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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大闹胡寺小丐诱敌踪
若被他一拳击中,心脉必将震断无疑,他是此行来长安的首领,职位高、功力深厚的一人。
大脚板却也是识货的郎中,不敢以手硬接,躬身弯腰,抬腿伸脚,以鞋底板封上,那人钩目歪唇,拳路不变“嘿嘿”冷笑声中,拳面朝他脚心“涌泉”穴击去,拳力击在两寸厚的铁鞋底上“挣!”
发出金铁震动之声
大家听了正自奇怪,怎的传出“铿锵”之声,那人指上戴套着“指节拳套”所以能发出金铁交击之声,不过,四支指节,还是被他这一拳打碎,十指连心,眼前发黑,几欲晕去,牙咬得“格格”作响,撤回右拳,发出左拳“大挥手”的绝学出手了,虽然,一手已残,这一拳威力仍在,硬是把狠脚色,重伤不退,把握时机,再出一击,攻敌之不备,大脚板正自得意,骄气横生,那会想到对方突然出此煞着,那股强烈的掌风已临腰肋,若被击实了,五脏必然离位,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他急中生智,逼他拿出压箱底的工夫,力挽危机,大家皆替他捏把冷汗,敌人的掌式出手太快了,不料,只见他一个身子笔直的纵上高空,才至丈高,脚下面的掌风已呼啸而过,距离近的人已蹲身逃避余劫,只他那只大脚丫子已升上半空,一阵脚臭气冲天而起,向四周扩散,人人捂鼻子,恶心之极,有些人已“啊啾”连声
有一只赤脚在空中跨出一步,踩向那人“泥丸宫”大穴,那人一掌打空,失去凭依,身子在订转,也将这一阵脚臭气冲散,同时人已被踩得蹲下身子,昏迷不醒,大脚板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怪叫一声:“侥幸!”
他不但脚上工夫好,轻功也是五人中最绝的人,平时穿着一双铁底鞋,脚下多了二三十斤重,与四兄弟行动一致,一旦脱去了铁鞋,人便如飞鸟般的俐落,身轻如絮,他被迫露出这一手压箱底的工夫,实是得不偿失,这只不过眨眼工夫“铁剑盟”的五个人已有四个被人拿住,剩下面对大眼鱼的那人,因大眼鱼没有动手,他戒备着没敢先行出手,自知不是大眼鱼的对手,也就不敢作这蠢行,找揍挨!
如今,全军尽墨,五人对一人,他更不敢动了“好兄弟!乖乖让我点中穴道,便少受些皮肉之苦,否则便是不识时务,不知进退。”
“你们是啥个组合,兄弟认栽,是道上淌的朋友请教字号”
大眼鱼那能像他们那么傻,点下头道:“亮是要亮,而且咱们之间,也没有深仇大恨,目的是将你们失陷在长安的讯息,通知贵组合“铁剑盟”派人来谈谈,再将你们领回,你看怎样?
咱们对贵组合,大招牌可惹不起,不得不用些手段!”
那人是傍捏无主,犹豫不决,这战搏不成,投降不可,真难为了他
“这是井水不犯河水,长安地面自有龙蛇,不是贵组合任何一名小卒便可以张牙舞爪的来动手揍人!”
来此喝酒作乐的人,大半还是长安人多,这话不啻拍中马屁股上,立即博得热烈采声响应
那人是孤掌难鸣,逃又无处可逃,只得垂首放弃抵抗,被大眼鱼伸指制住,大眼鱼立即目光扫向大家,抱拳行了个罗圈揖道:“情非得已,为地面上的安宁,我兄弟放肆了,多谢父老前辈们支持,并致打搅之罪,齐寿山上的匪类潜来长安,作威作福,兴风作浪,若不加以警告申诫,养成贼性,久后难免造成。地方父老遭殃,并非我等不知忍认!”
又获得全场掌声支持
掌柜的西门三羽,早就藏在里面偷瞧,看了“长安五大”中的四人工夫,也只普通,这时知他们即将要带人离开,便适时而出,显出匆忙赶来早先不在的样子,抱拳哈腰,惶恐万状的道:“老胡子来迟一步,歹徒騒扰,贵客仗义勇为,代地方父老出手,虔敬致谢,请至内间容老朽奉茶”
大眼色见这个大把胡子的老番,汉语流利,态度和蔼可亲,江湖门槛精,一身珠光宝气,先自后馁,再说他也不便答应或拒绝,不知如何言语才得体,口中讷讷
小兰姑娘立即接口道:“老东家客气,不才等在贵店打搅了,多有冒犯得罪,对贵店损失,待算帐时一总补偿,这几个酒醉闹事的弟兄,便即带回,东家邀请心领”
西门三羽又是一礼,对兰儿笑道:“这位小哥好说,老朽敢不从命,贱号西门三羽,请教高姓大名!”
“小可魏华兰!”
这一声“魏”字,用的可圈可点“魏”与“卫”乃音同字不同,兰儿以内家真气吐出,虽然功力不足,唬不住人家,可也没人计较分辨,因“卫”“魏”之误,当真语惊四座“天威府”的人,首先印入脑海,禁若寒蝉,那是谁也招惹不起的!
而且大眼色的气度、言语再再表现,都助长了这个假设的认定,是个颇有教养的侍卫之流的人物!
兰儿人小鬼大,伶俐之处便在此了,心知这老狡胡,貌善心伪,有意盘道,若将来事发“铁剑盟”的人暗自来追究时,他便有所交待。
“铁剑盟”他老胡实在也惹不起!
兰儿本应道称:华兰,因魏天平之故,便以妻子冠以夫姓,借用“魏”姓冠上,如是便与“卫”家牵连上去扯不清了,若一旦拆穿,自然不能说她欺诈!
西门三羽迟迟不出,自是另有打算,让弥等汉人鬼打鬼去,更可偷窥武技,得知乃为“响屁”而冲突,则更觉惊奇,直待事故被三拳两脚结束了,才出来盘道,一听“卫”字,厅中气氛一紧,他也因音而误,不敢刁难,适时,魏天平与华芙蓉从定中同醒,他对身外事务变故,一无所觉。
见到一个老胡在场,仅皱皱眉头,没有理会,误认为舞艺结束,该散场了,道声:“去结帐备马!”
这主人的身份,不言可喻。
他新入武功至高妙境,形象自是已脱胎换骨,一举一动,蕴具王者的气度,有威临天下的气慨。
西门三羽被他气势所慑,连退三大步,让出通路来,他牵着华芙蓉的玉手,并肩而行“长安五大”肃然相待,全场鸦鹊无声,兰儿走在他两人身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叁百两的银票,虚空飘去西门三羽面前道:“不必找了!大兄们将人带着!”
“谢‘卫’爷的赏。”
“好说!”兰儿点首。
“遵命!”
“长安五大”每人肋下挟着一人,依序而行,西门三羽一见票面只三百两,气为之结,心内又是一动,付思:“说不定他们要藉故赶我离开长安,咱老胡今天便路了吧!”立即换上笑脸道:“谢公于太爷们厚赏,有暇请征小店赏光,老朽扫敝敬候,让小女们加意伺候!
今日有冒雅兴,老朽伺候不周,惶恐!惶恐!”
小兰让过五大他们先行,悄声故作神秘再对他说:“我家公子与贵客,今日便不与你计较了,小心你的毛头,少扰叨吧!再会!”
西门三羽,猛点毛头,正自庆幸自己处置得宜,未曾过份,不然,毛头危矣!
西域九性胡人在长安谁都敢碰,就是不敢碰“天威府”卫家的人!
时隔千载,胡地故老相传,卫青大将军天威已久植人心,小儿啼哭不休,不说:“狼来了!”
只说:“卫来了!”
小儿立即禁声,自古相传已成习俗。
现在是蒙人窃得国柄,号令天下,但对汉人各地之武林世家,多采怀柔政策,敬而远之,只要没有反叛之迹,大家相安无事。
在长安的将军府,蒙古驻防精骑五千名,这点兵力只占“天威府”之十分之一!
若官逼民反,卫家一府便能吸引住三十万五十万铁骑,相博之下,鹿死谁手,尚不得而知!
若因“卫”案,激起汉人团结群聚,蒙人说不定便得弃国逃归大漠!
此时蒙人比之当年开国时,军心士气安享已惯。谁愿意无事生非,找死残命,冒此大不讳,故而,相互保持距离,采互不相犯的微妙形势,卫家大族,才丁共旺,家奴众多,当家人每每四五代相连,代有英明,领导有方采精兵之策,不但个人武功高强,对祖传阵战,亦不废弃,代代有人传延不替,那伯千年不用不可一日不备。
帝家皇族,已灭亡十数姓氏,而他们却还是一脉相承,卫家表明态度,对任何一家帝氏保证,不臣不仕,不反不叛,自食其力,不校贪财货,不结民怨,历数十代至今其家不破,叵测高深!
西门胡知那“碧目毒蝶”已与大眼鱼有点头之约、心中窃喜!
若能以此孔隙,获得“天威府”绝艺,那伯是一招半式,也是一大收获。
密令胡姬,待大眼鱼来时小心伺候,放长线钓大鱼。
且莫打草惊蛇,令鱼儿不吃饵,然而,这打算恐怕永远也不能实现!
魏天平走出西门小馆,吐出口长气,侧头向依偎在身边的华芙蓉道:“蓉妹,小兄险死还生,逃过这番大劫,全仗妹子扶持得当!”
华芙蓉睨他一眼悄声道:“平哥,你还说呢!若无大哥相助,妹子就是练白了头发,也不能自力打通生死玄关!”
魏天平仰首望天;思绪拉回少时经历,喃喃自语道:“这些,那人没有交待,为兄不甚明白,只是顺理成章,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华芙蓉也似乎在沉思中接口道:“小妹自小便知道些种种修炼法门,可是咱们所练成的这工夫,与所知之法门具不相符,别开路径,当真奇妙!”
站在他们身后的“长安五大”心里狂震!
主上两人小小年纪已打通了生死玄关,只是放了两个“香屁”其味各自不同,这是什么玄功!
“哥!咱们应该给他起个名称!”
“啊!有这必要,就称‘太极大真力’吧!”
“这名字不错!”
这时,小兰已从寄马店中,牵来八匹骏马,各自接过缰绳,飞腾上马,蹄雷滚滚绝尘而去。
一直回到兰阳车行,总巡查的大厅前,那股子兴奋之情,才低落下去!
魏天平与华芙蓉这才发觉“长安五大”每人肋下各挟了一个人,依步依序的跟在他们身后,听取他们的指示来遵循办理。
魏天平不明究理,讶然问道:“称们挟的是什么人?怎么回事?”
苍天!五大更加惊讶,已闹得天翻地覆,他两人居然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眼色木讷着吞吞吐吐不好解释,有关大小姐在大庭广众中放“响屁”的事,他说不出口来!
尚幸由兰儿加以说明,描述得活神活现。
两人这才恍然!
华芙蓉大喜的道:“谢谢大兄们!咱们兰阳车行正愁对“铁剑盟”的人所知有限,这一来可真帮了大忙!”
立即命人接了过去。
总巡查司正式的为兰阳车行所作的第一桩工作,提交给大总管谷青云处理。
魏天平请“长安五大”在“总巡查司”大厅休息。“长安五大”一起跪地同声道:“小的们终身效命总巡查,望祈收留!”
魏天平一一将他们扶起,道:“这事承蒙众位不弃,咱们共同在这兰阳地面上活动些时,各位便多辛苦了!
我知道你等应该有些部属,并不比他们那一个小组合的人差,你等跟着我,他们怎么办呢?”
“这”“最初我也未曾想到,我看这样吧!地面得来不易,不应放弃,找人代理着,你们两头跑跑,在司里随同他们先学几招“天狼刀法”用以防身保命,有事时咱们再从长计议,总之,本座用你们任何人,长安地面是绝不放弃!”
“主上明查秋毫,地面上约有弟兄五六十人,可以吸收到百人左右。”
“啊!那也不少了,没有可靠的生财之道,不易生存呢!都做些什么生计,总不会都是掏腰包的吧!”
“冒犯主上了,他们各有生计,学徒、零工、小贩、帮闲等,要召集才能相聚!”
“原来如此!”
“市面上主要的事业,我们插不上手去!”
“待过些时,陪本座去街面观察一番,给他们。从新安排些新工作,譬如,咱们车行每次出车去兰州、洛阳,可自行带几车货,自运自售,利润便高了!”
“谢主上照顾他们!”
他们兄弟五人已感激涕零了!
由兰阳车行中带一批远地货品批发给他们出售,这生计马上便可改善。
魏天平感慨着道:“天下是开创出来的,只要大家勤俭为本,本座打算在各地自设货栈,建立成一个大系统,与民更始!”
“主上明智卓见!”
且说那麻杆老大小化子找到老三小毛虫,老五小混球,对小跳蚤、小喜珠这一对宝却遍寻不着;正在酿泉与居德坊之间的长街口上徘徊,深恐这两个小把戏被人家逮了去!
却不知,这时两个小把戏溜进波斯胡寺的后面大厨房的院落中,被一个厨师胡奴发现,在大厨房门前,已大打出手,小跳蚤与小喜珠,搜遍了所有后进房间,不见有可疑之处,站在廊柱下思忖:不料:被一个摇着大肚皮走来的毛胡子撞见,这毛胡子远远喝道:“兀那两个小贼,你们鬼头鬼脑的在探看什么?这里是圣地所在,你等狗胆不小,怎的跑进来了?”
小跳蚤最恨人家开口骂他是“贼”不由发竖眉挑,反唇相讥道:“你小爷爷十八省百州千县,天下去得,你这“胡猪罗”混球混蛋管得着吗?”
这个胡奴也不是好相与的人,平常多是听人家支使,这时想在两个小丐面前,摆摆威风,扮演作主人的模样,过次主人、大人物的瘾!谅对这两个小鬼头可以唬住了他们;那知竟被骂了声“猪罗!”
如是,气冲牛斗,牛蛋眼瞪如铜铃,獠牙回口的叱道:“嘿!小鬼头,你且莫牙尖嘴利,待老爷爷逮着你们送交司择大人领赏去!”
伸开蒲扇般的大毛爪,如弹起一只大肉球似的“忽”的一声,飞踪而近,向两个小叫化抓来,胡人凡是能间关万里来至中土,手上都有几手工夫,虽是个役侍中的贱奴,亦不例外。
两个小丐虽不惧伯,可也不能大意失荆州,被人家逮了去!
前时,也曾多次看到他们胡人在西市街头,酒后相扑,打成一团,搏斗得头破血流,冗自不停,甚是勇猛无比。
如今这个肥猪胡,那身材有他们五六倍大也不止,扑上来时,带起一流腥风,形象之凶恶残暴,自不待言,跳蛋急声喝道:“小珠儿,前后游斗,且莫深入,咱两连手斗斗这个大鬼王,敲倒这个肥猪罗。”
胡人最忌讳人家骂他们是“猪。”
因为他们不食猪肉,认定“猪”是世上最脏的畜生。
小跳蚤一口一句“猪罗”已激起他天生凶悍残暴的男性。
若是两个小丐这时真让他逮到手中,有可能将两腿一扯,便被他扯成两半,送进大厨房的火炉中来个生烤童于鸡,大快朵颐。
便以烤只小羔羊似的那般容易,两个小丐手握打狗棒,一分为二,前后夹击,逗引着这只大狗熊追赶。
这后院够大,又种植树木花草,形成天然屏障,阻碍着那肥猪罗的进路,三回两旋,双方便拉长了距离。
小跳蚤,顾名思义,当然是腿脚上的工夫学有专长,一蹦三跃,最喜抽楞了偷袭!
而小喜珠,身上有条“银线索”长有十丈,两端装得两只可折合开启的钢锚爪,飞檐走壁,来去无踪,象只小喜蛛般的灵活,扯上索绳,倏来倏去!
今天碰上了这只大笨牛,手上是有万斤蛮力,若是弄得不巧,被挨上一记,保准一命呜呼去见阎王,他是不讲情面的!
但,行走江湖,谁是好吃的果子,总得担些风险,既然干上了,只有各凭机运!
如是,三人便在院子中,大跑八阵图,你追我躲,作起睁眼迷藏来,看谁奈何得了谁去!
过不多久,那肥猪罗已气喘呼呼,喉咙里拉起风箱来啦,上气不接下气,脚下已慢,想诱惑两个小鬼头上钩。
只要挨近他一丈之内,他便可运起“大接引神功”将入吸住,信手捻来!
他心忖:“小鬼们,一把小骨头,仅有十斤重,不足百斤力,小猢狲蹦不出老爷爷的掌心去!”
对在他身后转动的小女孩,更不在意,也志在诱地上来拣便宜,来个苦肉计,且让她打一棒子又待如何!
这只小騒包,用是不能用,见她嫩嫩胖胖,小腮腮像苹果似的可爱,抱回厨房去,上蒸笼一蒸,来一客清蒸“乳人鸡”一定美味可口,不可多得!
小喜珠虽不知他心里在转动这么可伯的歹念头!
却将她拿手的绝活,暗暗施展出来,将银索一端抛手疾向院中高大的松树顶端抛出,待锚爪扯紧了技桠!
便弹身向这只肥猪胡头上落下,扬起手中的打狗棒,招出“狗皮膏葯”当头砸下“嘭!”的一声响,竹杆形的钢棒子被这肥猪胡的光头皮弹起三尺高!
手指发麻,震力极大,尚幸棒端有索键套在腕上,不虑棒子被震飞,人也被震弹出去了!
她心中一紧,双方功力相差太悬殊,娇呼一声:“俺的祖奶奶!”
干紧万紧,不如性命要紧,双手收索而上。
只觉身下小屁股上传来一股子吸扯之力,阻她上行,黏缠得紧!
她吊在索上,上下不得,灵机一动,急忙闪腰转腕,打个旋儿,转动着小身子向上爬升!
总算应敌得法,身子一转动,便卸下大部分吸力,她动作已够快,才能幸逃一劫!
这同时之问,小跳蚤也没闲着,放低身子贴地冲向那两只有大象的腿那般粗细的大猪罗腿,一棒子狠狠扫去!
“狗皮倒灶”一招横击在他的脚脖子上,又听得:“嘭嘭!”两声巨响,打个正着,人便像只地老鼠似的,斜向弹窜向花丛中钻去!
转入树丛后面,贴地静听那肥猪胡的脚步声,他知道这一棒子绝对打不倒他!
这肥猪胡只差一点便逮到这个小母货,正自奇怪,仰头望着小喜珠,已的溜溜的转动着身子,卸逃出他的手掌心去!
像空中吊下来一个大蜘蛛,直直的收丝而上,头顶上挨得这一记重击,算是白挨了!
接着足踩处一痛,下面又挨了一记,这一记只打得他跳脚怪叫连尸:“咕嘻哇啦!咭哩吗眯”、不停口听咒骂着,待他停下脚来,打眼之下,两个小鬼头已失去踪迹,他知道:一个藏身在树头顶上,他上不去,一个更不知道躲到那棵花丛中去了,他也不能乱动,院中的花木,是不能破坏的,若是破坏了花木,自己就是逮到了小贼们,也功不抵罪,这花木要耗去几十年的时光,才能调养得成型美观!
小孩子只是来寺里玩玩,捉到一个,身上搜不出脏物,他还是免不了受罚,各有专责,捉贼不是他的职责!
他总算被这两棒子打清醒了明白自己是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当时许是见猎心喜,欺人家年纪幼小,出言恐吓,摆摆威风,寺里的职事人员,以他的地位最低,难得有这机会,有两个比自己更小的汉娃子,可以唬他两一下,也算是过一会“权威”的瘾,那知吃憋的还是自己!
他嘴里咒骂着,心里思忖着,一跛一跛的走回厨房,待会饮食有些差错,那可是他的责任!
小喜珠藏在树头上的枝叶中,已吓出一身冷汗,心忖:这个肥猪胡身具“大牵引神功”险险被他吸了去,尚幸这条宝索派上用场,不然小命不保!
心寒之下顿萌退志,捂着小嘴巴吹出一阵:“吱吱喳喳”
的鸟哨声,外人听来,是不知究竞,这是他们的专用语言,通知他二哥撤退,这里不是他们久待之地!
一处花丛中有了回音!
小喜珠将银索抛出,向临近树上抛去,交替着在空中飞行,树的间距是没有超出十丈以外去的!
一会便接近那高高的围墙,飞身站在墙头上,垂下银索,来接应小跳蚤。
小跳蚤三蹦两跃,来至墙根,攀着银索,纵上五丈高墙!
回首顾视,院中寂静无人,心中虽有怀疑,也只得罢休!
他两虽是自认为自己不错,其实人家早已排定高手在暗中监视着他们!
因不知他们来历、动向,只是吊着他们按兵不动!
若是她们手脚不干净,拿了寺中什么物件,要出来便不这么容易了!
见他们施出两招“打狗棒法”确实是正宗丐帮不传之绝学!
那是年少辈高,不是普通小丐儿!
既然,丐帮只是派了两个小孩子来寺探着,若是被擒,丐帮迫索时,便有些说词退路,主持不能不放他们一马,孩子们喜欢新奇,人之常情,到处跑跑并不犯死罪!
寺中曾扬言保证,不藏机密,对汉人绝无危害,借地建寺,为了方便胡人信徒们膜拜!
若是料理了这两个小孩子,不啻,自行招供,寺中有见不得人的事,被孩子们窥见因之伯人揭发,杀人灭口。
权利利害,还是声色不动,放走他们为有利,为上策!
不过,前面已加封锁,他们要出寺,势必跪下来叩头求恕,下次不敢!
不然,看他们怎生出得去!
不料,只那么眨眼之间,两个小鬼头已越墙而出,鸿飞冥冥!
身手之俐落,小小年纪,已令人羡慕不已!
寺中高手,数人相顾愕然叹息!心中大加警惕!
不知何事,丐帮已对他们起疑!
这个问题必须尽快查明真像,不能等闲视之,派出了跟踪之人,两个小叫化,离开波斯胡寺,便在整理这惊险的历程,准备向他们大哥报功。并研讨战局!
两人跑出巷口,进入西市闹区,三两转便想抛掉跟踪之人,事实上甚难!
便来至指定的地点聚合,求助于他们的大哥替他们割线。
他们见到大哥小麻杆,正面色戚戚在东张西望来搜寻等待他们两人。
他们远远打个照面,便向另一个预定地点走去,这是他们摆脱跟踪之人的万全之计,设计精密,天衣无缝,有多次摆脱追踪者的经验!
小麻杆已吊上了那个跟踪的汉人!
他不知两个小兄妹是在波斯胡寺中惹上麻烦,待确定这人是个跟踪者,便毫不客气的立下杀手!
不但到了地头,而且到了设陷阱的正确地点,这是一处皮墟,残坦瓦砾,茅草丈高!
一堆零落破败!
小麻杆埋伏在一处断墙之后,两个小家伙打这墙边经过,小跳蚤对小喜珠道:“这次咱们深入胡寺,收获丰富,得向头儿多讨二十两银子,险啊!算是九死一生,他不给银子,便将消息保留!”
“老妈巴于!小姑奶奶差一点则被那只肥猪罗给掳了去,多讨二十两不算多嘛!”
小喜珠也同意了,只听得那跟踪之人,心下“抨抨!”他们与胡寺司择是有勾搭!
这时再无怀疑,只盼能窥视到那主持人的真面目,再想法子斩草除根!
对这两个小家伙,他倒不怎么耽心,任何时候便能手到擒来,杀之灭口!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只想到怎生去计算人家,未料到这里是用来专门计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