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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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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个梦境,也是存在于安以乐内心的黑暗世界。

    幻夜神行走在布满阴森气息的街道上,冷风不知道从何处吹来,卷起一地的落叶,街道旁每一棵树的枝干都是光秃秃的,看来萧索凄清,了无生气。

    然后,他看见了一幢房子,一幢窗户紧闭、而且没有门的房子。

    安以乐就在里面,她正蜷在房子的正中央,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幻夜神行的身形闪进房里,无视于那层象征性的阻碍。

    “你好。”他走近安以乐。

    “你是谁?”安以乐张开眼,看着他,眼神戒备。

    在梦里她看得到嘛!幻夜在心里想着,她的眼盲会不会也是一种逃避?

    “我是追梦,灵力俱乐部的会员。”他自我介绍着,温文尔雅的外貌和谈吐不带任何压迫力。

    ‘追梦?”她侧头想着“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可能是闪电告诉你的吧。”他慢慢地在她对面坐下。

    “闪电”她想起一个模糊的影子。

    “你不记得他了吗?”

    “不,我只是想不起来他的脸。”她困惑地说。

    因为你是个瞎子啊!幻夜在心里回答她,不过,现在

    不宜提到这些。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盯着她的脸,又提出问题。

    “休息。”她回答完又想闭起眼睛。

    “为什么休息?”i

    “因为我不乱动的话,就不会有事发生了。”她低声地说。

    “这是谁告诉你的?”幻夜神行抬头看着她建构出来的幻境,房子非常大,也很漂亮,可是四周不断透着阴沉的零味,而且仿佛随时会有东西从墙后跑出来。

    “我自己想的,只要我不动,他们就不会对付我,然后大家都会活着”

    “他们是谁?大家又是什么人?”’

    “他们是坏人,大家就是爸爸、妈妈、以悦和葛蒂”她有点不安。

    “但是,除了坏人,他们都死了,不是吗?”幻夜给她提示。

    “死了?”她抽动一下,愕然地抬头。

    “是的,你就算不动,他们还是死了。”虽然残酷了点,但有必要说出来。

    “不”她霍地站了起来,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开始惊叫“天啊!是我害的!都是我!我如果不认识罗杰,说不定爸妈和以悦就不会有事了!他们”

    “这不是你的错!”他大声地阻断她。

    “不!你不懂是我!出了事后,我要是不扬言报仇,葛蒂也不会不会死老天!为什么我不干脆死掉算了?为什么?”她有点歇斯底里了。

    这就是关键!幻夜神行找出她自我囚禁的症结了。

    深深的自责困住了她。

    “啊!都是我!是我”她惊煌无措地在原地走着,手一直在衣服上擦拭。随着她情绪的波动,房子四周竟僻哩啪啦地响了起来,然后墙上的缝泪泪地渗出了红色的血,愈来愈多,所有的血全都流向她所在的位置。

    她看着那一大片红色,吓得尖声大叫:一啊!不要!不要再流血了!不要!”

    幻夜差点翻白眼,她可真有想像力,竟想得出这种足以媲美恐怖电影的剧情来自虐。

    “这些都是假的!安以乐,你只要走出去就会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人死去,你没事的。”他拉起她的手往外走,来到窗边,才发现那些窗户是钉死的,他一个人要离开易如反掌,不过她的梦里,她得自己愿意走出去才行。

    “你要做什么?我不能出去!出去大家就完了!”她狂喊地想甩脱他的手,躲回房子的正中央。

    幻夜神行脸色一沉,干脆推开她,低声说:“现在你打算怎么做?永远待在这里,还是找出那些等着看你自我毁灭的凶手?”

    “什么?”她盯着他,眼神迷乱。

    “你还有什么好失去的?事到如今,你就算再怎么动也不会有人出事了。你大可以好好地和你的敌人对决,替死去的人报仇。”

    “报仇?”她怔怔地说。

    “是的,继续你的工作,安以乐。”

    “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她回头看着即將漫过她脚踝的血流,惊恐又结巴地说。

    “你忘了你找了一个人帮你了吗?你在灵力俱乐部买了希望了,不是吗?”

    “灵力俱乐部?闪闪电!”她脑中倏地闪过这么一个人,一个会控电、冷酷,却值得信赖的模糊影像。

    “是的,闪电正在等着你,出去吧,他一直很担心你。”

    “他担心我吗?”房子里忽然亮了起来,那些血消失了。在这世界,她并不孤独。

    “是的,他从来没有这么关怀过一个人,尤其是女人,所以我认为他还满喜欢你的。”幻夜在心里偷笑,在梦里的提示多半会有某种加强效应,这不算是误导吧?

    “闪电喜欢我?”她的脸红了。会吗?

    “你不想印证看看?醒来吧,你还有许多事要做。”他说着牵住她的手。

    房子在刹那间化为乌有,她的脸上洋溢着信心。“我我可以替大家报仇。”

    “是的。”幻夜神行才要庆幸任务达成,谁知一转眼,就看见安以乐跌倒在地,双手颤抖地摸着前方。

    “哦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她惊慌地大叫。

    “只要你愿意,你就能看得见,安以乐,是你封住自己的眼睛的。”幻夜神行一针见血地说。

    “我自己?”她伸手在自己眼前晃着。“不!我没有!我想看啊!可是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她的声音渐渐激越。

    “安以乐”幻夜神行才要扶她,就被她伸手挡开。

    “不要碰我!你你走开!啊!”她转身走了几步,却掉进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大黑洞。

    “安以乐!”幻夜神行连忙递出手要抓住她,但那个洞口竟然逐渐封闭。糟!真要让她掉下去就更麻烦了。他怕她跌进更深的自闭之中。

    “救我!闪电!救我!”安以乐惊惧的声音随着身体的坠落而变小。

    “糟了!雷掣,喊醒她!快!”他焦急地以心音通知在梦境之外的雷掣。

    “以乐!醒来!”雷掣低沉的嗓音适时出现,随着声音的到达,一道闪电也劈进梦里,打碎了那道即將掩盖的洞口。

    “闪电”安以乐在急速的坠势中伸出双手在空中乱舞。

    “我在这里!”一只大手从黑朦朦中接住她的手,阻止她的掉落。

    然后,梦境逐渐淡去,她的意识就要醒了。

    幻夜神行吁了口气,离开她的梦,回到自己的身躯,一睁开眼,就看见雷掣坐在安以乐身边,紧紧握住她的双手。

    “闪电”从梦里惊醒,安以乐哭着靠进他的怀里。

    “没事了。”他拍着她的背。终于放了心。

    幻夜神行低头含笑,无声无息地走出房间,顺便把躲在门外偷窥的雀利儿也拉走。

    安以乐把憋在心中的伤心和自责全都化为泪水,静静地埋在雷擎的胸前哭个痛快。在他的臂弯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她才真正摆脱梦魔,找到可以安心休想的地方。

    雷挚的衣襟被她的泪水沾湿,那冰冷又的液体仿佛渗进他的血管,引起他血脉的沸腾和翻涌。

    女人的泪,真是强劲的武器啊!

    慢慢的,她的情绪较平息了,不好意思地离开他厚实的胸膛,低声说:“对不起,你的衣服”

    “没关系。”他盯着她白里透红的脸,心里微微激荡着。

    “我我睡了多久?”她找找长发,以为自己才刚睡醒。

    “很久,久到让人以为你似乎不愿醒来。”他无端端想起了她美丽的娇躯和柔软的**,心底墓地一热。

    “我”她低下头,无言以对。

    “你作了什么梦?”

    “梦?”她微愣了一下,梦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真实得让她分不清是梦是真。“一个可怕的梦。”她捂住胸口。

    “我想也是,你被你自己的梦困住了,是我请追梦去叫醒你的。”他要她了解虚幻与真实之间经常没有界线。

    “追梦?叫醒我?”她迷惘地抬头。

    “追梦也是灵力俱乐部的会员,他的专长就是进入别人的梦中办事。”

    “是吗?难怪我会在梦里看见他”说到看见两字,

    她常觉得有点奇怪,不禁住了口。她明明看不见,可是,梦里的那个陌生的男人的脸却清清楚楚地呈现。

    “你看得见他?”雷掣也觉得意外。

    “嗯,很斯文的一个人,黑发黑眼,他一直在催我离开梦里。”她侧首回想着。

    为什么安以乐能看得见幻夜神行?雷掣觉得不可思议,她是凭感觉去想像幻夜的模样,还是她的眼睛根本没问题?

    “追梦拉着我,拚命要我走出来”为何这次的梦会这么清晰?她醒来后还记得每~个细节。

    “你愈是陷在梦里就愈危险,追梦进人叫醒你是为了帮助你,你有五个多小时心灵与肉体~分为二,这太危险了。”他解释缘由。

    “是吗?”她隐隐知道自己不敢面对葛带的死而躲起来,一想到此,心又痛了。

    “不闻不听不看,你以为这样事情就能解决了吗?”他要理请她的心态。

    “可是,是我害死了葛蒂还有”她又垂泪了。

    “不是你!伤害他们的,是那个一直藏在幕后的人。”他正色地说。

    “但”

    “你这样將罪揽在自己身上有什么好处?凶手还是逍遥法外,你就算自责至死也于事无补。”他抓住她的肩,沉声道。

    “可是一想到凶手的残忍,我就我好怕以前我不敢说出口,怕一说出来就更胆怯,但我实在真的好怕”她颤声说着,坦承心中的无助、彷徨与畏惧。

    他心中一紧,忍不住要安慰她,但手在她的发前僵住,他惊觉自己竟是想抚摩她细柔的头发。

    shit!他倏地握拳缩手,撇过头去。

    安以乐当然没看见他的举动,迳自接着说:“我知道你会帮我,但是但是葛蒂的死让我的勇气全都消失了

    她就是感到不安,每当想起从此她在这世界已是孤独一个人时,她的恐惧就油然而生。

    她这些话该不会是在向他撒娇吧?雷掣双眉紧蹙,对两人之间关系的微妙转变当场发怔。

    她变得有点依赖他了,似乎从她灵魂紧闭时也抓着他不放就能看出端倪,她把他视为支柱,只经过一晚,她就信任他到这种地步。这样有违灵力俱乐部的规则,灵力俱乐部的会员从不和客人谈感情的。

    “你回台湾去找你的亲戚吧,别留在美国了。”他忽然说。

    “什么?”她愕然抬头。

    “这件事就算你不在这里我也会替你搞定,我认为你最好离开这里。”他声音平淡地说。

    “回台湾?”他是在赶她走?不知为何,听他这么说,她觉得心好慌,仿佛又被推入了深渊,脸色再度苍白起来。

    “你眼睛看不见,在这里只会让自己更加危险而已,倒不如回去找台湾的亲戚,等我替你报了仇,你再来验收成果即可。”他故意忽略她的表情,撇开头不看她。

    “你嫌我碍事吗?”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他都在她身边,甚至是他將她从可怕的梦境拉回现实,有他在,她才会有安全感。尽管她知道他不会永远陪着她,但她早已將他当成依靠,她一直认为,起码在这段雇用他的时间里,他不会弃她于不顾。

    然而,现在他却要赶她离开?

    “你的确碍事。因为你,这件任务已延误太久了,我做事一向不喜欢拖拖拉拉,说真的,我没大多时间陪你在这里耗。”她柔弱无助的模样不断挑动着他的心,再这样下去,连他也不知道他们之间会演变成什么样,所以把自己和她分开或许是个好办法。

    “是吗”她恍惚着说

    “像昨夜,你一听见葛蒂被杀就陷入失神的情况对我来说实在是种困扰,灵力俱乐部的会员可不是保姆,你要是常常来这么一下,我哪来的时间查案?更何况还得分心照顾你,真是麻烦透了。”他以不耐的语气说着。

    安以乐的脸色惨白,嘴角微微抽动,好似胸口被人抽了一鞭。

    她怎么会忘了?他毕竟还是原来那个冷酷狂傲的闪电啊!那个血管里流着冷血,开口就冷言冷语的男人!她怎么能因为他的一点点职业道德就错认为他也有温柔的时候?怎能因为他愿意借胸膛供她哭泣就以为他或许有点喜欢她?

    喜欢?是谁曾对她说过这句话?是在梦里吗?

    她真的该醒了。

    “我不去台湾!我的家在这里!”她吸了吸鼻子,倔强地反对。

    “你不是怕吗?怕就去躲起来,这对你脆弱的心灵比较好。”他嘲讽地说。

    “我虽然害怕,但我不会再退缩了。那些人再也不能从我身上夺走什么了,除了这条命,如果能挖出他们的真面目,要我陪葬我也愿意!”吞回上涌的酸楚,她强迫自己该自立自强,别再想依赖他了。可是,心里的扯痛是什么原因呢?她一定是病了,只是她不知道病症。

    “你在胡说什么!”她的话听得他眉头一蹙,脑中晃过她像葛蒂一样被射杀的情景,焦躁的电流就从脚底往上窜。

    “我不会离开纽约的。放心,你不用顾虑我的安全,一旦我死了,我们之间的契约就马上中止,甚至下次我若又缩回壳里,变得神智不清,你可以把我丢在任何地方,不用理我,这样你就不会困扰了吧?”她扬起睑,坚决得让人心疼。

    “你”他瞪着她。为什么她要说这种该死的话?为什么他会听得心惊肉跳?

    “对不起,昨天麻烦你了,我会克服自己的害怕,尽量不麻烦你。我我现在就回家,乖乖地在家等你调查的结果”她说着下了床,摸索着大门的方向,却撞上了站在她正前方的雷掣。

    她晃了晃,正想闪开,就被他一手攫住。

    “对不起能不能告诉我门在哪里?”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你打算回哪里去?”他冷冷地问。

    “回”葛蒂家是不能去了,那原来的家呢?那里她更不愿回去。霎时,她想不出有哪里足以容身。

    “警方因葛蒂的死对你展开调查,你能上哪儿去?”他又问,声音更清冽了。

    “我我可以可以”支吾了半天,她还是说不出一个地点。

    “既然没地方去,就乖乖回台湾。”

    “我不要!我奶奶老了,姑姑有自己的家庭,我一个瞎子只会造成别人的不便,我为什么要回去当个废物了?”她再也压不住羞怒交杂的情绪,大声地反驳。

    废物?这就是她对自己的看法?雷掣不能不骇异,她原来是这么的悲观。

    “只要能保住性命,你的亲戚应该不介意照顾你”“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非要把我赶得远远的才高兴?是不是?”她使劲甩开他的手,嘶声地喊道。

    他瞪着她,被她脸上痛苦又伤心的表情震得无以复加。扪心自问,他真的这么讨厌她吗?

    不!问题就出在这里。面对她,他首度觉的冷酷无情的心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她是第一个能让他心绪不宁的女人!二十五年来第一个

    “我只恨我看不见,否则我也不会找上灵力俱乐部,更不会找上你!你担心我会从此粘着你不放吗?放心!我还没这么死皮赖脸,我会想办法自己找房子安置自己,而你你只要帮我杀了仇人就行了。”她咬咬牙,大步冲往门边。

    “安以乐”他脱口喊她。

    她没有停留,以一种可笑又拙劣的姿势探着前方的路,却不小心被一把椅子绊倒,摔在地上。

    雷掣静静地站着,没有移动,心中的坚固城堡随着她的倾斜。。倒了!

    她无声的泪滴在地毯上,他一定站在一旁看她出丑,一定带着冷笑,把一个瞎子的跌跌撞撞当成娱乐。

    挣扎地爬起来,她紧闭着嘴,不让自己发出硬咽的声音,摸索到椅子,藉助椅子站直身,但身体就是摇摆不稳,黑暗中,她连平衡的能力也退化了。

    她气得握紧拳头,猛地捶打自己的眼睛。为什么老天要夺走她的双眼?为什么?

    “你干什么?”雷掣大吃一惊,连忙扯住她的双手,又急又气的骂到。

    “我拿自己的眼睛出气不行吗?走开!”她大声的吼握拳又想往自己眼部捶下。

    “你疯了!别做傻事了!”他也跟着怒吼。“放手!别碰我!走开户她开始尖叫。

    “以乐!别闹了!”他想停止她的歇斯底里,可是她全然不听。

    “你说得对,我承认我是个连走路都走不好的废物,是个累赘”喀哑的声音中满是绝望。

    “你不是!不是!”他再也忍不住,双手紧紧抱住她,倏地吻住她比哭还要难听的音调。

    她呆掉了。闪电在干什么?

    他几乎是狂烈地含住她的**,像压抑了许久的火山在一瞬爆发,心中的热火来得又猛又急,几乎焚毁他的理智和判断力。

    她不是累赘!她只是该死的让他放不下她,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瓦解了他心中的藩篱

    安以乐一时懵懂迷惑,无神的眼瞳睁得奇大,只能用唇去感受他突如其来的举动。

    她以为他像刀一样的嘴应该是又利又没有温度的,但相反的,此刻她却被他唇上传递过来的火烫灼进心肺。

    他的舌不断地在她口里索求着回应,挑弄着她,**着她,让青涩的她微微发颤,只能完全被动地微启来唇,接受他阳刚霸气的占领。

    第一次有男人用这样的方式吻她!而她一点也不讨厌他的吻,甚且,那超乎亲呢的接触不可思议地化掉了她的心痛与不安。

    半晌,雷掣又忽然推开她,喘着气,对自己的情不自禁瞠眼结舌。

    他一定是疯了!懊死的!难道是吻她吻止瘾了吗?

    他慢慢后退,双手搓揉着头发,努力平息自己的失常。

    “你留在这里,哪里也别去!”怒气高张地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用力关上了门。

    安以乐则还未从他的气息中回神,她被他来去匆匆的狂吻吻傻了,一点也弄不清楚他在干什么。闪电不是讨厌她吗?那这个吻又做何解释

    不过,虽然找不到合理的答案,她却醒悟自己在对他产生依赖的同时,也悄悄地爱上了他。

    爱上老是对她恶形恶状的闪电!老天爷!

    这就是为什么他要她离开时,她会觉得这么痛苦的原因吧!

    可是,怎么办呢?

    对一个从未谋面又讨厌女人的男人有了感情,是不是件非常糟糕的事?她心慌意乱地想着。

    发抖的腿终于支撑不住,她缓缓地坐倒在地,捂住唇,怔忡地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