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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可思议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边猛摇着头,边用毛笔在纸上抄写,脑海所记着的病历。
为什么,只要住进有众多女孩的居所,我的运势就会不可思议的往下直坠,整个人就是有办法衰到不行,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今早又被撞见的我,免不了又是一阵惨酷的极刑,而操刀者则是此时坐在我身旁的芸妃。
现在在绿柳庄里,她俨然代表了司法与刑法,只要有人遭受什么冤屈,向她上诉便一定能获得平反,不过上诉对象并未包含我就是了
虽然,事后极力的解释,小白也点头承认,但芸妃仍保持高度的怀疑,并且质疑我的人格。
听到我的自言自语,她还猛点头附和说:“嗯嗯,真的很不可思议耶”
“呃不可思议啥啊?”我颇感无力的望着她。我在说什么,她在说什么啊?
“没想到,季血羽竟然会写这种,令人看不懂的狂草体,你不觉得很不可思议吗?而且,你觉得把这呈交给太医院,会有人看得懂吗?”
“这”我想,恐怕也没人能看得懂吧?
“终于没辙了吗?”芸妃见我没话说,便迅速将毛笔抢了过去,说:“所以说,还是交给我写吧!别以为,我只会舞刀弄剑的,写字这种小事,我还是能办得到的,念出来吧。”
“咦。”我有点吃惊。惊讶的是,没想到她还是有体贴的一面。
不过,她所说的确实不失为一个办法,因此我便将所记得的病历,缓慢的说出来。只见,她运笔流利将我的话,逐一转化成文字纪录起来,看得我是感叹连连。
抄写了一会儿,芸妃突然问说:“对了,你说的那些方法,真的会有用吗?”
她指的是我昨晚所想的办法,也就是尝试利用经历过的事,藉此来试试能否唤醒她们的意识。
我认为执行此方法的最佳人选,莫过于她了。
毕竟,四位大小姐彼此相识的时间最久,感情也相当好,种种回忆应该有不少,可以拿来尝试才对。
“应该有用,这是综合了我们几个苏醒的过程,所做出来的推论。”我顿了一顿说:“所以,周昕就交给你试试,而我去试试玥虹。”
芸妃想了一想,皱起眉头反问说:“是吗?为什么不是我找虹儿试试呢?与小昕相比,我比较熟悉虹儿的个性,何况小昕真的太聪明了,除了语儿之外,我和虹儿都很难猜到她在想些什么。”
“呃的确。”
女人心海底针是她的标准写照。我看,即使是脑域百分之百开发,也不见得能完全猜到她的心思。
“所以说,聪明的人还是交给聪明的人去尝试,效果会比较好吧?”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啦,但”
“没错的话,就这样决定了啊?”她没好气的说。
“呃其实我这是有考虑的。”我解释说:“你想想,之前我都已经和她认识了那么久,她也没因此而苏醒,很可能就是因为我认识她还不够深,所以才决定改换你来试试”
另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在我的记忆中,与她有交流的情形,有一半都是处于被恶整的情况。难道,要我试着被她恶整,直到她记忆因此而苏醒?我又不是傻了我!
“真的吗”她半信半疑的望着我,顿了一顿似乎想起什么,才叹了口气的说:“现在只差语儿一直没有线索,我还真有些担心她耶。”
“是啊”她这话让我想起了燕雪儿,心情也登时复杂了起来。
不知道她会不会是我所要找的人呢?如果真是我要找的人,那么我又该如何是好?唉可真令人头痛啊!
只见,她又低头想了一会儿,似乎猛然想起什么的样子,便提醒似的对我说:“对对了,阿羽,这东西完工后,可别忘了我的谢礼。”
“啥?谢礼。”
“死阿羽笨死了啦!难道,你不知道受到人家的帮忙,就应该买礼物答谢人家吗?”
“是这样子的吗?我怎么没听过。呃痛痛痛等等等,我记起来了!老师曾经教过,的确是这样没错。”
“哼,记得就好。喏量好,别像小昕那样弄错了”
“你的手喔,原来你也喜欢玉指环啊!好,没问题,那你喜欢戴在哪一指呢?食指好不好,我觉得不错看,呃呜,痛痛痛食指不喜欢吗?那中指好不好”“去死”
翌日午时。
我抱着厚重的病历书册,准备与蓝玉一同送往太医院去。
这些书册是我与芸妃两人,花了一天一夜赶制的成果。这不仅是为了除去后顾之忧,也为了那些受苦的病患,得以早日脱离苦难。
当然,彻夜赶工,也让我俩累到不行,直想好好的休息再说。
不过,因为这位医女的突然来访,让我改变了主意,决定还是趁着这个机会,与她先将东西送至太医院好了。
只因为,都过了两三天,仍不见有敌人来袭的迹象,不只让我感到困惑,更觉得相当不安。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赶紧送出去的好。
“听说,项大夫是为了开办药堂,才准备入太医院考取医簿的,对吧?”
走了没一段路,蓝玉突然有此一问。
“啊嗯差不多。”
感到相当困的我,半失神的回答她。虽然,大部分是陈尚伟的意思,但是如果想要开药堂,的确非得有个正式的身分才方便。
“果真如此,只是也真令人费解”
“费解?”
蓝玉语气淡然的说:“其实,光是凭手中这疫病疗法,只要趁此时机加以运用,开拓药堂之人脉,便足以声名远播,甚至是大肆敛财。可令人费解的是,项大夫又为何借用月露居的清名,去吸引那些懵懂无知的人呢?”
“咦你这话是啥意思?”我感到有些吃惊。她彷佛知道什么事情的模样。
她语气微带不满的说:“请不用再装了,我知道你并非真正的月露居门徒。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请别再冒名顶用我师门的名号了。”
“师门难道你是月露居的门徒?”
“是的。”她点点头冷淡的回答我。此时,我也才猛然醒悟,她为何会说我是冒充的了,理由八成是与玥虹相同。
不过,这也是我第一次遇见,除了玥虹以外的月露居门徒。
想了一想,我便将金老传下的玉佩,取出来给她看。
她脸上随即露出惊愕的神情,似乎没料想到我会有这种东西。
随后从腰间取出一块,同一款式的玉佩给我瞧。只不过,玉佩上头的字,并非“金”而是“木”字。
蓝玉连忙略带歉意的说:“抱歉!看来是我误会了。没想到项大夫您是属于金长老那一系门徒,难怪师门里找不到您的数据,也不曾听过您的名字。”
“呃不要紧。”听的我也不知该怎么回应才好。老实说,对于月露居的事情,我还真不太清楚。
“家师是代理门主——木道人,乃是金长老四师弟的第六位徒弟。按照辈分,我应该叫您一声师叔。”
“呃不敢当。”没想到,我无缘无故的多了个师侄。看来,金老在月露居的辈分,还挺大的模样。
看来,有机会得向玥虹问个清楚才好,否则连辈分都搞不清楚,也更别说要扯什么谎了。
不过,也因为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我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不少,但我仍感受得出她仍未全然相信我,言语中每句话都有套话的意味,对此我则都是语带双关含糊带过。
直到安全的将书册带到了太医院府外,我才将全部的书册请她转交进去。
“师叔,您确定要不记名呈上吗?师侄建议您,还是呈报上您的姓氏比较好,到时想考取医簿也会比较容易些。毕竟,考选这种东西,主考官个人意识的影响相当大,如果”蓝玉听到我的提议,似乎有些吃惊,连忙劝说起来。
我摆了摆手说:“好了,不用再说了,我确定。”毕竟我可不曾听说过,在这个时代有个叫项羽的名医。
“师侄懂了”蓝玉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随即自言自语的低声说:“我现在总算有些相信她的话了。”
我愣了一下。谁的话?
“对了。”只见,她似乎猛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小磁罐,递给我说:“师叔,这是我朋友想请您帮忙转交,给您一位姓玥的未婚妻。她说,这是她答应送给玥姑娘的礼物。”
“嗯。”礼物?我点点头,接了过来。
她对我躬身告别后,便直接转入太医院内。
回到绿柳庄后,我便将东西交给了玥虹。她神情还因此而愣了一下,不过当她打开瓶盖,从里头倒出粉末来时,才像是想起什么事,相当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啊?”我很好奇。
“这是女孩子家常用的香料,擦在身上会香香的喔。”她笑了一笑,又说:“大概是那时候,人家跟燕姑娘提过很喜欢她身上的香味,所以她才会送给人家一瓶的吧。”
“是吗”原来是燕雪儿送的啊。我顿了一顿又问:“只是,粉粉的不会一擦就掉吗?”
“是这样用的。”她取了不知道从哪来的液体,将粉末混合在一起,抹在手腕上,笑说:“闻闻看,这香味很好闻喔。”
“嗯。咦这味道。”
凑了过去闻了一闻,那香味相当令人熟悉,也猛然让我想起一件事,那条匿名的手巾上,正好是这香味,难道
入夜。
我与芸妃等人报备完这事,便依约前往指定的地点。
然而,对于此事,她们也都怀抱不同的意见。
“我觉得一定是那些人设下的陷阱。”芸妃指的是陈茂他们,又解释说:“想也知道,那位燕大人的千金,怎么可能会深夜独约你一人,在那么偏僻的地方见面呢?分明就是看准你这个色魔,一定会因此中计的!”
虽然,她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的确有可能是陷阱,但我并不是色魔所以,不必当作意见来参考。
“我倒是认为必须去赴约,只是得小心一些。”周昕属于赞成一方,她解释说:“我认为她可能因为有某种顾虑,无法直接言明,才会像这样迂回表示。只是,那会是什么原因,我猜不出来”
她的想法,几乎和我相同。
然而,在许多事都未知情的情况下,却还能敏锐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如此聪颖敏锐的天资,无法不让人由衷佩服啊!
“唔人家觉得要去比较好,可是真要有危险还是别去的好耶”玥虹这话有说和没说一样。
“宵夜我想吃烤鸡腿。”这是小白唯一的意见。这家伙好像把我当成要去远足的样子。去死吧只懂得吃的死狗。
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探查情况,我提早一个时辰就抵达了。
只是,入眼所见的是,一座小小的城隍庙,占地才三、四坪大小,而附近则是零星分布的矮树,并不是埋伏人手的好地方。
在附近左右瞧了一瞧,也并未发现到有什么令人不安的迹象。
想了一想,我决定将身体转送过来,找个地方先隐匿起来,等候那位匿名者出现,看到时情况如何,再作决定好了。
戴上丑角的面具,躲在稍远的树梢,将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上后,打算呆坐着休息就好了。
有了前车之鉴,我懂得如无必要,随时都要将能量的消耗,降至最低点。
虽然,这两天有请玥虹抽空帮忙制作,我所研究出来的药丸,可以随时补充能量上的不足,但效果还是大大不如现代的胶囊,顶多只能算是不无小补罢了。
等到约定之时来到,一名披着深紫色防风外衣的娇小身影,出现在城隍庙外。那人似乎是因为没见到人,左右瞧了起来,应该是打算找寻我的人。
找没一会儿,在确定见不到人影后,那人似乎决定等待我的模样,便在城隍庙外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对周遭环境又观察了一遍,确认没有其它人出现后,我便取下面具将身体换了回来,装作若无其事走向那人。
老实说,到此为止我仍看不出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存在。
那人看到我出现,随即站起身来语气冷淡的说:“你迟到了。”我认得这是燕雪儿的声音。
“咦,怎么会”
惊讶之余,也连忙走近看了看,在不甚明亮的月光下,走近她身前两、三步的距离,才清楚看见燕雪儿那张冷艳的脸蛋。
想不到,那匿名的手巾真是出自她手,也更没料到她会亲自出现在这儿。
“不用怀疑,约你出来的人,真的是我。”她不疾不徐的解释说:“因为某个讨人厌的家伙,一直没日没夜的纠缠,逼得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语气中带着浓烈的不满,感觉得出,她很厌恶口中之人。
“家伙等等,你真的是燕雪儿?”听到她说话的口语,突然变得比较“白话”感觉不再那么文诌诌,不禁让我疑惑起来。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她语带含糊的回答后,反问起我许多问题来。
“倒是,你不是曾经问过我,认不认识你的几位朋友吗?你能不能再说一次她们的名字呢?我有些忘了。还有,可以的话,能不能也多少描述一下,她们各自的个**好什么的呢?”
“咦怎么突然。”见她突然转移话题,让我稍微愣了一下。
她淡淡的说:“没什么,只想确定一下。我想,我也许找到你想找的人了。”
我感到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古怪的感觉,心底不禁半信半疑起来。
可在未搞清楚她究竟打啥主意的情况下,我只好依她的问题,缓缓叙述起她们的事。可我越是叙述,她脸上冷淡的神情,也越显得温柔起来。
简单叙述完,也发现这点的我,有些迷惑的问:“你有她们的消息,是真的吗?”
“最后一个问题。”她不答反问的说:“能回答得出来,我就将你其中一位朋友的消息,告诉你。”
“咦!”
“你那位叫林语儿的朋友。你知道她的初吻,是给了谁吗?”她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啊?”我下巴差点掉到地上,无力的回答说:“谁会知道这种事啊!可不可以打个商量换一个啊?”
“唉就是那个笨到呆死了的猪头项羽。难怪,小昕总说你是全世界智商最高的笨蛋”
“咦,是我吗?我怎么不知道,呃等等!”我惊愕的望向燕雪儿,结结巴巴的说:“难难道说,你是语儿?”
“你可总算发现了,呆阿羽。”她点了点头,一副没好气的模样。
“太好了!找到第二个了!太好了!”我兴奋的将她抱了起来,开心的跳起圆舞曲,也使得她连连惊呼出声“等等,呆呆阿羽,等等,先放我下来啦!”
“抱歉,抱歉!我太高兴了。”我连忙照做。
只见,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深深喘了几口气,才问:“阿羽,你说第二个,意思是说,你已经找到其它人啰?是谁,小昕吗?”她语气中显得非常惊喜。
“不是。”我摇了摇头,说:“是芸妃”此时,我也连忙将所发现的一切,简单扼要的说给她听,让她大概了解一下情况。
其次,当我问起她觉醒的状况,才得知她早在盗贼袭击时就已苏醒。
她苏醒的原因,似乎是因为当时我挺身而出,向她解释出口的那番话,正巧符合在现世曾经发生过的那件事。
记得,那次在现世为了报仇,我追杀尚未脑域开发的陈尚伟。因为,第五神的突然出现,使得芸妃与她皆中了全身麻痹的毒。
那时与这时的状况,几乎不约而同的,我都处于脑域开发状况下,说出那段话,她人则因某样因素而动弹不得。
在从她身上得到这些线索后,我可以更为肯定先前的推论。
只是话说回来,这些时日她既然已经苏醒,行为却反而转为疏远,我便醒悟到事出必有因。
“语儿,你会这么秘密的约我出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你那位义兄,陈尚伟。”
“他?你怎么会”她似乎与我相同,对于他的存在相当不安。
“嗯,其实在苏醒后不久,我便几乎肯定季血羽是你。”
“咦”
“不用惊讶,其实稍微推想也知道,只有你这个最聪明的笨蛋,才会奋不顾身跑来这里找我们。只是,既然你能来到这里,就是代表说别人也可以。”
她缓缓的推论下去,又说:“假如,陈家那些疯子,也掌握这项技术的话,很难说他们会不会运用这东西,做出什么事,即使出现在这个时代,也不无可能。”
我点头同意,心里惊叹着她的聪明伶俐。
然而,陈尚伟的问题,也一直困惑着我,只是到现在为止,我仍看不出任何迹象,遂追问:“尽管他们长得极为相像,但是这样似乎也不能代表说,他会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人。再说,我可以确定陈尚伟已经死了,因此他不可能有办法透过转送,来到这个时代的。”
“的确,但并不代表不会是其它人。”她的一番见解,登时打醒猛钻牛角尖的我,只听她又说:“还记得,那次我邀请你登门作客,在凉亭里我被你气到心脏病发的事吗?”
“嗯。”我点点头。记得后来,陈尚伟就来接手处理,我所留下来的烂摊子。当时,他告知我,我才知道原来燕雪儿有这种痼疾。
“那你又知不知道,在这个时代我的病名,并非叫作‘心脏病’,而是叫作‘厥心痛’。”
因为她的这番话,点醒了我的困惑,一股难言的畏惧颤栗,也逐渐于心底汹涌而出。
此时,正当我陷入不安的沉思时,远处树梢上却突然传来,鸟类凌空展翅的破空声,以及清脆却耳熟的鸟鸣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