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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梅花在叶莎丽面前说尽了好话,叶莎丽还是没有答应。
这叫做欲擒故纵。
“我知道这件事情让你非常为难,”刘梅花说“但是如果你不帮我,谁肯帮我?谁又能帮得了我?”
“我承认,”叶莎丽说“我也觉得这件事情只有我能帮你。但这不是一般的帮忙。况且,如果我要是答应你我就必须保证事情成功,否则我们俩都陷入被动。”
“是是是,”刘梅花说“只要你肯帮忙,你一定能成功。”
“但是如果要成功,我就必须动真格的。”
“那是那是,我知道。所以我说让你为难了。”
“这不是一般的为难。”
“是是是,”刘梅花说“可如果你不帮我,我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
叶莎丽不说话了,仿佛已经动心,或者说已经动情。
“凭我们俩的关系,”叶莎丽说“如果为你花几百万,我都可以毫不犹豫,但是这种事情实在是太——”
“对了,”刘梅花说“朋友归朋友,帮忙归帮忙,事成之后,我给你三百万。”
“这样说我就更没的考虑了,”叶莎丽有点生气地说“我们姐妹之间还谈钱吗如果我要了你的钱,那我算什么了?是实话,如果是为了钱,你把整个精卫公司全部给我我都不做。”
叶莎丽这样一说,刘梅花就无话可说,甚至无地自容。
有那么一刻,刘梅花都已经感觉这件事情做不成了,都打算放弃了。可是,叶莎丽不会放弃的。叶莎丽见刘梅花无话可说,意识到自己的表演可能过分了,必须想办法收回来,如果不即时收回来,她自己就前功尽弃了。
“我要是帮你了,那就一分钱也不会要你的。”叶莎丽说。
叶莎丽把已经走死的棋又盘活了。
刘梅花重新看到希望,并重新振作,说:“那不行,亲姐妹还要明算账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还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白做。”
“反正我不会要你的钱。”叶莎丽坚持说。
“反正我一定要报答你。”刘梅花说“这么大的人情,说实话,如果你不要钱,我还怎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刘梅花说的是心里话,并且这句心里话已经接近叶莎丽设计的语言圈套,也让叶莎丽心里微微一动。她强迫自己不要激动,不要急,对方的脖子还没有完全伸进套子里来,现在还不是收紧绳索的时候,还必须再做一些铺垫,把刘梅花的脖子再往圈套里诱进一点。
叶莎丽说:“现在你先不要想着怎么报答我。你要想着怎么能让陈老师主动跟你提出离婚,然后你就主动了,最好能够从精卫公司拿到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这是最关键的。”
“是的是的,这个我知道,”刘梅花说“我们不正是说的这件事情嘛。你如果不帮我,他就不可能主动提出离婚,如果他不主动提出离婚,而是我主动提出离婚,别说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了,就是现在这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能不能保得住都很难说呢。”
叶莎丽看着刘梅花,听着她说,并且禁不住地微微点头,仿佛她已经慈悲大发了。
“哎,对了!”刘梅花突然开窍了“等到事情成功了,我把我的股份送给你一些不就行了吗?”
叶莎丽要的就是这句话你!
关于这句话,叶莎丽已经在心里想象好多遍了,想象着刘梅花怎么说,她怎么应对,所以,当现在刘梅花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叶莎丽一刻也没耽误,马上就接上来。
“能跟你一起合作我当然求之不得,”叶莎丽说“但是要一半我不敢,还是你当老板,你占大股,我为你打工。”
叶莎丽故意将“一些”误听为“一半”
刘梅花听见“一半”之后马上愣了一下,好在叶莎丽很快就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说法。
刘梅花调整了一下情绪,没有解释刚才她并没有说“一半”而只是说“一些”不好意思解释,也似乎没有必要解释。既然叶莎丽自己都已经否定了“一半”刘梅花还有解释的必要吗?所以,这时候刘梅花说出口的话是:“我们俩还说谁给谁打工呢。”
叶莎丽说:“话不能这么讲,做企业一定要有一个能说了算的人。其实你梅花姐天生就是当老板的料。别的不说,就说陈老师当这个老板,其实还不完全是你调教的好。既然能够调教别人,干吗自己不做呢?如果当初在注册公司的时候,法人代表写上你自己,公司还是这个公司,业务还是这个业务,但你是老板,他还敢在外面找女人吗?”
“好好好,”刘梅花说“就按你说的,我当老板。将来事情成功了,我把自己股份的百分之二十给你。”
“也行,”叶莎丽说“总共百分之五十,给我百分之二十之后,你还有百分之三十,还是你当大股东。再说我这百分之二十说起来是我的,其实我肯定是百分之百听你的,等于你还是拥有百分之五十的表决权,整个公司还是你说了算。”
叶莎丽是神采飞扬地说上面这段话的,可是刘梅花并没有随着她一起飞扬。她明明说的是在自己可能分得的股份中给叶莎丽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叶莎丽回答的时候,却将其改成占整个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呀!难道是叶莎丽有一次听错?不可能。哪能两次都“听错”呢?刘梅花忽然发现,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像叶莎丽这样的人,让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差不多就等于是为她刘梅花当一次“鸡”了,起码是当一次“兼职鸡”不是三百万或精卫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能打发的。
是啊,刘梅花想,叶莎丽自己也不是没有钱,更不是没有自己的公司,为了精卫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犯不上落到出卖自己的地步。
刘梅花现在心里非常清楚,要么答应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要么不做。可是不做,难道就这么让陈大富欺负?不做,自己和海南来的小伙子能长此以往吗?一想到海南来的小伙子,刘梅花的脸立刻就红了一下。
当然,刘梅花自己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脸红,只是感到脸上一热,而热不就是红嘛。
叶莎丽说的对,男女之间这种事情也好比抽烟,是能让人上瘾的。陈大富两年没有碰刘梅花了,刘梅花虽然有所失落,虽然也想要过,但是,并没有像今天这样动不动就发热,而自从和海南来的小伙子成为相好之后,像忽然焕发起了革命青春,竟然上瘾了,居然一想起小伙子,脸上就发热。不仅脸上发热,甚至浑身发热。于是,头脑一热,说:“行。百分之二十就百分之二十。事成之后,如果我分得精卫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其中百分之二十归你。”
叶莎丽听了这话,自然是欣喜若狂。可是,她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往“自然”的反方向说。
叶莎丽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摆出非常无可奈何的样子,摇摇头,仿佛是不答应,或者仿佛是后悔了,然后才说:“真拿你没办法。事情做成还好说,万一做不成,我不是白搭进去了。”
刘梅花生怕她反悔,所以,现在听叶莎丽这样一说,马上说:“能做成。能做成!我保证你能做成。”说完,自己都意识到这话有问题。她怎么能保证叶莎丽能做成呢?于是,为了转移叶莎丽的注意力,为防止叶莎丽反悔,刘梅花马上把话岔开。
“走,”刘梅花说“我请你吃饭。新都酒店新来了一个法国厨师,当面做当面吃,生意好得不得了,去晚了还排不上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