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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却没人愿意挪动身体,他微笑着说:“炼狱劫没有她说的那么可怕,放心,一定会过去的,就冲着你的前世是我的爱人,也不会置你于不顾!”
她的心被他的玩笑话温暖着,眼前浮现出左倾泽和霜天两张面孔,同样的人,不同的思想,他们却可以爱的很真切,他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可以挑起杀戮,把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甚至连自己的怨念都能升出鲁聊那样的怨灵,轮回转世,他被孤星命缠身,孤独的活着。
林同呆滞的坐在床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一时竟脑子一片空白,为什么,贺江疯了,像被抽了魂一般,只会不停的说:“别杀我,别杀我!”精神完全处于崩溃的边缘,听那两个救他回来的人说,他只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慢慢的,会恢复的。
朱奇峰,死的时候双眼挣得大大的,浑身像被水浸泡过一般,皮肉分离,肌肉泛着白,阵阵奇怪的臭味从他身上发出。
都是他,就因为他的好奇心,害死了自己的两个室友,他的脑海里不停的出现两个熟悉的面孔,他们不时的交替出现,不时的又交加在一起,脑袋快要炸掉一样,涨得很痛,看着宿舍里空荡荡的床铺,心顿时跌落谷底。
“林同!”许书豪推门进来,看着还在发呆的林同,同情的皱着眉头,一共四个人的宿舍如今只剩下两个人了,一死,一疯,疯了的那个倒还不如死了来得干脆,为什么会出那样的事,他并不清楚,除了自己之外的三个人一起进入千层塔之后的详细经过,但炼狱少女的事情确实听说了,最近搞的人心惶惶的。
林同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和衣****睡觉了,他不敢看表,他怕一旦到了凌晨,那些冤死的人就会来找他索命,质问他为什么会带他们进那么危险的地方,害他们丢了性命。
看着刚刚躺下就已经入睡的林同,许书豪摇摇头叹息道:“自责也没用,人都不在了。”
林同半睡半醒的看着眼前不真实的画面,有浑身是血的周思思,还有不停斥责他的何雯丽。
半夜,许书豪感觉肚子一阵难受,他捂着肚子起床,口中嘟囔道:“晚上又吃坏肚子了……哎呦……”几乎是两步从床铺上跨下来,窜到了卫生间,迷迷糊糊的蹲在便池上,两眼眯起来,“咚!”外面忽然传出一声很大的响声,听起来像是有人从床上掉下来的声音,睡意一下子没了,他睁大眼睛,侧耳倾听,却又没有声音。
心想,不会是林同从床上掉下去了吧?正准备起身,肚子又是一阵咕噜作响,不得已又蹲下,安慰自己:没关系,要是真掉下来的话,肯定会说话的,应该不是,或许是自己听错了,比如有人喝醉酒发酒疯乱摔东西的话。
这么想着,也就不那么担心,尽情的做着自己的事情,约莫十分钟的样子,才从卫生间出来,卫生间就在林同的床边,离他最近,此时,灯光从门缝里照出来,刚好照在他的床上,还好,他还在睡觉。
关上唯一的光源,许书豪顿觉眼前黑暗,突然心生恐慌,不知为何,在这无形的黑暗中,浑身的毛孔的紧绷着,快步走到自己的床前,双手双脚并用往上爬去,本该两步就上去的距离却在攀爬了好几步之后还摸不到自己的床沿。
“啊?”他惊讶的张大嘴,抬头看着无限延长的梯子上方,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腿肚子有些发软,脚步再也迈不出去,是自己眼花了吗?还是在做梦?做噩梦?
“阿豪!快下来,你爬那么高做什么?”那熟悉的声音从脚下传来,他低下头看着梯子下方,亦是长得望不到头的长梯,一个女孩穿着一身咖啡色的粗布衣服,短碎发,只是脸色苍白至极,就像一张白纸般,她的呼唤让他一时高兴起来,急忙回应道:“莉安,你怎么来了?”那不是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么?
随即又想到,莉安一直在外打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在这诡异的长梯上,难道……是鬼?这个想法一出,他的脸色变得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难看,手紧紧的抓着梯子的边缘,又用力向上攀爬了两步,就在他以为拜托了下面的幻觉时,上面也传来了声音。
一只手伸到他面前,“阿豪,你不认得我了?我是莉安呀,快上来,下面有鬼!”她的声音有些焦急,在许书豪抬起头时,上面也出现了一模一样的莉安,怎么会这样?他不敢再动弹一步,呆呆的看着上面面色焦急的莉安,除了所处的位置不一样,她们根本无法区分开。
“阿豪,下来,上面那个是假的,她是鬼,她会害死你的!”脚裸被人抓着,他的心猛然提起,像是身在半空中一般,有微风从耳边吹过,他很怀疑自己所处的地方,到底是不是宿舍,多希望这只是个噩梦,可是手掌心传来的酸楚很清楚的告诉他,这根本不是噩梦,这是真的。
难道跳下去还会是在宿舍里吗?这么想着,他又朝下面望去,除了无边的黑暗,就是期待着他跟下去的莉安,两个一模一样的莉安,一定都不是真的,因为他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假的,这是假的,莉安在外地,不会出现在这里。
“阿豪,别再发愣了,快上来!”上面的莉安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双手拉住许书豪的胳膊,做着提拉动作,似乎准备硬上,脚裸又是一紧,下面传来愤怒的声音:“你若敢跟她上去,就死定了!”
脚下人的声音听起来忽然严厉起来,听口气,如果他不下去的话,她的手会毫不犹豫的拉他下去,这时,上面的莉安更加焦急,虽然她们的脸色都很苍白,表情僵硬,但她看起来更让许书豪相信。
伸出手任由她握着,许书豪眼睛一闭,反正左右都是死,不如赌一把,可是,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竟然是窗户,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听起来像螺丝活动的声音,冷风一阵阵的吹在后背上,汗水黏黏和衣服粘在一起,被这么一吹,他顿时感觉清醒了不少,看着脚下的情景,哆嗦的更加厉害。
他的一只手被莉安死死的抓着,另外一只手抓着窗户上的铁栅栏,脚下踩着的是空调的窗机,由于站的时间有些久,窗机已然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发出不满的咯吱声,这可是七楼,而他正趴在七楼的窗户外面,如果掉下去,不死也残废。
“阿豪!快上来!”莉安加大手上的力气,终于靠着自己微弱的力量把他给拉了上来,看着惊魂未定的许书豪,她紧张的摸摸他的胳膊和腿,“没事吧?”
“恩恩!”他机械的点点头,蓦地,想起什么,睁大眼睛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该在外打工吗?”心中不止是这一个疑问,自己明明是从卫生间出来,为什么会爬到了窗户外面,而且,窗外的铁栅栏像是被生生掰开一般,呈现出两个“S”状,中间刚好够一个成年人钻过去,难道宿舍的窗户坏了自己不知道?况且,如果他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林同不知道,睡的那么着?
莉安的手很冰冷,冷的感觉很奇怪,就像,就像大理石块一般,没有一丝温暖,看到许书豪用疑惑的目光盯着她看,有些紧张的缩回手,慢慢的回答:“其实我昨天都已经来了,在校外的旅馆先住了下来,想给你一个惊喜,又找你所在的地方,今晚本想吓你一下的,谁知却看见你迷糊糊的想自杀,只好拼了命的把你救回来!”
她说的看起来合乎情理,让许书豪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看着她苍白如纸张的面色,他有些担心的说:“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不是在外面生活的不好?别打工了,回家乡吧!”
“喔……没关系,我只是最近身体不舒服,不用担心,你赶快睡吧,我明天再来看你!”莉安拉拉自己的衣服领子,试图遮掩一下脸颊,却不知胳膊上露出一块快暗紫红色的斑点,片状的斑点分布在胳膊和手腕处,因为刚才的牵拉,胳膊袖子没能遮挡住手腕露出的部分,她急忙拉拉衣袖。
“莉安,你的胳膊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许书豪一眼看见,想去拉她的胳膊,却被她躲开,只是担忧的看着她,站起来准备去开灯,从窗外爬进来开始,他一直都紧张的不敢动弹,忽略了需要光明,因为目光早已适应了黑暗,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看的不真切,却也感到疑惑。
“不要紧的,我得走了,明天我再来找你,早点睡吧!”抢先一步在他前面,莉安冲了出去,留下还在发愣的许书豪,他打开灯,看向林同的床铺,冰凉的床铺证明他已经有一会儿时间不在这了,他会去哪?
看着没有锁上的门,想起刚才的事情,愈发感到诡异,许书豪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坐在书桌边发呆。
阿来接到莫漓的电话,站在学院门口焦急的等待着,怎么他说会有个很重要的人来,对这件事有帮助的,好半天却不见人影,说是个女孩,年纪不大,对植物有着超乎寻常的敏感,上次的千层塔之行,并没有查出个究竟,反倒差点陷进去,里面的摆设寥寥无几,可却足有震慑人心的力量,莫漓说也许让她来可是试试有别的办法没有。
下了一整天的雨让夜色看起来雾气蒙蒙的,不知何时,小雨有开始下了起来,阿来甩甩落在发梢的小水珠,安静的站在雨中,忽然,学校的门打开了,看不见门卫出来,却看到窗户上映出两个人影,一个身影瘦弱的人穿着一件黑色披风从校门出匆匆走过,从身影看应该是个女人,可是看她脚步匆匆的模样有些奇怪,有点像,像他平时驱赶的尸体,这个想法一出,让他感到诧异,难道是她?他往前追了几步,轻声喊:“于莉安?”
黑色披风下的人下意识的回头,却在看到阿来以后惊慌失措的往前跑去,步伐比刚才还要快,飞也似的逃开,可是,她始终是用走,而不是用跑,之所以形容是跑,是因为比刚才的速度快很多,活脱脱一个竞走运动员。
正当阿来准备扔出手中的符咒,追上去的时候,一辆出租车恰好停在了他的面前,车上下来一个小女孩的身影,她一边付给司机钱,一边打量着眼前的人。
“你就是阿来?”半夏的眼睛眨了又眨,虽然是晚上,还下着毛毛雨,但接着车灯的光线,她清楚的可以看见阿来的脸,心中忍不住惊奇,却也没好意思说出来,除了对着殷莫言那家伙,她倒还没有那么的口无遮拦,这个人看起来好冷漠,仿佛一座大冰山,和看起来很凶,实际还算温柔的殷莫言比起来,眼前这个人似乎不怎么平易近人。
阿来看着转眼不见了踪影的莉安,停下脚步打量着半夏,她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模样,就是个初中生,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身怀异能,况且,年纪这么小,即使有,也不见得会发挥到极限,听到她的问话,他礼貌性的点点头,却美誉说话,带头朝前走去。
半夏跟在后面,有些奇怪的说:“什么事这么急?也不先解释一下!人家都准备钻被窝睡觉了。”
仰脸盯着阿来的后脑勺,心中揣测着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今天很意外的接到莫漓的电话,说有事需要拜托自己,自己也就很拽的答应了,还拍拍胸脯说一定办好,要知道,殷莫言离开之前再三嘱咐要老老实实的呆在公司里,此时想起来,只怕是为时已晚。
眼看着阿来带自己来到一座奇怪的塔前,一脸的匪夷所思,忍不住说:“这是塔吗?我还倒像是托塔李天王的宝塔,里面肯定镇的妖怪!这么的邪气!”
阿来拧眉看着她:“你确定你进去能出来吗?万一我们被分开入了不同的空间,可就分身乏术了!”
“这么真是冷得可以,寒气很重,咱们还是早去早回吧!”她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肩膀,耸耸肩膀,真想把脑袋缩回衣领里面,要知道,连着下了两天雨了,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冬天马上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