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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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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洋不由自主在那扇半开的门面前停住了脚步, 搓搓手,忽然不太想进去。

    不, 不是不想进,是想进又不敢啊啊啊。

    就在她一个人在门口暗暗磨蹭的时候,里面又一次传出男人的声音:“安洋?”

    安洋:“啊?哦哦, 就来。”

    她低下头谨慎的把柔软的白色毛衣领子拉高,稍微遮掩住口鼻才找到了点安全感,走进了房门。

    姜无的主卧是家里除了客厅跟书房最大的房间,进门先是一截空地, 旁边的整面墙上都是一整块镜子, 地上铺着灰色的长毛地毯,踏过地毯才是他大如球场的卧室。

    安洋悄无声息的踩在柔软的灰色地毯上面, 脚步都显得有些放不开。

    明明每天都要进这个房间帮忙整理一下的,可那几乎都是她一个人来的,房间的主人通常不在, 像现在这样他在里面的时候进来, 忽然感觉整个房间的气氛都有些不一样了。

    安洋走进房间, 一抬头,猝不及防的跟半截小屏风后面的男人视线相撞,下一秒, 她猛地后撤了一步,脸上闷红起来。

    这样360立体环绕的裸。身(老边:裸上身)姜哥还是第一次见啊!

    他露出肌肉线条极其好看的背,肩膀宽阔结实,腰身又紧窄的收住, 该有的人鱼线腹肌甚至连鲨鱼肌都丝毫不缺,附着一层细腻的浅色皮肤,实实在在一点不打折扣的逼人喷鼻血效果。

    安洋只看了一眼,就使劲埋下了头,再怎么想看也不敢抬头了。

    相比较她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姜无显得沉稳极了,毫不在意的走过来,用温热的大手按了一下安洋低垂着的脑袋“愣着干什么,帮我找找墨镜,嗯?”

    安洋低低的“嗯”一声,头也不抬的挪挪挪到柜门那里,拉开一只抽屉,里面的桌板上摆满了一抽屉的各色眼镜墨镜,姜无要的那只纯黑的唐娜凯伦就在最外面,安洋手一捞就拿到了,偏偏他像是瞎了似的看不到。

    “喏,姜哥,这只。”

    男人像只捕猎的雄狮,沉稳的一步步靠近,最终却没有接过墨镜,而是连带着把安洋的手腕一把握住,将她拽了起来。

    “抬头看看我,你看地上干嘛,地上有钱吗?”

    安洋被拉得一踉跄,唯恐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迅速把自己站直,闷声道:“那个我先下去了,在楼下等你。”

    说完她转身想走,男人握着她手腕的大手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反而往反方向将她拽了回来。

    离他散发着温热体温的躯体更近了一步。

    安洋几乎要恼火了。

    这是要闹哪样啊!

    安洋一声不吭,男人却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将自己高大的身躯弯下来,几乎要贴到安洋的后背,她几乎是立刻就闻到了他身上那股让人想逃开的冷香。

    姜无的鼻息喷洒在安洋纤细的脖颈后面“地上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安洋猛地抬起了头,往日总是舒缓着的一对浅色弯眉此时紧凑起来,她眼眶发红的瞪着前方房间里不知哪一个点,咬紧了后槽牙问:“姜无,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跟你的爸妈说那种话?”

    生气了,生气到叫了他的名字。

    姜无眨了眨眼,长长的黑色睫毛半覆盖在眼皮上,凌厉的人显得意外温柔。

    他像是有点困惑似的“可我们确实生了草莓啊。”

    安洋眼睛红彤彤的“可草莓也是代孕来的没错,为什么不跟他们解释清楚?”

    男人将她转过了身来,脸色平静的说:“我不想。虽然很弱智,但我想要草莓是我们自然而然生下来的,不是通过试管婴儿手术,我也不曾因为我爸急病去代孕中介找人生孩子,我们只是偶然相识,然后在一起因为相爱有了她——就像是我妈希望的那样。”

    安洋愣住了。

    脑袋里忽然飞过了一片白鸽,响起了教堂里的赞美诗歌。

    爱豆跟粉丝说这种话老天爷在做梦吧?

    她想说话,可嗓子竟然发不出声音,一开口嘴唇先抖动厉害“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你喜欢我吗?你肯定喜欢”姜无咬牙切齿的吸了口气“你不喜欢也没关系,我来追求你——”

    他顿了顿,俯身将脸贴在安洋的脖颈间,高挺的鼻梁埋在她柔软的毛衣跟外套领口,闷得几乎听不清楚的吐出了三个字“喜欢你

    留在我身边,我们再另外请一个保姆,我赚的钱随便你用,你跟草莓只要高高兴兴的在家等我回家。”

    安洋的眼睛模糊了,说话带着鼻音“我不知道你、你从没有告诉过我就跟你妈妈说那样的话,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是只是要哄她开心你可是、你可是姜无啊”“姜无有什么了不起?只是个喜欢你的人而已。”

    “呜”安洋拼命用手背压着嘴,还是从嗓子里泄露出一声哭腔。

    姜无俯身把矮个子姑娘拉进怀里,好在她哭得动弹不得,完全没有反抗“喂,你要回我一句啊,答应吗?别让我没面子。”

    姜无最终没有等到一句答复。

    因为蔡玉芬女士毛了。

    优雅的女士顺着楼梯朝上面吼了一句:“姜无你还没好呐?在屋里现织毛衣穿啊?”都完全没注意到安洋也一同在楼上还没下来呢。

    安洋听到声音就急忙脸色涨红的把姜无推开了。

    不过下楼的时候姜无已经擅自握住她的手不放了。

    安洋拧着眉头往外抽了抽,可男人的手像是一只铁钳子,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她都还没有发表意见就被强制执行了吗?

    最后两人就是以这姿势下了楼出现在其他人面前的,脸上蒙着一层欲盖弥彰的淡定,蔡玉芬女士见了才后知后觉的捂住了自己嘴。

    祖孙三代人一起出门,上了门口的一辆舒适的家庭用车,姜无的父母坐在一同一排,姜无则带着鸭舌帽跟黑墨镜,一个人沉默着闷在最后一排角落里。

    安洋站在车门口,面对着仅有的在姜无旁边的一个空座位迟疑下了脚步。

    然而她怀里抱着的草莓毫不留情的扭着身子朝前面蹭“妈!前,前前。”

    难得出门的草莓想要拥有宽广的空间明亮的视野——她想坐副驾驶。

    安洋眼睛一亮,抱着肥墩墩的草莓转身拉开了前座车门“我带草莓坐前面。”

    姜无:“”蔡玉芬回过头,无语又嫌弃的扫了一眼姜无跟他旁边的空位,眼神里写着“创造条件都把握不住的无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