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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郎中一脸疲惫地推开门,走了出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惋惜。路修身和一群人围了上去,路修身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伤的严重不?”
郎中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右侧腹部都刺穿了,要是常人早就不行了。多亏贵夫人身子骨强,还能坚持半个时辰。有什么想说的,赶快过去说说,以免留下遗憾。”
路修身听完这句话,犹如晴天一声响雷,心里一沉,闭上了双眼,朝着天空仰起了头。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第一次与罗英见面的场景。那时的她还是一位妙龄女子,美丽动人。他们一起回到了江南,然后赴东北购买火器,随后又来到高阳,一起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
想及此,路修身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泪水顺着他的两侧面颊流了下来。在那些美好时光,他们一起在江边漫步,一起在月下品茶,一起在花丛中嬉笑打闹。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此时,罗英现在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路修身迈开了脚步,走进了房间。他看到了罗英那张苍白的脸,眼睛微微闭着,呼吸也变得微弱了起来。路修身走到了她的床前,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罗英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下,看到了路修身那张熟悉的脸。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微弱的笑容。
“修身,你来了。”罗英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它吹走。
路修身揩了揩眼角,竭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到平日的样子,说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我们一起回江南。”
“别安慰我了,我已经知足了。郎中什么都说了,我没有遗憾了。下辈子你要找到我,我还做你妻子,到时候我要生一堆孩子。”罗英说道。
路修身哽咽着说:“我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那时不会再有伤害,不会再有分开,我们要远离一切争斗,寻一个小院,寻上一块良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喂养一群鸡鸭,看春来秋往、看花谢花开。”
罗英眼中闪过一丝渴望,精神一振,不似刚才那般虚弱,挣扎着说道:“路家寨风景确实很美,我也很喜欢这里。如果我不在了,择一土地就地掩埋,但是请把我的头朝向江南的方向,那里是我的家乡,有我的父母,也有李胡子师傅、还有邓师兄和刘师兄……”
罗英的眼前闪现出过往的一幕幕,从她“初来世间”“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再到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在海边奔跑。跑着跑着,小女孩长大了,最后遇见了路修身。所有的回忆涌上心头。
罗英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路修身紧握着自己的手,一股莫名的温暖涌上心头。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对他微笑,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轻盈,仿佛失去了重量。
她闭上眼睛,感受到一种奇妙的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一丝疼痛,仿佛随着轻风慢慢地飘向天空。一道明亮的灯光从远处传来,如此温暖、如此明媚,罗英不由自主地朝着明亮的光走了过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那道光芒,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快,呼吸也越来越顺畅。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安详的表情,仿佛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
突然,晴朗的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传来一声响雷,响彻天地。随后,倾盆大雨如注而下,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为这位女侠哀悼。
路修身跑到雨中,仰望天空,任凭雨水拍打着脸庞。
处理完罗英的后事,路修身来到牲口棚。三个恶匪被绑住了手脚,与一群羊关在一起。一个年轻的后生把三人拉到路修身面前,路修身坐在椅子上,目光凌厉,死死盯着三人,说道:“说吧,为什么这么做?谁指使你们的?”
“要杀要剐随你,吭一声不是好汉。”黑脸汉子硬气的说道。
路修身拿起一把剔肉刀,走到黑脸汉子身旁,两个后生把黑脸汉子的手按在地上,路修身从食指中间放下刀剑,一刀切过去,三根手指掉了下来,黑脸大汉疼的嗷嗷叫。
路修身继续阴着脸问道:“说吧,谁指示的?”
黑脸汉子浑身抽搐着,疼的直咧嘴,摇摇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路修身没有再废话,拿起刀朝着黑脸汉子后腰扎过去,说道:“这一刀是你欠罗英的。”
鲜血顺着刀柄流了出来,黑脸汉子自知命不久矣,翻滚着身子,哀嚎着。
路修身来到个子稍高的汉子身边,拿出刀,轻轻的说道:“说吧,谁指示的?”
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在个子稍高的汉子听来,犹如一个索命符,急切的问道:“如果我全说了,能活命吗?”
路修身继续重复着刚才的话,还是轻轻的说道:“说吧,谁指示的?”
个子稍高的汉子稍微迟疑了一下,再准备张口询问一些事情,路修身已经举起了刀,照着个子稍高的汉子手指压下去,一个、两个、三个,三根手指从个子稍高的汉子手掌上掉下来了。
个子稍高的汉子明显没有黑脸汉子坚强,大声哀嚎着,如猪叫一般,声音比着黑脸汉子声音更大。
路修身举起刀,朝着个子稍高的汉子继续问道:“说吧,谁指示的?”
此时,矮个子汉子看到眼前的一幕幕,撑不住了,心底的那根弦已经绷的很紧了,没有待个子稍高的汉子回答,连忙答道:“我说,我全说,是王飞鹏让我们干的,让我们三人取你一家人性命。”
个子稍高的汉子也松散了下来,说道:“冤有头债有主,都怪我们鬼迷心窍,贪恋财物,才误伤尊夫人。”
“王飞鹏给你们多少钱财。”路修身问道。
“先支付了200个大洋,待事成之后,再支付200个大洋。”个子稍高的汉子说。
“为了400个大洋,害我们一家人不能团聚。今日要为罗英报仇,世间不能再留你们了。”路修身阴冷地说道。
“如何处置他们?”李溪溪问道。
“全部沉河,死在他们手中的百姓不在少数,今日既是为罗英报仇,也算是为民除害。”路修身面无表情的说。
转过身去,路修身想起了千里之外的王飞鹏,路修身愤怒的说道:“江湖事,江湖了,江湖的原则是祸不及家人。既然王飞鹏你不仁在先,休怪我不义在后。”
此言一出,在千里之外的王飞鹏浑身一哆嗦,打了一个冷战,心中猛的一紧,心内正疑惑道,莫非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王飞鹏问向副官:“是该回来复命的时候了吧,你找的三匪可靠不?”
“他们三人都是武功高手,心思又极其缜密,数十人近身不得,敌人在明,我们在暗,对付一个路修身已经足够了,请静候佳音。”副官信誓旦旦的说道。
王飞鹏心情终于好了一点儿,不似刚才堵的慌,突然他脸色一沉,恶狠狠的说道:“趁你病、要你命,路修身别怪我心狠。”
此时,王飞鹏的小姨太太走过来,听到半截话,没有联想,直接无脑的问道“路修身生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比喻,此乃比喻,路修身离开了高阳,离开了部队的保护,犹如老虎失去了爪牙,不是病了是什么。”王飞鹏气愤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