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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你们请给我到私底下去斗,两个人最好全都打死一个不剩!”赵启心中一边暗自咒骂,一边目光熠熠的盯着二人规劝说道:“怎样?诸兄,伏月门主你们二人能否给我个面子?”
“既是世兄出言相劝,某家怎又忍心驳面!”诸行烈鼻间重重哼了一声,说道:“伏月,我给世兄面子,今日的账我且先记下了,改日再找你一并讨回!”
“断月门大诸峰遗脉子孙时刻恭迎诸宫主的驾临!”伏月门主冷冷说罢对着赵启拱一拱手道:“尊者殿下,今日之事委实抱歉的狠,今后若须差遣,我断月峰一脉门人子弟定然不留余力前来相助!”
“伏月门主与我许久未见,不若今日一同开杯畅饮?”赵启佯做挽留口气说道。赵启的这番话语,月余之前伏月门主也曾对赵启说过,只是那时赵启在这神照峰中孤身一人毫无建树,而他伏月门主却精心修养,蛰伏许久,手中握有的庞大势力,足够他居高临下的看待赵启。
而今时却不同往日,短短不过半月功夫,赵启俨然以宗主自居,已不再是伏月门主手中的一颗可以任意操控的棋子,并且形势倒转,急流而下,伏月门主却像是一头钻入了赵启精心布下的陷阱。
十年蛰伏,一朝心血,尽都在此瞬间付之东流,给赵启做了嫁衣。睁眼瞧着今日之后神照峰中的多半大小支脉都要对着赵启俯首帖耳听令于前。
“唉,此子其势已成,若无变局,殊难撼动,料想短期内我断月山大诸峰遗脉弟子又要开始漫长的蛰伏了,眼下时节唯有期待此人会尽早完成修行艺业,归返宗门!”
伏月门主心中不由万念俱灰,暗叹一声,强作欢笑道:“便不了,今日吾门中还有诸多事宜未曾处理,伏月便在此处向尊者大人告辞了!”
说罢,将身后两名背剑大汉,召至近前,挥一挥袖袍,自顾自的匆匆去了。“伏月走的如此迅疾,想来定是此人早已在世兄你我之间安插好诸多反制手段,眼下世兄有某相助,大局已定,这伏月老贼定怕是担忧他麾下门人还不知此消息,按时暴起发难,坏了他在神照峰中的最后一根断弦吧!”
诸行烈瞧着那伏月门主越行越快的身影不觉哈哈笑道。“嗯,这伏月门主很不简单,也不知道这断月峰一脉的身后到底隐藏着些许什么!”
赵启不知为何看着伏月门主那孤影相离的背影,心中竟尔生出一丝惺惺相惜之意。“伏月老贼现在的势力或许不值一提,但他朝前一辈的势力那却是通天!”诸行烈看了赵启一眼诚然说道。“噢,愿听诸兄替我解惑!”赵启精神一振,心中猎猎好奇。
“未知世兄可曾听过大诸峰重紫神君之名?”诸行烈说道。“重紫神君?”赵启听诸行烈提起这个名号,心中生出一股熟悉之感,隐约然好似在何处听闻过,但确切的内容却又回想不起来“不错!”
诸行烈拂去袖间尘土道:“这重紫神君乃是神殿大诸峰一脉的玄境强者,艺业通天,殊为可怖,据说半只脚已隐约然踏入神殿四百年间未曾有人到达的大乘之境!”
“大乘之境!”赵启闻听此言猛地心下一惊,他此前修习明神功时曾得云韵相授,自是知道这玄功境界分别为玄功一至十层,玄功六层为小圆满,十层以上为大圆满,大圆满亦称玄鬼之境。
这再往上来便是最后的,合道,大乘,蹈虚三途。寻常人等修习玄功至三四层便已俨然是一脉之中的定睛人物。
而似赵启这般把玄功休至小成圆满者更可为一方势力之首执牛耳者,如若玄功能修至大圆满之境,那便不能再以寻常世俗的身份来衡量此人,其必是威震一方的通天大能巨孽。
而在此大圆满玄鬼之境再往上的最后三途,赵启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去猜想的。“料想那神念老殿主也是如此大乘之境吧!”赵启口中不无震撼道。
“也应当所差无几吧!”诸行烈好似亦不清楚神念之修身境界,点头说道。“合道为仙,大乘为圣,蹈虚为神,神州九陆千百年来能够化圣成神的也仅仅只有一人而已,你们这两个小后生当真以为大乘圣境是那么好踏入的吗?”而在此时间。
却见那鹤神通姬不烈不知何时脚上踏着一双芒鞋走至赵启与诸行烈的身后,鼻间微微冷哼了一声,道:“神念老殿主乃是合道仙境,至于大诸峰此间秘事乃为神殿禁口,若不知详情,还是不要妄加打探的为好!”鹤神通说着看似浑浊的老眼横瞥了赵启一眼道:“小后生你若真想修得一身滔天艺业,老花子还是规劝你赶紧回你的僧父座下,莫在神照峰上胡乱招摇,这数百年来古井不波的神殿说不得便要变了!”
说罢将手中烟杆插入后腰当中,拔出葫盖儿微抿一口炎阳,佝偻着身子,摇摇晃晃的孤自去了。“为何提到重紫神君一事鹤老神通会如此不悦,莫非二人之间曾有间隙?”
赵启脑中久久回味着鹤神通临别赠言,心中疑惑万千:“那伏月门主的先辈重紫真君大诸峰一脉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竟会引得鹤神通如此义正言辞的通明令警告,还有鹤神通口中所述的生变究竟是什么,莫非他是指撞钟开祭?”
赵启听闻鹤神通临别时所说的一番话,有太多太多的疑问陈杂在心,一时想不清也理不顺,不由一对浓眉微微蹙起,心中即是在担心那此时此刻不知到底身在何处的杨神盼安危,又是在深深担忧着自己在这神照峰之上辛苦发展势力最终究竟有无善报。
“鹤老神通说的对,禁口禁口,这些事情咱们以后就不提了!”诸行烈看出赵启眼中担忧,忽而一拍赵启肩膀,哈哈笑道:“赵世兄莫要介怀,有宝寺大佛相为庇护,相信在这乱世之中没有几人敢于谋略加害世兄,诸某却在这里恭贺世兄,祝世兄早日感悟天道,承接大佛之衣钵了!”
“多谢诸兄吉言。”赵启亦拱手回礼,心中却止不住的暗笑道:“这诸行烈心中的如意算盘怕是打的错了,我若在此生根扎下势力,定然不会轻而易举的放弃。”
赵启心中虽在不住的嘲笑着诸行烈的一相情愿。然却殊为不知诸行烈方才对赵启所说的这番话语竟是发至肺腑的艳羡之言。
如若赵启身份是真,且肯与诸行烈对换,诸行烈宁愿舍去自己现今手中所拥有的一切也要归返大雄宝寺承继戒律大佛衣钵!
“超脱万物,不生不灭的奥秘是多么诱人心弦啊!”诸行烈心中略做感叹,收起那满脸溢于言表的羡慕之色。
对着赵启正色道:“赵世兄,今日时光正好,莫如由某家来做东,在这万象门中摆酒设宴,来款待世兄与在场的神照峰诸脉耋宿,也正好藉此时机宣告世兄之掌峰实权!”
赵启有了上次遇冷的经验教训,却是知道自己此时不能操之过急,不说现今神照峰中还有小半势力不知赵启今日与诸行烈决战之果。
更说方才赵启冒冒失失毫不顾忌的饮了鹤神通的一大口炎阳烈酒,时至现在,酒劲上涌,赵启已隐约然感受到自己的脑中有一丝眩晕之感。
若此时便应了诸行烈的门下宴请,届时正式入会,只怕得会出了洋相,这可大大不利于赵启今后在神照峰中树立威信。赵启是以连连摆手婉言相拒道:“不急不急,多谢诸兄好意相待。
只是今日间我有诸多感悟在身,须得加紧时间好生打坐参化,待得来日有所突破,我必在神罚殿中摆酒力邀神照峰诸雄前来参会,届时还望诸兄不计过去前嫌,定要前来与我痛饮一番!”
“噢,好吧,这次我等众兄弟不能开怀畅饮却是有点可惜了。”诸行烈把手一伸,把住赵启手腕道:“赵世兄,等到你出关之日,我必为你送上一份巨大惊喜!”
言辞之中已有替赵启扫除神照峰中剩余阻碍之意。“诸兄弟的这份大礼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赵启眸中一亮,回手把住诸行烈一双粗糙大手,哈哈笑道:“兄命既吾命,今后在这神照峰中你我兄弟二人当一同携手共渡难关!”
“好好,同生死,共富贵,赵世兄既有此意,诸某这个做兄弟的定然也不会教你失望!”诸行烈一摆手,咧嘴哈哈一笑道:“儿郎们,且去取黄纸香烛烈酒来,我要与赵世兄在这神照峰山巅之上烧纸焚香,义结金兰!”
晃眼间时日便已流逝大半。天色微暗,暮色西沉。赵启以手支额,斜靠在神兆宫殿门之前头痛不已,他适才与诸行烈结拜之时便已深感头昏。
待二人歃血为盟,祭天完毕,赵启颇废了一番唇齿,这才将诸行烈与万象门中数万悍匪堪堪打发走。
好不容易送走众匪,鹤青阳又率领着神鹫峰一脉势力相关门主前来恭贺,赵启无耐只得强打起精神与着鹤青阳等一脉耋宿虚与委蛇。
此次前来观望赵启与诸行烈决战的神照峰门人颇多,几达数千上万,赵启这一路拜别接待下来竟连一丝运功恢复调养的机会也无。
待到日落之时,赵启终将神照峰诸人送走,这才觑着机会稍稍休息一二。赵启晃了晃略微有些不清醒的脑门,反手一按那被伏月门主悍然一击刺中的背心处,不觉就是一阵猛烈疼痛。赵启“嘶”
地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暗自骂道:“这伏月门主下手可真狠,若非今日我多留了一个心眼穿着防弹衣出门,只怕此时尸体已然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