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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得一心人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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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得一心人(终)

    云锦得知德贤公主去世的消息无比震惊,金安见云锦赶过来了,一把拉住她,走到僻静处。"。。" target="blank">。。金安竟跪下了,:“锦儿,救我。”

    “果真是你,你以为公主是可以任由你凄辱吗?”云锦狠狠甩了金安一耳光。

    “锦儿救我,只有你能救我,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金安拉着云锦的裙摆苦苦哀求。

    云锦用力挣脱,金安站起身,一把搂住云锦,将她拖到了奴婢房中,这个时候宫女们全跪在德贤公主的寝宫门前。

    金安对云锦:“你一定要救我,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如果你能让我化险为夷,我一旦登基,你就是我的皇后,一国之母。”

    云锦摇头,她不会帮金安,这个男人就是种马。

    与其女帝百年之后,皇位落入金安手中,还不如交给任景天,哪怕任景天杀了她,她不希望金安这种人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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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吱”一声门开了,云锦推门进去,女帝手里拿着一把玉梳,轻轻地梳理着德贤公主凌乱的头发。

    “陛下。”云锦轻唤道。

    女帝回过头来,眼神空洞地望着云锦“锦儿,我真的错了,真的错了,是我害了她。”

    “陛下。”云锦不知道该些什么,只是静静地走了过去,用一块锦帕包住了德贤公主的手腕。

    窗外,大雨下个不停,云锦看着德贤公主憔悴、虚弱、苍白的脸,鼻子一酸,眼泪下来了。云锦看着德贤公主微闭着美丽的双眼,忽然间,云锦仿佛看见德贤公主微闭的眼睛缓缓睁开,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一滴晶莹的东西划过她美丽的脸庞。一刹那间,云锦也泪流满面,却没有感到吃惊,看着德贤公主带着疲惫、久违的微笑,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云锦叫来宫女,掌灯,女帝没再过话,她麻木地坐在那里,看着宫女给德贤公主沐浴,换上干净的衣服,盘好发髻。

    第二天,花园里花经过大雨的洗礼全谢了,落花满地又是怎么样的凄凉。女帝让太医对外宣称德贤公主病逝,远在千里之外的易水寒还是得知了消息。

    易水寒在一夜之间白了头发,丧失了语言能力,泪已干,心已断!生死离别,是最残忍的!对于活者而言,是怎样的震撼和刻骨铭心啊。

    “水寒哥哥,你别把心事都憋在心里,你看开点儿,皇姐肯定不希望你这个样子。”舞蝶郡主摇晃着易水寒的胳膊,易水寒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那位让易水寒能死而复生的神医百灵已经仙游去了,易水寒从此不能开口讲话。但是每天傍晚,他都会拿出箫,吹那首曾经与德贤公主琴箫共奏的曲子。

    夕阳下,一头白发的年轻男子,对着故国的方向吹箫,眼里闪动着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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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云锦的主持下,德贤公主宫中的太监和宫女全部陪葬,没有留下活口。没有人知道,德贤公主临死前,被金安玷污了。

    云锦想起易方舟过话,他可以把魅力女人分为四个类型:风、花、雪、月。

    风一样的女子崇尚自由,性格洒脱,不为任何事牵绊,来去如风一样让人琢磨不透。

    花一样的女子美丽娇弱,拥有花一般的姿色,也必须像栽培花一般地去呵护照顾,让爱她的人操劳。

    雪一样的女子如冰雪般冷艳聪明,让人着迷。

    月一样的女子超凡脱俗,像嫦娥般不食人间烟火,让人仰慕,却又自叹遥不可及。

    云锦不知道德贤公主属于哪一类,如果真的要把她划归其中的一类,发现都不对。德贤公主生前崇尚自由,性格洒脱,却还是被爱牵绊,不是风一样的女子。她美丽但绝不像花那么娇弱,不需要格外的呵护。她的确冰雪般聪明,但和“冷艳”绝缘。她虽然有些与众不同,但绝对没有广寒宫里嫦娥仙子的仙风仙骨。

    “易水寒,带我走吧,我宁愿不要公主的身份也要跟你在一起。”德贤公主坚定地,易水寒至今天还记得德贤公主的话,他后悔没有带她走。

    在经历了德贤公主自杀的事件后,女帝仿佛立刻又老了许多,她变得孱弱,苍白,她的内心很痛苦,好像对未来也不再抱希望了。

    “陛下,今天天气不错,荷塘的荷花开了几朵,奴婢陪您出去走走吧。”云锦站在女帝身边轻声道。

    “嗯,以前,德贤公主最喜欢坐在清风亭赏荷了。”女帝随意地道。

    云锦知道,女帝又想德贤公主了,去年的夏天,女帝安排林家宇到那清风亭陪德贤公主赏荷,就把德贤公主嫁给了他。

    一年以后的今天,花依旧,岁月流转,德贤公主人已不在,云锦陪着女帝慢慢朝荷塘边走去,远远地向清风亭望去。女帝笑了,:“朕看见她了,她与易水寒在清风亭赏荷呢,易水寒一袭白衣,深情地注视着德贤公主,公主在抚琴,易水寒吹箫。锦儿,你能听见他们的琴箫合奏吗?”

    云锦微微一怔,:“能听见,很美,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别打扰他们了,锦儿,陪朕到后宫走走,朕要去看一位故人。”女帝。

    云锦没有想到,女帝的故人竟是厨娘,厨娘常年以奴婢的身份在宫中干活,明显比女帝苍老许多。

    “丽妃,朕来看你了。”女帝对着正在做桂花糕的厨娘。

    厨娘一听,愣了一下,回头看见女帝与站在她身后的云锦,云锦摇摇头,表示不是她带女帝过来的。

    “奴婢拜见皇上。”厨娘跪下了。

    “起来吧,朕也是最近才听,你在这里,这些年,你还好吗?”

    “奴婢在这里生活的很好。”厨娘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

    “以后你不用待在这里了,来人啦,接丽妃娘娘回宫。”女帝。

    “皇上,奴婢在这里生活的很好,丽妃早就死了。”

    “呃?丽妃死了吗?好吧,记住你今天的话。”

    厨娘一惊,吓的倒退两步,一脸错愕地看着女帝,不出话来。“锦儿,愣着干什么?陪朕回宫。”女帝。

    “奴婢遵命。”云锦一步三回头地望着厨娘,她好担心,她听出女帝话里的杀机。

    一路上,云锦低着头跟在女帝的身后,路过荷塘的时候,女帝停住了脚步,向清风亭望去,一个人也没有。

    “他们走了。”女帝,回头看了一眼云锦“锦儿,你跟丽妃什么关系。”

    “请恕奴婢愚钝,奴婢不认识什么丽妃。”云锦其实已经猜到女帝会问这件事。

    “你不知道她的身份?罢了,朕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被人利用了。没什么事,你就退下吧,朕想安静一会儿。”女帝。

    “奴婢告退。”

    女帝看着云锦离去的背影“跟着她,看她去了哪里。”

    云锦担心厨娘的安危,当她赶回去的时候,厨娘在太监总管何公公的监视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云锦大喊:“不,不要。”

    “不。”云锦惊呼着跑了过去“为什么,为什么?”云锦抱着厨娘哭了起来。

    “锦儿,她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为了你的安全,我死又何妨,你们要好好活下去。”黑血顺着厨娘的嘴角流了下来。

    “厨娘,你不要死,不要,锦儿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离开我。”云锦放声大哭,何公公不忍再看下去,带着人离开向女帝复命了。

    “锦儿,答应我要好好的。”完厨娘的手垂了下去。

    “厨娘”云锦失声痛哭,紧紧地搂着厨娘的尸体,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阴风阵阵,云锦抬头,天空飘着雪花。六月天下雪,雪像烟一样轻,飘飘摇摇,纷纷扬扬,从天空中飘下来,雪花刚落在地面上就逐渐融化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云锦轻轻地放下厨娘的尸体,她知道女帝还在等她回去解释,她不知道女帝到底知道多少?

    云锦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了女帝的寝宫“你来了,陛下正在等你呢。”王嬷嬷道。

    等我?云锦心里一惊,原来女帝知道她会来,云锦走进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奴婢死罪。”

    “锦儿,起来话。”女帝不紧不慢,端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小口。

    “奴婢不敢,求陛下赐死锦儿。”

    “你何罪之有?”女帝问道。

    “奴婢明知厨娘便是丽妃娘娘,知不上报,丽妃娘娘教唆锦儿谋害陛下,奴婢不从,但知情不报已是死罪,请陛下赐死锦儿。”

    “起来吧,这些朕早就知道了。”

    “陛下。”

    “朕不怪你,退下吧,朕累了。”

    云锦低着头不起身,小厅内寂然无声,只是外边园林不住传来鸟儿追逐闹玩的鸣唱振翼飞翔,女帝起身离开。

    听到女帝离去的脚步,云锦才缓缓起身离开瑾元宫,回头看了一眼,她不知道瑾元宫里的女皇还要杀多少人才会安心。

    离开瑾元宫,云锦抬起头便看到了碧蓝的天空,她忘了已经有多久不曾抬起头看这让她身心愉悦的蓝天了,雪后的天空更加的干净和蔚蓝。

    云锦想想该去送厨娘最后一程了,可是当她赶去的时候,却被告知尸体已经运出宫去了,死了人尸体一般会马上弄出宫,留在宫里不吉利。

    厨娘,一路走好,你总算是出宫了,如果有来生,不要再进宫了。

    云锦看着高高的宫墙,喃喃地:“什么时候,我也可以走出皇宫?”

    “死的时候。”一个男性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云锦回头,是易方舟“你知道了?”

    “死对她来是种解脱。”

    “嗯。”云锦点点头。

    易方舟离开了,往女帝的瑾元宫走去,云锦望着易方舟离去背影,知道瑾元宫的女皇杀人以后需要男人的慰藉了。

    云锦独自一人来到荷塘边小凉亭,望着对岸的清风亭,那个亭子属于德贤公主与易水寒,而这个亭子呢?属于她与任景天吗?经历过三个男人,她只爱过任景天,也只恨过他。

    天边挂着一抹残阳,瑾元宫里,女皇与她的男宠正在翻云覆雨。

    云锦突然的觉得自己那么的可悲,她守在女皇的身边,繁重的政务占去了她所有的时间,她看似有权力,但却一直受制于女皇。她在朝中没有一官半职,她的话直接影响到女皇的决定,但她始终只是个奴婢。

    易方舟从瑾元宫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经过荷塘的时候,看见了云锦。她就像望夫涯上的石头,一动不动,对着满池的荷叶发呆。

    “锦儿。”易方舟轻唤一声。

    云锦没有任何反应,易方舟走了过去,见云锦的鼻子在流血,胸前已经被血渍染红了。易方舟大惊,连忙用巾帕捂住她的鼻子,将她搂进怀里。血没有从鼻子流出来,却从云锦的嘴里咳了出来。

    易方舟捏住云锦的鼻子,云锦乖乖地依偎在易方舟的怀里,不知道过了多久,血总算没再流了。

    “我知道你心里苦,好好爱自己,好好活着。”易方舟轻声道。

    “谢谢你,太仆大人。”

    “我走了,你早点回去歇着吧。”

    “嗯。”云锦点点头,望着易方舟离去的背影,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目前朝中正在议论的事,臣相易云天病世,谁来任臣相之职。

    易方舟的举动和那袭话,让云锦疲惫的心灵骤然裂开了一道清新的缝隙,那么温暖。

    德贤公主去世以后,易方舟频繁的出现在瑾元宫,女帝已经完全离不开这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

    这天,天气很好,女帝心情也出奇地好,满池的荷花开的无比娇艳。云锦陪着女帝在清风亭赏荷,见女帝兴致如此之好,云锦便提出让易方舟任左臣相的提议。

    女帝犹豫了一下,:“锦儿,这合适吗?虽然目前还未确定臣相的人选,但易臣相的手头的事情已经交由内阁大学士金谦处理了。即使封相,金谦年长,在朝中又德高望重,朕反倒认为,金谦比易方舟更适合任臣相。”

    云锦答道:“陛下,朝中所需要的,就是易方舟这样年轻而又有魄力的朝臣,连金老将军都易太仆是位难得的人才。我朝有左相右相之,如此,让易方舟任左相,内阁大学士金谦任右相。”

    云锦是怀着某种欣赏的心情在女帝面前为易方舟游着,她毫不遮掩她对易方舟的欣赏,她易方舟的才华在朝野确实是有目共睹、有口皆碑的。

    女帝笑了,:“这是第一次听到锦儿在朕面前夸奖一个人,朕相信锦儿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结果,易方舟这样一个曾经的无名之辈莫名其妙地就被迁进了臣相的行列,成为了朝中最年轻气盛也算是最博学多才的臣相。金谦一把年纪与一个年轻人平起平坐,心中虽有不满,但也只好忍了。

    云锦再一次见到易方舟是在冷宫,云锦的小猫不见了,随着小猫的喵叫声,她寻到了冷宫。

    冷宫阴风阵阵,宫门半掩,云锦在冷宫门前的一棵柳树上寻到了小猫。正准备离开的

    时候,云锦远远透过半开的宫门,看见一个**倜傥的男人的侧脸,她的心里有一丝慌乱。

    云锦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她心情,她轻轻地走进了冷宫,那年轻男子听到响动,转身给了云锦一个微笑。

    “太仆大人,怎会是你?”云锦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我也是无意中走到了这里。”易方舟道。

    易方舟慢慢韯向她走来的那个瞬间,云锦想了很多,她想到了任少寒,想到了金安,甚至想到了那个早已流放的落难皇上任景天。

    在云锦的眼里,易方舟是最好的,最温柔的,也是最浪漫的,易方舟走近云锦,轻轻掀开云锦脸上的轻纱,然后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抱。

    那以后,云锦与易方舟经常在冷宫见面,冷宫成了他们欢乐的海洋。他们吟诗作对,对酒当歌。

    这天晚上,自由进出宫中的易方舟进宫以后,没有去瑾元宫,而是直接去冷宫见云锦。

    易方舟轻声道:“锦儿,那个老太婆简直令我作呕,你不知道跟她欢 爱有多痛苦。”

    云锦笑了:“陛下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美人儿。”

    金安得到消息,云锦与易方舟进了冷宫,他立即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女帝。

    这位年近六十的老妇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她厉声斥责金安,不得胡言。

    金安见女帝不信,跪在女帝的脚边,道:“陛下,您为什么那么信任她?您为何不肯亲自过去看一看。”

    女帝无语,云锦一直对她忠心耿耿,她不曾怀疑她的忠诚,哪怕云锦曾经受到过丽妃的怂恿,她依然相信云锦不会背叛她。

    云锦与易方舟相谈甚欢的时候,冷宫的大门被撞开了,听到一声巨响,云锦停下了动作,向门口望去。

    云锦看到了那个让她恐惧的女人,至高无尚的女皇。

    云锦惊慌失措地从地上坐了起来,脚不小心撞倒了酒壶,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易方舟没有一丝慌乱,转过身,一脸笑意地望着女帝。

    “陛下,是我的错,请您不要处罚锦儿。”易方舟轻声道。

    “你没有资格提这样的要求。”女帝气得捶胸顿足,她身边的所有侍从们都惊呆了,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女帝如此地大动肝火,撕心裂肺。

    这是自德贤公主去世后,一直被女帝自己压抑着的绝望心情的总爆发,她喊叫着,像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婆子,云锦当即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云锦,你竟如此不知廉耻,你可知罪?”

    “奴婢”云锦过奴婢这两个字后突然停住了。

    云锦听到自己喊出的奴婢二字后才突然意识到,她连奴婢这两个字也不愿再了。

    这些年在宫中,奴婢该死,奴婢死罪,她的太多了,早已经麻木了。

    她不想再了,也不愿再做奴婢了,所以云锦改口了。

    云锦镇定地:“锦儿知道,锦儿死罪。”

    “你知道就好,是你不知自爱,休怪朕无情;来人啦,易方舟送去净身房,云锦杖毙。”女帝大喊一声。

    “陛下,我跟锦儿只是喝酒聊天,并没有做什么。约她在这里见面,是我的错,请求您饶了锦儿。”易方舟。

    “易方舟,不要以为朕宠着你,就有持无恐了,将云锦拖出去杖毙。朕要让你亲眼看着她死在你面前,让你知道背叛朕的下场。”女帝恶狠狠地。

    于是,早就埋伏在冷宫门口的金安带着几个羽林武士跑了出来,将已经五花大绑的云锦拖了出去。

    易方舟痛苦的望着云锦:“锦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易方舟面部一僵,云锦看着易方舟嘴角流出的黑血,望着易方舟死亡前的微笑,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快,弄开他的嘴,易方舟服毒了。”金安大喊一声。

    他们弄不开易方舟的嘴,只能眼睁睁看着易方舟已经中毒身亡。

    女帝受不了刺激,连退两步,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地靠在冷宫的宫门上,看着她心爱的男宠倒在她的面前。

    云锦已被拖了出去,女帝冷漠地看着云锦被使用极刑,她无法忍受云锦抢她的男人,她甚至觉得易方舟的死是云锦造成的。

    “打,往死里打。”冷宫传来女帝冰冷的话语。

    “啪,啪,啪。”只打了十棍,云锦便昏死过去。

    女帝不解气,问:“死了吗?”

    “回皇上,还有气息,只是昏过去了。”

    “这么快死了太便宜她,传朕的旨意,将云锦送往军营,充当军 妓,犒劳我军将士。”

    任景天经常用做“军 妓”来威胁云锦,但是他从来没有那么做过,云锦绝对想不到,真正这样惩罚她的人竟是女帝。

    云锦醒来的时候,人已在军营,屁股打开了花,不能仰卧,只着趴着,军医正在给她上药。

    “啊。”云锦痛的叫出声。

    “很痛吧,伤成这样,没有残废已是万幸,休息一个月就能下地了。”云锦听到一个女人声音,原来军中也有女人。

    “你是谁?”云锦问道。

    “我是随行的军医,我能治好你身上伤,而且我还能神知鬼不觉的把你弄出军营。”那女子道。

    “谢谢你,我叫云锦,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小萱,你好好休息。”

    云锦不再话,她是被扔到军中做军 妓的,不是到军中来玩的,现在被打的皮开肉绽,得休养好身体再。

    半个月后,云锦的臀 部已经结痂,她也知道了小萱是女扮男装混进军营来救她的。

    小萱走出营帐,左顾右盼,看了看,然后走进去,云锦问:“怎么了?”

    “我们今天晚上就走,有人接应,等不到你伤口全好,他们就可能把你拉出去糟 蹋了。”小萱道。

    “谢谢你。”云锦不知道该什么,泪水在眼眶打转。云氏一族被满门抄斩以后,云锦已经没有亲人,她一直以为厨娘是她的亲人。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厨娘不过是想借她的手来报仇罢了。

    云锦应了厨娘请求,向女帝推荐了易方舟,易方舟频 繁的出现在女帝的寝宫,朝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直到事发,云锦才知道易方舟与厨娘的关系,她自己都意外,将一个意 欲找女帝报仇的人弄到了女帝身边。

    直到此刻,云锦才发现自己并不了解易方舟,她只是被他的外表和才华所吸引,喜欢他的温柔,却从来不曾了解过他。

    他知道一旦他死了,女帝必然会将他的死怪罪到云锦身上,绝对不会一下子将云锦打死,而是留着慢慢折磨。易方舟用自己的死换了云锦的生,而且他一早就做了死亡的准备,要不,他的牙缝里怎会藏着毒药。

    那个表面看似超凡大度的女皇,内心有多阴暗易方舟再清楚不过了。

    夜里,小萱带着云锦成功的逃出了军营,天亮的时候,她们已经逃到了边境。在边境小镇上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洗完澡,换了身男装,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立马变成了两位小公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小萱警惕地问:“谁?”

    “金天。”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小萱打开了房门,指着云锦:“她就是云锦,放了我娘。”

    “可以,你且在此等候,下午便会有人将你娘送来,我要带走她。”任景天指着云锦。

    “今天见不到我娘,我是不会让你带走她的。”小萱挡在了云锦身前。

    “你觉得你能拦的住我吗?”任景天一招手,进来两名武士,体格强健。

    云锦一看这阵势,如果真动起手来,小萱肯定是要吃亏的,云锦向前迈出一步。将小萱护到身后,:“你要的人是我,不要伤及无辜。”

    “那还等什么,走吧。”任景天冷笑道。

    出门时,云锦回头看了小萱一眼,:“不管你是否诚心救我,我都谢谢你医好了我,既然你帮了我,如果你娘确实在他手上,我一定请求他放了你娘。”

    “锦儿,对不起。”小萱低下了头。

    “我不怪你,谢谢你救了我。”云锦知道,她虽然得救了,可是落到任景天手里,那跟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云锦出了客栈,任景天紧跟其后,她心里却在想,他不是流放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云锦回想起自己对他所做过的事情,开始隐隐地担忧起来,他真的可能是来杀她的。

    云锦为了报复,出谋划策让任少寒夺了任景天的江山;她安排杀手在任景天回京的路上刺杀他;她帮助太后推翻了任少寒,却没有将皇位还给任景天,而是将太后推上了皇位,她甚至献计让太后杀了他。

    女帝念在任景天是她的亲骨肉,将他流放了,保住了他的一条性命。

    想起这些云锦越发地担心起来,云锦身后的任景天感觉到了云锦身体的颤抖,在她耳边轻声:“锦儿,你别怕,我不会杀你,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云锦更迷茫了,任景天竟然是来救她的,他为什么要救她,她那么害他,他还要救她?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云锦作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真的那么恨我吗?”任景天的声音有些颤抖,连握刀的手也有些发抖。

    “是。”云锦斩钉截铁地。

    在这个阳光灿烂的下午,云锦与任景天居然以这样的形式见面。

    “锦儿,我知道你恨我,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任景天轻声。

    “补偿?你拿什么补偿云氏满门的性命,我的父亲忠心耿耿,为国为民,操劳一生,你却随意地给他安了一个谋反的罪名。你侮辱我,你不信任我,我希望能化解你心底里的仇恨,可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我跟你拼了。”云锦忽然转身,任景天出于本能的反应,他手中冰凉的刀刃划过云锦的脖子,刀口渗出了鲜血。

    “锦儿。”

    在云锦倒下的时候落入了任景天的怀抱,云锦受惊晕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易水寒和任景天同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锦儿,跟我们走吧,我们是来救你的。”任景天深情地注视着云锦。

    “救我?真是可笑,我害得你失去江山,在你回京途,安排杀手去杀你,你干嘛要救我。”云锦气愤地。

    “锦儿,跟我走吧,是我对不起你,你不想为你云家**吗?”任景天道。

    “不想,反正我跟他们也没有关系,我只是云家的养女。我想一刀杀了你,只因我曾经那么真心对你,却一直被你怀疑。”云锦恨恨地道。

    她看了一眼易水寒,突然心生一计,道:“易水寒,没有想到你还活着,德贤公主至死都等着你,为什么你要活着?”虽然云锦与德贤公主关系并不好,但是真的很钦佩德贤公主的为人。

    “易水寒得神医百灵搭救捡回一条命,却意外得知德贤病死了。”易水寒声音低沉,不可否认,云锦碰到了他的痛处。

    “德贤公主不是病死的,割腕自杀,金安玷污了她的清白。作为公主最心爱的男人,最敬仰的兄长,你们是否应该为她做点什么呢?”

    “你什么?”二人异口同声的惊呼。“锦儿亲眼所见。”云锦想起了德贤公主死前那个微笑,幸福的微笑,她以为她能找到易水寒,却不知道,易水寒根本就没有死。

    “我要杀了金安,为德贤报仇。”任景天咬牙切齿地。

    “大哥,我随你一同前往。”

    对,杀了他,云锦内心有些得意,杀了金安。

    “锦儿,我一定杀了金安这奸贼。”任景天走到云锦面前,紧紧地将她拥在了怀里。

    云锦没有挣扎,任由他紧紧地拥着自己,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那个怀抱有着深深的眷恋,毕竟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呵。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嘈杂的打斗声,打开门,见到一群护卫队的人。

    任景天拉着云锦从后楼梯逃跑,士兵一路追杀。一直追到边境,见任景天带着云锦越过了边境线,才放弃了追赶。

    “你完全可以放开我,自己逃命的。”云锦冷言道。

    任景天看着云锦,紧紧地搂着她的双肩,:“希望你能给机会,让我补偿你。”

    “你不用补偿我,我也做了伤害你的事,我们扯平了。”云锦奋力地推开了任景天,转身就跑。

    “你要去哪里?”任景天见云锦越跑越快,连忙追了上去。

    “让开,让开。”大街上士兵厉声吼道,所有的百姓都退到一边。

    镇国大将军金安,雄赳赳气昂昂地骑着高头大马朝这边走来,一眼便见到了在人群人奔跑的绝**子。

    只听“嗖”的一声响,那奔跑着的女子便被金安的红缨枪卷住了衣服,金安用力收枪,将女子揽进了怀里。

    “哈哈哈,哪里来的美人。”金安嘻笑道。

    云锦大惊,但很快镇定下来,死死低着头,生怕被金安认出来。

    她逃出军营的时候,营帐里有具与她体形相似的被烧焦的女尸,被人误以为是她,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死了。

    “请求大人放了我,小女子无意惊扰大人。”云锦心平气和的,眼角的余光瞄到了站在人群里的任景天。

    任景天一脸焦急地看着云锦被金安带走,却不能上前营救,他被流放,私自跑出来救人已是大罪,如果被金安得知他跑出来了,那些看守他的人必被连累。

    任景天不敢轻举妄动,却一路跟踪着金安的军队,想找个机会,救出云锦。易水寒寻着任景天一路上留下的记号,也朝金安这边赶了过来——

    夜幕降临,金安与随行的侍从在一家客栈住了下来,此次金安奉命前往北朝。

    夜深人静,云锦静静地端坐在客栈的房间里,看着火盆里的炭火越烧越旺,僵硬的身体渐渐暖了起来。

    “将军。”房间门口看守的侍卫恭敬地叫了一声。

    “嗯,她吃饭了吗?”金安问道。

    “没有。”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金安推开房间的门,轻轻地关上了房门,走到云锦身后,轻搂着她的肩,笑着:“美人,听你没有吃饭,是不是想我啊,哈哈哈。”

    “请求大人放了我吧。”云锦推开金安不规矩的手,站了起来。

    “放走这么一个大美人,我会后悔的。”金安朝着云锦扑了过去,将云锦拦腰抱起,朝床榻走去。

    云锦拼命挣扎,用力捶打金安,金安却笑嘻嘻地:“真舒服,再用点力。”

    “看够没有,还不出来救人?”云锦朝着窗口怒吼道。

    金安紧惕地看着窗口,没有一点儿动静,而后又笑嘻嘻地将云锦放到了床上“美人,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就从了我吧。”

    “谁的。”一把刀架在了金安的脖子上。

    云锦朝着金安的下身用力踹了一脚,瞪着任景天:“你很喜欢看我这样被人欺辱吗?”

    “美人,你,你也太狠了,你想让我断子绝孙啊。”金安捂着被云锦踢痛的命根子道。

    “杀了他,我讨厌看到这淫 贼。”云锦气愤地。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金安欲回头看清身后朝他脖子上架刀的人是谁。

    “不准回头。”任景天低声吼道。

    “从窗口爬下去,快。”任景天对云锦大喊一声。

    云锦走到窗口,果然有条绳子,云锦顺着绳子滑了下去,金布凡与易水寒刚好赶到,看到云锦从绳子上下来,接住了她。

    金安陪在任景天身边多年,很快辨别出了任景天的声音。金安趁任景天关注云锦跳窗逃走,用手肘使劲撞击任景天的腹部,成功脱险,他边往门口跑,边喊抓刺客——

    房门被打开,金安冲了出去,随后从门外进来两个侍卫与任景天打斗起来,一楼的侍卫也跑上来了,还有一队人马绕到了客栈的后窗,追赶逃跑的云锦。

    夜恢复了平静,任景天被五花大绑,金安看着任景天,笑道:“表兄是来看我的吗?怎么提前也不打个招呼,我们表兄弟需要弄的兵刃相见吗?”

    “你这个畜 牲,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任景天见到金安,忆起德贤公主之死,十分气愤。

    “这个时候表兄不应该在这里吧?”金安坐在方几旁,喝了一口茶。

    “你想怎么样?”

    “既然表兄来了,那就随我一起去北朝吧。”金安道。

    “我为何要随你同去?”任景天问道。

    “你不想见见舞蝶郡主吗?我实话告诉你吧,圣上的意思是让我借机带舞蝶郡主回朝。”金安道。

    于是,任景天对金安:“我与你同去,也有好些年没有见过舞蝶妹妹了。”

    “那我们可好了哦,表兄一定要去啊。”金安脸上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诡异笑容,金安带任景天一同去北朝可不是让他与舞蝶郡主见面。

    北帝有多恨任景天,金安再清楚不过了,安天佑冰河屠城,任景天不加以制止,任事态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局面。虽然安天佑已死,但是北帝对任景天的憎恨却并没有消逝,带任景天去北朝,金安另有安排。

    北帝遗失的亲妹妹蓝惜,生下任景天的孩子,便撒手离开人世。

    易水寒在一间偏僻的将云锦安顿时下来,告知了任景天被抓的事情。云锦平静地听易水寒着任景天被抓,冷冷地:“你们为什么不杀了金安?”

    “我恨不能手刃金安,但金安不能杀。”易水寒道。

    这一夜,云锦做了很多很多的梦,关于皇宫,关于女皇,关于死去的任少寒,逍遥王,德贤公主,那些死去的人不断地出现在她的梦境里。

    云锦还梦到了先皇丽妃,丽妃:“锦儿,你还是回来了,注定你与这皇室牵扯不清。”

    易方舟:“锦儿,你为什么要回来,好不容易活着走了出去,就不要再回来,就算死,也不要死在这深宫里,这里好冷好冷。”

    德贤公主:“锦儿,你要回来了吗?水寒他好吗?”

    女帝坐在孤灯下,满头白发,越发的显得苍老,女帝:“锦儿,我想你了,没有你的日子,我这个孤单的老太婆生不如死,拥有至高无尚的皇权,却没有一个真正了解我的人。”

    “陛下。”云锦喃喃地唤道。

    云锦满头大汗,终于醒了,醒来才知道,原来只是梦一场——

    天亮了,云锦决定赶路离开,因为离城门不太远,她决定步行,以便欣赏美丽的雪景。

    走了没多远,看见了一个安静的小山坡,小山坡上的梅花开的无比娇艳,她一时兴起想去看看。

    易水寒拿她没办法,就只能任她去了,走到小山坡处,云锦都惊呆了,那里是一个坟墓,墓碑上写着云锦的名字。

    云锦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易水寒打趣地:“锦儿,从外观上看,有人将你厚葬了,你看这坟墓四周都种满了花,你的墓前一年四季都会有花盛开。”

    “呵呵,是吗?谁会这么好,厚葬我啊。”云锦也觉得好奇。

    大理石墓碑上刻着一首诗,字迹很小,云锦用手轻轻扶去碑上的雪,看清了上面的题诗。

    烟柳情,荷塘吟,醉是痴情人;

    水无际,波澜惊,君心似我心?

    云锦猛然一惊,连连倒退两步,易水寒注意到云锦脸色突变,连忙上前扶住了云锦,问道:“锦儿,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谁给你立的碑?”

    “没想到会是他,我一直以为他心里没有我,罢了,罢了,我们走吧。”云锦淡淡地。

    云锦没有想到任景天还记得她的话,云锦曾经对任景天:“奴婢不怕死,奴婢时常幻想着能找一个纯洁的地方,只有柔美的月光,幽幽的月色,到处是绿的海洋,花的天地,伴着满天飞舞的落叶,尽情地舞,欢快地唱。也许死,对奴婢来是种解脱。”

    云锦死后,任景天成全了她,虽然她没有真的死去,云锦猜测坟墓里应该躺着那名与她体形相似的无辜替身——

    雪一片一片,落在地上,挂在树稍,飘进云锦的心里。

    “锦儿,我们走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细如粉晶的雪从天飘落,易水寒望着那苍茫下的浑厚,突然间有一种无名的凄凉慢慢的裹紧心。

    他不知道有多少次把这埋入心底坟墓的痛楚捧出来对着这满天的大雪,让那思念悄悄的划过夜空,随着雪飘,带着他的祭奠回到德贤公主的梦靥。

    似乎要滴落的泪水,盈在眼中不肯流下,透过泪望着苍茫的雪原更有一种凄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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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景天带着三千精锐士兵此刻正行进在回国的路上,金安则被捆绑在马背上,当他与易水寒会合以后,易水寒不打算直接回京了,他要带着金安去皇陵见德贤公主。

    每一片白雪仿佛是一颗颗颤抖的灵魂,被浓浓的夜雾浸透,沉沉的落在僵硬的土地上。擦出无数条如白昼的闪烁。

    易水寒带着罪魁祸首金安去见德贤公主,而任景天则带领三千精兵回京了。

    前几天还是北风呼啸,天空中看不见一缕阳光,暗淡的天空中不时滴下些冰冷、凝重的冬雨,掉在人脸上不时会惊起一身冷战。

    这一天,太阳悄无声息的从天边出来了,太阳不断从天空射下光和热,阳光洒在地上,为大地渡上一层薄薄的金,暖和着大地的生物,女帝在御花园晒太阳。

    “今儿真是个好天。”女帝道。

    “是啊,天总算是放晴了。”王嬷嬷。

    “冬日的暖阳预示着明年春天是多么富有希望,多么美丽、祥和。朕今日心老一突一突地跳,像有什么事似的。”女帝不经意地道。

    “母亲,儿臣回来了。”这对多年未见的母子在瑾元宫相拥而泣。

    “天儿,母亲想你啊,你总算回来了。”女帝轻轻拭去任景天眼角的泪花。

    “母亲。”

    “天儿。”任景天回京以后,云锦就常常听到宫人在背后议论,女帝已选好黄道吉日立任景天为太子,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就会将皇位传给任景天。

    女帝虽然没有公告天下立任景天为太子,任景天回京以后却一直住在太子宫,云锦顺利地在太子宫见到了任景天。

    “锦儿,你来找我,有有事吗?”任景天看到云锦有些激动。

    “我想离开,你愿意帮我吗?”云锦道。

    “陛下不让你走?”任景天不答反问。

    “嗯,我知道你能帮我,放我走吧。”云锦请求道。

    “锦儿,留下来好吗?给我一个机会弥补我的过错。”任景天拉着云锦的手道。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重新开始彼此的人生吧,让我离开吧。”云锦挣脱了任景天的手。

    “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行吗?”

    “我已经决定了。”

    “好吧,今天晚上我有事要出宫,我去找你。”任景天道。

    吃完晚饭,云锦换了一身太监的衣裳,焦急地在屋里来回踱步,等待任景天来找她。

    “锦儿,准备好了吗?”任景天终于来了。

    “准备好了。”云锦走出门来,任景天眼前一亮,云锦一身男装打扮,也那么清雅秀丽。

    “我们走吧。”云锦藏在任景天的马车里顺利地出了宫,城门守卫看到任景天没有检查直接放行了。

    马车在路上行了很久很久,摇摇晃晃,云锦竟疲惫地睡着了。

    任景天深情地注视着熟睡的云锦,将她脸上的头发轻轻地抚到耳后,在她额上落下深深地吻,轻声:“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绝不。”

    “太子殿下,到了。”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前,侍卫在马车边上低声道。

    他们在客栈住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任景天敲云锦的房门,没有动静,推开房门,云锦不见了。

    任景天叫来客栈的掌柜,掌柜也不知道云锦什么时候走的,门口的守卫云锦没有走出过房间。

    任景天叹了一口气,喃喃地:“云锦啊云锦,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好放你走,就一定不会强留,你何须悄然离开呢。”

    “太子殿下,陛下让你立刻回京,有要事相商。”女帝的御前侍卫来报。

    “知道了。”任景天立即收拾行装,准备回京。

    回京的路上,任景天一直沉默不语,他的贴身侍卫提醒道:“太子殿下,我们悄悄出宫,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嗯?你什么?”任景天大吃一惊,他晚上悄悄出宫,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瑾元宫,女帝刚退朝回来,任景天已在此等候多时。

    任景天看着自己的母亲,他始终都不明白她,望着她,他不知道该些什么,最后只能沉默地低下头。

    “私自出宫为何事?”女帝问道。

    “没什么,随意游玩。”任景天搪塞道。

    “哦?”女帝若有所思地看着任景天,王嬷嬷过来帮她取下了皇冠。

    女帝笑着:“这皇冠重啊,这身明皇龙袍更重,穿戴上它们,朕连路都走不动了,老了,不中用了。”

    任景天愣了一下,他知道女帝的话有所指,他不知道该些什么,站出来她很年轻,还能继续穿龙袍当皇帝任景天做不到。

    “有宫人禀报云锦失踪了,想必你知道她的行踪。”女帝。

    “儿臣放她出宫了。”女帝有此一问,想必她已经知道云锦是怎么出去的,任景天所性直接承认了。

    “天儿,你一直在怪为母对吗?”女帝以一个母亲与孩子话的语气询问道。

    “儿臣不敢。”女帝审视着任景天,缓缓道:“我登基也是逼不得已,当初以为你死了,登基以后才知道你在臣相府。”

    “是吗?儿臣回京路上那些刺客又怎么解释?”任景天见话到这个份儿上了,他将心中的疑虑了出来。

    一直以来,任景天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自己的母亲,他不愿意相信置他于死地的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他随逍遥王回京的消息只有母亲知道。

    “天儿,你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母亲想要害死自己的孩子吗?”女帝问道。

    “有,为了权力,有些人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任景天不想把挑明,任少寒是怎么死的,没有人不知道。

    “天儿,你六皇弟的事是逼不得已,但是母亲真的没有害过你,那些刺客不是我安排的,母亲已查出来了,这些刺客是少寒”

    “够了,我不想再听下去,儿臣告退。”任景天打断女帝的话,他不想再听下去,不想再听母亲的谎言。

    把事情推给已经过世的人,怎么都行,因为死无对证。

    那么多的逼不得已,任景天不相信女帝逼不得已登基,逼不得已毒杀任少寒,更加不相信杀他也是逼不得已。

    走出瑾元宫,任景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瑾元宫,喃喃地:“母亲,不要怪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不管你做过什么,你都是我的母亲。”

    冬天走了,带走了寒冷,带走了伤痛。春天,正一步步的走近,任景天在太子宫窝了一个冬天。

    看到阳光灿烂,他走出门想要感受那温暖的春天,感受那勃勃的生机,那是生命的力量。冬去春来,任景天走出严寒,走入温暖,他拥有面对寒冬的勇气和毅力。

    冬天虽冷,但总会结束,此刻,任景天拥有了春一样的阳光心情,即使身处严寒,也那么的快乐。

    因为,他已经准备好一切,只等待孟春正月上旬需要帝王亲自举行的祈谷礼。

    历代帝王每年要两次亲临天坛祭天,孟春正月上旬为百谷求雨,祈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在冬至日要来的时候祭天,拜谢皇天上帝。

    行走在通往瑾元宫的路上,任景天有着跨越寒冬的意志力和迎接春天的快乐心情,寒冬磨炼了他的意志,他变得格外的坚强。

    “母亲,今年春天,让儿臣代替您祭天吧。”任景天道。

    “你以什么身份出席祭天大典?”女帝一脸地平静,缓缓地询问道。

    “母亲,儿臣不是在征求您的意见,而是通知您。”任景天毫不客气地。

    “放肆,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朕话,朕有意将皇位传给你,你何必急在一时,到朕手中夺取?”女帝怒斥道。

    “这个皇位本来就属于儿臣,却被母亲夺走了,儿臣不过是拿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任景天道。

    “我们母子为何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从你派人刺杀我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陛下迟迟不立太子,用意何在?”任景天问道。

    “天儿,你不相信母亲,真正刺杀你的人是少寒,少寒在云锦的怂勇下派出的刺客。”

    “你现在什么都可以,六弟已经死了,云锦不知所踪。”

    “云锦死了,跌落悬崖。”女帝缓缓地。

    “你杀了她?母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儿臣对云锦的感情。”任景天紧紧地握着拳头,恨恨地看着女帝。

    “天儿,那是意外,母亲让他们带云锦回来,没想逼死她。”女帝道。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任景天放下狠话绝然而去。

    女帝看到了任景天眼里深深地恨意,她紧咬着嘴唇,直到咬出血,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她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陛下,陛下,您不要这样,你快松开。”王嬷嬷轻轻擦拭掉女帝嘴角的鲜血。

    女帝没有任何反应,眼神空洞,一直望着任景天离开的方向,两只手紧紧地握着,指甲掐进了肉里,王嬷嬷不敢耽搁,立即命去请太医。

    太医在女帝身上扎上了银针,王嬷嬷轻轻地掰开了女帝的紧握的双拳,轻轻地拨开了她紧咬的双唇,之后女帝便沉沉地睡去。

    女帝清醒之后,下了一道圣旨,声称她被疾病缠身,无法上朝,由任景天暂理朝政。

    女帝在寝宫一直没有出去过,只到一声春雷将她惊醒,她才知道春天已经到了。

    “陛下,您醒了,您的气色看上去不错啊。”王嬷嬷笑着。

    “嗯,感觉轻松了不少,外面是不是在下雨?”女帝问道。

    “嗯,刚下,草芽已经长出来了。”王嬷嬷一脸地笑意,女帝也笑了。冬天过去了,冰雪都融化了,难道还化解不了母子之间的矛盾吗?

    “陛下,您明天上朝吗?”王嬷嬷试探性地问道。

    “出什么事了?”女帝问,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不过问朝堂上的事了,也不许王嬷嬷向她提及,也不接见朝中大臣。

    “舞蝶郡主回来了,小皇子也回来了,陛下,您当奶奶了。”王嬷嬷着着眼泪下来了。

    “知道了。”女帝内心波涛汹涌,她无法想像任景天有多恨她,她迫切地想见到自己的小皇孙,可是任景天能让她见吗?

    “陛下,您没事吧?”王嬷嬷担忧地看着女帝,刚刚还神采风扬的女皇,这会儿脸色突然变的那么苍白。

    “没事,你不是舞蝶郡主回来了吗?她怎么没有来宫中请安啊?”女帝问道。

    “郡主身受重伤,目前安置在太子宫,与小皇子同住,易公子也回来了。”王嬷嬷道。

    “易水寒果然信守承诺回来了,郡主怎么受伤了?”女帝追问道。

    “回陛下,我朝与北朝开战了,为救小皇子,郡主中箭了。”王嬷嬷小声地,边边观察女帝的表情。

    “出这么大的事,为何没人通知朕?”女帝责问道。

    “陛下,他不想让您知道,加之您前段时间身体不好,所以奴婢没敢,今天见您好些了,才大担把这些事了出来。”王嬷嬷道。

    “立即摆驾太子宫。”女帝道。

    女帝在太子宫见到了一脸苍白的舞蝶郡主,她回来三天了,一直处在昏迷状态。“太医何在?”女帝问。

    “陛下,微臣在此,叩见陛下。”胡太医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女帝。

    “你看过郡主的伤吗?严不严重,为何三天了还在昏迷?”

    女帝问道。“回陛下,郡主的伤恢复的很好,微臣目前尚未查出昏迷原因,请陛下恕罪。”胡太医小声道。

    “庸医。”女帝厉声道。

    “请陛下息怒,微臣该死。”胡太医额头直冒冷汗。

    “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救醒郡主。”女帝完便离开了太子宫,走出门口她回头朝里望了一眼,虽然知道她的小皇孙此刻不在宫中,但还是忍不住回头张望。

    傍晚的时候,易水寒带着小皇子任念到瑾元宫看望女帝,这是女帝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孙子,女帝紧紧地将任念拥在怀里,易水寒悄悄退出了瑾元宫。

    自此之后,女帝每天都陪着任念读书写字,同吃同睡,她爱极了这个宝贝孙子。立春那天,任景天去天坛祭天,女帝没有去,却让总管太监何公公带去了任景天梦寐以求的东西:女帝正式传位给任景天的圣旨。

    从此,任景天名正言顺地登基为王,将失去多年的皇冠重新戴在自己的头上的时候,他的内心没有一丝喜悦,感觉头上顶着的不是皇冠,而是一座大山。

    与北朝的那场仗从春天一直打到秋天,两败俱伤。

    夜已深,任景天无法入眠,此刻他正站在瑾元宫门前,犹豫着,就是没有勇气走进去。

    对于云锦的死,他在心底里,还是怪着他的母亲。但此时,大敌当前,他感觉孤立无助,他知道他伟大的母亲定有退敌良策。

    时间似轻云流水般转瞬即逝,不知不觉,一年就过去了。这一年,任景天一直沉静在伤痛里;这一年,战火连绵,民不聊生。

    这一年,他没有去过瑾元宫看望他的母亲和孩儿。

    “去叫他进来吧,就念儿想他父皇了。”女帝对王嬷嬷。

    王嬷嬷点点头,走出门去,对任景天:“皇上,小皇子想念父皇,您进去看看小皇子吧。”

    任景天犹豫着,小皇子任念跑了出来:“父皇,儿臣想死您了,您怎么也不来看看我和祖母?父皇,我给你看我写的字,我的字写的可好了,祖母我的字像您写的。”

    任景天就这样被任念拉了进去,女帝斜靠在书桌旁的榻上,她中风半年多了已经坐不起来了,桌上摆着任念写的字。

    任景天走进书房见到女帝的那一刹那,他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老太婆就是自己的母亲,一点儿也不像那个威风八面受万民敬仰的女皇。

    “母亲。”任景天轻呼一声。

    “天儿,你来啦。”

    女帝声音有些颤抖。“您怎么了?”任景天走上前,轻抚女帝花白的头发,站在一旁的王嬷嬷落下泪来。

    “母亲没事儿。”女帝道。

    “母亲,儿臣错了,请您原谅,如果我早点儿来您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任景天痛苦万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那个坚强的女皇会就此倒下,再也站不起来。

    “母亲知道你忙,今年一直在打仗你哪里抽的出时间来看母亲,有念儿陪着我就知足了,看着念儿仿佛就看到了你小时候,你看看念儿写的字。”女帝笑着。

    “母亲”任景天轻呼,女帝只是笑笑,目光却落在桌上,示意他看任念的字。

    任景天走过去一看,如释重负,对女帝:“还是母亲高明,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母亲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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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水寒跪倒在任景天脚边, “郡主醒了吗?”易水寒问。

    “没有,你去看看她吧,你应该知道,她有多在乎你,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任景天道。

    “陛下,我”易水寒想些什么,却最终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舞蝶郡主对他的心意,但是他的心里只有德贤公主。

    能为德贤公主做的他都做了,他以为将金安斩首于德贤公主墓前就不会有负疚之心,可是却更加的思念她。

    再次见到舞蝶郡主,易水寒只是沉默地握着郡主的手,轻抚她额前的头发,静静凝望着她。郡主却没有一点儿反应,她就那样静静地沉睡着。

    天子任景天在镇国大将军易水寒的协助下吞并两国,一统天下,改国号大曦,册立任景天与蓝惜之子任念为监国太子,大将军易水寒为太子太傅。

    当年秋天,任景天传位于太子后不知所踪。

    据传,有人在灵泉山一带见到过任景天,与一名绝**子隐居山中。

    又传,劫富济贫的侠盗就是任景天。

    还有人,在山中古庙见到任景天,称他已出家为僧。

    传就是传,但是每当有这样的传言出来,易水寒必派人前去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任景天,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现如今,德贤公主已去,能陪伴易水寒的就只有舞蝶郡主了。

    舞蝶郡主渐渐有了意识,她时常半梦半醒,朦胧间,她仿佛看到了德贤公主坐在她的床前,她也看到了易水寒关切的目光。

    易水寒笑了,德贤,是你安排的对吗?你放心不下苦苦思念着你的我,所以安排了这样的结局,谢谢你,德贤,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舞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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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泉山脚下的药铺,云锦正在研药,她曾经连着高烧了三天,退烧以后,却失去了记忆,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全都想不起来了。

    “有治伤寒的药吗?”一个男人走进药铺里,他的声音沙哑,还不时咳嗽几声。

    神医百灵走到柜台前,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面目清秀,但脸色苍白,病的不轻。

    “这位公子,你怎么病成这样才来抓药啊,你病的这么严重光吃药是好不了的,要好好休息!”百灵道。

    “知道了,谢谢。”男人低声。

    百灵熟练地拉开抽屉,很快就将治伤寒的药抓好了。

    见到眼前的男人在咳嗽,决定给他外加一副止咳的药。

    拉开抽屉,发现他所需要的川贝母没有了,便大声喊:“锦儿,没有川贝母了,拿点儿过来。”

    锦儿?男人一怔,脑袋嗡嗡作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的身体也开始颤抖了。

    “你怎么了?”百灵发现这个抓药的男人有些不对劲,急忙问道。

    “你刚才叫的锦儿,是叫云锦吗?”男人问道。

    此时云锦从后堂走出来,见到来买药的男人,她惊的将手中的川贝母撒了一地。

    “锦儿。”男人惊呼。“你,你们认识?”百灵问道。

    云锦一脸的茫然,眼前的男人她不认识,但是看见他,为何自己会莫名的心痛。

    云锦走向任景天,柔声问道:“你认识我吗?”

    “是的,我们不仅认识,还深深地爱过。”任景天道。

    “你是任景天?”云锦试探性地问道。

    “是我,锦儿,我来找你了。”任景天因情绪激动,加之伤寒在身,一下子昏倒在地。

    云锦将任景天扶到药店的后房歇息,吃了药,任景天没几天就康复了,神医百灵收留他做了药店的掌柜。

    自此,任景天也从云锦的口中得知,原来女帝并没有派人刺杀云锦。

    云锦从客栈消失,的确是女帝派大内高手将她虏走,但只是将她安全地送到神医百灵身边。

    故意云锦死了,不过是想让他死心,好好治理国家。

    百灵也把云锦失忆的事告诉了任景天,任景天笑着:“那些痛苦地记忆忘了也好,对她来,应该是一件好事。”

    “可是,她想不起你,你们俩怎么办?”百灵问道。

    “我有信心,让她再次爱上我。”任景天信心满满地。

    “现在有你在,我决定云游四海,药铺就交给你们了。”

    第二天,百灵便云游去了,有任景天在,药店正常营业,老百姓病了,也不愁买不到倒便宜的好药。

    “锦儿,抓药。”任景天喊道。

    “哎,来了。”云锦从后堂走进柜台。

    任景天站在柜台念药方,云锦抓药,然后将药包好递给买药的人,买药的人再将钱付给任景天。

    任景天与云锦俨然一对夫妻,打理着这家药店,经过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云锦已经离不开任景天了,她虽然想不起从前的事,却很感动他放弃皇位来寻她。

    阳春三月,小镇上的药铺正在筹办喜事,这不是一场华丽隆重的婚礼,但办的非常的热闹,最重要的是,两对新人都找到了最值得他们去爱的人,祝福他们!亅。亅梦亅岛亅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