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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先去银行存进25000元,回家的路上,路过菜市场,买了足可以吃三天的菜,回到家,吃过饭就开始做十字绣。
第一天还好,平心静气的做事,第二天的晚上,眼前就会浮现李建设和那女人在床上翻腾的情景。
第三天,她做了一个晚上的十字绣,脑中总是想起和李建设以前的种种,点点滴滴。更恨他的背板,更加的想不通,幻想着用什么方法报复更解恨。
她清晨洗过澡后,头脑清醒很多。看着做早餐的儿子,她打了个冷战。儿子还这么小,如果,我做出疯狂的事情,毁了自己和李建设没关系。儿子的以后怎么办?他会怎样走他的人生?面对世人的冷嘲热讽,会不会扭曲他的人格?
不行,我要尽快从那个烂人的阴影里走出来,不能坐在家里胡思乱想。出去找个工作,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再钻牛角尖。
沈冰看看今天是礼拜天,是麒麟区的劳动就业局定点招聘会的日子。带李玉打车来到麒麟区的人才招聘大厅。
来招人的单位很多,找工作的人也很多。看到一个桌前摆成了长队,沈冰忙挤过去看。是一家新的酒店要开业,在招各种人员。沈冰很心动,做大厨或者做经理自己都可以轻松的胜任。但是,也许做不到十天,师父和李建设就会找到自己。我现在要隐居,不想见任何亲戚朋友。
恋恋不舍的走开,又看了几家,不合适。做驾驶员,经常出差,孩子丢在家不放心。
最后,她来到冷冷清清家政公司的招聘处。坐在桌后面的是一位五十岁开外的老女人。“请问。您这儿还要人吗?”“要要要。你要来做啊?先填个表,好几家来要人,今天就可以上班。”老女人热情地递一张表给她,做保姆的工作,没几个人愿意做。
沈冰填表,李玉拉拉她的衣服。“妈。您不要做保姆,我们还有钱用呢。”
沈冰对儿子一笑。“保姆和总经理一样平等。乖,妈妈就是试试做做看。”她低头快速的填好表,交给老女人。
老女人看着表,不相信地看一眼沈冰。“大妹子。你做保姆是委屈了,字写得这么好。高中生,32岁,有十年的驾龄。好吧,我也不委屈你。幸福小区有一家要一位高素质的家政,你去吧。”“房子多大?工资多少?”“是一套三层楼的别墅,工资一个月1000元。你要是同意,我打电话让他来接你。”“不行。我不想和大老板打交道。有普通人家么?”
“有。我的房子是单元房,我也是个上班族。”身后有个好听的男中音,用标准的普通话接住回答。
沈冰回头,是一个高个子男人,衣服很随意,但是高级品。年龄和自己差不多,样子很自信。
“来我家做吧,我家只有我和我母亲两人。我经常出差,平常也很少在家吃饭。”他微笑邀请沈冰。
沈冰沉吟一下,点点头。“房子多大?工资多少?”“房子有120平米,工资一月1000元。”“好。我去看看。你把介绍费交了。”没有挣到一分钱,她是不愿浪费一毛钱。
男人交了20元,拿了沈冰填的单子。看一眼笑了,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飞扬,现年34岁,现在人行上班。”沈冰与他握下手。“沈冰,比你小,以后就叫你赵哥好了,我儿子,李玉。”“叔叔好。”李玉冷冷地喊一声。赵飞扬笑笑。“你好,小帅哥。”
来到停车场,赵飞扬打开他的车门,李玉显出不肖的神色,沈冰感到很满意。因为赵飞扬开的车子是普通的马自达,这才是普通的上班族。
“我和母亲住在干休所,我的父母是南下的干部,房子是我父母的,我父亲前年去世了。”赵飞扬边开车边主动地介绍自己。“你是个孝子。”“那里。我是独子,陪老人是应该的。”赵飞扬一笑。
他开车进入玄坛的军区干休所,沈冰感到很高兴,因为,李玉在附二小学读书,就在傍边。自己租的房子就在大路的斜对面,这个工作的地点太理想了。
赵飞扬住的是一楼,后面还有个小院子,南北坐向的房子,院子可以一天到晚的晒到太阳。但,沈冰站在客厅中间,扫一眼房子的内部后,又看一眼坐着看电视的戏剧频道的老太太说:“对不起。你另请别人吧,这个工作我不做。”
赵飞扬拉住要走的沈冰。“你同意了。我才带你来的,不能反悔。”“你没有告诉我,你家这么脏,还有,你妈你妈,是这个样子。”老太太听到说她,对沈冰咧嘴嘿嘿的笑笑。沈冰回她尴尬的笑一下,拉住儿子的手就走。
赵飞扬抢一步靠在大门上。“我瞒你是我不对。对不起,我向你道歉。留下吧,先做一个月。我看得出,你是一个好心的人,帮帮我。”“这,这我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我妈妈只是,有点老年痴呆,她很听话,不会找麻烦。”“那,那,那我做一个月试试。我要加工资,1500元。”“可以可以。”赵飞扬松口气。
沈冰开始检查房间。“你家保姆走多久了?”“一个星期。”赵飞扬跟在她身边说。
沈冰的眼睛一下冒出怒火,嗓门也提高几分贝。“一个星期?老太太的被子多久没洗了?现在是7月份了,我的老兄,她还在盖厚被子。你家的厨房,磁砖上糊的看不见瓷砖,油烟机和灶台有一个月没有擦。马桶和浴盆,你敢用?该死,你家比猪窝还脏。2000元,少一分我都不做。”“可以可以。”赵飞扬的脸臊的通红,心虚不已。
沈冰把身份证的复印件放到鞋柜上,忍不住又咒骂一声。“先给我200元,我要买清洁用品。我的复印件压你这。我早上8。30来上班,晚上6。30下班。月底的最后两天我休息。”“可以可以。”赵飞扬对沈冰有点胆怯。忙取出200元双手送上。
沈冰接住,瞪一眼赵飞扬,走到老太太面前,蹲下身,伸手理下老太太不知多久没洗没剪过的头发,她的身上散发出难闻的味道。“我是为你留下的。大妈。”沈冰的眼睛有点红,她却微笑问:“您想吃什么?我给您买?”“大红苹果。”“还有?”“我想吃肉。”“好。我明天,带来给您。”
沈冰站起身,拉住儿子的手,急急地走了。
沈冰走出院子,长长地出口气。“儿子,我老了,要是象她一样,也会那么惨吗?”“不会。妈妈,我会帮您洗澡。”“好儿子,我的好宝贝。”沈冰弯下腰,亲一下自己的心肝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