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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掣回到总部,内心一片紊乱,他气自己竟会公私不分,在失控的情况下吻了安以乐,他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
幻夜神行一看见他打结的眉心和阴郁的表情,噙着一沫若有似无的笑,走近他说:“你用什么方法安慰她了?”
雷掣瞪着他,别过脸去,现在他最不想看到幻夜神行那双好像什么事都能看透的眼。
“她是个需要用心照顾的好女孩。”雀利儿也还没走,坐在矮桌前和冷观玩着纸牌。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走了。”雷掣拎起外套,打算回家了。再待下去,难保他不会和幻夜神行又打了起来。
“你要走去哪里?你打算把安以乐丢在俱乐部?”雀利儿讶异地问。
“俱乐部不是旅馆,雷掣,何况安以乐是个外人,她不能留在这里。”幻夜神行摇摇手中的酒杯,走回吧台后坐着。
“是啊,她是个普通人,怎么会受得了充斥在俱乐部中的灵力?”雀利儿边玩牌边说。
“她没地方去,若是总管许可,我会把我的房间设上结界,让她暂时住在那里。”雷掣面无表情地说。
“她怎么会没有地方去?她可以住你在纽约的家啊!那里很宽敞,睡两个人都没问题。”雀利儿故意说。
“是啊。和你在一起她比较习惯,住在这里,谁照顾她?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一忙起来日夜不分,我看你还是带她回去好了。”幻夜神行不赞成。
“她又不是我的责任,我没有理由得照顾她。”雷掣双手环胸,瞪着这群老是喜欢找碴的伙伴。
“真的没有‘理由’吗?你心中不就有一个。”幻夜神行手指交握在下巴,笑得别有意味。
“什么?”雷掣机警地看了他一眼。
“我们虽然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但爱人的能力还是存在。雷掣,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件不好的事。”幻夜神行以一种长者的姿态对他说。
“你在扯什么?我对这个话题没兴趣。”他冷哼一声。他真不喜欢他老气横秋的语调。
“总管并没有规定我们不能恋爱,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宿命中的恋人,凭你的灵力,你应该更能感受得到对方是什么人。”幻夜神行说得很玄。
“就算感受得出来又如何?我又不需要这么一个人来烦我。”他还是一样狂做。
“真是幼稚!别因为你母亲对你做的一切就否定了女人和爱情的存在,你的观念太偏差了。”幻夜神行一脸肃然。
“你说什么?”雷掣一个箭步就揪住他的衣领,两道犀利的眉高高地挑起。他向来最忌讳别人在他面前提起他母亲。
“你中了你母亲的毒太深了,女人并不都像你母亲那样,其实你自己也知道,只是你不愿打开心结而已。”幻夜神行算是最了解他的人了。
“闭嘴!”雷掣大声制止他说下去,双手已引发电流,碑啪作响。
幻夜神行轻轻在他手上一弹,迅速躲开他的攻击,阴笑道:“恼羞成怒了?真是藏不住脾气。”
“你”雷掣真的火了。幻夜也不过大他两岁,老是喜欢倚老卖老,可恶透了。
“住手!住手!你们别又开战了,行不行?”雀利儿大声疾呼,对他们两人最常表演的全武行早就看腻了。
“蠢男人!"冷观也开口骂人了。
“是幻夜光惹我的!”雷掣周身已充斥电光,可见他是真的气炸了。
“别乱来,雷掣。幻夜又没说错什么,你明明对安以乐动心,干嘛不承认?”雀利儿也存心闹他。
“小表,你也想插一脚吗?”他横了她一眼。
“晤,你那样看人好可怕哟!冷观,救命!”雀利儿装作一副胆小样。
“再胡来,我现在就冻死安以乐。”冷观居然用起狠招。
雷掣心中一凛,怒斥:“你敢?”
“哦!看吧!看吧!他是真的爱上安以乐了。”雀利儿拍手叫好。
幻夜神行笑得更暧昧了。
“你们懂什么?”他对安以乐就算有感觉,也纯粹是生理上的感觉,就如同他对其他的女人一样。没错,就是这样。
“我们是不懂,但你几时这么护着一个女人?出了名讨厌女人的闪电,竟会主动將女人带回俱乐部,还为了她请幻夜治疗唤,不寻常!太不寻常了!”雀利儿来回地走着,食指还不停地晃来晃去。
“那是因为”他一时找不到适当的理由。
“因为她让你想起了你刚进俱乐部时的样子?”幻夜神行又多嘴了。
雷掣浑身一僵。是的,他刚到俱乐部时也有一段时间心神俱失,像个木头人,不闻不问不哭不笑,他那时也是躲藏在自己的心灵深处休息,不愿面对外面的世界。
“你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是不是?”幻夜神行也曾经进入梦境將他救出来。
“不是”他的反驳毫无力气。
“你们在说什么啊?”雀利儿进俱乐部的时间较晚,所以不知道他们的事。
“没什么,”幻夜神行摇摇头。“我只是和雷掣在谈往事。”
“什么往事?和安以乐有关吗?”她又问。
“有没有关系,就要看雷掣怎么想了,因为安以乐现在的心他最了解。”幻夜神行卖关子地说。
“你进过她梦里,她也看得见你,我想你比我还了解她吧!”雷掣反讥地瞪着他。
“她当然看得见我,因为她根本没有瞎。”幻夜神行微笑地说。
“什么?”雷掣和雀利儿同时低喊。
“她只不过‘不想’再看到这个血腥及残忍的世界,是她把自己的眼睛封起来的,真的有毛病的,是她的心。”
“愿来”雀利儿恍然大悟地睁大眼睛。
“所以我说她还有很重的心病,若没人帮忙,她会更严重的。”幻夜神行意有所指地瞄了雷掣一眼。
雷掣静默不语,手搭在门把上,却跨不出去,正犹豫间,一声尖叫从安以乐的房间传来,把他们四人全都吓了一大跳。
雷掣几乎是反射动作地冲出去,撞开了安以乐房间的门,看见她正被一条绳子缠住脚,吓得拚命往床底缩去。他手一挥,那条肇事的绳子马上被他手上导电的火花烧成灰烬。
“只是一条绳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害他心脏差点停摆。雷掣瞪着她,口气不太好。
“呃对不起我不知道”一条绳子?可是刚刚她脚上冷冷的触感明明是条蛇
算了,雷掣闭起眼睛,深呼吸,才缓缓张开眼对她说:“我们走吧。”
“去哪里?”安以乐抬起头。
“你暂时住我那里,但事情一结束你就得走。”
“这里不就是你家”她愕然道。
“不,这里是灵力俱乐部。”他拉起她,握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眉头攒得更紧了。这女人该不会专生来毁灭他的吧?否则,他怎么会连提她的手都心旌荡漾?
“灵力俱乐部?”她太讶异了,她连自己什么时候来的都不记得。
“是啊,闪电带你来的,他从不带女人进俱乐部,这是头一回哦!”雀利儿不知什么时候跑进来嚷嚷,看了那条绳子一眼,偷偷抿嘴而笑。
冷观了然地看着她,没说什么。这小妮子就是调皮!
“你是”安以乐第一次听见这个清脆的女声。
“我是灵力俱乐部的会员之一,我叫‘神算’。”雀利儿大方地自我介绍。
“神算?”安以乐不知道灵力俱乐部的会员也有女性。
“嗯,我不介意告诉你,我的本名叫雀利儿。”雀利儿对安以乐有说不出的好感。
“雀利儿?”这名字听起来好可爱,想必她是个活泼美丽的女孩。
“我们四个会员都在,追梦和银雪也在这里。”雀利儿左手勾着幻夜神行,右手勾着冷观,笑咪咪地毫不理会雷掣阴沉不悦的脸。
“追梦?我还没谢谢你救了我”安以乐不知道该对着哪里说话,脸搜寻地转来转去。
“别客气,反正闪电给了我好处。”幻夜神行上前拉起她的手握了一下,言下另有玄机。
“好处?什么好处?”她好奇地问。
“呵呵呵,以后你就知道了。”他轻笑着瞄了雷掣一眼。
“你们说完了吧?”雷挚真不知道他们为何对安以乐这么亲切,以往他们各自负责案子,对上门的客人都保持一定的距离,更不可能暴露真名,但这次连心机最深的雀利地都主动示好,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安小姐,闪电很关心你也,你是第一个能让他焦虑又不安的女人”雀利儿凑近她,低声在她耳边细喃若。
“你闪开点,我们要走了。”雷掣拎起雀利儿的衣领,將她扯到一旁。
安以乐茫然地被雷掣拉出房间,对雀利儿的暗示一时反应不过来。
“加油!”雀利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别被闪电打败了。”
雷掣怒眉高耸,真想用电將雀利儿的嘴电麻了,让她十天半个月不能说话。
安以乐则怯怯地低下头,不明白雀利儿说这些话的目的何在。
几分钟后,她感觉到原有的清爽空气已消失,代之而起的是纽约市熟悉的气味与声嚣,似乎才一转眼,她已经离开了灵力俱乐部,那种感觉就像从世外桃源又回到混乱的人间,心中有说不出的怅然。现在开始,她不能再逃避,她得展开复仇计划了。
自从回到闪电的家,她一直被冷落在客厅,闪电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既不理她,也不说话,屋子里只有他敲着电脑键盘的声音,和夹在两人之中紧绷又尴尬的气氛。
安以乐不晓得自己能做什么,她坐在沙发上,不敢吵他,静静地等待着他工作结束,可是,在无法得知时间是早是晚,疲惫的身体让她支持不下去,终于倚在沙发上睡着了。
雷掣从电脑上查出了罗杰的资料,进一步追踪,才发现他的来历颇值得玩味,于是走出工作室,正想和安以乐讨论,就看见她靠在椅背打脑,睡态酣然。
轻轻走到她面前,他用眼神描绘着她美好的轮廓和唇形,心里有某个点随着涟漪不停扩大,一圈圈蔓延开来。
他真不喜欢这种被自己的心背叛的感觉,明明不应该,但他就是无法不渴求她,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想抚摩她的身体,想將她抱在怀里,可是,他又该死的不愿和她之间有任何公事以外的瓜葛,一时的冲动之后,恐怕会是无止尽的自我嫌弃,到时,他搞不好得成为她终生的导盲犬,被她牵着走一辈子。
这个联想浇息了他的欲望,他收回心神,粗鲁地摇醒她。“醒来!我已经查出罗杰的资料了,你要不要听听?”
“嗯什么?罗杰?”她揉揉眼睛,惺松地抬起头。
“是的,他的身分。”就事论事吧,别再任由感情淹没理智。他这么告诉自己。
“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稍微清醒后,她浑身一震。
“他的父亲是国会议员海曼威尔,属于激进分子,言论与做事方法曾经被评为与反动者无异。”他將昨夜从电脑上看到的资料复通一次。
“嗯?”
“这一点,正好和你父亲最近刚出版的那本小说内容吻合。一个野心政治家和他的可怕计划”
“你是说,我爸爸的小说是以海曼威尔为蓝本?”她吃了一惊。“不可能啊!爸爸从来就不过问政治的。”
“如果是你父亲碰巧写了一本和海曼威尔雷同的人物与故事呢?”这是雷掣的假设。
“碰巧?”她瞠大了眼睛。
“你父亲不看政治,但他研究社会新闻,从中取材,不小心写出一本致命的小说,让有心人以为受到影射,因而铸下杀机”
“这大荒唐了!照你这么说,我爸的死就真的是意外了?”她愤怒地大喊,不能接受这种推测。
“还不一定,因为我还没找出你父亲最后那三篇稿子,事情还不能下结论。”他平静地回答她。
“我不能相信”她撑着额头,对他说的话心存质疑。如果真是件巧合的意外,那她家人不就死得更冤?
“我会继续查下去,你就留在这里,警方目前正在找你,你最好别乱走,懂了吗?”他说着穿上外套,准备外出。
“闪电”她呐呐地叫住他。
“怎么?”他倒过头来。
“我你不饿吗?”她已经饿了,可是主人没说什么,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要东西吃。
雷掣这才惊觉她已经有一天一夜没进食了,于是沉默地从冰箱拿出速食炒面,在手上一热,放在她面前。
“吃吧,我这里只有这种食物。”他冷漠地说。
安以乐跪坐桌旁,慢慢伸手,摸到热腾腾的盘子,小心地拿起叉子想叉起面条放进口里细嚼,但因为没有对准,所以面在她面前洒了一地。
雷掣才向前跨一步,就急急煞住。她总得学会什么事都自己来,现在帮她,只会害了她,因此他故意忽略她的无助,只是冷冷地道:“吃完就睡一下,我办完事就会回来。”
她点点头,颓然地对着面发愁,对自己可能造成他的不便而沮丧不已。
雷掣大步走出去,靠在电梯里,脑中还残留安以乐的笨拙吃相,他对自己的冷硬心肠感到无力,她一个人对着一盘面食奋斗,他难过个什么劲?
shit!他的脾气在霎时坏到了极点,莫名地讨厌起自己。
上了跑车,他一路驶向海曼威尔的家。从电脑上查来的资料,那位政治名人目前就住在纽约附近,他很想去看看他究竟是何等人物,也顺便查一直罗杰的下落。
约一个小时后,他来到了一幢宏伟豪华的巨宅,从围墙外探去,可以窥到那幢房子的隐约形状。
他等了半晌,才看见一辆劳斯莱斯的车子驶到前门,大门慢慢打开,车子开了进去,他以轻微的电流干扰让门关得极为缓慢,然后轻而易举地避开了门上的监控器,悄然溜进大门内。
要说这个海曼威尔先生没贪污他才不信。瞧这房子里里外外的装满造景,这岂是一个廉洁的公务人员所养得起的?
他不屑地冷笑,发出电波让所有的监控眼失常,再飞快地进入那间以大理石盖成的主屋。
这么气派的房子,主人理应也是个好大喜功的人物,雷掣揣测地从窗边朝里头窥探,发现除了客厅和二楼的一间房间之外,所有的房间都没点灯,更奇特的是,这间房子里似乎没什么人烟,他看了半天,也只有一、两个女仆在长廊走动而已。
雷掣直觉地认为有点古怪,他攀上墙,往二楼那扇点着灯的窗边摸去,在快到窗口时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马上蹲下身体,躲在阳台的栏杆上。
棒着窗户,一个嗓音奇特的男人正在说话,雷掣侧眼看去,那是个长的清瘦穿着正统西装的中年人,他的眉眼间有着摄人的气势,鼻勾如鹰,全身带着说不出的诡异,正盯着浑身被电流灼伤、躺在床上喘息的罗杰,脸色阴险又怨忍。
“这个白痴就只会坏事而已!”他的声音和一般男人比起来显得尖锐许多。
这人便是目前炙手可热的政界人物海曼威尔,站在他身后的两名男人低头不敢吭声。罗杰是他的儿子,他能骂,他们可不能接腔。
“有没有找到安浩那个女儿?”他问道。
屋外的雷掣听到他提到安以乐不禁眉头一皱,他果然和安浩的死有关。
“自从被她从女律师的公寓逃掉之后,就没有她的下落。”那两个部下答道。
“是吗?看来那个男人不弱。”他踱到房间的另一边,拉下了脸。
“是的,那个男人很特别”
“嗯,他似乎会点超能力,真是少见的品种”海曼沉吟着。
“是的,先生,我亲眼看见他徒手发出一道强电,將我们的狙击手击毙。”那人心有余悸地说。
“我怎么不知道地球上居然还有这种人存在。”他喃喃地点上一根雪茄。
雷掣又掀了掀眉。他们在谈论他?有意思。
“罗杰少爷曾说,安以乐告诉他,她请求一个灵力俱乐部的人替她报仇,想必就是这个男人。”
“灵力俱乐部?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我们也不清楚。不过近年来,我们有听过不少他们的传闻,好像只要有钱,就可以到灵力俱乐部买任何希望
“荒唐!那我要买个‘世界大乱’他们也办得到吗?啐!要是这样,我干嘛还在这里费神执行我的‘作乱行动’?”他忍不住讥斥一声。
雷掣听见“作乱行动”倏地豁然开朗。安浩的事真是海曼威尔干的!
“是这只是传闻”
“去调查那个男人是什么来历,还有,我要尽快找到安浩的女兀,免得她来破坏我的大事。”他吩咐道。“是”那两人顺从地低头退去。
海曼威尔一人留在房内,看了儿子一眼,静静地吸着雪茄,对整个事件会变成这种地步感到生气。要不是罗杰的色欲大发,安家早就没有半个活口,安以乐又怎么会存活下来,甚至扬言报仇?
那个女娃儿是向天借了胆了,她不怕死硬要找出凶手,他就让她早点去地狱见她爸爸,省得她又挑起他好不容易摆平的事端。
安浩的想像力害了他自己,没想到他的女儿也是这么难缠,再这样下去,他杀安浩的动机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这么一来,他隐藏了数十年的真实身分不就随时会曝光?
不!谁都不能来阻止他!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他布局了这么久的计划,不管安以乐也好,还是那个什么灵力俱乐部的人,他都会让他们从地球上消失。
他按熄了雪茄,募地大声狂笑,从他的嘴里竟吐出一条分歧的长舌,那怪异的剪影映在玻璃窗上,实在令人触目惊心。
雷掣僵在屋外,被眼中所看到的景象震住了,这是但他万万没想到,接下来会亲眼目睹一幕更教他恶心的画面。
一名女仆碰巧经过房间,海曼倏然转过头,一双有着半月形眼瞳的红眼光芒一闪,身形乍然来到那女仆的身边,將舌头伸进她来不及惊叫的嘴里,不到半分钟,那女仆就被吸干了血,成了一堆枯骨,而海曼则满足地收回长舌,舔了舔嘴唇,露出饱啖之后的愉悦神情。
饶是雷掣冷静非凡,也差点止不住从腹部翻涌而上的反胃。
海曼威尔不是人?
他虽然早就发觉罗杰的不寻常,但是他并未將“异形”列入怀疑之中,直到此刻他才恍然,或许,安浩的死他可以推出是基于某种因素了。
没错,安洁一定是倒楣地死于他太过丰富的创作力!
正思索间,海曼威尔突然一个转身,一双红眼还未褪去,狰狞地瞪着窗外斥道:“是谁?”
雷掣不料他有这么灵敏的反应,微微一惊,纵身往下一跃,跳入花园内的树丛中。
海曼威尔打开落地窗,跟着飞身而下,眼睛四下搜寻着闯入者。
雷掣躲在一大片玫瑰花丛中,看着一步步接近的海曼
威尔,他的外表与常人无异,可是,谁会知道在他人皮里到底藏了个什么样的生物?
安以乐说过的话忽地闪进他的脑海,她说过,安浩认为这社会的乱象背后似乎有人操纵着,而她妹妹则说,会不会是外星人干的?
外星人!
他要的答案已呼之欲出。他敢肯定,安浩最后写的那三篇稿子一定和这些有关,或许,这位海曼威尔先生就是因为身分可能被揭穿而杀了安浩。
雷掣决定离开这里后到安浩的办公室找找那三篇稿子。他想着就向后跨了一步,不慎踩到了树枝,一阵轻微的声音引起了海曼威尔的注意,他马上拔枪朝雷掣的位置疾射,雷掣迅速地向旁边闪开,伸手引出房子里的电源,只见一道霹雳闪光导入他的手心,他二话不说就向海曼威尔发出电流。
海曼似乎吓了一跳,一阵阵抽搐与痉挛之后,他却在电光交杂中抬起头,嘴慢慢咧开,露出他不停卷动的舌头,嘎声说:“哦,原来你就是安以乐从灵力俱乐部请求的杀手!果然不同凡响,不过,凭你这些电,只是帮我搔痒而已。”
“你究竟是谁?”雷掣低喝,第一次遇到能抵挡他电流的对手。
“都快死了还这么好奇,告诉你,没有人能看到我的真面目后还安然活着,你也不例外。”说完,海曼的舌头攸地窜出,直取雷掣的心脏。
“你这个怪物不该到人间来撒野!快点滚回去吧!”雷掣冷笑地躲开他的攻击。
“你不也是个怪物?就我所知,人类似乎没有你这样的异能,你说不定和我是同类”海曼尖声笑着。
“住口!”海曼的话击中雷掣内心的弱点,他生气地双手交提,两道电光劈向他的脸。
“好家伙,我得把你抓来解剖看看你身体的构造和人类有什么不~样!”海曼卷动舌头,身形顿时平空消失。
雷掣屏气凝神地注意着他的去向,直到后脑起了冷颤,他回手反挡已慢了一步,海曼变细如长针的手指划过他的臂膀,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血马上染湿了他的衣袖。
这个异形还会隐身术?他太轻敌了。
“啊!人类血的味道是这么甜美,我怎能不爱呢?等杀了你,我再將安浩那个多事的女儿吸成人干,到时,有关我的事就没人知道了”海曼仰天狂笑,那非人非兽的模样简直难看到极点。
雷掣听他提到安以乐,怒气逐渐凝聚,他大喝一声,全身充满电力,对着他的嘴又快又准地射出电极,海曼正张大的口来不及闭上,被电击中他灵动的长舌,痛得发出猛兽的号叫。
“抓住他!”海曼痛苦地狂吼。整座房子霎时灯海通明,冒出许多人来。
雷掣见状不再逗留,击毁豪宅中的电路系统,趁着漆黑一片飞跃出围墙,上车疾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