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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8月24日
我高贵而慈祥奶奶坐在木椅上晒太阳。
84岁的时间
压得她实在难以重负了
她从椅子上滑落在地。
可是她嘴里没有停下一句话：
扶我起来。
即使将她安放在床
她仍然以为自己没能起来。
我后来回到她身边
听人说了这话
我知道她想起来干什么。
她想再看我一眼或者让我抓住她的手
把她从黑暗里拉出来。
可是
我不在她身边。
当时我正在给一群孩子上课。
又到清明了。
记起去年写的签名。
心里为她湿润
她不会只活84。
她应该加上我继续生命的时间
因为
作为她的长孙
我没有一天不想到她。
我的奶奶。
因为
我永远记着
奶奶把我带到一个小镇上
然后把我带到一座小城里
然后把我带到阳光下
然后就不见了
从此，我只在梦里见到过她
她总是在梦里说：
我走了，你的苦难就来了。
她不见了
我的苦难就真来了。
我到她的墓前地声不吭地问她
她也一声不吭地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