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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绝鹤掌!沈师兄,当心,是那鹤老儿的成名绝技!”被赵启一脚踹倒在地的花玉道人得见危机,忽而高声嚎叫道。
“沈老倌,晚了,此刻间便算是你拿出干坤倒转的通天手腕也决计难逃重伤之虞!”那鹤发老者凝集全身之力一掌向着沈天官面门狠狠印下。关键时刻,一道身影犹如旋风一般卷入场中。却是赵启孤身一人袭入场中,伸手一掌隔着半空与着那鹤发老者重重对了一掌。
“轰”地一声震天炸响,神兆宫中诸多拼斗弟子各都站立不稳,滚倒在地,那原本意气风发,翱翔于空的鹤发老者与赵启隔空重重对了一掌后,霎时紫光消散,犹如只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去,直直将身后一众白袍弟子撞倒一排,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但见他此时脸色铁青一片,右手一只枯掌中满布血线,青黑阵阵,明显是方才与赵启对掌相拼,受了赵启掌劲反噬之力以至于伤了手掌心脉。
鹤发老者单袖拂地,半空之中一折身,堪堪卸去袭身之劲力,后退三两步站稳脚步,反手长袖一拂悄然遮掩住受伤的手掌,道:“足下是谁,何故干涉老夫内门之事!”
“鄙人,神照峰诸峰之主赵启。”赵启单掌向天缓缓收势道:“阁下又是何人,为何要在某家的神照峰中暗下杀手,恣意杀屠。”“老夫乃神鹫峰门主鹤青阳!”
那鹤发老者闻听赵启口中自承身份,神色一肃,狭长的眼缝中眼皮微微抬起复又落下,明显在呼吸间动了些许心思,单手执礼道:“原来阁下便是那戒律大佛座下嫡传真僧,无怪乎举手投足间竟有这等惊人艺业,老夫方才见出手杀害我风师兄的仇敌近在眼前,报仇心切,这才不顾神殿礼仪,贸然出手,却让尊者大人见笑了!”
言谈间,逐字逐句分外强调“嫡传真僧”四字,明显有意将赵启与他神照峰之主的主观身份区别开来。
赵启闻听鹤门主如此暗藏机锋的说辞却也不以为意,反手一引,将方才在与铁楛龙莽二人决斗中经受内伤的沈天官扶正身形,笑道:“赵某来迟一步,却让沈兄的神兆宫平白无故蒙受巨大损失,沈兄勿怪勿怪!”
“咳咳赵尊者出手相救,小道颇为感激,不知尊者今日为何驾临”沈天官方才得到赵启相救,捡得一条性命,本在心中暗自琢磨着赵启为何要出手救护自己。
忽而听得赵启口中之言,心中“咯噔”一下,隐隐有着一丝不好的苗头,迅疾斗转思路,组织着言语妄图搅乱视听。
却不料想自己急智之下精心组织的一番言语还未曾说完,忽见那穿着一袭花青色道袍的花玉道人身影,手握浮尘“砰砰”几下,连声抽倒外围几个持剑的神鹫峰白袍弟子,徒然闯入人群,三两步跑至沈天官身前,打断沈天官的发言,气喘吁吁道:“沈师兄,方才那鹤老儿没伤着你把,幸好关键时刻师弟我请得赵首尊及时来援,若不然今日倒教那鹤老儿真个偷袭得手了”
沈天官被花玉道人这一番突如其来的言语惊的眼皮直跳,原本略显苍白的面孔愈发的惨白,心中止不住的哀嚎道:“完了,完了。
原本还有希望藉着同抗外敌的前提下用巧语敷衍过去,这回却是上了贼船,彻底的洗不清了花玉小儿竖子无谋,害我害我啊”沈天官心中虽然哀叹不止,却也是个狠辣角色。
心知自己此时此刻如果还要推脱,届时遭受的恐怕就不止止仅是万象门与神鹫峰二门的合围进攻,只怕到时己方神兆宫一脉在神照峰中为众人所指,几无立足之地。
沈天官眼见事情已经朝着自己最不希望看到的另一个方面发展,当下一不做二不休,拱手弯腰倒地,对着赵启深深鞠了一礼,双手握住两只四尺来长的黝黑判官笔,遥指鹤门主与铁楛龙莽两个孪生黑壮大汉,道:“赵首尊,今日驰援之恩,小道必然铭记在心。
只是那万象门与神鹫峰二脉素来不敬重首尊神照峰峰主之名,今日更是肆无忌惮的屠戮吾神照峰内门弟子,莫如今日便由小道代劳,替首尊大人出手除去这二脉之人如何!”
“嘿!”“好胆贼子,还我四兄命来!”发声大吼的却是那从地上爬起的铁楛龙莽两个孪生黑壮大汉,只见他二人双眼血红,宛如两条饿犬一般挥舞着手中粗大铁臂,向着赵启疯扑而来。
面对徒然生出的巨大危险,赵启好似未见,双手附后,好整以暇,却听赵启身旁沈天官鼻间发出哼的一声不屑冷笑,道:“万象门诸行烈那老莽夫不在,区区两条恶犬也敢狂吠乱咬,赵首尊,今日便让沈某替你出手取了这两只大疯狗的项上人头。”
说罢,袖中两只黝黑判官笔寒芒绽放,正欲欺身出击,顿听赵启摆手道:“不必!”话音落处,赵启身影快如闪电,平地蹿出,双手屈直,蓦然平展,宛如一头充满力量的劲豹一般。
身影重重撞击在铁楛龙莽两个孪生黑壮大汉发出的烈虎劲之上“砰”地一声,发出一阵巨大的震天阶响。
一个照面之间,铁楛与龙莽兄弟二人身形俱都被赵启后发先至的蛮横身影撞的一个趔趄栽倒在地。肩膀之上铁臂尽裂,手捂胸口,呕血不止。
这烈虎劲乃是万象门中招式最为迅猛凶疾的霸招之一。昔年万象门主诸行烈便是凭借此招一举重创北威三大猛士而驰名天下。
得以以西北一马匪之身成功接受神殿招安,进驻神照峰当中,便可得知此招凶悍之处,而今却被赵启以更加蛮横之姿态,横加轻松破去,却可知在场诸人心中之震撼几何。赵启拍了手掌,震落掌间灰尘,抬胸挺腹,也不看那大口呕血,栽倒在地铁楛龙莽二人一眼。
平静而深邃的目光平视一旁在一众神鹫峰弟子护卫,环绕正中脸色铁青的鹤青阳,淡淡说道:“鹤门主,本尊一身蛮劲尚且能否过目。”
赵启心知实至之上这个简单道理,为达尽快立威,是故毫不犹豫的将之自身实力发至巅峰,毫无花哨动作,仅仅凭借蛮力一击便将这万象门中实力名列前茅的铁楛龙莽二人一招击倒。
好半晌,却见那一直藏匿着伤势,脸色阴鸷,神情变幻不定的鹤门主略微颔首,点头道:“尊者大人神功超凡,老夫自然佩服。”
“即使如此。!那依鹤门主之见,以吾之实力,能否位居神照峰一峰之主。”赵启毫不掩饰内心想法,咄咄逼人道。
“可行,然也可否!”鹤门主说道。赵启未料到重压之下鹤青阳会给自己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由神色一变,说道:“哦,鹤门主此话却有深意,不妨与我见解一番?”
“若说到实力老夫自然佩服万分,确实无话可说!”鹤门主苍老的声音不紧不慢说道:“但是,若想成为神照峰一峰之主,尊者大人仅仅只有实力却还是不够的!”
“鹤门主的意思是说我赵启在此峰中未有根基?”赵启曾在海外打拼多年,心境何等老练,一听鹤青阳口中之言便知其言下之意,当即说道:“即是如此。
那依鹤门主之高见,赵某到底如何方能坐稳这神照峰的峰主之位!”那鹤门主未料赵启竟能如此迅疾反应,一眼便看破了自己言藏深意,心中对赵启更是高看了几分道“尊者大人可知道这神照峰为何近大半个甲子都未曾有人继任峰主之位?”
“还请鹤门主替我解惑!”赵启言辞真切道。“这神照峰与神殿其余诸峰不同,山门之中不仅有各脉门阀并立,既有极西北之地的苦寒马匪叛军,亦有苦练玄功的道门正统之士,势力错综,复杂无比,难道尊者大人就不觉得其中有异?”鹤门主狭长的双眸盯着赵启说道。
“莫非”赵启听着鹤青阳口中之言,心中动念间,脑中忽而想到了一个极为荒谬的可能,不由脱口道。“尊者大人却有急智,看来并非未只是勇武之人。”
便听鹤门主苍老而阴鸷的嗓音续道:“尊者大人猜想的不错,我神照峰列殿十六峰正是神殿用来流放与收容大庆朝招安叛军乱匪的极地混容之所。”
鹤青阳说着抬眼瞥了一眼赵启身旁那面露阴狠之色的沈神官道:“这沈老倌儿一脉祖辈都是大庆皇族一脉的阉奴宦官,世世代代把持社稷,祸害朝纲,只因受上代神女降世之罚,举族被流放至此。
而这两个莽汉乃为极西北之地的一众马匪出生,凶狠异常,常年如蝗虫过境般结群出境,专门烧杀淫掠,席卷神州西南两界,为祸一方。
这一众悍匪本自应无甚好下场,只因大庆皇室六镇军力外放,无力收剿,而接受神殿招安,转而入主此地。”“无怪乎,这神照峰当中势力如此杂乱诡异!”
赵启闻听鹤青阳口中讲述,心中顿时了然,这也恰好解释了为何老殿主神念会平白送一方尊者大位给自己,原来便是如此打算。
“若非今日所闻,我还当真是被蒙在鼓里,这神念老儿真的是好算计!”赵启想着此前那与神念老殿主对答的一幕幕场景,心中不由被惊出一身冷汗:“神罚,神罚罚的便是我等这般穷凶极恶的化外之人。”赵启脑中连绵思绪幻想之间。
却见身旁沈神官双眉竖立,厉声喝道:“鹤老儿,你嘲笑我辈宦官出身,却怎不先过问一下自己的先辈们,也不知道是谁的祖辈儿整天阶的在神王宫中卖弄丹药,装神弄鬼,迷惑世人!”
“呵呵,沈老倌,莫要色茬,我只就事论事,先辈如何早已时境过迁,何必深究。”鹤青阳咳嗽一声,道:“神殿当中备受尊敬的大能者们看不上此地,次一级的老神通们亦也不屑来此清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