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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伺候”完石德三沐浴更衣,送他上床去也,洪芍萸忍辱负重的,此仇不报非君子,来日再算。
“我说主人啊!我这个女奴要不要陪主人‘上床’啊!就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中看不中用”洪芍萸站在石德三的床铺前,等着看他“发作”
她就是要挑他的“痛处”说,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你果然是‘风骚女看护’,可惜我对你没‘性’趣。”石德三回她一句,他拿着遥控器按下录影机开关。
这下子摆明了他宁可看a片干过瘾。
洪芍萸没好气的。“走着瞧,来日方长,我一定整死你。”
“我的外衣裤一向外送洗衣店的,至于内衣裤这个嘛李妈一向用手洗惯了,不是我家没洗衣机,也不是我小器,是李妈觉得没那个必要。可别把我的内衣裤洗破了知道吗?”石德三盯着荧幕,头也不抬地嘱咐。
“是的主人。”洪芍萸心里暗骂:xx你的香蕉芭乐。
洪芍萸没好气地走入厨房,洗衣台也设在厨房内。
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石德三的住宅虽只有一层,可该有的设施都有。
“这么有钱何必换洗内衣裤,穿完即丢不是更好?”洪芍萸抬着洗衣篮,篮内也不过是件背心和内裤。
“哈--怎么转性了?很多男人都不穿内裤的,故意展现他浑厚的本钱,也不管臭汗冲天咦?而且居然是那种四角平口内裤,不是那种三角型的奇怪了,他这方面的品味满‘保守’的嘛!”洪芍萸心里微感诧异。总之他现在不能风流快活,也没那个机会在女人面前展现他的“内在美”
洪芍萸把洗衣篮倒入洗衣盆内。
“叫我洗他的内衣裤?哼!门儿都没有!”洪芍萸四处张望着忽然心生一计她不是在找洗衣粉,她是在找“杀虫剂”“哈--我要用‘杀虫剂’来洗石德三的内衣裤。那么下流的男人,谁知道有没有病?”她暗骂。
用“ddt”来杀死内衣裤上的“病菌”她心里偷笑。
没看到ddt,却找到了一罐“克蟑”也成!总之不用洗衣粉就对了!洪芍萸拿起“克蟑”猛喷着裤内。然后她找到了一副塑胶手套,开始“洗”左搓右揉的
她用手“蹂躏”石德三的衣裤,末了还用热水“烫”它。
“太爽快了!”洪芍萸自己都叫好!大快人心。
就在洪芍萸“享受”不已之际,摇铃又响了--
洪芍萸脱下手套,三分钟内连忙赶至石德三卧室。她不想让他抓到“把柄”好嘲弄她。
石德三闷哼一声。“片子看完了。记得明天去帮我换片,最好片名是‘冰山假正经’、‘闷骚小冰山’之类的还有菜钱和日常零用金都放在李妈房内的抽屉!你可以自行取用”石德三说完,就准备就寝了。
“冰山”?洪芍萸对这两字”感冒”到了极点。
石德三睡觉是把棉被顺便当垫被用,也就是人躺在棉被左侧,再把右侧盖住了身体。十足小孩子的睡法--
“什么吗?又不是小孩子!”洪芍萸直感到幼稚可笑,还好石德三没穿印有忍者龟的睡衣。看他如此睡法,真像只“乌龟”
只露出头和手脚,一会儿八成连手脚也缩了进去。最好把头也伸进棉内,成了一只不折不的“缩头乌龟”
洪芍萸离开石德三卧房时,很好心地熄了日光灯。
“我都是开着灯睡觉的。”石德三出声制止。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个‘怕黑’的男人!”洪芍萸重新打开壁上开关“肮脏事”做多了自然见不得光,她心中想“晚安?主人--”祝你一觉不起,她很想再接这一句。
洪芍萸关上石德三房门,没忘记再诅咒他一次。
打点好之后,洪芍萸回到李妈房间。看来石德三真的待李妈不薄,一个佣人房和客房无异,分明是间单人小套房,一应俱全。
洪芍萸这才伸伸筋骨,放松入浴。她累垮了,今天之内她做了不少事。
千万别在她洗澡洗到一半时,摇铃才响。
还好!洪芍萸快手快脚地把自己冲洗干净,换上自己带来的睡衣。
她的衣服当然是用洗衣粉洗的,而且不必戴手套。
洪芍萸要回房就寝前,她发现石德三的住处,尚有一间房间未进去过。李妈说那是书房
“哼!笑掉大牙,他哪是看书的那块料,我哥哥英荻才是。”
洪芍萸不免好奇的走向书房去直觉里面一定全是“黄色”书刊,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她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门--
书房不大,但是何需大。况且看那种见不得人的‘叫引’一定是躲在阴暗的小房间里偷窥,怕青光外泄
洪芍萸摸着墙壁找到了开关,圆型日光灯立刻亮了起来--
她定眼一瞧--咦?百分九十九的肯定居然落空了。
被那剩下的百分之一给击败了!
洪芍萸看到了满室的漫画书,一柜又一柜的。
天哪!她简直到了一个漫画王国了。从早期的“老夫子”、盗版的“怪医秦博士”一直到最近才完结篇的“七龙珠”、“幽游白书”等,还有现在炙手可热的“灌蓝高手”、“家有贱狗”、“三只眼”、“蜡笔小新”全都一应俱全,最新出刊的“high”石德三全都没漏掉。
“这”洪芍萸瞠目结舌的。
她作梦也没想到,石德三居然也有“童心未混”的一面,嗜读漫画到这种地步。连“圣堂教父”这种一度遭查禁的成人漫画也全套搜购。
洪芍萸咂舌,这足够开一间漫画出租店了。
洪芍萸左看右看,四周全堆满了漫画,唯一是书桌上没有。
不过书桌上也有“东西”不过那并不是漫画书。那是--一只又一只的小乌龟。
“乖乖哟!这世上竟有收集乌龟的男人?”这令她目瞪口呆。
她不自觉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洪芍萸玩赏着桌上的乌龟,有大有小的。有用石头做的,也有用木头做的。还不只呢!玻璃的、瓷器的、塑胶的、贝壳的
甚至有只活活的小乌龟养在观台的小水池内
洪芍萸看着一只墨绿色乌龟的手脚一动一动的好可爱哦!不过再细看才发现,那小乌龟并不是真的是上了弹簧的。
太意外了--
洪芍萸逐一细瞧着,最令她目不转睛的是一只用中国结编成的乌龟,那得花费多少心思才编得出来。洪芍萸看得爱不释手,忍不住地把它把玩在手心问,它正好如同手掌般大。
那是一只绿色的乌龟,用绿色的线穿绕而成的。
就在洪芍萸沉醉在一片“童玩世界”中时,摇铃又响了。把她拉回了现实世界来!她急忙地把绿乌龟再度放回书桌上。
她快步离开书房,因为石德三又“召唤”她了。
石德三尿急又要上厕所了。
“这么麻烦,不如明儿个买个夜壶放在床脚给他专用好了。”
她暗自咒骂石德三却直盯芍萸的睡衣看,她连忙整整衣襟。
“别遮了!反正也没什么‘料’好遮。对了!你明天可以加煮一道‘干扁四季豆’,这样才名副其实!”石德三逮到机会就要“消遣”洪芍萸一下。
“好啊!那要不要再来一道‘清炖牛鞭’补补身子,万一你真好不起来的话,得未雨绸缨才行!”洪芍萸也恶毒回嘴。
“我要真‘好’不起来,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他没好气地说。石德三小解完躺在床上,又一副“乌龟”睡相。
他是“趴”睡的!“天哪!他多大了,二十有六耶!”
洪芍萸经过这一番折腾也困了,四肢瘫软地上床安歇。拜?!别在梦中吵醒我,我最讨厌睡眠被人吵了可偏偏她睡得正香甜时“铃--铃”摇铃又不知何时又大响了--
“天哪!不过才六点,我平常都睡到八,、九点的”洪芍萸揉了揉惺忪的双眼。
“李妈一向天未亮就起床的,你该做早餐了。”石德三提醒她。
“真够衰的!”洪芍萸睡意朦胧的,一个不留神一锅玉米粥给煮焦了!
石德三冷笑着,他等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
他其实不饿,何况他一向是睡到日上三竿的。他也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他必须以牙还牙。
“连个粥都不会煮。唉!既没身材又没脸蛋,如果连厨艺也不精的话,你嫁得出去才怪!”石德三说着风凉话!丝毫没有同情的意味。
“不劳您操心。我嫁不出去是我的事,至少我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睡觉安心得很,不用怕鬼要开灯睡觉!”
“谁说我怕鬼来着?”石德三矢口否认。
洪芍萸将玉米粥重新煮过,这一回粥像粥了。
“吃吧!免得半夜被饿死鬼给抓了去!”洪芍萸帮石德三装了一大碗,好让他一次吃个够!
“我说了我不怕鬼,我只是‘习惯’开灯睡觉。”石德三没有胃口,他脾气又上来了。
“那您又为何有这种特殊‘癖好’?”
石德三不吃,洪芍萸舀了一口,自个儿吃了起来,煮得还不赖!
“我高兴不成吗?你管我!”石德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八成和女人有关,一定是在一个月黑风商的夜晚被相恋情人抛弃,要不然就是在宾馆暗室中和某个情妇偷情被逮个正着结果你跪地求饶猛磕头苦苦哀求”洪芍萸愈说愈高兴。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石德三用力拍了下餐桌。
洪芍萸一声不响地把粥喝个精光,无视于石德三的情绪反应。
“你听过一个名叫‘法网’的节目吗?”石德三不想再被“糗”只好从头说起。
“很久以前的一个电视节目,专演谋杀案的”洪芍萸有这个印象“法网’’当时还满红的。
“我很讨厌看这个电视节目,老演些杀人分尸的,偏偏我妹妹爱看极了!越骇人她越过瘾,把电视机音量开到最大,我躲在卧房被窝里可听得一清二楚”石德三娓娓道来。
“你是‘怕’看吧!不是不想。”洪芍萸冷瞅着他。
“是又怎样!我当时不过上小学,那个‘法网’的片头配音,我一听到就毛骨悚然,偏偏淑四爱死了”石德三耐着性子解释。
洪芍萸似有这个印象,那音效的确挺骇人的。“原来如此!
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现在当然不怕,只是当时年纪小害怕,所以一直开着灯看书,不敢入睡。所以常常看到睡着了,灯也就一直开到天亮。
这下你满意了吧!‘女福尔摩斯’。”石德三坦诚一段“童年往事”
“看书?看‘漫画书’吧!别假认真了!”洪芍萸忍着笑。
“你知道?”石德三讶异。
“我昨晚不小心参观了一下你的书房”她一个不留神说溜了嘴,只得掩着嘴,但笑意明显在脸上。
恶有恶报!石德三小时候也被人“戏弄”过。太好了!
“你在笑什么?笑我已经是大人还看小孩子漫画?我告诉你,现在漫画书不分年龄、国界的,人手一本,不看才落伍。”
石德三胀红了脸解释着。
“我不是笑这个。我是笑这下子你总该知道,被人一时的‘戏弄’会产生不良的后遗症?”洪芍萸冷笑着。
“我不明白。”石德三不解。
“你一叫好几年的‘冰山’啊。”洪芍萸噘起樱唇。
“你别混为一谈!这是两码子事。”
“哼!只知怪罪别人却不知自我检讨。”她摇摇头。
“够了--你可以上市场买莱去了,别忘了租a片!”石德三不想再说下去!听她说教了!他可是“主”她是“奴”耶!
“去就去”洪芍萸准备要出门了。
“我要一条‘美人鱼’,记得哦!”石德三另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砰--”洪芍萸用力地甩上门。市场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可是哪来的“美人鱼”?
她灵机一动!倒是让洪芍萸发现了好“货色”
“老板!你这乌龟怎么卖?”洪芍萸心里暗笑。
“那是鳌!”老板更正。
“乌龟王八鳌。反正都是同一国的!我买了。”洪芍萸喜出望外挑了好几只。
当然租a片的事她也没忘!她施施然走人巷口一家录影带出租店。
店员是男的!年纪不大,约莫比洪芍萸小。
“我要租a片。”洪芍萸开门见山地说着。
“什么?”店员吃了一惊,他第一次碰上如此“直接”的女顾客。一般女顾客租a片总是遮遮掩掩、拐弯抹角的。
“查一下!有没有‘冰山’之类的片名?”
欠扁的石德三,就是故意要整她就对了。
店员用电脑查询了目录。“很抱歉哦!没有。”他摇了摇头。
没有--最好。可也不能空手而回啊!
“你知不知道有没有那种片子?嗯就是说一个男子‘不行’要专门寻求医治之类的,最好老婆让他戴绿帽子。”
洪芍萸叨絮地说着。“整我?我整你还差不多。”
“有--我看过。”店员热心地找出了这卷带子。
“小姐,你对这种片子有兴趣啊?”店员很好奇。
“不是我,是别人,他是你们的老主顾。”洪芍萸报出石德三的大名,登录在他的名下。
片名叫“男人站起来”
好恶心的名字!不过挺合乎石德三的现状。如果用“孔雀不开屏”就更恰当不过了!
她想着想着,鬼主意又上来了。“嘿有你好看的。”洪芍萸窃笑了起来。
回到石德三住宅,却不见他的人影。
洪芍萸听到了几阵笑声,笑声来自书房。洪芍萸放下菜篮走了过去,书房的门半掩着
“哈--哈--”石德三手捧一本漫画书坐在轮椅上捧腹大笑着。他看的正是最新一集的“蜡笔小新”
“笑吧!看等一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洪芍萸走进厨房,准备要大展手艺。
她下厨煮得一头是汗,没办法!这道莱太难煮了,花了她不少时间!最后总算大功告成!她用手拭去了汗珠。
“有没有‘红烧鱼’?”石德三扬了扬眉。
“有!当然有,而且‘色、香、味’俱全。”洪芍萸强调。
“有没有‘干扁四季豆’?”石德三直盯着她的胸部。
“有!怎么会没有,保证又干又扁入口即化。”她毫不在意地耸耸肩。
石德三满意地看着一桌菜色!
为了让“红烧鱼”好看些!洪芍萸动手帮鱼“美容”了许久。
没关系!为了“复仇大计”先自我牺牲一下有何妨!
石德三吃得津津有味!洪芍萸心想好戏就要上场了。
“这道汤是我特别为你炖的。”洪芍萸故意嗲了嗓音。
“不是牛鞭吧我不需要。”石德三敬而远之。
“不是牛鞭,也不是蛇鞭、羊鞭、虎鞭的。这是十三生肖内找不到的--是乌龟!这锅汤叫‘缩头乌龟汤’。够别致吧?”
“你--”石德三的脸都绿了,声音也发颤。
“为了让它更能‘名副其实’,我花了老半天才把乌龟的头给塞到了壳内让它出不来,这样炖起来才更美味。你把它的头从龟壳内挖出来吃吧!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她不慌不忙地解释。
“洪--芍--萸--”石德三气炸了。
“唉唷--不简单!你终于叫对了我的姓名,发音标准了。”
“你故意--你看到书房内有乌龟。”石德三额上青筋若隐若现。
“喜欢收藏乌龟,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吃进肚内,一劳永逸,不用担心被人偷了去。而且吃得越多,才能‘物以类聚搞不好你的背也可以练成‘铜墙铁壁’,不用怕再被人踩,成了最勇敢的‘忍者龟’哈--”她说到最末忍不住笑出声了。
“匡叽--”石德三用力一推,推翻了一锅汤,急怒攻心。
“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两句话也是有道理的。
乌龟和鳌是‘近亲’,自家人吃自家人似乎真的不大好”洪芍萸慢条斯理地收拾着善后,不忘再叨念几句。
“你说它是是鳌?”石德三这才明白,他被耍了,那不是乌龟。
“我吃饱了--推我回房去。”他心中生着闷气。
“是!主人。‘饱暖思淫欲’!女奴明白。”洪芍萸立刻进行第二回合计划,她稳操胜算。
“把带子给我!”石德三愤愤地说。
洪芍萸依言把a片恭恭敬敬地塞了上去。一般a片都没外壳封套的,只有个小纸盒,无非是不想太过于“醒目”
石德三看着带子上横条写着“将冰山劈开”
他得意地笑了起来,哈--果然有“冰山”两字,他等看看“冰山”女出糗了
石德三紧盯着荧幕--
可是不对!一开始就不对。居然是不能人道的对人被包婆戴绿帽子又跑去求医
石德三忍着气。“把带子退出来。”
洪芍萸见鬼计得逞,连忙“遵命”地把带子取出。
“根本就和片名不符,文不对题,”石德三生气地把影带的片名标签给撕了下来。
可是不撕还好,因为下面还有一张写着”开不了屏的孔雀”
后来洪芍萸早料到他会有此举。“你--”
石德三气疯了!气得把带子扔在地上。
“怎么可能有这种片名,一定又是你在搞鬼。”石德三目光逼视着洪芍萸,可是她无惧地迎了上去。
“是没这个片名。”洪芍萸又撕了一张。
“男人站起来”原名现身,另外两张都是洪芍萸伪造的。她家也是开录影带出租店的,动这点手脚太容易了。
石德三看到这五个字,想立刻站起来给这女人一拳。可是他不能,他现在就是“站”不起来。
“好!跟我斗。我就和你斗到底。”石德维怒吼道。愤恨难平,他居然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我下午要到医院做复健,你推我去。”
“‘新光’离这很近!一下子就到了。”洪芍萸信口说着。
“不是‘新光’!是‘阳明’!”石德三咬牙切齿。
“新光”离士林真的较近,可“阳明”在天母耶?虽也是士林区,可是要从中正路沿着中山北路推,再转入忠诚路,然后才拐入雨声街。起码也要一、两公里的路程。
这还不打紧!最叫洪芍萸叫苦的是上中山北路的爬坡
横跨着桥而上,她得使出多大的力气啊!
可是石德三看准了这点,就是要她推。
他有钱,可是就故意不叫车来载,也不让洪芍萸替他开保时捷。
洪芍萸这下子,连吃奶的力气都快用尽了。
她很想把他往大马路中央狠狠推去,好让车子撞死他,让他真的永远也站不起来
石德三坐在轮椅上悠哉悠哉的,还不忘欣赏沿途美女对他的“注目礼”
“嗨!”有人认出了石德三同他打招呼!石德三笑嘻嘻地回应着,大方地摆着手。
洪芍萸已汗流浃背了--摔死他!把他从陆桥摔下去。洪芍萸“谋杀”动机不可救药地涌上心头。
一个不会自我反省的男人!活该小时候被吓得要开灯睡觉。
最好一辈子怕黑!什么习惯了。哼!改天我就扮吸血鬼去吓他!
看他还习不习惯?保证大灯、小灯、台灯全点亮。
洪芍萸体力快透支了,可是她咬着牙。
过了上坡就好走了。放手吧!让轮椅滑下去--
“别以为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这谋杀罪名铁定成立。”石德三丝毫没有同情她气喘吁吁。
到了!终于到了“阳明医院”了。
可是一想到回程她又得再一路推他回士林她就双脚发软。“可是我不能就此认输。”她必够补充体力才行。
乘石德三去做“复健时,她跑到地下餐厅大吃一顿。她必须有充沛的体力才能同他再斗过。
洪芍萸回到复健门诊,等着再“伺候”石德三。
“唉唷--是石三公子耶--”但见石德三已做好复健,又和同一票女护士打情骂俏的。
哼!狗不了吃屎。猪猡就是猪猡。
“可以回去了吗?”洪芍萸耐着性子。
“改天见!美女们。”石德三同俏护士一一吻别。
美女?哪有多美!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洪芍萸不屑地推着“大色狼”回家。“改天见?”她没听错吧!
“我一个星期要做两次复健。”石德三扬着眉,等着洪芍萸回应。
幸好不是天天!如今洪芍萸只能如此自我安慰。她必须等待机会,然后再痛宰石德三这只骄傲的“孔雀”
“好饿哦--”可回到家,石德三就喊饿,该准备饭了。
洪芍萸想休息也不成,两、三下摇铃又响了,一会儿要喝水。
一会儿要入厕、一会儿要看电视
你o揉碌模?姘阉?背闪死下枳涌创你br />
洪芍萸累得像只狗似的,还被他挑三拣四、嫌东嫌西的。
“忍!忍!可是忍字头上一把刀,好难忍啊!”好几次洪芍萸都回到房间大哭一场,将所有的委屈发泄出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洪芍萸度日如年。
但苦日子就快过去了!不久就会雨过天晴了,洪芍萸心想着,她期待“自由”之日的到来
有件事洪芍萸一直很纳闷,石德三家的电话很少响。
她以为应该三不五时的就有女人打电话来“哈拉”!或是干脆直接找上门来。可是没有!一个女人也没有。那些女人全哪里去了?石三公子的一群红粉知己怎都不见芳踪?
夜里睡到一半,洪芍萸听到了异声--
她以为小偷上门了“唉唷--”原来不是,是石德三摔下床来--
“你搞什么鬼,别吓死人好不好,想起床就播铃啊!”洪芍萸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石德三,又好气又好笑的。
石德三想起身坐上轮椅,可是他仍然站不住脚。
“三更半夜的要去哪?快说吧!找女人是不是?憋太久了是吧!要不要我帮你叫‘鸡’啊!可万一你‘不行’我可不管
这种忙我可帮不上!”洪芍萸没好气直嚷着。
“我要去书房。”石德三平静地说着。
“拜?!那些漫画书是很好看,可也不必半夜不睡觉爬起来看吧!”洪芍萸感到莫名其妙。
“那你去看什么?书房除了漫画书就是乌龟,莫”
不会吧!真的要去看乌龟。
“你去睡觉吧!我想个一人待在书房--”
“你又要耍什么花样?”洪芍萸不想他再摔倒。
“我说了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石德三强调。
“静什么静?三公子一向最爱热闹的。”洪芍萸讥讽他。
“我心情不好--”石德三意外地说了这句话。
“开什么玩笑!石三公子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有花不玩的钱,有玩不尽的女人,虽然现在暂时‘闭关’而且你走到哪,谁不是对你吹捧拍马屁的?真不知足--家世好,外在条件也不差,只是穿着太招摇了!你怎么可能会心情不好?别唬人了行不行?”
“谁唬你了!我真的心情不好。”石德三脸上有少见的沉静。
“好吧!叫那些红粉知己来陪你解闷吧!”洪芍萸伸了伸手。
“她们只是红粉,不是知己”石德三喃喃地道。
“那叫你那群臭味相同的朋友啊!”她直嚷。
“除了你哥英荻外,我没有真朋友。他们都是酒肉朋友,无法说知心话的。”石德三神色黯然。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哥人又在国外,你去书房同谁说话?乌龟吗!它又不会回答。”洪芍萸直感到好笑。
可是石德三居然默认了。
不会吧!他是不是摔了一跤,脑子摔坏了?
“好吧!我这个‘看护’客串一下‘张老师’好了!你为什么心情不好,说来听听?”
“你不懂”石德三别开头。
“你不说,怎知我不懂?”洪芍萸好奇。
“你不是我,又怎能感同身受?”他低头不再说话,自行推着轮椅到书房去。
洪芍萸不放心也跟了上去,她也不知自己干么如此热心?
石德三果然对着一桌的乌龟呆望了半晌,久久不发一语。
好人做到底!洪芍萸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今晚咱们就先‘化敌为友’!你说吧!”
“说什么?”石德三望着一桌的乌龟。
“说你为什么心情不好?”洪芍萸真想知道。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石德三突然这么问。
“这还用说吗?骚包、爱现、风流、滥情”
说石德三的缺点,洪芍萸太拿手了,她如数家珍的。
“大家都这么认为--除了你哥。”他突然抬起头,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怎么不对吗?我不信我哥比我了解你。”洪芍萸断言。她太了解石德三了!十年如一日。
“英荻说我其实像只‘乌龟’,坚硬的外壳之下在一副脆弱的身躯。这第一只乌龟就是英荻送我的。”石德三比着一只用石头琢磨而成的小乌龟。
“你像乌龟?怎么可能。你最不怕惹是生非了,所以才不懂得缩头!”她才不相信。
“我--”石德三又沉默了下来。
今晚他突然感到一阵疲惫,心灵更是空虚起来,石德三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女人,他该说吗?他能说吗?他又叹了口气。
“说下去啊!你哪一点像乌龟?”洪芍萸催促着他。
“在家中我的地位最低,论排行,我排第三,贤一是老大。
良二一向最受宠,而淑四一直是老爹心头的一块肉。只有我
最不受注意。”石德三有感而发。
“哪会?你最出锋头了。从小到大,什么缺德的坏事总有你的份。如今更是三天两头的上报,想不注意你都难顶多说你‘玩物丧志’罢了。”
“老爹就是这样说我。”石德三无奈地把玩着石乌龟。
“可你不是不在乎吗?你一向爱吃喝嫖赌的。”
“是因为除了这些我其他什么都不会。反正大家就这样看低我就算了。我不想被人忽视,只好拚命出尽风头我
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是女人不会懂的!”石德三无奈地叹了口气。
洪芍萸呆愣了半晌,怔怔地,第一次觉得该对“石德三”三个字重新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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