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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门后,大气也不敢出,门外的高跟鞋声走近了,愈来愈近,已经到了门口,她紧张的手心全都是汗,鼻翼上的汗珠轻轻颤动,殷莫言和卡卡已经各自引着人偶走了,难道是还有活人?但活人怎么不说话,却在这么安静的走廊上,发出这么阴森森的高跟鞋声,她脑海中浮现出电影“红色高跟鞋”的海报模样,幸亏没看,如果看了还不知道被吓成什么样呢。
已经停止了的高跟鞋声到了门口,静静的站了有二分钟的时间,然后咯噔咯噔的又走远了,她轻喘一口气,站直身子,却感到余光看到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慢慢的转过头,盯着身后的衣架子看,没什么,还是挂着好好的几件白色衣服,可是为什么刚刚眼角竟然有团黑乎乎的东西映入眼帘,然后又飘进了衣服了?她纳闷的想刚才看到的是什么,黑乎乎的?有点像……一团头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怎么会有头发,一堆白衣服里的头发,有点毛骨悚然,她急忙想要开门离开,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手心里的汗越多,握着手把的掌心越是光滑难以使上劲。
她在心里把能求的佛祖都求了一遍,多么渴望,门会在突然间打开,然后她就可以看到那几张熟悉的面孔,可,门就在她扭了几下以后纹丝不动。
难道人偶离开了,后面还跟着“好朋友”?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她虽然已经对这些灵异事件习以为常,但天天见,也真的有些吃不消。
“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你最爱说你是一颗尘埃,偶而会恶作剧的飘进我眼里……”很低沉的嗓音,慢慢的,悠远的飘了出来,是很再熟悉不过的歌曲,哭砂,可是声音却听起来无比的凄凉悲惨。
秦悠然后背贴在门上,看着这个不大的屋子,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排衣柜,一边最旁边放着那个诡异的衣架子,眼睛直直的盯着令她浑身发悚的衣架子,恍惚间,竟然看到一个本来瘪了的白色工作服被人的身体充满,领口处竟然伸出一个黑乎乎的头颅,被黑发掩盖的头颅低着,歌声从那里慢慢的传出。
她想要尖叫,但已经被吓得连尖叫的勇气也没有了,真想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是幻觉,却又觉得那种行为很幼稚。
“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也找杀死你的人!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看到,吓死我你有什么好处?”她不安的说道,还做出一副很勇敢的样子,其实心虚的要紧,万一那东西突然把头抬起来,还不吓死人?
说完这句话,挂在衣架子上的衣服缓缓的左右摇摆着,衣架子似乎已经经受不住它的重量,不满的发出“吱呀吱呀”声。
练成一排的衣柜门突然打开,从第一个,慢慢的开始全部打开,每个打开的那扇门后面都是一扇镜子,竖长形的穿衣镜,每个镜子里都映出秦悠然自己的模样,她依旧湿透了的衣服还贴在身上,湿了的头发乱糟糟的,她现在没有心情欣赏自己的狼狈模样,死死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唯恐镜子里出现异常情况。
柜子门全部打开以后,又挨个关闭,关闭的声音“咣当咣当”,听的人很心慌,衣柜门里面的镜子传来噼里啪啦的破碎声,衣柜门就那么疯狂的一开一合,碎掉的镜片从里面纷纷掉了出来。
衣架子上挂着的衣服慢慢转过身来,一个像晾衣服似地,被挂在上面的人轻轻的转过头来。
心怦怦跳的厉害,看着身体如空壳子一般随意摆动的衣服,上面搁着一张苍白的脸,头发遮挡了上面半张脸,只露出鼻子以下的地方,嘴吧喃喃的说着听不清的话,让秦悠然真恨不得打开窗户跳下去,但目前,她只有腿软的份,连跳楼的勇气也没有了。
衣柜的门丝毫没有停止摆动的意思,突然,她看到依然摆动的衣柜不再发出声音,眼前的动态场景变得透明,仿佛连自己都已经变成了透明人。
门轻轻的打开了,进来两个女人,穿着一模一样的护士服,个头一高一低。看到她们进来,秦悠然激动的直扑向门,却在接近门口的时候无法再挪动脚步。
两个人进门以后就开始发起了牢骚。
“哎呀,真是的,你们这里还真是忙碌的很,比我之前的科室忙多了!”个头高的坐在床边,捶着自己的后背,一副累的要死的样子。
“是呀,不过你来了两天了,也该习惯了!”另外一个边照镜子自我陶醉边说。
“恩,慢慢的,可能就会好了!无论如何,总算是脱离了噩梦,回到了现实!”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噩梦,能让一个曾经在急诊科呆了那么久的护士这么恐慌?!”
“你记得上次我跟你提到过,接到一个急诊电话,去接一个即将生产的孕妇,当时是我在上夜班,时间午夜二点钟,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和邱大夫值班,我们赶到报案的地点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地点是一座公交车站牌,站牌后面孤零零的躺着一个大肚子的产妇,痛苦的呻吟声从站牌下面隐隐传出,我和邱大夫着急的带着急救箱走过去,却看到她已经将孩子生了出来,到处都是血污,新生儿却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哭声就更不用说了,我狠劲拍打他的脚心都不行。
邱大夫检查过以后宣布新生儿死亡,竭尽全力抢救产妇,止血,暂时剪断裸露在外的脐带,我们做这一切的时候,产妇并没有大喊大叫,只是不停的哭着问我孩子呢,孩子呢。我很惭愧,不能尽我自己微薄之力拯救那个新生命。
做完这些,邱大夫突然惊慌的看着我,然后重新举起听诊器,然后又摸了摸产妇的脉搏,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可思议的说:‘不可能,不可能。’我忙问他怎么回事,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就在邱大夫和我说话间,我看见产妇用十分怨毒的眼神看着我,吓得我不敢看她,邱大夫告诉我说,她根本就没有心跳,脉搏也没有,我不相信,她明明活生生的躺在我眼前,怎么可能,可我不能否认事实,收起我自己的听诊器,当时就吓傻了。”
“结果呢?”
“结果我就看见她朝着我慢慢的爬过来,每爬一步,身后都拖着一条血印子,邱大夫和我连滚带爬的往后躲,她不是人,她绝对不是人。我们互相搀扶着往车上跑去,根本不知该怎么办,刚跑到车上,就看到产妇站起来不停的拍打着车窗户,窗户上留下一串串带血的手印!我们才知道,这是遇见鬼了,救护车发动起来的时候,她突然就趴在了挡风玻璃上,脸上沾满了血,司机吓得差点尿裤子,我们一边叫喊着,一边将车子开走。
挡风玻璃上的女人因为车子的惯性,被甩了出去,趴在不远的地方,却又直直的坐起来,站在那里看着我们笑,她的笑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永远!”高个子的护士说完,拍拍自己的脸颊,惊魂未定的样子。
看到她这个样子,另外一个人嘻嘻笑着问:“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呀?是在讲故事吧?”
“你不信?真的是我亲身经历的事情,所以我才转科的,你以为我吃饱撑的吗?就从那件事以后夜晚我都不敢一个人出去,我总觉得那个产妇的鬼魂随时随地都在跟着我!”她的担心的望了望四周。
屋子里一阵寂静,两个女人的谈话声消失了,人也都渐渐变得透明,就像看场话剧一样,快速的上演,又快速的演完,蹲在门口的秦悠然看的一头雾水,什么意思?这是哪出跟哪出呀?
就在她回味刚才的事情时,衣架上的“人”动了一下,秦悠然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她试探着问:“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对方没有动,她又问:“你是想让我帮你吗?可是你只让我看到这个片段,我猜不出来呀!”郁闷,我又不是神算子,更不是猎灵人,她心中委屈的想。
“秦悠然!秦悠然?你在这里吗?”屋门外面传来莫漓的叫声,他不安的叫着秦悠然的名字。
听到莫漓的喊话,秦悠然激动的站起来,拍打着门想要告诉他自己在这,因为担心会打不开门,惊慌失措的叫声让莫漓不免有些担心,他用力一推门,就看到缩成一团的秦悠然,“哇呀!鬼啊!”边叫边朝外跑。
莫漓很明显的感觉到这里有怨灵存在过的痕迹,拉住急着逃跑的秦悠然,把她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事了才问:“还好吧?”
她慌的不知东南西北,才发现手被莫漓牢牢拉住,手心里的汗水已经沾湿了莫漓的掌心。
“小命还在!还在!”她忍不住惊呼,扭头看着刚才还动荡不安的衣柜门,现在已经平静的如一潭死水。
看着浑身还湿透了的她,冰冷的手却只有手心是汗水,他有些担心,“快走吧,有什么事随后再说,回家换衣服最重要!”初秋的季节不比夏季,没有日光照射的夜晚更是有些清冷,刚才因为害怕,所以紧张的什么都忘了,这会儿温度一下降,冷的她直打哆嗦。
莫漓走上前,轻轻的拥着她,想要给她一丝温暖,手却不敢用力,轻轻的扶着她的身体,两人朝楼下走去。
“主人!我……”正兴高采烈往楼梯上跑的卡卡,看着这****的气愤,说话声戛然而止,后面紧跟着的殷莫言被绊到了脚,三双眼睛和一只独眼相撞在一起,****转眼变成了尴尬。
莫漓无奈,只得松开抱着秦悠然的手,说道:“莫言,你知道巫月住的地方吗?”
被莫漓突然的一问,殷莫言迟钝了一下,然后说:“不知道,哥!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她那里可能出了些状况!我们得立即去看一下,不知道的话,我就到你公司去,用她平时用的东西寻人!”莫漓说话间,已经走下了楼,和他们拉开距离。
看到莫漓那么着急的走下了楼,秦悠然不舍的望着他,多么难得的单独相处机会,转瞬即逝,心中难免叹气。
“我跟你一起去!”殷莫言急忙跟下去,却被莫漓制止,“不用,你把你公司要是给我,照顾好秦悠然,不然她会感冒的!”说罢,他的目光从秦悠然身上扫过,眼里隐藏着别人看不出的情绪。
“我要跟你去了啦!”卡卡跃过半层楼直接上了莫漓的肩膀,他没再拒绝,带着卡卡匆匆离开。
莫漓一路上都心事重重,满腹心事的他身边陪着喋喋不休的卡卡,烦的他几次想扔它下去,可就在莫漓一路寻到巫月家的时候,却看到触目惊心的一地血红,血从门口的地上,一路延伸到卧室,血腥味让莫漓第一次觉得心中有些难受。
“巫月?”他喊了一声巫月以后,已经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根本没有发现一个人影,整个屋都是一种奇异的香味,那味道让莫漓鼻子痒痒的,很是不舒服,他本以为会看到最令他不愿看到的,却没有看到巫月的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过,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么大量的血液流失,任何人可能都会休克死亡的。
巫月纵然曾是苗女,但此时恐怕也……莫漓的心里多了很多愧疚,却也有更多的疑惑,假如巫月死了,但她跟着殷莫言那么久了,自己的亡灵回来是可以的,可是这里却没有一丝灵的气息,矛盾围绕着莫漓。
卡卡的鼻子到处嗅个不停,一边像八爪鱼一样的爬来爬去,一边鼻子轻轻都动,“恩,恩,这是巫月的气息!”
巫月出事的时候提到冥王手札,那一定跟手札有关,于是,他四处寻找手札的踪影,跟猜想的一样,巫月和手札一起失踪了。
他站在那沉默的想着这个问题,记得就在前一天,巫月打了一个电话,她说着到了克制自己体内鬼蛊的方法,但这个方法需要耗费的精力很大,而且需要的东西也都很特别,她需要再好好研究一下,尽早的研究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