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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夜夜笙歌的风云城堡花苑里,充斥着烟花女子的调笑声。
“啊冷城主,人家不来了”女子嘤咛娇喘,滑溜的胴体在草地上不断扭动。
月光中,冷君威冷漠的眼神有一丝玩味,手指毫不留情地戏弄女人幽谷外的花瓣,交缠着津液顺利地滑行在柔软的紧窒中,无情的唇刷过女子胸前两只敏感的花蕾,女子极度高亢的娇吟。“嗯别这样,求您”
冷君威酷笑,矫健的臂膀一把掳住女人淫荡的腰肢,放到粗糙的大石上,将勃发送进娇穴之中,一开始便带来狂涛般的力量。
“哦”女人如获甘霖,娥眉舒展,小嘴悠然喘息,脚趾也欢愉得卷曲。
他凄笑,翻转过女人的身子,女人冶荡地抬高白皙的臀,刻意露出花瓣迎接他的壮硕,而他却只在幽园外徘徊。
“好大人,别捉弄人既櫓求您”女子神情渴望地乞求。
冷君威轻蔑的冷笑,冲击进女子的水泽中,紧抵花心,一再反覆。
女子阵阵娇吟,如痴如醉地款摆着腰肢,完全沈迷在这狂喜的高峰中,直到身子骨酥软,瘫痪。
冷君威冷睇着女子放浪形骸的模样,冷酷地将无穷的精力放射在她的臀上。
这只是一场游戏,没有拥抱没有激烈的吮吻,只有不带任何感情的发泄
他略整衣衫,看也不看女子一眼转身便走,英伟的俊脸上除了与生俱来的严酷外,就是对女人的不屑。
花园外一名高挺的冷峻男子迎了过来。“大人,明天是您大喜的日子,今晚请尽早安歇。”
“明天你代我去迎娶。”冷君威瞥了侍卫长岩毅一眼,抛下一句话,迳自朝屋内走去。
“大人,您不是说笑吧?”岩毅惊讶地跟在冷君威身后问。
“你看我像在说笑吗?”冷君威一脸森沈的进了书房内,关上门。
岩毅不知所措的立在书房外,只听见门内传来一声不耐的命令──
“你早点去歇着,明天有你忙的。”
翌日。
热闹盛大的迎娶队伍,从城门而来,绵延了数里,夹道欢呼的城民络绎不绝,全城沈浸在欢乐的气氛之中。
“奶瞧,骑在骏马上的新郎棺竟是冷城主的侍卫长!”
“冷城主为何不亲自迎娶?”
“哎,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一桩互惠的和亲嘛!咱们风云城的矿业虽独占鳌头,可惜水路下游的明华川被翡翠城独占,上游的明媚湖归洪山寨所有,彼此又长年失和,若是能联姻,将来运往省城的煤矿可藉水路,费用就省多了呢!”
“说得也是。”
“你们猜花轿里的白水仙是不是如传说中那样宛若天仙?”
“人家是翡翠城女城主的爱女,姿色自然不差。”
“你们猜咱们冷城主会不会再纳妾啊?”
“我听一位倌人说冷城主可能会为上游水路,而纳洪山寨寨主的小女儿为妾呢!”
“洪寨主生性暴戾,会卖这个面子吗?只是偏房呢!”
“奇怪,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洪寨主还有个小女儿,是哪个侍妾的女儿吗?”
“哎呀,谁知道啊?男人多得是妻妾成群。”
“不知冷城主娶妾是不是还会由侍卫长代为出马?”
“呵呵,那可不关咱们的事儿。”
“是啊,咱们只有看热闹的分儿。”
一群青楼女子倚在楼台上说说笑笑,街上热闹非凡的景象令人心跟着热了起来。
别苑“绝冷之馆”的阁楼上──
冷君威凝着一双剑眉,漠然的目光凝注远方,冷峻的脸上不见一丁点喜乐。
满城的欢乐像是和他一点干系也无,花轿里的新娘长什么鬼样子他更不在意。
他的心绪讳莫如深!
“君威,你就是翻遍风云城也找不到梦影的。”
“我不信!我还要长工陪我出去找。”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
“她是我媳妇儿,你们把她买来的,不是吗?”
“那是因为你身体不好,命相师要我买个穷人家的女孩来当你名义上的媳妇儿,这样你的晦气就可以过给她──”
“我从不这么想!我一定要找到她!”
十年前一场大雨后,他心爱的女子就不见了踪影!
他自责无法保护她,于是习武强身,更藉求学经商之便经常周游在各城间,找寻烙在他心间温柔、细致的女子身影可是一切恍若梦幻泡影,毫无消息!
他曾伤神、失望,甚至──痛苦!
“为娘的老实告诉你,其实梦影那坏丫头跟人跑了,她受不住童养媳的苦与人私奔了。”
“私奔!”
“没错!你将来可是一城之主,全城的美人任你挑选,何必为那个讨厌的丫头伤神。”
“我不信!”
“娘会骗你吗?”
“”
多年来,这句“私奔”重创着他的尊严。自此之后,女子只是供他戏弄的玩物,再也无法令他付诸情感。
这次娶亲完全景为了水路,和感情无关。
半年后。
风云城的长老议事厅内。
“据探子回报,年迈的洪山寨寨主已把水路上游的明媚湖赐给唯一未婚配的小女儿,虽然如今下游水路顺畅,但是上游的水源实是关键所在,依在下的看法,藉联姻取得上游水路是最好的办法。”
冷君威聆听长老会的谏言,一双鹰眼覆上霜雪。
“在下也认为这是个很好的主意,只是不知洪寨主是否会首肯。”一位长老提出疑虑。
“依我之见,只要城主亲自出马上山寨走一趟,洪寨主就算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又有位长老发言,所有人频频点头。
“这半年来经由水路运往省城的煤矿少了运输开支,获利高达八成,这代表之前和翡翠城的联姻十分成功,皆大欢快;若能再与洪山寨和亲,定可永保水路通畅,请城主定夺。”长老们同声附议。
冷君威唇边扯着丝冷笑,为了水路他已娶了一个令人厌烦的白水仙,现在又要把洪山寨的番婆娶进门,牺牲未免太大。
其实打从白水仙嫁到风云城至现今,他从未与她行房。
他情愿留连在妓院也不想去碰那个光有美艳外表,却骄纵成性的女人!说起那女人还真是不提也罢。
如今眼前这班老头又为了水路故技重施!坦白说,他就当是再买只猫回来养,根本不在乎。
“就这么决定了。”冷君威面无表情地定夺。
午后,洪山寨上隐密的明媚湖畔──
“小姐,我就在林子里,奶出浴时再唤我一声。”丫环小碧边为主人宽衣边说。
“奶又要去打瞌睡了!”骄阳从绿叶间撒下晶莹剔透的光影,落在女子光洁如丝的肌肤上,她浅笑的脸就像诱人的水波。
“不睡白不睡嘛!”小碧放肆的嘻笑,寨里只有她这个贴身丫环敢对寨主锺爱的女儿这么没大没小;她知道小姐心地善良,待人宽厚,不会和她计较这些“小节”的。
何况这座湖是老爷赐给小姐的,入口还有众女兵看守,安全得很。
“去吧!”女子悠然一笑,纤白的足轻轻试探湖水的温度,缓缓走向湖中。
冷君威英姿飒飒地驾着骏马,飞驰过后山的陡坡,来到沓无人烟的上游。
明媚湖果真如传说中隐密于绿荫间,清澈如明镜。
好个世外桃源啊!
冷君威下马,上前走向湖边,弯身舀起清凉乾净的水审视──
忽地,平静无波的湖心起了阵阵涟漪,一抹纤细的身影浮现在水面上!
湖中的女子背对着他,以至于没有发现立于湖边的他,但冷君威可是将她柔美白皙的背影尽收眼底。
莫非她就是这座湖的主人?
正当冷君威这么想时,树林间飞来了一只白鸟,女子见到鸟儿马上从水里高举晶莹的手臂,让鸟儿停伫在她的手指上。
她从鸟儿的脚下取下一张传讯,白鸟随即振翅飞走。
她低头看着传讯,纤细的肩膀彷佛隐隐颤抖着,忽然她朝湖边游去,上岸。白皙如玉般的女性胭体像一轮咬洁的月儿乍现。
她并非一丝不挂,而是身着雪白凉衫,但那湿漉漉的凉衫紧贴在她柔美的体态上,圆润的柔波上小小的两朵红晕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此时停在林间的骏马忽然发出一声浅促的嘶鸣,惊动了那女子,她惊悸地回眸,看见了他──
冷君威始终瞅着她,当然没错过她震惊的表情:但在瞧清那女子面孔时,他却也震惊了!女子清丽可人的小脸,令他惊诧莫名!
他难以置信地朝她走了过去,抓住女子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向自己。
“啊!”女子惊喘,浑身颤抖。
“梦影?”冷君威盯紧了那双深幽的黑瞳、柔和的五官,她的小脸除了多一点点成熟的风韵,几乎就是十年前的样子。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梦影惊惶失措地护着自己的身子,羞得无地自容。
“我是奶的夫君。”这句话是从冷君威的齿缝中逼出来的。
“我还未婚配,哪来的夫君,你放开我!”
“奶说什么?”冷君威剑眉一竖,将她拥进壮阔的胸怀,双目森峻地逼视她──这可恶的女人不但与人私奔,更将他们之间的婚约忘得一乾二净!
或许十年来他已由一个男孩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容貌有所改变,以至于她认不得他,但她不能矢口否认她曾婚配过!
“别这样──”梦影惊惧万分。
“原来奶与人私奔到这山寨上,难怪我一直找不到奶!”冷君威怒火焚心的责斥。
“我不懂你说的,放开我,否则我马上咬舌自尽!”
冷君威不受威胁,低下头去压住她的小嘴,汲取原该属于他的芬芳滋味。
纤弱的梦影抵御不了他的力量,更惊慌失措于这样的“攻击”她羞愤得昏厥了过去
冷君威意识到怀中瘫软的身子,神情一震,立即放开了她。
“啊呀!你是谁,把我们家小姐怎么了!”原来在一旁打瞌睡的丫环小碧被惊扰,从林间跑来,见到眼前的情景,惊吓得尖叫。“快来人啊,有贼!”
冷君威从腰间取出一颗小弹丸,手指一弹,点中了她的哑穴,小碧立即“失声”但她不屈不挠,上前来扯住冷君威的衣衫,拳脚相向。
冷君威欲带走昏厥的梦影,他大掌一挥,掌风旋即将小碧扫开数尺远;但此际一群体型粗壮的山寨女兵已闻声赶到,个个手执长枪,将他团团围住。
“大胆匪徒,快放了我们家小姐,否则纳命来!”女兵威吓。
“她是你们家小姐?”冷君威满腹疑问。
“她可是洪寨主的掌上明珠,这座湖是寨主亲赐的沐浴天池,你这个采花贼竟敢放肆闯入!”
“别跟他废话,将他拿下!”女兵逼近冷君威。
冷君威看着怀中不省人事的梦影,十分不解这寨主之女怎会是他的梦影?
以他的功夫这些女兵全然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得留下来,他必须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女兵一步步朝他而来,他按兵不动,打算让她们顺利地将他“制伏”他再伺机查明真相。
夕阳西斜──
“放开稳櫓”梦影心有馀悸地醒来。
“小姐,奶别害怕,那榘的男子已被关进大牢了。”小碧清了清嗓门,抱着梦影安抚道。
梦影眨动眼睫,看清楚是在自己的厢房内,而非在那男子的怀中,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下意识地抚触轻颤的唇,那男子狂妄的力道似乎还留在上头,摄人心魂的眸光似乎还在眼前,她记起他的话──他竟大胆的自称是她的夫君!
“小姐,奶还好吗?”小碧盯着梦影晕红的脸颊看。
梦影回过神来,点点头,随即低声问:“关云怀来了吗?”
“当然喽,关大夫来探视过奶,没有他奶是不可能这么快清醒的,此刻他正在大堂等奶,他可是一直痴痴地等哦。”小碧作出暧昧的表情,同梦影开起玩笑。
梦影的脸更红了。“爹呢?”
“老爷也在大堂。”
“陪我去大堂。”
“是。”
大堂里,满脸雪白络腮胡,形貌豪迈的洪寨主正和温文儒雅的大夫关云怀下棋。
“爹、关大哥。”梦影柔声请安。
两人闻声都放下手中的棋。
“好多了吗?”关云怀问起,俊逸的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
“谢谢关大哥,我好多了。”梦影眼中闪过一抹仰慕。
洪寨主豪放地对锺爱的女儿展开怀抱,紧拥着她呵护地说:“爹心疼死了,那个男子今晚将被处死!”
“不,爹您已归依多年,不开杀戒了,不是吗?”梦影并不赞同。
“就当是宰一匹狼,不碍事!谁要他”洪寨主煞住话语,因关云怀在场,他不便往下说。之前他听了女兵的回报,那登徒子不但私闯明媚湖,还把爱女揽在怀里,怎可不严惩!
“他并没有对我怎么样。”梦影未料自己竟因急于为那男子求情,而对爹说了谎。
“不但要杀他,还要挖去他那双眼睛。”洪寨主狞起眉目,面貌相当可怖骇人。
“爹不要,我求求您,放了他吧!”
“这怎么成!”
“如果您当真这么做,娘在天之灵一定会不安的!”梦影请出娘来压制老父。
“这”洪寨主沈着一张老脸,十分为难。
“寨主,上天有好生之德,梦影小姐天生慈悲,您就高抬贵手。”关云怀和善地说道。多年来他是唯一肯留在寨里的大夫,无论是人品、医术都相当受到寨主的重视,在寨中也有相当的地位。
“你们俩真是一个鼻孔出气,老子一人斗不过你俩,唉!我考虑考虑。”洪寨主感到困扰,话峰一转。“你们聊聊吧,晚上之前我会作出最后决定,现在为父的要去歇息了。”
洪寨主离去后,一直跟在梦影身边的小碧也识趣地回避。“我去忙了。”说完,她一溜烟地不见人影。
一时大堂只剩梦影和关云怀。
“我收到奶的飞鸽传书,你说孙大娘的病好不了,是真的吗?”梦影担忧地问。
“是的,她想见奶一面。”关云怀说道,温柔地凝视梦影。
“我们这就去看孙大娘。”
“奶现在不适合太过劳累。”
“我没事了,不信你可以把我的脉,我很好的。”梦彩抬起纤白的手腕。
必云怀审慎地按住她的脉冲。“是强而有力多了,好吧,我们这就走。”
梦影悄悄地脸红,和关云怀相偕离开大堂,往孙大娘位于竹林中的草屋走去。
“梦影,奶来了”眼盲的孙大娘紧握住梦影的手,激动地从床榻上起身。
“大娘,您快躺下。”梦影扶着孙大娘。
“我不打紧,有件事我非告诉奶不可。”孙大娘灰白的眼珠子泛起泪光。
“什么事您说,我听着。”
“这可否请关大夫避一避?”孙大娘神色闪烁。
“我到外头去。”关云怀善体人意地退了出去。
寂静的草屋内,孙大娘泪水决堤。“梦影,奶其实并不是洪寨主的亲身女儿。”
“什么?”梦影心底惊愕。
“十年前我双目未盲,在竹林里发现了奶,那时奶浑身是伤,瘦骨,我把奶带回这草屋帮奶疗伤,奶清醒后只记得自己叫梦影,其馀的全忘了。和奶相处了一些时日,我见奶出落得像洪寨主死去的侍妾方氏,为了报仇便私自把奶献给洪寨主,骗他说,奶是方氏的女儿。”
“不,我不信,爹怎会轻易相信这事?”梦影摇头。
“因为奶的脸蛋儿,还真有几分像方氏,我曾是方氏的贴身丫环,所以奶爹深信不疑。”孙大娘苦涩地道出。
“方氏闺名心绣,本是翡翠城方家的闺女,一日我陪同小姐到市集闲逛,不幸遇洪寨主下山行抢,他见我家小姐貌美如花,便掳回寨中当侍妾。
“当时我和小姐都相当憎恨面目狰狞的洪寨主,后来才发现他和手下抢来的东西都施予寨里的人,小姐渐渐了解他是面恶心善,何况失身的她也回不了家,只好跟了他;而他对小姐的百般疼爱,更令得其他侍妾眼红
“有一天洪寨主又下山,她们竟将小姐推落川中,当时小姐已怀胎十月,接近临盆;而我害怕她们亦加害于我,逃到这竹林里隐居,经历了十二年非人的困苦生活,直到发现了奶。山穷水尽的我,万不得已把奶送进寨里,并禀告寨主小姐的死因,洪寨主见奶就像见到我家小姐那般,对奶锺爱万分,且马上下令处死了那群侍妾。”言毕,孙大娘已泣不成声。“我真对不起奶!”
“不,大娘,奶没有对不起我,爹爹很疼爱我,这全多亏了奶,但奶说奶发现我的时候,我浑身是伤又失去记忆,是为什么?”梦影疑惑地问。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孙大娘茫然地摇头,她伸出颤抖的手握住梦影。“奶会怪我直到现在才告诉奶吗?”
梦影心底一片灰涩,却也十分平静。“怎么会?奶赐给我一位全天下最好的爹爹,我永远爱奶,也爱爹”
“好孩子!有奶这句话,我死也膜目。”孙大娘不停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