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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不值得是喔的事,即使你不爱我,我也一样会救你。”她看着躺在地上昏过去的莫漓,苦涩的笑容,眼角却挂着泪,从手提包里取出一本厚厚的复印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虚度的符咒。
冥王手札有曰:“解鬼蛊者,必会引火烧身,鬼蛊转嫁之时,怨灵环绕,才能以阴气吸出体内的阴蛊鬼毒,鬼蛊一旦抽尽,中蛊者将会失去所有的记忆。”
巫月叹了口气:“秦悠然,不是我一定要置你于死地,而是你的情感会成为莫漓的牵绊,即使解开了鬼蛊,忘却了这二十多年来的所有记忆,他未必会忘掉你,当他不经意的想起什么的时候,必会头痛欲裂,如果你爱他,就放手吧!”
看看这里的环境,做解蛊的地方应该不错,莫漓在这里布置的有安全屏障,一般邪灵是无法进来的,将莫漓扶起来,半靠在墙边,望着快要黑下来的天色,她又将咒语在心中默背了一遍,唯恐出什么差错,因为太紧张,鼻子上已经冒出了小汗珠。
从包里取出几样东西,一一罗列,鸡蛋一个,解蛊的药材一瓶,装着五只怨灵的铜镜,还有一个空罐子,这个陶制的罐子正是从湘西带回来的,从查理的手中拿走的。
将铜镜立起来,放在莫漓的正对面,药材的瓶盖打开,一股浓烈的怪味从中飘了出来,随着药味的出现,铜镜的镜面上不停的出现凹凸不平的东西,看起来像人脸,疯狂的冲击着镜面,里面时不时的发出嚎叫声,看来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出来。
“再吵吵我就让你们魂飞魄散!”巫月的目光凛冽,凶狠的光芒出现在瞳孔边缘,坐在莫漓的身边,带上口罩,避开药材瓶子里散发出的气味,那气味随之变成一团浅绿色的雾气,雾气不断的环绕在半空中,围着莫漓打转的越来越多。
巫月的口中开始轻声念动咒语,咒语声竟然催促着雾气走的更快,它们慢慢的缠绕,然后组成一个肉眼看得见的怪虫子,像苍蝇又不像,它没有翅膀,像蜘蛛却又没有那么威风的腿。它像追寻什么气味一样,追着莫漓而去,爬到他的肩膀上停了下来,不停的吐着跟丝液一样的东西,那白色的东西将莫漓的身体团团包围,整个人像蒙上一层云雾。
如冰冻人一样的莫漓静静的那么呆着,巫月急忙双手抱住铜镜,食指中指在上面擦了一下,然后指向了他,铜镜中间撕裂开一条长长的缝隙,一只手从缝隙里伸了出来。
那只手接着出现的是一条手臂,脑袋,身体,后面的速度就像看动物世界里的动物出生快镜头回放一样,转眼间,书店里多了五个人影,有男有女,他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莫漓,就像在看到嘴的猎物。
“如果你们想增加力量,就吃了那只白蝇!”巫月指着那只四不像的东西冷冷的说,五个人影立即饿虎扑食般的奔了过去,可是像遇到透明屏障一样被弹开了,怎么也无法触摸到。
巫月笑得有些怪异:“想过去,必须先吸尽这个人身上的阴毒,否则是过不去的。”
看着这些怨灵饥不择食的吸食着莫漓身上的阴气,她心里却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的轻松,始终在担心私自使用冥王手札,会不会出差错。
秦悠然一下车就直奔殷莫言的公司而去,那家伙也真能想,居然为了让自己给他汇报情况,做了个假档案,变成他身边的小秘书,怎么觉得浑身不自在,小秘,小蜜,殷莫言在电话里已经将她嘲笑了个遍,笑她土的掉渣。
刚走到电梯拐角,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在楼梯道的门口隔着玻璃望着自己,那种被人注视的冰冷感从脚下往上升,她急忙定睛回头看,却又什么也没看到,她很确定自己看到了,看身高应该不是个大人,个头够不着楼梯手推门的玻璃,很像,很像那天梦中的小女孩,那个消失在对门的小女孩。
她有些紧张,不过这好歹是下班高峰期,下班的人很多,人来人往的,太阳还留有余辉,应该不至于那么快就阴盛阳衰吧?
她不停的安慰自己,眼睛寻找着殷莫言的身影,多么希望不用上楼就可以看到他已经下来了啊,26楼呀,那么高,她还真有点紧张,不是自己恐高,而是,她总觉得电梯如果被自己这种倒霉蛋坐的话,很容易高空坠落,关键是那么高还不能爬楼梯,如果是15层的话,勉强就狠狠心上去了。
正想得入神,却被人撞到了后备,她正准备转身看是哪个不睁眼的,却看到一脸紧张的殷莫言,“喂,你那么慌张干什么?”然后又意识到了什么,凑到他耳边说:“难道被你爸爸发现了?来追你回家吗?”
殷莫言丢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说:“我爸又不是判官,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好不好?”目光不停的扫视着从电梯里出来的一群人,接着把秦悠然拉到一边说:“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没有,我好像只看到慌慌张张奇怪的你!”她没好气的说,也忍不住看看那群人,他在找什么?
“切,懒得跟你开玩笑,刚才我的职员被一只小鬼给耍了,差点要了他的命,我追着出来的时候,他却已经消失在这群人里了。”
“不是吧?什么人敢在你眼皮底下撒野?”她一脸惊讶状,心中已经出现那个奇怪的小女孩,难道殷莫言说的是她?
“我只是上班族,又没有什么特别的,你以为我浑身散发着杀气能把它吓跑吗?”
“不开玩笑了,什么情况?”
“我也没有详细问,只是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出事了,这会儿肯定惊魂未定的跟着跑了下来!”
“殷少,殷少!怎么样?”一个瘦瘦的,斯斯文文的男人气喘吁吁的从楼梯跑了下来,那脸惨白的吓人,身体因为忍受不了的剧烈运动,在下完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一屁股坐了下来,头发全湿了,贴在脸上,上衣雪白的衬衣也湿透了,看样子很狼狈,秦悠然估摸着他会不会是跟殷莫言从26楼跑下来的,那可真有他受的。
“没什么,看到一个小孩,可能是恶作剧而已,你别太在意了,坐下休息一下吧!”殷莫言忍住了笑,却又仔细的观察着眼前这个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立即否决,然后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还大口的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我这么高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孩子把头按在水池里吃瘪?你说的鬼才相信!”说完鬼这个字,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大叫一声:“鬼!就是鬼!一定是鬼!不然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吗?”
“没有,我什么也没做!我就是去厕所洗手而已,接着就莫名其妙的被人按在水池里喝凉水,差点把我溺死,这要是说出去,在水池里溺死自己,也够离奇的了!”他一向自认为大胆,却不想,这次如此的出糗。
“在这之前你做过什么特别的事吗?”殷莫言话中有话的说,他打量了此人一会儿才想起来,由于自己每天都出入于办公室和停车场之间,很少对自己职员有所了解,所以,想了半天才记起点什么。
他叫范茂全,绝对的隐****一个,表面上看起来斯斯文文,但是特别爱过嘴瘾,逢女人就喜欢瞟上两眼,不过君子动口不动手,好歹也算知道点什么,****良家妇女加上刚入门的年轻女性,统统不放过。
范茂全看到殷莫言紧紧逼问的目光,装作考虑了半天,支支吾吾的才说出了大概,原来,今天一大早,他就见到最近刚刚应聘来的新职员韩倩,忍不住上前调侃:“昨天晚上睡得好嘛?想我没?”
这一说不要紧,立刻就遭到了对方的白眼,不止是白眼,他竟然从她得眼神里看到了冰冷和仇恨,那种带着怨恨的眼神立刻让他闭上了嘴,手中的东西掉了一地都不知道,浑身像糊了一层霜一样,无法言语的难受。
“我当时没敢再说话,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你知道的,她的座位距离我中间就隔了一个人,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的,我就觉得有一双眼睛从她旁边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发毛。”
“活该你,谁叫你****别人,说不定她会邪术专门整你!”秦悠然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看了看殷莫言,他的表情似乎是在说事情没那么简单。
范茂全有些尴尬的嘿嘿了两声,接着说:“然后就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让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惊恐万分,那种不相信却又不信不行的神色让秦悠然也紧张了起来,竖起耳朵听。
“因为太紧张了,我有些不安的转着手中的钢笔,当我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钢笔时,我看到隔了一个位置的韩倩,她正低着头在打电脑,而她得椅子旁边除了几根电线,竟然多出一双脚,那是一双小孩子的脚,穿着大红色的小布鞋。
我当时差点紧张的叫出声来,等我再低头看的时候,那双脚却已经不见了,我的键盘开始噼里啪啦的动了起来,然后电脑就黑屏了,然后打印机里就出现了这个!”
他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团,殷莫言将纸滩开,上面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说是打印出来的吧,却像是手写的,难道鬼也会用电脑?还是个小孩?纸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一行字:“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
秦悠然脖子伸得老长去看,看到以后,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到那种场景,换做是自己,恐怕已经逃走了,他居然还能追出去,也挺人才的。
“再然后你已经看到了!”范茂全抚了抚自己胳膊上的汗毛,然后看看外面的太阳,以证明这是白天,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大白天,应该没事,没事吧!“那你说它今天杀我没得逞,会不会再来找我呀?”他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小命来了,早上那股风流倜傥劲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和这个殷氏的大少一点也不熟,可是却很信赖他,直觉告诉自己,他能救自己,相信自己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