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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
钦差大人赐婚。
这年头只听过皇上赐婚,钦差大人算什么东东,竟然敢抢皇上的生意,而且打的还 是她梅大姑娘的念头,这就太可恶了。
“不不不,我不答应,我才不要那个什么钦差大人帮我赐婚哩。”一来,她又不是 没人要,嫁不出去,得用赐婚两个字才能推销出去;二来,她见都没见过那个叫什么东 东的钦差大人,那她怎能相信他的眼光。
嫁丈夫可不比买东西呀,人家买东西,买到不如自己意的东西尚可退货,但嫁不对 人,那她可是凄惨一辈子呐。
倘若那个什么钦差大人为她选的夫婿若是缺鼻子、缺耳朵,外表不光彩,里子不正 派,而她又傻呼呼、笨兮兮地嫁了,那她到时候怎么退货去!?
不行,她绝不那么随便的就嫁给那个钦差选的夫婿。
找娘去,跟娘说——她不嫁。
梅若颖提起裙摆,咚咚咚的往外跑。
大老远的,梅夫人就听见她女儿的呼唤声。“娘、娘——”
颖颖又有事要找她解决了。
梅夫人拉着侍女的手说:“快,快挡住小姐。”她得快点找个地方躲起来,省得女 儿三天两头出个难题给她;但——躲哪好呢?
床底下好了。
梅夫人只想了一下下,就毅然决然地决定放下身段,躲到床底下去;但,来不及了 。
后头传来“碰碰碰”的开门、关门声,继而又传来若颖一声惊呼。“娘!你趴在地 上做什么?”
“呢——”该怎么说呢?总不好意思跟自己的亲生女儿说,她不想看到她吧!
“哦,我知道;娘您是在找东西是不是?”梅若颖自作聪明地想了个答案。
梅夫人只好点头。“对、对,我在找东西、找东西。”她拉着女儿的手,拖她下海 。“你也来帮娘找找。”
梅若颖跪在地上爬,一边爬还一边问。“娘,你找什么东西?
是黄金?还是银子啊?”梅若颖眼中只装得下这两样东西。
“一根绣花针。”想都没想的,梅夫人觉得给这个答案最好。
考虑都不考虑的,梅若颖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拜托,一根绣花针值得咱们母女俩 跪在地上找吗?”
“唉呀,你不晓得。”伸手,梅夫人又拉着梅若颖跪下。“这绣花针细,若一不小 心扎到了人,那怎么办?”
“叫一叫、痛一痛喽,不然还能怎么办?反正被绣花针扎一下又死不了人。”纵使 会死人,梅家还有她这个大夫在,娘她是在怕什么?
梅夫人不是在怕绣花针会不会扎死人,她是在怕她的女儿会出难题刁难她。
“唉呀,你别管这么多啦,你快帮我找绣花针。”
梅若颖瞧娘亲找得那么认真又负责,当下也不好推拒,只好委屈自己又跪着身子, 低头找绣花针。
找着找着,她突然想到她来娘这不是为了找绣花针,而是为了她的婚事。
她边爬着,边挨近她娘。“娘,我跟你说——”说字才出口,她娘又爬到别处去寻 她的绣花针。
梅若颖不气馁,跪着膝往前走。“娘。”
一转眼,她娘又跪到别处去了。
梅若颖再怎么笨,这会儿都看得出来她娘在玩什么把戏。
娘根本就是在躲她,不想解决她的烫手山芋,所以才借故说什么找绣花针的。
好呀,这么玩她。
梅若颖冲着她娘的后头扮了个鬼脸,再从她袖口溜出一根小银针。“娘,找到了。 ”
梅夫人愕然回眸,远远地看着在女儿手中发亮的针。
她女儿真是好本领,就连根本没有丢的东西都能找着。看来她是看破了她的伎俩, 知道她的绣花针根本就没丢。
梅夫人放弃了。她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膝头,坐在椅上,睇着莫可奈何的目光瞧女 儿。“说吧,这次你又想来要求我去跟你爹谈什么事了?”
“我不要嫁给那个什么东城西街的楚霸天的儿子啦,他是个什么鬼,我一点都不晓 得,你和爹怎么可以要我嫁。”
“他不是鬼,他是楚公子。”梅夫人纠正女儿。
“好嘛、好嘛,楚公子就楚公子嘛,反正你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事实,你胡乱嫁女儿 也是不容置疑,反正,你和爹就是不爱我啦。”梅若颖赖在她娘怀中直不依。
“天地良心啊,我和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宝贝,我们不疼你,谁疼你啊?”
“谁都不疼啊;人家打从出生就没姥姥,也没舅舅,是正所谓的“姥姥不疼、舅舅 不爱”但我可还有爹娘啊却怎么也没想到”很戏剧性的,她还拧了两下鼻子,状 似无限可怜。“没想到,我连爹娘的爱都得不到。”
哇一声,她哭得漫天价响。
梅夫人知道女儿是在作戏,是在哭给她看,但,任由她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
“颖颖,你别这样,爹娘不是不疼你”“那你把楚家的那门亲事给退了。”
“不行。”梅夫人想都没想就回绝了。
“你不爱我。”她又要哭了。
“颖颖。”
“你们都不疼我。”
“颖颖。”她的头好痛。
“我要出家去。”她继续作戏。
梅夫人瞪大了眼看女儿。
颖颖她真的不明白为人父母的难处吗?要不是钦差大人的命令不可违抗,她以为他 们真舍得让她嫁给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
梅若颖被她娘的无言弄得心神不安,她怯怯地抬起眼,对上她娘的一脸莫可奈何。 “娘,你答应我了,是不是?”
“钦差大人赐的婚,娘纵使是想帮你也帮不成。”梅夫人拍拍女儿的手背。“颖颖 ,爹跟娘是真的无能为力。”
一句无能为力,打碎了梅若颖所有的希望。
难道她除了嫁给楚霸天之子外,便没有其他法子可行了吗?
有了!怜玉。她可以找怜玉代嫁。
“小姐,不行啦。”怜玉听到她家小姐的主意后,一颗头直摇个不停。
代小姐出嫁。拜托,这种欺瞒之罪若被揭穿,可是会被砍头的耶,到时别说她躲不 过,就连小姐一家子恐怕也难逃杀身之祸。
梅若颖一看自己的贴身丫发兼手帕交这下都不帮她了,一张俏脸是条然垮下,她整 个身子瘫在椅子上,为自己的将来默哀。
“小姐,你别这样嘛,这——总是还有办法可想的,是不是?”
“除了要我爹娘退亲,除了找你代嫁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想。”梅 若颖犹如被判了死刑一样,说起话来没精打彩的。
怜玉在房里踱步,走来走去。
“有了。”她想到可以找人商量去。“小姐,你何不找楚云奔,问问他——”
“别提他。”梅若颖打断怜玉的主意。“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他的名字。”
那个浑小子自从破了案后,他就没有在她的面前出现过。
而当钦差大人赐婚的消息公布后,他也没来找过她。
他根本就不在乎她,而以前说什么他喜欢她,也全是骗人的;
楚云奔,他太可恶了。梅若颖板着脸,以为别过头、冷着脸,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的 心不那么痛。
他怎么可以在她将心交付之后,又对她来个不闻不问。
“小姐,你别跟楚公子赌气,他一定是有事所以这些天才没来找你,不如”圆溜溜 的眼眸流转一圈,怜玉出了个主意。“不如咱们上楚家去找楚公子,亲自去问问他到底 是存着什么心。”
梅若颖摇头。“我不知道他家在哪。”她对楚云奔的认识就仅止于他姓楚名云奔, 其余的,她一无所知。
“那——咱们到楚家庄去,挨家挨户地找,这总可以找出楚公子的住所,是不是? ”
“不用了。”楚云奔不想来找她就拉倒,她才不想那么丢脸,还到楚家庄挨家挨户 的找他去。
她发誓,若楚云奔在她成亲的前一天还不出现,那——那她就嫁给那个楚霸天的儿 子。
当楚云奔从洛阳回来后,进门的头一件事就是找他的两个好友算帐。“你们两个倒 是给我说说看,我家为什么里里外外张灯结彩?”每个人看到他还直说恭喜、恭喜。
尹剑峰嘻皮笑脸的回答。“你不知道吗?你们楚家明天要办喜事了。”
“谁的喜事?”楚云奔沉着脸,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尹剑峰还是咧着嘴在笑。他一手搭上好友的肩,一边还打哈哈。“这楚家上上下下 就剩你楚少爷还没成亲,除了你的喜事外,还能有谁的?”
杜铁衣也来凑热闹,两只大手握上好友的大掌,一上一下的恭贺着。“恭喜、恭喜 ,你就要跟梅若颖成婚了。”
“你们两个到底是在搞什么鬼?现在就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才短短的十来天,我跟 若颖的婚事就成了定局。”楚云奔寒着脸,冷冷地望着两个好友。
“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悔若颖的吗?”至少剑峰给他的情报是这样没错的呀;难不成 ——剑峰骗他。
杜铁衣瞪向尹剑峰。
“嘿!他本来是很喜欢梅若颖的,我怎么知道去洛阳十来天,他就变得不喜欢她了 。”男人,果然是善变的。
“我没说我不喜欢若颖。”
“那你还生哪门子的气?”这下子别说那个四肢发达,但头脑很简单的尹剑峰厘不 清云奔的想法,就连他这个在皇上跟前的一品带刀侍卫兼钦差大人,也弄不清他的楚兄 弟在想什么。
“我只想知道这件婚事的前因后果。”
前因后果啊!那很简单。
“前因就是你很喜欢梅若颖。”尹剑峰依旧笑得皮皮的。
“后果就是我下令将梅若颖许配给你,就想给你一个惊喜。”
省得这家伙暗恋了人家那么久,还不敢跟心上人表白。“怎么样,我这个兄弟值得 你深交是吧?”他大手豪气地拍上云奔的肩。
楚云奔的眼瞪上两位好友。“下令将若颖许配给我,你们下令将,若,颖,许,配 ,给,我。”他一字一字的对兄弟们吼。完了,若颖一定恨透他了。
“她说了什么?”他要知道若颖的反应。
杜铁衣搔搔腮旁,想了想。“刚开始的时候,她每天修书一封贴到城门口骂我这个 钦差大人没事干,无缘无故抢皇帝老爷的饭碗。”咦?牵红线干皇上什么事?他纵使是 有抢到谁的饭碗,也该是抢到媒婆的呀,这丫头的脑筋不知道在想什么?
“杜铁衣。”楚云奔大吼一声,唤回杜铁衣的魂魄。
“好啦、好啦,我就快讲到重点了啦。”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的云奔,这家伙的坏脾 气是跟谁学来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的坏脾气是梅若颖传染给他的;你晓不晓得云奔在梅家 的那段日子,每天都被梅若颖吼来吼去,像个可怜的小媳妇。”尹剑峰倒了一杯水,拉 着久不见的好友到旁边坐,开始细数楚云奔与梅若颖的前尘往事。
他们一个是说得口沫横飞,一个是听得津津有味。
而楚云奔愈看他们俩就愈觉得自己误交匪类。“你们两个够了没?”
“还没。”最后竟还异口同声给他这么一个答案。
算了,懒得理他们,他自个儿找若颖问去。
楚云奔迈着步伐往外走。
“你要去哪?”
“去梅家。”
“嘿!”兄弟俩一人一边拉着他。“拜托,在成婚前,新人是不能见面的。”
“嗯,这是习俗。”杜铁衣百点头。
“我楚云奔铁齿得很,不用理会什么习俗。”
“包括成婚前见面,日后这段姻缘将不得善终也无所谓?”尹剑峰放了手。“如果 想这样你都能铁齿、都能无所谓的话,那我们就不拉你了。”
杜铁衣也跟着放手,要让他离开,去找梅若颖。
然而,楚云奔却怎么也走不出那个大门,毕竟日后他与若颖的婚事若真出了什么问 题,那他会怪今天的急与冲。
楚云奔兜回椅子上坐下。
“这样就对了,反正梅若颖明天就是你们楚家的人了,是跑也跑不掉。”尹剑峰嘻 皮笑脸地打哈哈,拉着杜铁衣的手也坐回椅子上,两人七嘴八舌的又聊起楚云奔同梅若 颖的恋情。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还没交代。“如果你现在闲闲没事做的话,那你不妨先想想 你明天要以什么身分出现,是楚天越,还是楚云奔?”
楚云奔的眉头蹙上了。
剑峰口中的以什么身分出现,其实挑明了是在问他?他何时才要让若颖知道他另一 个不为人知的身分。
该什么时候开口最好呢?
唉,真烦。
连等楚云奔十来天,她都没见到楚云奔的人,梅若颖是豁出去了。
算了,别再痴心等待那个死没良心的,今儿个她谁也不理,心一横,嫁衣一披,从 今尔后便嫁为人妇,不管什么是楚云奔,还是楚天越,今后都将与她梅若颖毫无干系。
反正她爱的都不在乎她了嘛,那随便嫁给哪个阿猫阿狗都已经无所谓了啦。
梅若颖带着赌气的心态上了花轿,被迎娶进楚家门。
花厅里,新郎倌还在招待宾客;新房里,新娘子拿了把剪刀等着,心中暗暗算计着 ;待会儿倘若那个楚霸天的儿子长得还算不错,那这个丈夫她就勉强凑和着用,但是如 果他长得很抱歉的话那她也只有跟他说“对不起”了,她一定要抵死不从,力抗到底, 而她手中的黄金剪,就正好可以拿来要胁那个楚霸天的儿子,告诉他;她宁可死也不嫁 他。
嗯,那他如果长得很善良,但其实内心很歹毒,不顾她的生死,仍要觊觎她的美色 ,那怎么办?
唉,人长得漂亮,有时候也是一种烦恼,像现在,她如果丑一点,那现在也不至于 陷进这种困境里了呀。
唉呀,早知道她就应该把自己昼个大花脸,吓死那个大色鬼。
咦?那如果楚霸天的儿子长得英俊又潇泼那怎么办?她如果画个大花脸,岂不是破 坏自己的形象?
唉呀,想岔了啦。她喜欢的人是楚云奔,她怎么可以想别的男人如何的英俊潇洒呢 ?
但,那不是别的男人啊,那是她相公耶!她想想应该不要紧吧,更何况,楚云奔又 不爱她,她为什么不能想别的男人?
唉哟!谈个感情怎么这么复杂,好烦哟。
梅若颖懒懒地以手托腮,坐在椅子上陷入自怜里了,就连新房里有人闯了进来,她 仍然不知情。
楚云奔一进门来,就听见他的新娘子坐在椅子上在叹气。
直到今天,他才晓得剑峰和铁衣根本就没告诉梅家的人说要娶若颖的人是他楚云奔 ,所以若颖一直以为她要嫁的是陌生人,因此她反抗过几次,但都惨遭败战,被打了回 票;这也就是她之所以唉声叹气的原因吗?
他的眉随着她的不开心而蹙拢,但瞧见若颖坐在椅子上烦恼的怪模样,他就想笑。
这全天下,看来也只有她梅若颖一个新娘子不坐在新床上等新郎,而坐在椅子上用 手托腮直叹气。
梅若颖听见新房里有人在笑。
这房里不只她一个。
她的相公进屋来了。
完了,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嫁他耶,这怎么办?
三八,你都跟他拜堂了,竟还没想好要不要跟他拜堂。
唉哟,那是因为她有点反悔了嘛,她本来是要报复楚云奔对她的不理不睬,但—— 现在她后悔了啊,因为,倘若楚云奔一点也不在乎她嫁给谁,那她报复不成,反赔上了 自己的一生,这岂不是划不来吗?
嗯,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哦?
问问她的夫婿好了。
梅若颖不等新郎倌掀她头盖,便将自己的红巾给扯下,打算与她的夫婿来个促膝长 谈。
然而面罩才扯下,她的嘴巴就讶异得合不拢了。
“你是是”不可能吧!楚天越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新房里?可是,瞧他这一 身黑色夜行衣,眼眸所呈现的清明,他不是楚天越是谁?
“你怎么会来这?”她昂着头问他。“你怎么会知道我今天成亲!?”
不对!既然他知道她今天成亲,那他为什么还来?莫非——“你是来救我的?你知 道我不想嫁给那个楚霸天的儿子,所以打算救我出去是不是?”
梅若颖的脸上没有兴奋的神采,反而盈满了担忧。“你快走,别理我。”她伸手去 推他,想将他赶出去。
楚云奔反手制住她的手。“你不走,难道你想嫁给楚霸天的儿子?”若颖她真的愿 意嫁给一个她不认识,没见过面的人!?
“唉呀,你不懂的啦;我与他的婚事是钦差大人赐的,我若违抗,我们会被判刑的 耶。”而现在不是她自怨自艾的时候,重要的是,他是朝廷要犯,他若随随便便被哪一 个公门中人给逮着了,那他这一辈子都得在牢里度过。“你快走吧你。”
“你跟我走。”如果若颖她不想嫁给楚云奔,那她就跟楚天越走。“你被人劫走实 属无奈,杜铁衣不会为难你爹娘的。”
梅若颖缩回了自己的手,不让楚天越握在掌心中。“不,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若颖她该是倾心于楚天越的不是吗?
梅若颖清澄、坦白的眼对上楚天越眸中的不解。“因为,我不爱你,因为,我的心 另有所属。”她这一生、这一世只想嫁给那个爱笑的楚云奔。
真傻,她原以为今天他会出现劫走她的花轿,没想到她最后还是没等到楚云奔的出 现;难道——先前他对她的好,都是无心,全是做假的吗?
梅若颖甩甩头,不愿在这个时候去厘清儿女情长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赶走楚天越 ,她不希望他为她受难。
“待会儿楚霸天的儿子进门后,我会跟他讲清我的心意,希望他会放我一马,所有 的罪过我来担,希望他饶过我爹娘。我的事,我会处理得很好,你别为我担心。”她尽 量将情况说得乐观,不希望楚天越为她的事着急。“你快离开吧。”
“我可不可以?矩的问你,你心中所属的那个人是谁?”如果若颖喜欢的不是楚天 越,那么那个人该是——“楚云奔——她坦白的给了他答案,随后解下自己一直系戴在 身上的那块玉。“这块玉是你当初给我的,我一直当它是你给我的定情物,而今——我 想我应该还你。”
她将玉高举,希望他能收回。
他的手接下玉,连带的用掌心包住她的小拳头。“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 道理。”他要娶她的心也不会改。
“你。”梅若颖急急的想收回自己的手。“你放开我,别这样呀。”她昂头请求他 ,却见他另一只手爬上了黑面罩,缓缓的,他将它拉下。
一点点、一点点,梅若颖终于看清了义贼楚天越的面貌,他是是楚云奔。
“怎么会呢?”他们两个怎么会是同一个人。“你明明不会武功不是吗?”每次一 有危险,楚云奔老是呼天抢地的喊救命,这——他怎么会是楚天越?!
“我的懦弱与胆小都是做给人看的,现实生活中,楚云奔就像楚天越一样,足以顶 天立地,足以保护你。”
他的手包住她的小拳头,挪至他的胸口置放。“若颖,嫁给我。”
梅若颖想说好、说她愿意,但嘴巴却怎么也饶不过他这些天来的不闻不问,还有— —他有意的欺瞒。她猛然收回手,背过身子,有些生气的问他:“当钦差赐婚时,你对 我不理不睬,今天你凭什么叫我嫁给你?”“打从知县的那宗案子破了后,隔天我就起 程上洛阳去,直到昨天晚上我才回来。”
“所以我成亲的事你也是昨天才晓得?”因此他只能选择在今天劫走她。
原来,他不是不来,只是无法来。
算是有一点点原谅他了,但是——“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你真正的身分?”她气呼呼 地昂起脸、嘟着嘴,忍不住地要气气他对她的不信任。
他温柔的大掌抚去她额前纷乱的秀发。“若颖,不是我要瞒你,不信任你,而是楚 天越的身分代表着危险,我怎能让你身陷危险。”
“可你又接近我,将玉赠予我。”让她的心为他沦陷,只想嫁给他。
楚云奔的脸上透着宠腻,他搂搂她、亲亲她。“相信我,我会很努力的抑制自己, 要自己别爱上你。”
“可是你最后还是选择了喜欢我。”她笑得有些得意。原来她是这么有魅力的呵, 这样的男人,好吧,虽然有些小缺点,但是冲着他喜欢她喜欢得这么努力的分上,她就 嫁给他好了,可是——“我走了,留下的这些烂摊子怎么办?”这次钦差赐婚可不比以 往,她不能像从前那样率性而为,却将麻烦留给她爹娘。
“我只问你一句,你嫁不嫁我?”
梅若颖坚定的点头。她这一生只想嫁他。
“不管我是什么身分?”
“对,不管你是什么身分。”是义贼楚天越也好,楚云奔也罢,只要是他,那她都 愿意跟随。
他用手托起她的下颔,让她清灵的眸光注视着他。“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楚霸 天的儿子,你生不生气?”
她眨巴着眼眸,诧异的望着他,久久不能言语。
他说——他是楚霸天的儿子,那不就是——不就是她的夫婿吗!?
“怎么会?”他怎么会是楚霸天的儿子。“钦差大人怎么没说!?”
“钦差大人杜铁衣是我的好友,他和剑峰联手开你一个玩笑,想看你会不会为了我 而逃婚。”
“那如果我真的逃婚,那你怎么办?这个婚礼又该怎么办?”
楚云奔有些酸味的开口。“然而事实却证明,你不怎么在乎我。”所以她才没逃婚 。
梅若颖摇摇头。“不是不想逃,而是付不起逃婚后的代价。我一向任性惯了,所做 所为纵使罪过足以让天塌了,我爹娘也会挺直了腰杆子,帮我撑起天;但,他们老了, 衰弱了,钦差大人的赐婚虽不比天威,但我却不忍心见年老的爹娘再为我操心。”
“所以你应允了这桩婚事,不是不在乎我,只是更疼惜你爹娘。”
“多多少少也带着赌气的因素在;当钦差大人赐婚那些日子中,不见你来,所以我 恼你、气你,以为你不在乎我”
“所以你赌气下嫁。”
“也幸好我赌气下嫁,不然今天你上哪儿去找逃婚的我。”
“纵使你逃了,那我也会天涯海角的寻回你。”
她娇柔地扑向他的怀抱。“如果早知道楚霸天的儿子是你,那我是怎么也不想逃。 ”她这一生是赖定了他,只愿当楚家新娘。