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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缓缓西沉,天空染上了一抹橙红色的余晖。直到太阳完全落山,乡民才意犹未尽的散去了。
不一会儿,月亮从地平线升起,大如车盖,配上漫天的繁星点点,显得无比的热闹。皎洁的月光撒向大地,照亮了每一个角落。在大地的一角,在一个普通的乡民家中,一个小小的火苗燃烧了起来,把整个房间照的通亮。
一张梨花木八仙桌在房屋正中,桌子左右旁摆放了两条长椅,罗英和李溪溪坐在一起,路修身坐在对面,路廉洁夫妇坐在靠墙的太师椅上。那盏冒着火苗的油灯正在八仙桌正中央,清晰地照着每一个人的脸庞。
“他们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要是他们完婚,一定会给路家留个大胖小子,这也是我唯一的心愿了,只怪我不能生育,没有做到尽媳妇的责任。”罗英红着眼睛,动情的说道。
路廉洁妻子黄氏,拉着罗英的手,说道:“好儿媳妇,完婚一事,我们尊重你们三人的意见,只要你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度过一生,我们老两口便知足了。”
此后两天,罗英不时的提及,看来不是意气用事,实乃真心实意,而路修身和李溪溪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反而有逐渐靠近的迹象。
路廉洁遂放下心来,邀请亲朋好友商量一下,择定良辰吉日,准备风风光光的把婚事办下来。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李溪溪已经回到家乡墩章乡,在自己的父母家中住下了。按照当地风俗,路修身与本村年轻的后生们骑上高头大马,吹响唢呐,抬着花桥,前往墩章乡迎接新娘。
路修身骑马走在前面,他穿上新衣,头戴红花,满面春风。后面是一顶八抬大轿,轿身漆着红色,上面装饰着各种花鸟图案,以及接亲的乡人,一路望去很是壮观,约有半条街长。见到认识的或不认识的路人,路修身全都拱手问好,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眼中充满了期待。一行人敲着锣打着鼓,顺顺利利地来到墩章乡。
一路上,唢呐声、锣鼓声、欢呼声不绝于耳,路修身的心情也越来越激动。他想起了与李溪溪相识、相知、相爱的点点滴滴,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感激。
终于,队伍来到了李溪溪家门口。走进李溪溪家,喜庆的氛围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大红的喜字已经贴在门上上,大红的对联、大红的蜡烛,所有的一切都意味着美好,李溪溪也穿上传统的婚庆的服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闺房静静的等着。
当地风俗,新娘子从娘家到婆家的这段路程脚是不能贴地的,传言道“唯有此才能有利于娘家的财运”。
路修身来到李溪溪的闺房,轻轻地敲了敲门。门里传来一声娇柔的声音:“来了!”随即,门被打开。李溪溪身穿一袭红色的嫁衣,头戴凤冠,面若桃花,眼中却含有泪水。
路修身见了,心中一痛,连忙上前扶住她,轻声说道:“溪溪,别哭,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应该高兴才对。”
李溪溪听了,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路修身又说道:“来,让我背你上花轿吧。”李溪溪有些害羞,却也没有拒绝。路修身便蹲下身子,让李溪溪趴在自己的背上,然后站起身来,他们走出堂屋,绕着火盆走了一圈,意味着以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李溪溪趴在路修身背上,小声的问道:“快变成半个老头了,还能背动吗?”
“我还是那个少年,你看好了。”路修身哈哈一笑,愉快的说着。
路修身蹦着晃着向前走,犹如回到十多年前,独自一人把李溪溪从刘家湾土匪窝中拯救出来。
那时,那个少年的脸庞是青涩的,那个少年身体是稚嫩的。现在,那个少年就在自己旁边,只是多了一些沉稳。曾经发誓一定要嫁给那个少年,曾经幻想风风光光的办一次婚礼,曾经的梦想,在此时如愿以偿,虽然经过的风风雨雨、虽然经过时间变迁。幸运的是,你还是少年的你,我还是年少的我,一切都没有变,一切都刚刚好。
突然之间,路修身发现肩膀湿了一片,问道:“小丫头流鼻涕了,千万别把的新郎服弄脏了。”
李溪溪使劲掐了路修身一下,说道:“谁流鼻涕了,风吹进眼睛了。”
路修身疼的直咧嘴,硬是忍着没有出声。
路修身把李溪溪背到花轿上,拿着手挠了李溪溪一下,顿时咯咯的笑声传来。
在路家寨,亲朋好友齐聚在路修身家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
罗英穿上一身大红衣服,胸前别了一个小红花,在人群中来来回回,一会儿说:“这个喜字靠上一些,好、好;再在向左一下,好、好,正好。”
一会儿又说:“今天宾客众多,小孩子也多,把喜糖和喜钱多准备一些。”
看着大儿媳妇如此能干,路廉洁也放下心来,索性不管了,挺起脊背,背着手,拿着烟袋,一会儿与东家唠唠嗑,一会儿与西家聊聊天,一切事情全部交给大儿媳妇。
人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不如意十有八九,正当大家尽情欢乐之时,来了三位不速之客,明显的是外乡人。因宾客众多,没有人特别注意这三人,任由三人走来走去。
“走在人群中,穿红色上衣的是罗英,乃路修身的第一任妻子。”矮个子汉子说道。
“据传此女功夫极好,手段了得,不如趁其不备,先下手为强。”个子稍高的汉子说:
另外一个黑脸汉子一脸不屑,轻蔑的说道:“一个女流之辈,让你们传的神乎其神,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罗英交给我,其他人交给你们。”
黑脸汉子阴着脸,走进人群,悄悄的来到罗英背后,不声不响的掏出匕首,朝着后腰就是一刀。
近几天,罗英操劳过度,全身疲惫,凭着一股精气神支撑着,没有防备身后的风声,待发觉时,刀柄已经贴到后腰,一阵刺骨的疼痛感传来,罗英咬紧牙,忍者疼,回手一拳,打在黑脸汉子面颊。
黑脸汉子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竟然一下没有站起来。
另一个矮个子汉子抽出长棍,照着罗英头上打去,罗英正准备转身,躲过攻击,没想到拉动伤口,没有躲避及时,棍棒打在罗英肩膀上,顿时倒地不起。
路廉洁妻子不顾危险,撕开一个布条,包裹着罗英的伤口。
个子稍高的汉子见路家寨人员众多,担心众人群起而攻之,登上高台,掏出手枪,说道:“我们之与路修身有隙,其他无关人员,就此散去,否则别怪我们的手枪不长眼睛。”
念及路廉洁、路修身的为人,众人并没有立即散去,两位年轻的后生,悄悄靠近个子稍高的汉子,同时飞扑上去,砰砰两枪传来,两位后生腿上血流如注,众人吓的不敢出声了。
罗英脸色苍白,虚弱的说:“与他们无关,不可伤及无辜。”
“让其他无关人离开,我是路修身父亲,有本事冲我来。”路廉洁站起来,硬气的说道。
黑脸汉子终于爬起来,朝着罗英就是一拳,边打边骂:“奶奶的,劲真大,差一点没送老子见阎王。”
黑脸汉子又摇摇晃晃走到路廉洁身旁,说道:“这个人值钱,让其他人走。”
随后,拉着路廉洁来到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