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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防备心重,很大原因是源于ta受到过欺骗与压迫。
路鱼原以为姜大永请她拍照片是真心的, 没想到进了一个黄窝;
原以为餐厅老板招她为服务员是怜悯她, 没想到半分工钱都没给;
原以为爸爸给她煮肉汤是心里还有她这个女儿, 没想到他把她的宠物狗给煮了。
从小到大, 路鱼承受着家庭暴力, 在亲人看来,她是多余的,是一个连喂养的母鸡都不如的人。
难过、悲伤、痛苦、不安
在那段没有邵铭的日子里, 路鱼都是一个人挺过来的, 她已经习惯了。
当生命里突然有了邵铭的陪伴和爱护时, 即使这种爱持续了三年, 她依旧难以适应, 年少时为保护自己而树立的防备就像一个坚硬的外壳,如果不受到外界强烈的刺激, 让这个壳龟裂,她都会一直把自己缩在壳里, 难以敞开心扉。
客厅里很安静, 静得可以听到墙壁上钟表秒针转动时发出的滴滴答答的声音。
路鱼双手抱膝,缩在沙发一角, 脸色惨白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外, 邵铭倚靠在门板上, 紧抿唇瓣脸色深沉。
他其实并没有走,只是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小鱼。
她对自己的不信任就像一把利剑,狠狠地插/进心脏, 鲜血淋淋,心痛不已。
这么多年来,他只让一个人走进心里,他想让小鱼住在里面,但貌似她只想看看路过而已。
胸口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似的,沉沉的,闷闷的,很压抑。
在门外站了一个小时,最终还是放不下她。
听到开门声,路鱼的身子就像被电击一般,猛地抬头,就看到邵铭像天使般突然出现在门口。
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缕缕阳光照进她的心房,照亮她灰蒙蒙的世界。
邵铭拧紧眉头,看到她如一个小时前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缩坐在沙发上。
她脸色惨白,脆弱的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当看到他出现时,眸光一亮,水润润地眼睛怔怔地看着她,然后张开手,声音哽咽地说:“铭铭,抱我”
邵铭觉得这辈子是栽在她手里了。
没有一丝犹豫,邵铭大步走过去,重重将这个他爱进骨子里的女人抱进怀里,紧紧地摁在心脏处,恨不得将其融入骨血里。
重新闻到熟悉的气息,感受到贪恋的温度,路鱼用尽全力地抱住邵铭精瘦的腰肢,头贴在他的胸口处,一边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边难受地说:“对不起,铭铭,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对你树起防备;不是故意不相信你;不是故意将你拒之心门
她很爱他,但是在遇到问题时,她总是控制不住“单打独斗”常常忘了他的存在。
“我以后不会了。”路鱼抬起头,发红的眼睛紧紧锁住面前的人,好似怕他跑了似的“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你不要走,不要不爱我”
如果连你也不爱我了,我不知道我的世界里还有什么光彩。
她的语气里有几分卑微,邵铭只觉得喉间一阵酸涩,眼圈发红,滚了滚喉结,他弯腰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
情绪达到鼎峰,急需释放,最炽烈的爱,除了占有、进入、深拥,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他想行动告诉她,他很爱她。
爱。欲来的急切,两人好像孤独前行了半辈子的失散恋人,终于找到了对方。
无比契合,紧密相拥。两人情绪高亢,动作猛烈、炙热与持久。
从沙发到浴室,再到卧室床上,这场情。爱的欲火持续了很久很久。
神秘寂静的黑夜替代了热闹喧嚣的白天,没有开灯,卧室一片黑压压,就像遮了一块黑布似的。
大床上两人交颈相拥,呼吸交缠,气喘吁吁。
激情过后,汗流浃背,浑身黏糊糊的。路鱼身体沉重酸疼的从被子里探出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面肌理分明、紧实硕美、血脉膨胀的胸膛。
有些害羞地撇过头,路鱼咽了咽口水,觉得嗓子火辣辣的,干涸的厉害。
“想喝水。”她艰难地吐出三个字,邵铭闻声,长臂一伸,就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水杯。
路鱼就着杯沿喝了一大口水,嗓子才缓过来。
眼尖地扫到床沿边散开的一个个小雨衣,脑海里蹦出刚才邵铭急切拆包装的动作,轻笑一声,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抬头。
“铭铭,如果怀了怎么办?”路鱼将手放在光。裸的腹部,脸色担忧。
这两天极不安全,本不应该踩雷办事的,就算带了小雨衣,也难保不出意外。
邵铭脸色怔了下,反应过来后,弯了弯嘴角,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摩挲了好一会,才声音暗哑地说:“怀了就生啊。”
很简单的问题。
说的轻松,生下来姓什么?现在邵家根本不接受她,她跟邵铭前途未卜,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成为私生子被人指指点点。
自己从小生活不幸福,她的孩子决不能重蹈覆辙。
看着她脸色难看了,邵铭心情也沉了下来,眼眸里的悲伤一闪而过,而后语气受伤地说:“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
什么鬼?路鱼重重地拍了他的胸口,邵铭闷哼一声,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我不想生,还跟你啪啪啪啊。”路鱼白了他一眼,怒气冲冲:“不是不想生,而是不能生。”
不能生?
邵铭脸色立马严肃起来,手放在她肚子上,仔细查看“难道你有病?”
路鱼扶额,有些心累的将他的手打开,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的处境。”
她能不能被邵家接受,能否嫁给他,两人能否走下去等等问题,邵铭从未关心或担心过,好像在他眼里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如果不是了解他,她真怀疑对方在敷衍和玩弄感情。
这个问题很重要,路鱼决定好好跟他谈一次。
“我用最简单的方法给你算。”路鱼拢紧身上的被子,面色严肃地看着他“目前你家里人对我们关系,明确表示同意的有你大哥,明确表示不同意的有你妈咪和你妹妹,你奶奶和爸爸是待定,也就是说现在是1:2。”
路鱼左手伸出一根手指,右手比划了一个“二”“就跟踢足球一样,现在我们还是输的一方,你明不明白?”
路鱼眨巴眼睛看着他,邵铭视线从她左手移到右手,而后看着人,面无表情地摇头。
路鱼都要被他气死了,一个数学天才,既然连这都不懂。
就在她准备继续解释时,邵铭突然开口:“这有什么意义?”
1:2,就意味着他跟小鱼不能在一起吗?
邵铭握住她的手,眼眸深邃地看着她“就算是0:5,只要拥有关键性的一票,你都会赢。”
“而这关键性的一票就是我。”邵铭轻顶腮帮,见路鱼有些呆滞,弯了弯嘴角,笑着说:“而现在,你必赢不疑。”
“因为你已经拥有了我。”邵铭在心里默默说着。
路鱼已经被邵铭的逻辑征服了,就像两国足球较量,即使华夏队一球未进,只要裁判喜欢,华夏队还是赢。
干干地扯了个嘴角,路鱼指着自己,疑惑:“这么说,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瞎操心?”
“嗯。”邵铭很应景地点头。
路鱼觉得她要是有邵铭这样的心态,就好了。
但是她没有,注定是操心的命。
“小鱼,你不要想太多,只需要相信我。”邵铭抱着她,亲了亲她的发丝。蓦了,想到什么,有些不确定地问:“你会相信我吗?”
他眼里期待和小心翼翼毫不掩饰,路鱼心口颤了颤,眼前是她愿意托付一生的男人,除了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
见路鱼点头了,邵铭唇角大大上扬,低头吻上她的唇瓣,吮吸舔舐,辗转相依,顿了顿,他哑声道:“我们再来一次。”
再来她就半身残废了。
见他还在继续,路鱼赶紧抓住他的手,狠狠瞪眼:“不行,那里疼。”
邵铭怔了下“我看看。”
说完就准备往下挪,被路鱼扯住身子,提声说:“我肚子饿,你赶紧去洗澡做饭。”
吃不了“肉”邵铭瘪了瘪嘴,扯了一条浴巾裹在腰上,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
路鱼见他下床了,松口气,还没缓过劲来,就听到邵铭的声音。
“小鱼,地上怎么会有钱?”
钱?地上?我去
想起藏在床底下的钱,路鱼顿时一个鲤鱼打滚的迅速弹起来,一阵风似的跑到邵铭身边,就看到他手里拿着两张红票子。
“这这这是我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路鱼一边说,一边动作快速地将他手中的票子扯过来,邵铭目光幽幽地看着她,一脸疑惑“你那里不是疼吗?”
疼还可以跑这么快?
路鱼面色尴尬,努了努嘴,推他手臂,催促:“你赶紧去做饭。”
待邵铭真的出了卧室,路鱼才长松一口气。
转身看到左手边的窗户开着,应该是风吹进来,将床底下的钱吹出来了。
将窗户关严实,路鱼想着之前答应邵铭的事——要相信他。
刚才事情发生的突然,太紧张了,她根本没准备好,就随便找了个借口。
现在既然已经选择相信邵铭,就应该把钱的事告诉他。
情侣之间不应该存有秘密。
这样想后,路鱼觉得全身轻松不少,连带着心情也轻飘飘的。
去浴室洗完澡,出来时邵铭就叫她吃饭。
饭后,两人窝在沙发上,各干各的事,路鱼觉得现在时机不错,决定坦白。
凑到邵铭身边,抱着他的手臂,轻声说:“铭铭,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嗯。”邵铭挑了挑眉,从书本中抬起头。
路鱼咽了咽口水,她现在心跳一百八,很紧张。
起身,将人拉到客厅堆放行李箱的地方,手握住红布,然后用力一扯,红布落地,露出四个方方正正的大皮箱。
路鱼抬头,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邵铭,邵铭视线从皮箱转移到她身上,面色正常的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铭铭。”路鱼又咽了咽喉咙,深吸口气鼓足勇气,一字一顿道:“这四个行李箱里其实装的都是”
“叮叮叮”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坦白,就被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
路鱼现在骂人的心情都有了。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邵铭语带歉意地接起电话,很快,手机那端就传来齐柔仪情绪激动的声音:“阿铭,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以后动作轻点,钱都震出来了。
邵铭:
感谢给我投雷的小天使“天狼星ljf”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