伴侣,贤淑又顺眼。
“那好吧。”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名片,我会在近日再和你联络,希望你能赏这个光。”
梅映雪接过名片只是回以微笑。
黄皓轩拿着那两条领带,再次向她绽开迷人的微笑。“我们到柜台结帐吧。”
“好的。”梅映雪领着他走向结帐柜台。
来到柜台,店长李美琴见到黄皓轩,马上微笑招呼。“黄总裁,欢迎、欢迎。”
黄皓轩来这里消费次数不少,已和店长颇为熟识了,便回以微笑,拿出信用卡结帐,瞥见刚才进店来的男子就站在旁边,与身佩副店长名牌的女子愉快地交谈着,不觉多看他几眼。这男子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类型,轻松休闲的穿著无损他那无形的优雅魅力,他浑身散着儒雅敦厚的动人气质。
这样的男人很感性温柔,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感,有别于他的霸气外显型,对于同性却更深具威胁感,是深受女子所喜爱另一种温雅书生的典型。
李美琴见他直瞅着丘舜翔,便笑说:“邱先生是我们董事长的独生爱子。”
黄皓轩闻言颇感惊讶,不禁脱口说:“那不就是你们的小老板了!”
李美琴却摇头微笑。“不是的,我想邱先生应该无意继承我们董事长的事业。他是大学讲师,今年应该会升格为副教授,他虽然也是企管博士,可是还是适合做学问,据说在学校里十分受女学生欢迎呢。”
这话让黄皓轩觉得丘舜翔对他构成了强大的威胁,因为这会梅映雪已走至他身边,朱唇漾着甜美的微笑,美眸盈满无限慕情,和他低声愉快地交谈着。
“黄总裁,请您签个名。”
黄皓轩回头签名取回信用卡和所购之物,还故意以不甚在意的口吻问:“那梅映雪和他是什么关系?”
李美琴阅人何其多,怎会猜不出他的意图?遂微笑着答:“映雪好象是住在董事长家里吧,映雪上晚班的时候,丘先生一定会来接她回家。至于他们是什么关系,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好象有人谣传映雪是董事长相中的儿媳妇,也是她事业的接班人呢。”
什么!黄皓轩差点惊呼出声!这怎么可以呢?论家世、事业,他应该都比他来得强才对,好不容易才发现到理想中的伴侣人选,他不能这么轻易错过。
当他要离店之时,刻意走上前对梅映雪绽开一抹自信且迷人的微笑。
“我们下次再见,希望你别辜负我的一番心意。”话落不等她有所回应,转首对邱舜翔点头微笑。
邱舜翔亦回以点头微笑。
好强!向来自信傲睨万物的黄皓轩,第一次感觉到碰上了强敌,虽从邱舜翔身上感受不到什么气势,但他不论是眼神、微笑、神韵,那种由内而外的气质都只有“温柔”可形容,而且是绝对的温柔。
步出精品店站在廊上等候司机把车子开过来,黄皓轩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两人数眼。
当黄皓轩欲上车之时,正好丘舜翔偕同梅映雪走出精品店,他看着那驶离的豪华大轿车,眸中绽出奇异的神芒,唇边掠过一丝淡淡冷冷的笑意。
上车后,丘舜翔系上安全带,待她也系上后便说:“我还要去一个地方,你要不要一起去?”
梅映雪问:“要去什么地方?”
“我有个学姐开了家咖啡店,就选在今晚开幕,前天打电话来要我们大家去捧个场。”
梅映雪看看外头的风雨,问说:“可是今天的雨不小耶。”
邱舜翔笑笑说:“日子都看好了,东西也准备就绪了,要临时再更改也麻烦,她就是怕这种天气难有顾客上门,所以才打电话要我们去捧捧场,好充充人气。”
梅映雪点头。“好。”
约莫十馀分钟的路程,丘舜翔开车来到一个几乎整条街都是咖啡馆、简餐、茶艺馆的地方,他指着在雨夜中闪着耀眼萤绿霓虹灯的店,店名就叫“夜百合”的咖啡馆。
“就是那家。”
梅映雪时常在上、下班的途中,看到很多什么黑玫瑰、紫萝兰、小百合等等的理容油压或色情酒店的店名,当她看见这店名时不由就联想起那种地方,便疑惑地问:“那那个店名有点奇怪耶。”
“对啊,很像是做色情的。”丘舜翔笑着摇头说:“我们大家早就劝过她,不要取这种会让人想歪的店名,可是她却说就是让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家伙上门,等他们发现根本不是那一回事时,钱也赚进口袋里了。”
真是充分利用了人性的劣根性,梅映云还真有点佩服呢。
邱舜翔把车停在斜对面,下车与她相偕进入店中,一开门进去就发现来了不少人。
离大门边最近的人,有人大声喊道:“我们的大情圣邱舜翔先生大驾光临了。”待见他身旁还有个女伴,以更大的声量喊道:“他还带了女伴一起来。老板!快来招呼呀。”
这话马上让室内的嘈杂话语声乍停,每个人皆转头往这边看来。一名年约三十、穿著裁剪合身的暗红旗袍、长发飘逸、艳光四射的女子朝两人走来。
女子浑身散发着无比妖艳的气息,灵动的黑眸似能勾魂般;绽唇轻轻一笑,似有一股带着香气的轻暖微风,从那娇红欲滴的朱唇逸出,窜进心坎里,暖暖的、痒痒的,令人不自主心迷神眩,别说是男人了,就连同属女性的梅映雪都有一种不自禁受魅惑的感觉。
梅映雪看呆了!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碰上一个比她还漂亮的女子,尤其是那妖艳魔惑的魅力,是自己所没有却能让男人为之神迷的。她有一种自信心受挫却不得不折服的难受感觉,转眸又见周遭的男子,个个对那女子露出痴迷的神情,不由更感慌乱,不觉下意识觑睨邱舜翔一眼。
只见丘舜翔唇边虽漾着微笑,眼神却是冰冷,似乎面对这么美艳的女子,他连心动一下都没有。
这样的眼神梅映雪曾见过一次,那平时温文儒雅的感觉似于这瞬间消失,予人渊亭岳峙的莫测感。
曹锦云见他不为自己所动,唇边的笑意逐渐扩大,黑眸中的魅惑也转换成慧黠,原本妖魅的气质一变为活泼大方,她上前用手肘撞撞丘舜翔的胸腹,笑语:“你这臭小子,还是这么地不可爱,假装迷醉一下会怎样吗?”
邱舜翔亦敛去眸中的冷然,笑着说:“反正也不差我一个。”
曹锦云过来伸手一揽梅映雪,热切地说:“我们的大情圣是稀客,你却是大贵客,我留了最好的位置给你,我请你喝我们店里最高级的咖啡。”
梅映雪只是被她揽着走,不解刚才还那么妖魅的女子,为何会一转眼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感觉好熟悉,像谁呢?她不禁皱眉寻思。啊对了,像逸萍。
思索间她已被曹锦云按坐在椅子上,随即有个女孩送上一杯香气四溢的现煮热咖啡,正当她转首想寻找邱舜翔是否跟来之时,四周竟已围上数名手持酒杯的男士。
“请问小姐芳名?和舜翔是怎么认识的?”
“我是丘学长的直系学弟,如果小姐觉得丘学长很呆板无趣的话,我向你自我推荐,可以成为后补的第一号。”
“小姐,你是我见过最美、最有气质的女孩,感情是自由的,结婚前最好要多多比较,才不会吃亏。”
“你以为这是在买东西,还货比三家不吃亏咧!去!小姐,你听我说,这个家伙很花心,女朋友多到一卡车载不完,你别理他”
“混蛋,你竟敢吐我的槽,不想活了是不是?哼,你自己还不是一年换一打的女友”
“喂”
一群男士就这么为了向梅映雪献殷勤而相互攻讦起来了。
被曹锦云拉到吧台边的邱舜翔,见那群人的样子不觉摇头暗叹气。
曹锦云却笑着问:“她真的是你的女朋友吗?”
邱舜翔若有所思地答:“还在确认中。”语毕片刻便唇泛微笑说:“不过,大概已确认了。”
曹锦云伸手推推他的头。“你呀,还是这么的怪!我看恐怕连你的家人都不太知道真正的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吧?外柔内刚的大怪人,你现在要释放出你的热情了吗?”
“或许吧。”丘舜翔看着她笑笑说:“学姐大概称得上是了解我的人了。”
曹锦云睨他一眼,笑问:“如何,要不要考虑我?”
邱舜翔摇头。“不用了,像学姐这样的女子,我家就有一个了。当姐弟很好,当伴侣我会吃不消。”
曹锦云眼眸里尽是笑意。“哦你对自己的擒爱能力没信心吗?”
“不是没信心,而是我也想被温柔地关照。”丘舜翔转眸看着她笑说:“如果是学姐的话,恐怕被温柔关照前会先被恶整一顿吧?”
曹锦云只是掩口轻笑数声,这个学弟真是太了解她了。
这时,梅映雪已弃桌上那杯上好热咖啡而逃至邱舜翔的身边,一脸惊慌的神情。“他们他们”
邱舜翔只是舒臂将她拥至身边,温柔地微笑着说:“别慌,他们不会过来了。”语毕转首对他们投注一眼冰冷无比的凝望。
站在最前头的男子本想追随过来,却被他身后的另一名男子扯住,并低语:“如果你还想好好地看到明天的太阳,最好别追过去。”
男子注视邱舜翔片刻,回头问:“为什么?你不是说你学长是大学讲师,这幺个文质彬彬的人,难道会做出什么野蛮行为吗?”
“平常或许不会。”男子望了邱舜翔一眼。“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我学长大学时代曾是剑道社的主将,现在也还是剑道社的指导顾问,如果惹火了他,我可不敢保证你的下场会是如何。”语毕指着倚在吧台旁的扫把。
男子也看见了那扫把,又见身旁众人似一脸投鼠忌器的模样,不得不相信邱舜翔的确不是个易与之辈,虽对梅映雪深感爱慕,但他可不想拿命去追,只好作罢。
梅映雪见那些人没敢追过来,顿时觉得唯有他能保护自己,不由靠他更近些,抬首对他绽开抹甜甜的笑。
邱舜翔亦回以温柔的笑。
在一旁的曹锦云见状一个念头浮上心头,看准两人四目相对的时机,伸手在学弟的背后推了一把。
邱舜翔没想到学姐会使坏,当他察觉到她的意图时,身体已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去,不偏不倚正好唇碰上了她的唇。
梅映雪也没料到他会突然靠上来,唇口撞上他的,一阵痛感随即传来,但亦感触到他双唇的灼热温度,像是触电般令她不由心头一颤,她本能地抬手轻掩双唇。
丘舜翔亦是一楞,忙回头去找元凶,却见学姐早已溜走了,还回头对他眨眨眼。他心里暗气,更担心是否撞痛了她的唇,又回头只见她抬手掩口秀眉微蹙。忙柔声问:“很痛吗?”
梅映雪已是娇颜如霞,螓首轻摇。
丘舜翔转眸四处看了一眼,起身拥着她过去向服务生要几块冰块,包在手帕里,凝着她轻声说:“把手放下来,我帮你冰敷,就不会那么痛了。”
梅映雪依言放下手,邱舜翔端详片刻,用已被冰块濡湿的手帕,小心又轻柔地冰敷那朱唇的微肿处。“会不会太冰了?”
梅映雪摇头,第一次被他如此细心地呵护着,不由心头小鹿乱撞,双颊更烫烧得令她感到心慌,遂垂眸不敢直视他,但下意识仍不由自主抬眸觑他。虽然唇上冰凉,但心头却好暖、好暖
在邱逸萍的房间里,梅映雪把晚上在店里发生的事,对她详述一遍。
丘逸萍拿着黄皓轩的名片,仔细端详着,听了梅映雪的叙述后说:“我知道这个家伙,他是一家高科技公司的总裁,年轻有为,他上过电视、也上过畅销商业杂志的封面,媒体把他塑造成一个多金又才干卓越的年轻商业钜子呢!而且他老爸又是个银行家,是很多女人心目中的钻石单身汉哦!”“是这样啊。”梅映雪似自喃般低语,接着又问:“那他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呢?”
笨!当然是对你有意思呀。这时,邱逸萍突然面露狡狯的笑意。“我看你就答应他的邀约好了,然后顺便帮我问几个问题,好不好?”
“什么问题?”梅映雪问。
邱逸萍靠上去在她耳边低语一阵。
梅映雪露出迟疑的神情。“这样好吗?”
“当然好啊!”丘逸萍蛊惑着说:“我一直很好奇,像他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只是虚有其表,或者是媒体渲染过度了。”特见她还有着犹豫,又进一步劝诱:“将来我也有可能碰上这样的男人,你就当先帮我测探测探,好不好嘛?”
梅映雪迟疑再三,最后还是点头。
丘逸萍见她同意,便过去拿来一张便条纸匆匆写了一些字,然后交到她手上,叮咛着说:“要背熟哦!还有不能告诉任何人,连我老哥也不可以,知道吗?”
梅映雪看着纸张上的字,完全不懂逸萍写的是什么意思,只是点点头。“我知道。”
邱逸萍见状却在心里暗笑不已,如果可以跑去偷窥的话,肯定可以看见那个黄皓轩的脸色一阵青一陈白。
装演华美富丽的五星级西式餐厅,在投射式艺术灯的照耀下,更平添了几许浪漫的气氛。每个小餐桌皆燃着造型唯美的现代油灯,让用餐中的情侣、夫妻们更感浪漫。
桌上的油灯和侧方投射而来的晕黄光线,让置于桌上的开胃红酒,更加灿红。
黄皓轩端来开胃酒浅啜口,见隔桌对坐的梅映雪只是双手置于膝上,美眸微垂,桃腮微醺酡红。
“你不喝点开胃酒吗?”他轻问。
梅映雪抬眸看他,微笑在唇边漾开,有如一朵绽放的百合花,好清雅、好美,看得他目不转睛,心里怦然不已。
“谢谢,我不会喝酒。”梅映雪心里因谨记丘逸萍的叮咛,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端着酒杯的手,尤其是小拇指。
黄皓轩也不再劝进,免得让佳人误解他别有用意。待见她美眸一直盯看他的手,不觉暗感忐忑,是手没洗干净,还是指甲忘了修?可是他又不好意思现场检查,不觉微笑着问:“梅小姐在看什么?”
梅映雪亦微笑答:“我在看你的小指头有没有翘起来,如果有的话大概就是同性恋吧。”语毕秀眉微皱。“我看好象有一点点翘起来呢。”
黄皓轩霎时俊颜发白,本能地用另一手去遮掩端酒杯的手,转眸四看,笑容尴尬地说:“我绝对不是!请梅小姐不要误会,这只是我的习惯而已。”
梅映雪见他脸色不对,就问:“黄总裁,你怎幺了?脸色不太好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黄皓轩见她先是问了一个几乎会让所有正常男人吓破胆的问题,接着又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但见她神情又不像故意,便镇定心神笑笑说:“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一会,侍者送上前菜,是一道豌豆浓汤,梅映雪喝着这道味道有点怪的浓汤,不觉秀眉微皱,抬眸看了眼正优雅用餐的黄皓轩,开口问:“请问黄总裁多久换一次‘床伴’?天天都换吗?”心念一转又想,邱舜翔大约两个星期会帮她换一次床罩拿去送洗,虽然逸萍没有要她问清楚,可是她还是主动加问了句:“你是自己洗,还是拿去送洗?”
床伴?是自己洗,还是送洗?黄皓轩差点把口中的浓汤喷了出来,俊颜绯红地看着她。这么私密的事,她问得出口,他却答不出口,只得支吾地说:“这个嘛我”最后只能以微笑代替回答。
梅映雪见状不由暗暗猜想,难道他是从不换床罩的?
不一会,主餐送了上来,两人默默地用餐,黄皓轩开始心疑自己有没有眼花看走了眼,她明明是那么贤淑有气质的女子,为何总问他这些事?是她觉得他不是那么有诚意,还是想试探他是否值得交往?
梅映雪低头用餐,正在苦思逸萍写给她的纸张里还有什么问题忘了问,好象还有一个,她不自觉喃喃背念了起来:小指翘起床伴啊,对了!还有
她想起后马上抬首问道:“黄总裁一天‘嘿咻’几次?”
黄皓轩闻言吓得手一颤,连手中的叉子都掉到地上了,他也不好意思把它捡回来,只是尴尬地微笑着。
“这个”这一会的时间里,他感觉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梅映雪只是无邪地直视着他,想知道他的答案。
黄皓轩见状只得壮着胆子问:“你这么想知道吗?”
“不太清楚。”梅映雪照实答。“这是我朋友要我问的。”
黄皓轩闻言立生警觉,下意识转眸四看,看四周是否有可疑人物正在录音或针孔摄影机,更心疑她是某周刊记者的朋友,不觉开始怀疑今天这顿餐他是否约对了人?亦开始觉得如坐针毡般
梅映雪见他神情开始略显不安,便弯腰把他掉在地上的叉子捡起,用餐巾擦拭干净递还给他。“黄总裁,您的叉子。”
黄皓轩迟疑地接回叉子,硬挤出微笑说:“谢谢。”
梅映雪回以甜美的笑靥,又低下头继续用餐。黄皓轩却再也没胃口了,只能故作镇定,唇边挂着微笑,眼眸却在餐厅里四处飘移,注意着是否有可疑的人和动作
用餐结束后,两人无言对坐着喝咖啡,黄皓轩心里忐忑,怕她会再问出什么奇怪的问题。而梅映雪只觉他好沉默,两人这样四目相对实在有点无聊。
“咦,这不是映雪吗?”
话语声来自左方,两人闻声同时转首,只见一对中年夫妇似正要离开的样子,再细看原来是丘政铭和吕淑雯。
梅映雪在这里巧遇邱家夫妇,大感惊喜,因为她正无聊得想回家呢。
吕淑雯看见黄皓轩,马上绽开微笑。“黄总裁,幸会了。”语毕伸出手与他交握,然后介绍说:“这是我先生,在教育界服务。这位年轻有为的黄皓轩先生,是科技公司的总裁。”
邱政铭上前一步,伸出手与之交握。“黄先生,幸会了。”
黄皓轩微笑着伸出手和他交握。
“伯母,您要回去了吗?我搭您的便车回去吧。”梅映雪回头对黄皓轩致歉说:“对不起黄总裁,既然在这里遇见伯母他们,我就顺道坐他们的车回去就好。”
黄皓轩听说她要走了,不觉松了口气,微笑点头。“也好,下次再见。”
“再见。”
黄皓轩目送三人离开,不由自主呼出一口大气。第一次邀约心仪的女孩一起晚餐,却是这样尴尬的气氛,他有种被她打败的感觉。
车子行进中,吕淑雯转回头问坐在后车座的梅映雪。“今天的约会怎样?”
梅映雪想了想说:“那位黄总裁很沉默,那家餐厅的菜不怎么合我的胃口,不过我还是有吃饱。”
因为她赴约前,邱逸萍特地交代了,反正她食量也小,所以不需假惺惺地装淑女,白饿肚子。
吕淑雯回眸睨了眼老伴,又问:“黄总裁是怎么的沉默法?”
“嗯”梅映雪回想说:“因为我问他一些问题,他都答不太出来。”语毕靠上前,疑惑地问:“逸萍说他家世很好、很有学识、很有才干,会不会只是虚有其表啊?”
“会吗?”吕淑雯虽没与黄皓轩接触过,但看过他的电视访谈,印象中是个很有自信、口才流利、有独特见解的年轻企业家呢!遂问:“你问了他什么问题?”
梅映雪便把邱逸萍交代她询问的事说与两人听,两人听了瞠目结舌,更明白这个来自大唐的单纯女孩被女儿给利用和捉弄了。
吕淑雯遂向她解释那些用语的真正意思。
这会换梅映雪张口结舌,羞得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难怪那黄总裁支支吾吾地答不出,换成任何一个人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呀!
“真是羞死人了,可恶的逸萍,气死我了!亏我那么信任她,她还这样捉弄我!回家我一定要找她算帐!”
丘政铭和吕淑雯见她在后座气得哇哇大叫,不觉相视而笑。心想,黄皓轩少年得意,曾几何时碰过今晚这种阵仗,想必他定然不敢再对映雪有所妄想;更知道梅映雪生气归生气,可能也拿逸萍莫可奈何。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