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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韩应天打量著焕然一新的屋子,感动得无以复加。
窗明几净、纤尘不染的环境,饮食起居也安排得井井有条,他一辈子没这么舒服过!此刻,韩应天手捧香茗,跷起二郎脚坐于软椅中,幸福得想掉泪。
“公子,这几张纸你还要的吗?”锺灵儿抓著几张纸跑进来,这是她方才打扫花丛时发现的,似乎是新落掉于花丛中的,所以拿来问公子。
这三天来她以前心目中的神医形象彻底破灭!公子只是看起来妖魅高深,其实脑筋有点糊涂,总是丢三落四的,比小敏还糟!当然,身为丫头的她绝对不敢表现出她的看法,公子是主子呢,而且给了她家那么多钱,她就是做牛做马也是应该的。在了解到公子绝非什么妖魔鬼怪后,她对公子只剩下满满的感激和忠诚。
韩应天接过纸翻看“咦?这不是我前天研制出来的葯方吗?你在哪裏发现的?”他应该把它们锁进葯房抽屉里了呀。
“饭厅窗外的茉莉花丛下面。”
耶?怎么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的?他百思莫解后也就放弃了动脑子“算了,找回来就好。嗯,灵儿,你帮我收好它吧。”还是让灵儿收藏比较保险。
锺灵儿吓了一跳,据说公子所开的一个方子就价值千金呢“公子,这么重要的东西”
“所以让你收好喽!”他觉得灵儿是个万能管家。
“是!”锺灵儿怀著神圣的心情接过,暗中发誓决不辜负公子的信任!
此时忽然有一连串叫唤声由远而近:“公子!公子!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古爷?什么事?”古爷就是专门服侍他的老仆人,是自小看着他长大的忠仆,一生未娶妻,无儿无女,几乎是孤僻的韩应天与韩家其他人沟通的惟—渠道。
“公子,有人放毒!好多人中了毒,其他人都解不了,公子快去看看吧!”
“谁放毒?”有人上门挑衅?
“不知道,刚才在大堂,忽然超了一阵怪风,在场的人就都中毒倒下了。奇怪的是个个症状不同,看来是中了不同的毒。其他各位老爷公子都看过了,全都束手无策,才叫老奴来找公子你。”
哦?他们韩家多的是名医,居然全都不能解毒?看来他真要去瞧瞧了,韩应天起身,随著古爷走向大堂。他对这些疑难杂症最感兴趣了,难得有人送上门来给他解闷。
听起来好可怕,中毒耶!锺灵儿担心公子会出事,也跟著跑去看。
***
哇!公子好厉害哦!
锺灵儿崇拜地看着韩应天。只见他一身白衣似雪,优雅地医治著中毒者,一举一动中充满了神秘的美感。转眼间所有受伤之人皆逐一苏醒复原,而后他用清水洗净手,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翩然离去。
已经把公子敬若神明的锺灵儿痴痴地跟上去。啊!她竟然有幸能成为服侍公子的人,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如同梦中一样,她为自己是公子的丫头而感到骄傲不已。
韩应天回到自己院中,沉思著坐于茶几前。
此次放毒事件有些古怪,那些毒都是罕见的难解之毒,却不会致命。可见对方志不在伤人,只是给他们韩家出几道难题,蓄意来试探了。而现在他解了那些毒,即是合格了吧。那么接下对方会如何做呢?
韩应天笑了笑,悠闲地靠于椅背。不管他们出什么花样,他等著接招!“灵儿,给我沏壶茶吧。”他从怀中摸出一本医书看起来,对方应该很快会找上门来了。
外头的喧闹声越来越大,大家都在议论和搜寻下毒之人。韩家已经进入戒备状态。好可怕!凶手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放毒耶,不知会不会轮到她?想到此,钟灵儿更是心惊,慌恐地巡视周围,担心凶手会突然出现。
察看完整个院子后,锺灵儿把目光移向韩应天。她真是不明白在这么紧张的气氛中,公子如何还能悠闲地品茶看书。难道公子果然不是凡人,有什么神法护身?
锺灵儿慢慢凑近公子,站在他身后。既然公子有神法,在他身边就最安全了“公子,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放的毒?”公子不是凡人,可能算得出凶手是谁。
韩应天放下书微笑:“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是神仙。不过,你去问问花丛中的那个人,他可能会知道。”
“花丛中的”锺灵儿呆呆地看向花丛,公子的院中不是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吗?难道
“呵呵呵韩公子果然不凡!”随著吃吃的娇笑声,花丛中飞出一人,立身于墙头,居高临下看着他们。
“啊!妖妖怪!”锺灵儿吓得跌在地上,牙齿直打颤。能飞起来的除了妖怪还有什么?
“妖怪?嘻嘻,韩公子,你的丫环倒是没什么见识嘛。”墙上之人又嫣笑起来,她穿著紧身黑衣,衬托得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显诱人,面若桃花,媚眼如丝。
韩应天却只盯著她额上所印的奇异图案,那似乎是苗疆某族所用的图案“姑娘来自苗疆?”
黑衣女子愣了愣“没错,奴家正是苗疆凤凰教的五大弟子之一黑凤凰。久闻韩公子不仅医术好,解毒功夫也很高明!今天奴家就来试试看,果然名不虚傅。奴家佩服得紧!”
“姑娘过奖了。”因为她没有下致命的毒,韩家无人伤亡,所以韩应天以礼相待。不过苗疆之人一般不与中原人来往,她来洛阳真的只是试试他的解毒功夫那么简单?
“奴家不是随便夸人的,不过你也不用太得意,才过了第一关而已,接下来可要使出真本事来哟!”话未完她已纵身跃过屋檐,消失在墙头。第一关?什么意思?看来事情还没完!
果然片刻后,又有奴仆前来报告:“公子,又有十多个家丁中了毒,这次更为危急!而且那种毒会传染,凡是碰触过伤者的人都会中毒倒下!”
“灵儿,跟我来!”韩应天当即提起葯箱赶往出事地点,锺灵儿捧着几个葯包跟上去。
这次的毒的确更厉害且足以致命,中毒者一会儿工夫就被这种未知名的急性毒素侵入心脉,处于弥留状态。韩应天医术高明快速配出解葯,也有几个家丁因抢救不及而死。
懊死!那女人为了试探他就拿别人来做试验品?不可原谅!韩应天一改之前悠闲的态度,真的火了。
大怒之下忽地想到,那黑凤凰要试他的解毒功力,必然会躲在暗处看他如何解毒,也就是说,她就在附近某处!
心念至此,韩应天立即静心屏息,运起内功巡察周围动静,果然听到窗外树梢上有异。他飞身弹向树梢,出掌将其中所藏之人打下地,追上去看时,竟发现那人不是黑凤凰,而是另一个著青衫的女子。
那青衫女子乘他一愣的时机,回身洒出漫逃诰粉,并在韩应天以袖风扫开时施展轻功逃离。
韩应天欲追,不料又闻后面众人传出惊呼声,回头看见又有十来个人中毒倒地,看来她们的同夥不少。可恶!这帮女人绝下可饶过!韩应天急忙转身回去抢救中毒者,心中怒火更盛。
随后韩府中各处连二接三地继续发生中毒事件,毒性一次比一次烈,韩应天的怒火亦越焚越烈。偏偏那帮女人的武功颇高,在偌大的韩府中不容易搜出,况且他光是解毒就忙不过来,更脱不开身去找凶手。
纵使韩应天下令将韩府中人全部集中于大堂,但在集聚的过程中又发生了几次中毒。吓得一些人不敢再去,躲在原地或逃窜出府,但凡是逃出韩府的都会在百步之内中毒,被扛回韩家医治。韩家大乱,人心惶惶,到处哭声一片。
韩家是医葯世家,文儒者多,会武功的人很少,完全没办法防范那些武功高深的女人下毒。她们所下的多数之毒,在中原极为少见。
这样下去不行!韩应天医治好一个伤者,抬头望天色。可恶!飞鸽己放出近两个时辰,怎么那三个家伙还没到?早在第二起中毒事件发生起,他知道这形势不妙,韩家无力自保,因此让老仆人古爷放出飞鸽,向洛阳四公子的其他三人求救。怎么现在还没来?
锺灵儿递给公子一块毛巾让他擦手,然后在旁边的书案上铺好白纸,备好笔墨,再接过公子递回来的毛巾。
韩应天沉思片刻后,提笔在白纸上写下解毒葯方,注明用量。
锺灵儿立即接过葯方交给韩家其他大夫,让他们即刻配葯施治。然后收拾葯箱,随公子赶往下一处救治伤者。
“累不累?”
锺灵儿闻声抬头,看见公子关切的眼光,心中一阵暖意,摇了摇头“不累,公子才辛苦呢。”
韩应天赞许地摸了一下她的头顶,这丫头真是不错,机灵聪慧又眼疾手快,最知他心意,时刻在旁协助著,帮他省了不少时间。若不是她,他可能会把现场弄得一团糟。这么贴心的可人儿真的很难得。
锺灵儿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加快脚步跟上疾走的公子?鲜邓担Э醇切┥苏呖植赖闹卸局19矗娴暮门拢纸哦荚诜6丁?墒羌焦釉诿Γ捅灸艿厣锨鞍锼窳槎挥惺裁从茫荒馨锕臃乱恍┧鏊榈男拢硬攀蔷热说钠腥d切┲卸镜娜撕每闪液霉佑邪旆ㄊ顾歉丛?墒枪又挥幸桓觯菔褂猩穹ǎ簿炔涣四敲慈税?那些坏蛋何时才肯罢手?
韩应天持续地忙著,又救回了一批中毒者。刚停下来吁口气,又听得右侧那个庄院中传出惊呼声。
“可恶!”韩应天低咒一声,飞身赶向发声处。明知下毒之人应该在中毒者发作之前就已离开现场,但他还是扑上去看是否能拦截住凶手。飞进院子,只见地下倒著几个人,浑身呈现诡异的青紫色,正在痛苦地呻吟,除此之外周围再无人声。
“老兄,你来迟啦!”(缺行)
“喂,怎么对我们这么不客气?我们是救兵耶!你应该感激涕零才对!”朱敬祖顺手把挟著的女子扔在一旁,嘴里不满地抗议“哼,这么不欢迎我,我走好了!”果真纵身跃起,不见了踪影。
韩应天早已蹲下检查伤者了,也不阻拦他。相交十几年的好友嘛,还不了解他吗?拿他的脑袋来赌都可以,朱公子肯定不是负气离开,而是跑去逮下一个了,像他这么爱凑热闹的人怎么会错过这好玩的游戏呢?
东方蔚笑笑,也凑近伤者视察一番“我刚才被皇上召见,敬祖在躲他老爹的人马,因此没看到你的飞鸽,后来是南宫派人找到我们的。南宫已经带人围住了韩家展开搜索,相信很快就会把凶手逮住了。我说应天,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摆这么大的阵仗来寻仇?”
“谁知道!”韩应天哼了一声,那帮女人莫名其妙蹦出来乱伤人“是苗疆来的,以前没接触过。”
“噢,是来挑战你的医术的?”又是被盛名所累?
韩应天冷声道:“不管是什么人,胆敢伤了我韩家人,我不会放过她们!”要比试医术也不可以拿别人来做试验,这样轻视生命的人应该得到相应的惩罚。
东方蔚点点头,知道他这次真的被惹毛了。听得院门边已有韩家的人追进来的声音,他说:“我也去帮忙逮人,过后在你院子里会合。”提起一旁昏迷的女子,几个起落消失无影。
“公子!”锺灵儿等一帮人气喘吁吁地赶来,见到地上的伤者连忙上前帮手。
***
夜渐渐深了,劫难后的韩府逐渐安静下来。
众人惊惶甫定,收拾残局,这下平常的一天共发生十五起中毒事件,其中三起有人死亡,死者总数为八人,另有二十余人需一段时间的静养休息,可谓死伤惨重
“应天,你现在才回来,没你的分了!”朱敬祖抓着一只鸡腿大口撕咬着,没想到韩应天这么晚才能回来,害得留下来看热闹的他们肚子饿得咕咕叫,最后就地在院子里烤了两只鷄来祭五脏庙。
韩应天白他一眼,这家伙就记挂著吃!他转而看着东方蔚和南宫寒以及躺在地上的五个女子,她们全被点中穴道昏迷著,分别穿著黑、红、青、黄、白五种颜色的衣服,应该就是什么五大弟子了。“就是她们了吗?”
南宫寒颔首:“我们快速围堵搜索了整个韩家,应该没有漏掉,就是她们了。”他所带的十几个人都是南宫世家的精英,少有人能躲过他们的耳目,何况还有他们三人在。
“谢了,南宫。抱歉在新婚期间还要你帮忙。”
“喂喂喂!你怎么不谢我们只谢他?这样偏心?我的功劳比较大耶!”朱敬祖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
南宫寒也觉得有些惊讶“应天,你何时学会说客气话了?还是忙昏头了?”他的确是抛下新婚娇妻来的,但会为人著想的韩应天让他有些不习惯。
“说说而已,不领情就算了。”韩应天撇撇嘴,他只是与灵儿相处久了,稍微感染了一些善良的气息。现在他明白了,善良是不适合用于他这帮朋友的。
东方蔚一直不出声,睿智的眼只盯著呆愣在门边的小丫头。不寻常哟,应天身边何时出现这么个人?“小姑娘,你好呀!”
“呃?公子你好。”锺灵儿应答,这些人是谁呀?个个相貌不凡,又有点奇怪,还有地下躺著的女人又是什么人?
韩应天这时才想锺灵儿也跟在后面,他招手示意她过来“灵儿,见过这几位公子,他们是我的朋友,东方蔚、南宫寒和朱敬祖。三位,这个是我院里的丫头,锺灵儿。”
难得,孤僻到不正常的韩应天会招个丫头在他身边,三人相视一眼,皆以感兴趣的眼光看着锺灵儿。
“好了,带她们五个人到书房里去审问吧。灵儿,你先去点灯。”
“去你房里?不不不,我们就在院子里好了。”三人摇头反对,都知道韩应天的房间与他的形象截然相反,才不想去呢。
韩应天明白他们的心思,骄傲地昂起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改造过后的房间!”一把推开房门,伸手恭请他们惊讶的表情。
三人迟疑著进入,然后
朱敬祖吹了声口啃以示惊讶,以手指摸摸台面,真的一尘不染耶!连南宫寒也讶异地挑起眉,第一次见到韩应天房里没有垃圾。
“原来是这样,灵儿,你可真能干呀,可以把这个垃圾堆收拾得这么洁净。”东方蔚眼珠转了转,对点灯进来的锺灵儿说道。
韩应天垮下脸,死东方,偏要这么聪明!
原来如此,朱敬祖不屑地撇嘴了。南宫寒笑看他一眼,朝门外挥挥手,马上从暗处跃出几个南宫世家的弟子,他们把五个凤凰教的女子抬进房间,随即拱手退下去。
“好了,该谈正事了。”韩应天正色道。示意灵儿将灯摆放在桌面,照出一室清明,而东方蔚三人则隐身在书架暗处,随后南宫寒弹出指风,解开了五个女人的穴道。
黑凤凰等五人随即恢复清醒,睁眼看见韩应天坐在案前冷眼看着她们,竟也不惊慌,镇定地向韩应天行礼:“韩公子。”
“哼,你们竟然在韩府放毒,伤害我家人!意欲何为?”
黑凤凰娇笑着上前:“韩公子,奴家不是说了吗?这都是为了试试你的解毒功夫而已。”
“为了试我便下出手伤人,毒死八条人命!”
“不要这么生气嘛,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当然要谨慎一些,不这样怎么试得出韩公子到底斤两如何呢?”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经过我们五人的尽力试探,证明韩公子果然是个绝世解毒高手,我们这次没有找错人!”
韩应天沉声道:“噢?那你们说的此事究竟为何事?”他绝对不会让她们的事成功!
黑凤凰正色道:“此事是关系到我凤凰救生死存亡的紧要事!我们教中弟子为了这事皆可牺牲一切!半年前我们教主被人暗算,中了一种奇毒。”她忽地领著其他四人朝韩应天跪了下来,齐声道:“我们来恳请韩公子前往苗姜替我救救主解毒!”
韩应天冷笑:“请我去解毒?你们是这样来请人的吗?”伤了他韩家的人还想他帮忙?做梦!
“韩公子,”黑凤凰毫无愧色“不试探一番怎知韩公子值得我们请呢?我们可不能千里迢迢请一个庸医回去呀!这次我们一路北上,寻求名医,但个个都是沽名钓誉之辈,只有公子你才有真本事。韩公子,请你跟我们回苗疆!”
“你们以为我会答应吗?”痴人说梦!
“韩公子,奴家已经说过,为了完成这件事我们会不惜牺牲一切!公子一天不答应,我们就不会罢手!”
臭婆娘,已经沦为阶下囚还敢威胁他?韩应天大怒拍案!
“公子不必恼怒,我说的是事实。凤凰教教众甚多,相信公子也知道了我们下毒的本领,试问公子一个人能救得了多少?我们苗强人向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公子也不希望你全家不宁、亲戚朋友人人自危吧?”
当他韩应天好欺负?明天就南下铲了她什么凤凰教!韩应天怒极反笑:“好个凤凰教!我答应跟你去苗疆!不过你们伤了我韩家多人,黑凤凰,这笔账先算!”
黑凤凰点头:“好!韩公子要怎么算?”
“以命偿命!”
“好,很公平。韩公子,我们下的毒有三次毒死了你的人。姐妹们,这三次是谁下的?站出来吧。”
她身后立即站出两个女子,分别著白衫和青衫。
青衫女子大方地承认:“我共毒死了五个人。”
“那么剩下的三个就是我做的。”白衫女子也点头承认。
黑凤凰看她们一眼:“那么青妹白妹,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青衫女子和白衫女子齐声应道:“黑姐,我们知道。”她们上前躬身行礼“韩公子,多谢你答应跟我们回苗疆!我们杀了你的人,就按公于的话以命偿命!”话音末落,两人手持匕首,一刀插进自己的胸口,马上倒地气绝!
洛阳四公子和锺灵儿皆大为惊愕,凤凰教中人却面不改色,看也不看倒地的同伴一眼。
“公公子”两个染血的死人吓得锺灵儿惊叫一声,抓住鲍子的衣袖。天哪,好可怕!
韩应天一凛。这帮苗疆女子意志坚定又不畏生死,果然难缠。武功高而擅长下毒,最令人防不胜防。若他不去苗疆,真的会被缠到全家不宁,所有亲戚朋友都不会好过。
“韩公子,公子肯去救我们教主,不管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做到!”黑凤凰指著地下的尸体“她们惹恼了你,公子尽管杀,只要公子高兴。公子若解了我们教主的毒,就是我教的大恩人,只要你开心,教中弟子任你处置,绝不反抗!”
书架后,东方蔚等三人对看一眼,朱敬祖吐吐舌:“这种不要命的人最难缠难了,应天这次倒霉了。”
南宫寒也点头,据说苗疆女人最为痴缠,也最为忠心,爱憎都是非常极端的,的确不好惹。看来凤凰教主于教众有绝对的权威,享有教众绝对的忠诚。而这种近乎野蛮的习俗恰是苗疆毒教可怕的原因。
看来应天不去苗疆不行了,她们真的会纠缠到死为止,东方蔚沉思著,可是去苗疆的话!又会有什么危险呢?
韩应天安慰地拍拍锺灵儿,她吓得不轻,明知她胆小,他不该让她也在场的。这帮女人超乎意料地难缠,根本不把别的人命放在眼中,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看得很轻。
“那么,若我解不了你们教主所中的毒呢?”他轻声问。
黑凤凰沉默,但她的脸色已表明,若这样的话他的下场绝不会好到哪儿去。
韩应天笑了:“好,我就跟你们到苗疆走一趟,什么时候起程?”凤凰教吗?他从不让惹恼了他的事物继续威风!
“多谢公子!我们明天一早就起程吧。”黑凤凰说著与身后红衫和黄衫女子交换了一个眼色。那两个女子倏然出手,扑向韩应天,挥手之间起码使出七八种毒。
早有防备的韩应天冷哼一声,将锺灵儿轻轻推开,从容出手把两人和毒素抽回去。
黑凤凰却在此时朝锺灵儿喷了一口气,锺灵儿只觉得一股腥臭味迎面扑来,她头晕了一下,但过后即再无异样。
韩应天却知不妙,抓住她的手腕一把脉,果然!“黑凤凰,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答应去苗疆了还出手伤灵儿?
“韩公子不要生气,我们只是想要一个保证而已。你也知道此次去救教主有凶险,不知道韩公子会不会因为害怕而半路逃走,奴家不得不做一些防备。”黑凤凰吃吃娇笑着“奴家知道对韩公子下毒是白费力气,只好对这位小妹妹无礼了。当然公子可以解开她所中的毒,但是奴家一旦发现就会马上补上,只是不知这小姑娘的身体能否受得住这样反覆折腾?”
听闻韩应天孤僻清高,无人脑瓶近他,但这个小丫头一直跟在他身边,必定是他最亲近的人,以她的性命威胁,不怕韩应天逃跑。
“你们想得可真周到啊。”这帮臭婆娘!真当他韩应天是任人欺负的!
“不敢当,奴家说过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谨慎小心一些。好了,时候不早,公于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在城门外等你。这位小妹妹嘛,就暂时跟奴家做伴好了。”黑凤凰拉过锺灵儿,往门外走去,到了门边又回头媚笑“韩公子,不要迟到哦!”韩应天不语,以目光安慰锺灵儿,平静的外表下却隐藏著汹涌的怒潮。
锺灵儿看着公子,没有反抗地被她们拉走了。红、黄衫女子抱起同伴的尸首,也消失在暗夜里。
朱敬祖从暗处走出来,摇头叹息:“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偏偏这么可怕。喂,南宫,刚才那个黑凤凰对小丫头下手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手?”南宫应该有能力阻拦的。
南宫寒在椅子上坐下“苗疆之人下毒诡异莫测,防不胜防,她们要对锺灵儿下毒,迟早会找到机会的,何必多事去阻挡这一次?”
“不错,我们必须彻底解决凤凰教,否则永远都无法摆脱她们。”东方蔚随后走出“她们要拿锺灵儿当成人质牵制应天,不会伤害她的。”
“那现在怎么办?”朱敬祖托腮,这件事好像很好玩,他决定参与到底。
韩应天没好气看他:“怎么办?当然是去苗疆喽!”凤凰教!既然你们来请我了,那么就等著,我来了!
东方蔚三人相视一笑,凤凰教的人也将韩应天看得太简单了,他可不只是一个大夫而已!他既然被惹恼了,就绝不会让她们太好过!况且,洛阳四公子的名头不是白叫的哟,敢在他们眼皮底下欺负兄弟,嘿嘿嘿朱敬祖笑得最愉快,啊!最近好无聊,终于有事情可做了!
南宫寒却忽地想起家中的小娇妻沈莓,甩甩头,他不是就此被她套牢了吧?不管怎样,应天这边要人帮忙,必定得离开她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