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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张大成那算卦生意在天宝和天贝小的时候特别吃香，但到了90 年代中期，来算卦的人日益减少。这不是因为人们的文化知识提高了，而是大成算卦没以前神了。只短短的两年店，就门庭冷清，张大成最后干脆关了店。
之所以陈复不到以前的状态，是因为他这几年总是莫名其妙地感到头疼。张大成是基督教的虔诚教徒，教会为他祷告了n 次，可他的头疼的毛病依然不见减轻。他的头只要疼起来，就钻心地疼，好
像有千万条虫子啃噬他的大脑一样。他曾去医院检查过，医院说得开颅才能找到毛病，但风险性很大，万一搞错一根神经，那他的整个大脑都会受到影响。张大成这头疼又不是经常犯，他也就不在乎，
他担心手术失败，他会更不如从前。
张大成是闲不住的人，回到城里后，他就开始找工作，正好他有一个朋友在一家国有煤矿工作，朋友的姨父就是煤矿的矿长。吃顿饭送了礼之后，张大成开始在煤矿培训学习，三个月之后他就下井
了。秀英起初不同意他下井，说下井太危险。大成说两个孩子都在上学，虽然家里暂时不缺钱，但将来他们上大学、读研究生、天宝结婚都需要钱，井下工人的工资还是可观的。他让秀英放心，国有煤
矿条件非常好，很安全。但秀英看到城里不少老人都是死于尘肺病，担心大成也会染上这病。大成说井下现在的除尘设施非常好，环境比几十年前好多了。
虽说整体环境好多了，但是工人们还是工作的非常辛苦。由于工作面离井口较深，上早班的工人早6 点就得起床，他们往往没时间吃早饭，有的买上两个饼子，有的带上两根麻花，边开班前会边吃着。
开完会不到7 点，他们就得换上衣服下井。张大成在回采工作面，回采队主要负责出煤，他们干的活是全井下最累最脏的活。因工作面离井口远，他们得坐一个多小时的电车才能到达工作面。由于井下
巢湿，他们的棉袄或者工作服经常是湿的，煤矿只给工人发一套，很多工人第二天还是穿着湿的工作服上班。长此以往，不少工人到了三＋多岁就开始出现腰酸腿痛的毛病，一部分工人得了风湿性腿痛
，还有一部分工人因为工作强度大，得了腰推间盘突出。
上早班的人，煤矿中午管一顿饭。但90 年代，煤矿工人的班中餐＋分寒掺。每个工人两个干饼子，一包榨菜。起初工人们吃得还挺带劲，但时间久了，他们就吃腻白了。那饼子先开始还有些味道，
但到了后来连个咸味都没有了，工人拿上饼子也不吃，强忍着饥饿干活都，等着出井让老婆做点好饭。他们不吃把饼子扔了，就有人捡。这些人把捡来的饼子拿回家切开炒饼丝。因榨菜役有营养，含盐
高，不少工人吃了口舌生疮。井下连口水都喝不上。长此以往，很多工人得了胃病，有胃疼的，有胃酸的，而煤矿领导一日三餐，伙食颇好。中午和晚上都是四菜一杨，每顿饭都有肉 。
领导和工人洗澡也分着，领导的浴室里设施齐全，环境优雅。而工人澡堂就非常简陋了，几个大池子，从井下出来的黑不溜秋的工人一起入池，水顷刻｝司就变成了黑色的。但他们没办法，因为没
有淋雨，他们只能在这黑色的带有煤尘的池子里继续洗。有些工人役素质，会在里面大便，大家看到了只能到另一个池子里去洗。不管那池子水有多黑或者水温是否合适。总之，工人澡堂条件实在太恶
劣了。
张大成由于长时间不干体力活了，每次从井下出来都感到腰酸腿痛的。虽然是三班倒，但工人从离开家到下班的时间长达12 个小时，所以他们根本役有充足的时｝司休息。就拿上交差班的工人来说
吧，中午12 点半从家走，9点开始下井，10点才能出井，洗洗澡吃顿饭就到第二天凌晨了，这才能休息。这一睡就到第二天中午了，吃完午饭又得下井。秀英看到大成一天天消瘦下来，倍感辛酸，可又
没有办法。她在多经公司打棉布手套，每个月能拿六七百元。虽然不是很多，但可毋卜贴补贴家里
这天上交差班，晚上9点多就役有什么活了。张大成和工友在工作面闲坐着聊天，由于高强度的工作，加之睡眠严重不足，他们个个无津打采的。此时，一个叫狗蛋的工友从身上掏出一包红塔山，准备发给大家。
但谁也不敢接烟，说矿上明文有规定的，井下坚决不能抽烟，否则一旦被发现，一定会被辞退。狗蛋刚来矿上不到一个月，他虽然知道矿上的规定，但从来都不在乎。他每次下井都把烟藏在内一裤
口袋里，谁也发现不了。这内一裤的口袋是他自己缝上的，他二十出头，还没有结婚，不过他这模样确实很难找到对象。不到一米六的个头，皮肤黝黑，模样要多丑有多丑，两只小眼睛虽然有些光芒，
但并不耐看。他的父母双亡，现在和哥哥一起生活。
“我说哥们，你们就抽根吧，抽完有劲！”狗蛋揭开裤带，把手伸到内一裤里。
“狗蛋，你是不想活了吧？’有人站起来，把狗蛋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