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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那天我们一家睡到上午十点才起床,吃完早饭,觉得实在无事可做,便去爬山。这座城市可爬的山太多了,东宝山、西宝山、象山、黑山,无一不是风景怡人的去处。
在路上,我回忆起女儿上中学前的事。那些年,老公平日里忙工作,周末忙娱乐,我只好自己带上女儿去爬龙泉公园后面的象山。女儿虽小,却极懂事,看到我一个人忙里忙外的,很会心疼人。极少要我背着、抱着,两岁就能走四公里的路程(可能是骨头太嫩了,行走过度,以至到现在女儿的腿还有点变形,这在我心里留下了深深的自责)。当时,我和女儿一般都从龙泉中学旁边上山,一直到山顶。爬累了,就下到山脚的公园里,带她玩跳跳床,坐海盗船,体验浪卷珍珠的刺激,感受“高空蹬车”的乐趣,或是滑一场旱冰,打一会“电玩”玩够了,便铺开塑料桌布把随身携带的水果、点心摆上,或是要一分盒饭与女儿开心的吃一顿。然后,我坐在树阴下打盹,女儿去爬她的滑梯,玩她的海洋球。
时间过得真快,十年了,女儿都上大二了,再到象山,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上得山来“明星石塑园”里满目葱茏,一尊尊雕像掩映在松柏丛中,增添了几分神秘、几分韵致。看到殷秀梅、盛中国、马季等艺术家的塑像,景仰之情油然而生。我从不崇拜什么明星,但看到德艺双馨的艺术家,仍有说不出的亲切与敬佩。只是不少雕像,已有不同程度的破损,看着叫人心疼。
在山顶的紫光阁小憩片刻,整个城市尽收眼底: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宽广的马路纵横交错,四周有一圈青山包围,好不惬意。望望远处,热电厂和炼油厂的烟囱里冒出滚滚浓烟,让人心生许多的不快。
沿着石阶,我们来到石雕园下面的不远处“老莱子山庄”参观,这是一座以“弘扬孝道”为主题的“蜡像馆”八年前,我曾带学生来此参观过,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学生们看到一座座活灵活现的崭新的蜡像,都惊叹不已。参观后深受启发,回去把这些动人的故事改成了课本剧,在学校演出。演出获得了极大的反响,受到了全校师生的一致好评。可如今,蜡像损毁严重,令人瞠目结舌。断胳膊、断腿的比比皆是;每一尊蜡像都沾满了厚厚的灰尘,馆内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人是物非,让人好不感伤。
带着遗憾我们开始下山,在半山腰,老公提议拍几张照片。我找了一块石碑坐下,老公和女儿并排坐在离我几米远的石墩上。虽然是石阶,但坡很陡,估计有70度左右,老公和女儿的头应该与我的脚在同一水平面上。
不一会“咚”的一声,我的头顶好像被石头砸了一下,生疼生疼的。“好疼啊——”我喊叫着,老公和女都吓了一大跳,都关切的询问到底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放眼山上,五十米之内并无其他游人;再抬头看看天空,只有几片树叶悠悠落下,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度。“见鬼了”我在心里嘀咕着。说是迟,那时快,我还没缓过神来呢,只听得女儿一声大叫“啊——”顺着女儿的叫声望去,我看见一只长尾巴七彩野鸡钻进了前面的树丛。
等我们明白是野鸡在捣乱时,就拼命地向树林子里追去,可野鸡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和女儿都纳闷了:为什么野鸡不啄老公,偏啄我和女儿的头顶?老公回答:因为你们头顶上都别着漂亮的“水钻”发卡,它不允许在它的领地有比它更漂亮的东西存在,它是嫉妒了。
哦,我和女儿恍然大悟,原来动物也会嫉妒啊!被迷人的“锦鸡”嫉妒,我们感到从没有过的幸福。
这一趟出游收获不小。
唉,嫉妒这东西太可怕了,物尤如此,人何以堪!
回家的路上,想起那些吐雾的烟囱,损毁的雕像,我否定我老公的说法。那只野鸡一定是自然界的天使,它啄我和女儿,并非嫉妒我们的美丽,而是因为我们两个一路上不停的唧唧喳喳,它在替它的同胞报复我们破坏了它的家园,破坏了它们安宁的生活。
我们人类,是该反省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